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线的两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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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的东西该有其存在的样子，用双手承载下来的只是恍若阳光般温暖的回忆假象。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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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轻瞑，分不清现在所身处的空间距离。
在黑暗之中感觉那安静却寂然的气息，随着心跳而鸣动的脉息虽然微弱却没有熄灭的趋向。
时间在这寂然中无声流逝。
双膝跌跪在那冰冷的地板上，子桑怀安微微动了动麻木的双腿，无力依然。微微睁开眼睛，她将手按在地上，想借此站起却连手臂也无从支力。
半是清明的褐色眼眸中闪过一道清冷的光芒，子桑怀安行动极为缓慢地抬手将别在腰间的斩魂刀拔出来，借此充当拐杖，撑起那灵力极度混乱的身体离开监控室。
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子桑怀安定神片刻间稳了稳身体，使劲地向前却只能缓慢移动。可走了不到三步就气力不继，脚步踉了一跄，还好有斩魂刀支撑着才能稳住身体。
然而，在这只靠冥夜虹光来支撑的脚步，在她前进不到百米的过程中就已经停顿不下十次。
可恶！！
眼看就快能一家团聚，却偏偏在此时让她知道那期盼已久的希望已被现实硬生生地撕裂。
为何在她做了这么多之后才来告诉她，原来一切皆是枉然了。
支持下去，一定要坚持下去……
再多走一步，就离大哥近一步……
子桑怀安费力地将斩魂刀推向前去，拖动重重的脚步向前迈出几步。
她不愿，不愿在还没亲眼看到结局之前就因为他人不知真假的话语而放弃。
然而，忽如其来的凛冽灵压将她那早已麻痹的身体逼得力乏筋疲，唯有仅剩的那不能倒下的意念让她硬撑下去。
要是现在倒下，她就连最后的希望都没了……
无视胸口中灵力交织产生的血涌和疼痛，顶着那越来越近的恐怖灵压，子桑怀安拖着那没有感觉的双腿，一步一步地向前踏去。
再这样下去，她会死么？
可能吧……！
子桑怀安扯动嘴角的，拉扯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浅得几乎看不到……
怕死么？
从当上死神之后，她就没有再考虑这个问题。渡过对人类来说漫长的时间，看多了世间里的生离死别，死亡这个概念好像已经被冲得很淡很淡。然而，不断有在战斗中牺牲的队友被举行葬礼，她那随意于生活的心也开始思考之后的打算。
战争，不可能有终止的一天。
那么，终有一天不再是她去参加葬礼，而是别人来参加她的葬礼。
多年以来，面临生死存亡的次数不算多，可也足够让她了解到面临死亡的感觉。然而，在那惊心动魄的生死存亡过后留下的却只有遗憾。
遗憾……还有一些想做却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再也不能完成了。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死后能留下什么给在生的人。
她还有什么……能留下？
空气流动，经过她被冷汗濡湿的身躯时带来了前方弥漫的血腥味，前方已经成为战场了么？
谁在战斗？
似是她所熟悉的灵压，可如今的她分辨不出，那是谁的灵压。
脚步，不敢停留太长时间，依旧地慢慢移动……
慢慢地向前移动……
可是精神力量再坚强，身体不能再支持下去也是怀安此时无法改变的客观事实。一而再再而三的踉跄，再没力气反应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地面的距离在转眼间减少，直到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就在此时，后方伸出一双手臂将子桑怀安的肩膀给扶住，免去了她与那冰冷地面的亲密接触。那有力的手臂将她缓缓地扶起，代替她那斩魂刀的拐杖作用让她站稳。而身后的那人，也现身在她眼前。
子桑怀安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他，那模样依旧是记忆中那冷峻的朽木白哉，严肃冷漠到无情。然而，当她在那双如静水的黑眸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清晰的映刻在其中时，怀安觉得在这个时候该对他说些什么，可那些到了唇边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神在空中跳动纠缠，子桑怀安对着那位一向没有多大表情的仁兄缓缓露出一记浅笑。
“每次都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你也太会抓时间了吧。”
朽木白哉看怀安此时还能有心思说笑，便松开手俯身将地上那把斩魂刀捡起，放回她手上。
“可你却不想我在这种时候出现。”
子桑怀安侧目别处，浅笑不语。
见她低头不语，朽木白哉垂下眼帘，转身走了几步。
“既然不想别人看见，那就不要让自己出现狼狈这状况。难道在真央毕业之后就将所学得还回给导师了么？”
“岂敢啊……！我又不是真的想找死……”
子桑怀安低头看了看自己要靠搀扶才能站立的身体，无奈地苦笑。
“那就不要随意胡来。立即打消你那还想继续乱走的念头，如果你刚才那番话不是为了骗我而说的。”朽木白哉没有回头，留在怀安眼中的强硬背影似乎在此时软化了些。
“用别人的话来堵人，奸诈！”怀安小声念叨。
朽木白哉此时却转头看了子桑怀安一眼，怀安机灵地闭口微微一笑：“在下自是不敢欺骗朽木队长您了，但总不能……半途而费，让我费了这么多功夫才得到机会白白地错身而过。”
闻言，朽木白哉眉峰一皱，一言不发地看了怀安良久，直到后随而来的山田花太郎气喘吁吁地跑到，才丢下一句“好好治疗她的伤势”便要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向虚夜宫深处。
子桑怀安看着朽木白哉将要离去的背影，一种莫名的感触让她不顾一切地上前拉住他的手，却只是缓缓地说了一声：“谢谢……！”
朽木白哉把怀安的手紧握在手心，那淡而低沉的声音依旧冷冷地说：“要道谢的话就别给我死在这里。”
话声刚下，朽木白哉缓缓地松开了手，举步离去。
谁人都只有那一双手，靠它来握住所在意的一切，所留下的一切。但拥抱并不等于拥有，在明白失去与接受之间的关系之后，谁又能凭那份爱意将对方私有。
子桑怀安明白，他虽然放开了他们曾经握紧在一起的手，但以一条无形的线将她的心给系上了。
毕竟一个还算懂她的男人，错过了，她可能再也找不回第二个。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线的两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