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西周小呆

63、春芳居

　　张公子说：“沈老弟啊，你就算是在不修边幅，你能不能在踏进这个妓院的时候整理整理自己？瞧瞧你的样子，谁还敢亲近我？早就避而远之了。”沈墨文微微一笑道：“我又不常来这种地方，随你好了。”“你不常来，不常来。难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真是的，害得我多花了三两银子。”“那倒是我对不住了，可是你的钱不花也是浪费。”沈墨文确实很难让人接近，全身灰灰土土的，好像刚从野地里打个滚回来似的。
　　这天香楼最有名的女人茜茜一点都没有隔壁怜香楼的女人漂亮，可是怜香楼的女人就没有人去看，那些人全跑来天香楼花上二十两银子找那个花魁娘子。天香楼的老鸨平白赚了多少银子，光是那些人送给茜茜的珠宝啊，就够花上半辈子。
　　茜茜现在正陪着张公子喝酒，沈墨文在一旁吃着菜。“这位公子，来了我们春芳居怎么不点一位姑娘？这样冷落孤单的，连茜茜看了都要心疼呢。”茜茜说，“那茜茜给他点一个好不好？”张公子点着茜茜的鼻尖，茜茜笑道：“莺儿，咱们春芳居不是来了一个小姑娘嘛，叫什么怜怜。把怜怜叫来陪这位公子嘛。”莺儿急忙跑去传唤。“什么怜怜乱七八糟的，叫艳艳出来。“张公子不悦。“张公子，你可别说，这位怜怜姑娘可是要快抢了我的位子了。”茜茜看着怜怜走进来。
　　“你就是怜怜？”沈墨文直起身来，终于有了一点觉悟就是入乡随俗。“看看，我说的嘛，这位公子刚才一眼也不看我，这怜怜才刚进来，这公子就说上话了。”茜茜说，让人怜惜的娇憨。“奴家就是怜怜，不知道公子所唤何事？是要听曲还是要陪酒？”怜怜行了万福。“随你高兴。”沈墨文说。“哎，墨文，可没有你这么说话的，这样这位姑娘多为难。我看你啊，算是提不起来了，陪酒吧。”张公子说。
　　怜怜轻舒皓腕，那翡翠的镯子叮当一声碰在了一起，好一个清脆，好一个片尘不染。沈墨文看得高兴说道：“怜怜，你再斟酒来。”怜怜轻轻说：“公子，酒大伤身，就算是再好喝的酒也不能大醉。怜怜为你唱曲吧。”沈墨文将怜怜搂在怀里问：“这春芳居是怎么来的？”怜怜说道：“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好啊，这首诗也叫你们用上了，真真是出人意料。”沈墨文说道，松开了手。
　　“怎么样？舒服吧！”张公子得意地说，“还好。只是有些热，床有些挤。”沈墨文面无表情的说。“看你也算是正人君子，谁知道你也是一般模样。”张公子笑道，“免不得入乡随俗，陪她过夜。”沈墨文说的话就好像自己委屈了一样。“那可是一个天大的喜事，怎么听你说出来就好像委屈了你一样。”张公子不悦。“两个人挤一张床，免不得我要吃些亏，睡了半个时辰就要披衣下床看书。”沈墨文说道。“你，你真是一个呆子，还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呆子。”张公子跺着脚走掉了。
　　沈墨文心中还在想着安黛柔，那样出尘脱俗，就好像人间的仙气都叫安黛柔拿走了，那样一扬眉，一撅嘴。突然就想起来李白的《清平乐》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又向瑶池月下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