《红光〈黑子的篮球〉》零*

34、【三十】

　　“……赤司叔叔，这是干什么？”伊藤弘也无语的看着正襟危坐的中年男人，对于这次跟赤司去东京玩脸上表示了十二分后悔。

　　“礼仪课。”赤司叔叔面无表情的说。

　　“…………”糟透了。伊藤弘也心里咬牙切齿，却还是在赤司叔叔强大的气场下规矩的坐下，面对礼仪老师露出了有些僵硬的微笑。

　　“伊藤少爷，你的笑容太僵硬了，我们今天先从笑容讲起，笑容是当今社会BALABALA……”礼仪老师依旧坐的笔直，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理论知识，并示范的做出了阳光型、温柔型、尴尬型、无奈型等等各种类型微笑。笑容很真实根本分辨不出来真假。

　　“等等，老师我有个问题！”伊藤弘也在理论中挣扎了一个小时，对于示范笑容弱弱的举手提问。

　　“请讲。”

　　“赤司的礼仪课也是你教的吗？”

　　“是的，少爷礼仪课表现十分优秀。”

　　人缘来自于笑容和凝聚力，伊藤弘也觉得他是见识到了。
　　两个星期的学校放假，其实大概也只是给过节的时间，就如即将来临的圣诞节。来了东京三天，除了第一天一同到赤司家，伊藤弘也就没再看到赤司了，除了“受伊藤家长所托教育孩子礼仪课”这个课程，伊藤弘也其他时间很自由的四处乱逛。
　　东京的确比其他的地方都繁华，临近圣诞节，街上的圣诞树彩灯很早就亮起来，晚上格外漂亮。
　　伊藤弘也算了算时间，明天是平安夜，后天圣诞节。跟往年都不太同，往年圣诞节都是晚上约了兄弟通宵等圣诞，去年在洛山过的因为没有除了出门通宵外的经历，第二天圣诞节快递一波一波的送到公寓门口，全都是圣诞礼物，来不及回礼，最后回礼改成了新年礼物送出去了。
　　有了去年的经验，伊藤弘也也就跑出去准备朋友们的圣诞礼物。
　　本来已经在东京了，是有圣诞节去找自家白井弟弟一起过的打算，可是这个打算闪过后硬生生的一百八十度回转，脑子里浮现的是：打扰自家白井弟弟恋爱被驴踢。
　　……总觉得有种悲凉的感觉。
　　买好了几份的圣诞礼物，在快递单上写好送货地址，然后悠闲的继续逛。

　　平安夜当天晚上，不管怎样这样的夜晚都是无比热闹的，这种浪漫的节日就连空气也是粉红色的，伊藤弘也并不打算呆在赤司家不出门。
　　刚出门，一辆车就停在门口，赤司穿着正规的西装从车里出来。车子里的保镖也齐刷刷的出来站的笔直。

　　赤司抬头对上伊藤弘也视线。
　　“准备出去？”

　　“嗯，准备去看圣诞特别活动。”

　　“一个人？”

　　“对啊。”

　　“等我一下，我去换套衣服。”

　　伊藤弘也稍微顿了顿。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啊。脑子里产生“圣诞约会”几个字。
　　卧槽，这是情侣过的节日，一个人或者一群人一起去的话还算正常，两个人去的话怎么看都不对劲吧。虽然那么想着，不过还是有些兴奋，他还差一份圣诞礼物没送出去。与其说没送出去还不如说不太敢送。

　　那是一幅画，一副画着赤司温柔一面的画。
　　虽然有喜欢画别人肖像画的坏习惯，但仔细看的话赤司那幅跟普通肖像画并不太一样，从画的精细程度就可以看出来，只是虽然这画是画好了，却让他不太敢送出去。
　　第一幅赤司的肖像画却画的跟少女漫画一样的感觉怎么能送的出手啊！！！

　　赤司很快的换完衣服出来，跟着这几天已经把附近逛熟晚上会有什么活动都一清二楚的伊藤弘也四处乱晃，圣诞特别活动会在零点准时举行，在那之前逛街是准备活动。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但没能熄灭情侣们对圣诞节的热情，四周都是手牵手秀恩爱的情侣，伊藤弘也和赤司走在街上都显得突兀。
　　圣诞老人在圣诞树旁边派着圣诞礼物，因为很有趣伊藤弘也过去领了一份，只是普通的巧克力糖果，只有两颗。

　　圣诞特别活动表演已经开始了，巨大圣诞树下的舞台围满了人，穿着圣诞老人服装的主持人开始准备开幕表演。伊藤弘也和赤司在二楼栏杆旁看着节目表演，全场熄灯，只剩下圣诞树上挂着的彩灯一闪一闪。舞台点缀满了彩灯，足以照亮舞台本身。
　　伊藤弘也把圣诞老人那里领的礼物包装拆掉，拿了一颗巧克力糖递给赤司。
　　“赤司，圣诞快乐。”
　　黑夜里只有彩灯闪烁，五颜六色微弱的光照亮着，伊藤弘也能看清赤司柔和的表情和温暖人心的笑容。
　　“圣诞快乐，弘也。”

　　伊藤弘也突然觉得，之前怀疑赤司笑容的真实性的想法真是太差劲了，就算笑容再真实，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是无法直达心底的。
　　而这个笑容不仅直达心底，而且足够的温暖。
　　他回了个笑容，视线移回舞台，按住突然失控的心脏，努力平息一瞬间的悸动，毫无预兆的，单纯因为一个笑容。

　　圣诞特别节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半，大多数人都已经散开回家了，小部分的人会再去找个地方浪漫通宵的约会。
　　伊藤弘也和赤司回到赤司家，各自回了房间后，伊藤弘也拿起了卷成筒状的画从新展开看了好一会，磨磨蹭蹭的最后他还是决定要把画送出去。
　　他第一次跑到赤司房间外敲了敲门，发现房间根本没反应，从门缝里的灯光可以看出对方还没睡，他再次敲了敲，还是没反应，没办法只有轻轻推开房间的门。
　　房间里的灯还开着，浴室里水声在伊藤弘也进门后不久就停了。

　　伊藤弘也觉得自己进门时机不太对，不过已经进来了也不好出去，只好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
　　不久后，赤司穿着浴衣，拿着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
　　红色的头发还有些滴水，也许是刚洗完澡或者是没有穿正装的缘故，亲和度上升了一个百分点，就连平日周身环绕的气势都收敛起来。

　　“弘也？”

　　“啊，抱歉，那么晚了还来找你。”伊藤弘也觉得有点不太妙的低下头，先前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心脏又开始调皮了。
　　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和平时没区别，把手里的画放在一旁。
　　“唔，这个是圣诞礼物。” 摸了摸脸，有些微微发烫，他准备站起来，“那个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赤司走上前，把他按回去，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你脸红了。”

　　“……我是第一次直接亲手送礼物啦，有点紧张而已。”伊藤弘也晃了晃手，别开脸。

　　“是吗，”赤司无所谓的在伊藤弘也身边坐下，拿起那卷起来的画，“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伊藤弘也沉思了一会，认真的说道：“我想要开高达。”

　　“……除了这个呢。”

　　“我想要贤者之石。”

　　“……在我能力范围内的。”

　　“欸，原来你办不到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圣杯。”

　　“…………”赤司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已经习惯这种对话方式的他只是拍了拍伊藤弘也脑袋，“乖，说个正常的。”

　　伊藤弘也努力无视对待小孩一样的拍他脑袋的手，“……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不过分。”

　　伊藤弘也沉默的盯了赤司一会，突然笑了笑，毫无预兆的撑起身体，一只手拉住赤司浴衣前襟，对准嘴巴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