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二十九】 ...
-
“别追。”赤司重复第二次，而伊藤弘也像是没听到一样，看着那个凶手逃走的方向，赤司毫不怀疑自己放手的话他会冲出去。
赤司没有松手，甚至加大了手中的力道，似乎想用疼痛让伊藤弘也清醒，而伊藤弘也也确实清醒了，没有了拉扯的力道，只是依然看向那个方向，良久才僵硬的转过头与他对视。
“……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用深呼吸来尽力保持镇定，“……真的对不起。”
他抓住了赤司的手似乎还想说什么，实验楼二楼监管老师听到了声响下来，看到这种状况立刻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赤司上前解释了事情的经过，老师立刻报警，并让伊藤弘也立刻送赤司去医院。
伊藤弘也没说什么，拉着赤司的手，在校门口准备拦TAXI，赤司阻止了他。
“不用去医院，不严重。”
“可是……”
“这种时候不要违逆我。”
“…………”
“走吧，回去，包扎一下就好了。”
语气温和带着大多安慰语气，可是伊藤弘也并没有觉得心情被平复了，反而更加焦躁不安。
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在扭曲，硬生生的把他的心脏撕扯开，用纯粹的黑把他慢慢浸染，黑暗彻底地一点不漏的侵蚀整片海。他一点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愚蠢的、不成熟的想法似乎一时之间全部暴露了出来，沉重得几乎让他窒息。
酒精涂抹在皮肤上，细细的划痕显露出来，他慢慢的把伤口边的血擦干净，用绷带包扎好，然后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捂住了脸。
赤司皱了皱眉头，开口。
“你不应该这种状态。”
“……对不起。”
“清醒一点，你在自责什么！”
“……对不起。”
“你有在听吗。”
“对不起。”
赤司抓住伊藤弘也捂住脸的手，逼迫伊藤弘也与他对视。
“看着我，不要说‘对不起’，与其说这样的话不如有所成长。”
伊藤弘也闭了闭眼，似乎在忏悔，再次睁开眼时有些沉重的抬起双手，伸手抱住了赤司，他几乎用了所有力气抱住他，心脏的快速跳动让他无法安静下来思考，甚至让他有些呼吸困难，他用力的抱住赤司似乎这样能够平复心情。
慌乱、茫然、恐慌、挣扎、兴奋等等。
所有的东西混杂在了一起，几乎占据了他所有思路，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糟糕了，回不去了。
池田信当天夜晚十点左右被京都公安机关抓住，当时的他已经杀了两个人，公安局打电话给赤司让他们第二天来确认当时是不是池田信袭击他们，赤司也答应了。
“你不想去的话可以不用去。”赤司当时是那么对伊藤弘也说的。
“我要去。”
一次次的猛击已经完全击毁他的坚持，他需要认清现状。
他们到达公安局的时候警察问了他们几个问题，伊藤弘也表示他并不认识池田信，对这次杀人犯针对他的行为表示不解。
大概是当时他的表情表现得的确是不像认识的人，警察也只是稍微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就没有再问别的。
池田信被手铐铐住，警察按压得不能轻举妄动，眼神里疯狂的杀意在见到伊藤弘也的时候一点点膨胀。
像是刚抓住还没去除野性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
警察审问池田信得时候，对方矛头始终没有离开过伊藤弘也，像是这样能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可惜这一切在警察们招供最后就成为了“父母失业而且找不到工作儿子就去报复前老板的儿子，并杀了人”这样。
杀人是要偿命，更何况证据确凿，对方还没有一点悔意。
伊藤弘也觉得他的高中生活到这个学期开始就变得糟糕了。
特别是在池田家属到达后，那浓重的杀意几乎实质性射杀到他身上。
好烦。
仅仅因为失去了一份高工资的职业就开始萎靡不振完全没有想到去找高工资以外的工作的父母。
还有因为同性恋流言缠身被大多数人远离打着几份兼职来维持家庭状况的大儿子。
最后还有身为杀人犯两次想要杀死他的小儿子。
真的好烦。
被揪住衣领，这位已经被逼到快疯了曾经一片风光的池田学长歇斯底里的吼着。
“你还想怎么样！”
拳头对着他的脸挥过，疼痛却没办法令他更清醒。
赤司站在他面前，把他护在身后，池田被警察架住，不能动弹。
能怎么样。
不追究池田信的杀意，放过他一次了，还能怎么样。
难道还要给池田信捅一刀才算不怎么样吗？
伊藤弘也扯了扯嘴角，用手背擦去嘴角磕破的血迹。
“赤司，我们走吧。”
复杂得他也分不清的情绪，尽管努力的在压制也会冲破防线。
伊藤弘也用手撑住脑袋，压抑的说不出话。
赤司在公寓里挖出药箱，坐在旁边准备给伊藤弘也上药。
“赤司。”
“什么？”
淡淡的酒精味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伊藤弘也能感觉到棉签冰凉的触感在他嘴角的伤口轻轻按压。
“……好痛。”
“忍一忍。”
忍不住了啊。
沉重的责任，还有一系列未来要背负的所有东西，无形的却压得喘不过气。
无意做过的事情，在经过时间推敲和一系列人类的心理化学反应，突然就爆炸了。
没有想过自己做的事情会照成什么后果，等所有的反应结束之后才茫然的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样的心态面对这种情况。
压得他几乎崩溃。
“还痛？”赤司放下手上的东西，低头轻轻问道。
“……痛。”伊藤弘也反射性的点头。
赤司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拍了拍伊藤弘也的脑袋，“不想痛就别愣着被打啊。”
赤司当时的表情就像在说“这孩子明知道被打还不躲是怎么回事”、“真是蠢透了才会站在让别人伤害”。
楞是平时看不出赤司表情是什么意思的伊藤弘也这次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赤司无奈下欠揍的想要表达什么。
“……我可不想被间接性抽风中二的学弟你那么说啊。”
然后迎接来的是……
“痛痛痛！赤司你别戳我的伤口！”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二十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