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西周小呆

64、飞燕十三阵

　　安然困在彩绸之中怎么也出不去，这是一种很高深的阵法，你亦是阵，阵亦是你。不管你怎么变换方法，阵也在随着你的方法变换，而且你也是阵中的一员，你也是阵的组成部分，所以不管你怎么变化，你也逃不出去。
　　安然关心的还是柔柔，翠绿色的衣裳好像是一只翠鸟，拼命在猎人的网里扑飞，妄想回到蔚蓝的蓝天，重新获得自由。安然看着彩绸密不透风的变换，安然不信自己没有机会，就算这是铜墙铁壁，为了柔柔，他也要闯出去。
　　一颗信号弹发出熠熠的光辉，在空中结成一个暗红色的莲花，莲花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就连一点硝烟也看不见了。安然发出一声呼哨，清越动人，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以免耳膜嗡嗡的震动。十三彩绸在空中就停顿了三秒钟，就这三秒钟，安然已经攻破了三匹彩绸，剩下的十匹彩绸乱了方寸，安然借着彩绸挥动的力量跳到了柔柔的身旁。刀起，落。化成一道好看的弧线，那是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
　　力余，收刀。看着坠落在地上的人，好像是垂死的蝴蝶。“柔柔，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走吧。”安然的刀只有一滴鲜血落在尘埃。而地上的人已经武功尽失。柔柔点点头。
　　安然听见身后有一个人叫住自己：“安然，你这样走了，不觉得愧对天下吗？”安然笑了笑说：“为何呢？对于这种事，我一向是至死不悔。”“安然，你早晚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话没等说完就听见了哀叫，柔柔甜甜笑道：“为什么要后悔的？难道你来这世上就是为了叫人后悔不成？”安然笑道：“柔柔，你又顽皮了。”说着搂着柔柔走掉了。
　　跌在尘埃的人全都面无血色，就连他们的领袖也是一样。安然只是叫他们不在害人罢了。有些时候学武是一种罪过，因为学武的时候忘记了武的经义。武，舞也。本来是要带给人们美的享受，心灵上的愉悦，精神上的洗礼，后来却演变成了强者欺侮弱者的本事，谁的拳头硬谁就可以说话的资本。有些舞者身怀绝技而不显露，是不是就因为畏惧和憎恶这样的世界呢？好好地糟蹋了武术，也糟蹋了舞艺。这样肮脏的人间，自以为正义，实际上却连善恶都分不清。打着正义的旗号干些偷鸡摸狗，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
　　武，无情。舞，无意。这才是真正的武，只有这样武术才能变成舞蹈，舞蹈也能成为武术。
　　“刚才吓死我了。”安然说，掏出身上散碎的银两要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柔柔要了一份鲜笋和清蒸鱼，又要了一碗面条。“也吓死我了。你不知道，那些人突然冒出头来，我差点就要跑掉了。”柔柔说，“你应该跑掉。”安然笑着说，“可是那些人就围过来了，我想跑也没有退路了。”柔柔说，“就知道你啊，才不是因为我留下来的。”安然说，“可是却是你惹上得麻烦。”柔柔小声说。“这点事情你也记恨喽？”安然愉快地说，“当然了，我错过了一次看庙会的机会。”柔柔说，“我叫你跟红袖走，你又不听。”安然说，“那我不是怕你出事情嘛，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啊。”柔柔撅着嘴，安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