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上古神蛋》澹月梨白

22、第二十二章

　　难道这主意不好？

　　灵犀挑了挑眉，略微思索了一下，没觉得什么不妥的。不过此时此刻也容不得她与隐雀长老多说，只是交代两声便化身金光，纵身飞入天庭。

　　本以为此番来天界乃是天后的主意，所以当她迈入云霄天宫独见天帝时，多少有些诧异。

　　“鸟族灵犀，拜见天帝陛下。”灵犀盈盈下拜，眉心朱砂印记熠熠生辉，端庄华贵。

　　如今神界之中，除了花界锦觅之外，恐怕无人能出其右。加上她背后的鸟族势力和她祖凤血脉，她的一举一动，无论于天界，甚至六界都是大事。

　　自她成年，天后便一心想将她配于旭凤，以给旭凤储位增加筹码。

　　这些年旭凤战功赫赫，威望日增。在天帝心里，何尝不知道他乃是储位的最佳人选，然而作为帝王对权力的掌控欲，他也不甘心如此轻易交出权柄。是以他从前从未明确表示过赐婚之意。直到锦觅出现……

　　刚开始，他以为锦觅乃是自己的骨血，为稳住天后，维护此女。不得已同意这门婚事，却没想到这两个孩子都无此意。如今锦觅已被证实乃水神之女，且与润玉定有婚约，天后心里更是不快。

　　“灵犀，起来吧。”天帝不停在心中计算着，脸上却端着慈爱的，伸手虚扶起她。

　　“多谢陛下。”灵犀刚起身，就起身疑惑的问道：“不知陛下召见灵犀，有何吩咐？”

　　“本没多大的事，听天奴回禀，你上次自璇玑宫仓皇离开，这几日又一直闭门不见，心里担忧得紧。”天帝尝试性的问道：“可是担心润玉欺负你，惹你不快——”

　　灵犀心下一紧，匆忙开口。“并未。”润玉素来不被天帝天后所喜，她丝毫不愿他以为自己而担下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夜神殿下谦和懂礼，怎会欺负灵犀。是灵犀忽然忆起鸟族之事，这才匆忙赶回，陛下万勿误会。”

　　“那就好。”天帝意味深长的凝视着她，状似的叹息的移了移目光，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你们这些孩子，向来不让我省心。你离开天界数日，大概不知道锦觅竟然是水神长女，她与润玉有婚约在先，本是一段天作之合的姻缘，谁知水神与润玉似乎都无意这段婚事，灵犀对此可有想法？”

　　灵犀连忙低眉，心中微颤，低声道：“此乃天帝陛下的家事，灵犀焉敢妄加置评？”

　　她不懂天帝之意，也不敢轻易言语。

　　“本座若取消这门婚事，将你赐婚给润玉，你可愿意？”天帝从神位上缓缓下来，来到灵犀身前不远处，注视着她诧异疑惑又不信的神情，唇角勾了勾。“我的儿子，我最清楚。润玉他看似纯善温和，无为不争，却也是防备甚重，外暖内疏，不易交心之人。更何况是允旁人数千年如一日的肆意踏足璇玑宫，不假思索替其顶罪。”

　　当年烧了群芳殿，虽说润玉出面认罪顶罚，天后也伺机下了重手，让他下凡历劫。但他们心中怎会不知道，润玉本性属水，那般烈焰岂是他能够施为的。他本是觉得是因为灵犀年幼，且天生烂漫，不惧怕天后之威，敢与润玉接近，才得他偏顾。

　　可如今看着灵犀这般容貌，早几万年，或在他遇到梓芬之前，恐怕都会忍不住被其吸引。

　　绝世容貌，又天性良善，明媚动人，如这浑浊世间一抹清亮，干净纯粹，更不畏惧天后强权压力，明里暗里，处处维护之。

　　这样的女子，对润玉是怎样的诱惑不言而喻，又怎会不动心。

　　但让天帝没有想到的是，润玉倒是痴情的种子。明知道他如今是怎样的处境，明知道与水神之女结亲，对带给他怎样的助力。

　　可为了这女子，他竟然站在这云霄大殿之中，回绝了与水神长女的婚事。当时水神恼怒，却也顾忌锦觅的心思，天帝看在眼里，开口问向锦觅，是否愿留在天界嫁给润玉，谁知锦觅还未开口，自己这一向静默的儿子就按捺不住表示对锦觅毫无男女之情，不敢应承这门婚事，愿领任何责罚。

　　“我也并非铁石心肠的父亲，他对你有此心此情，又岂会不乐意成全，就算惹得天后不悦，但我却不得不问你……可愿意？”天帝再次开口，宛如雷鸣一般回荡在灵犀脑海中。

　　她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此事绝非如此简单，天帝陛下也并非好心之人。“灵犀，多谢陛下。”

　　这一生，只一回。

　　她不愿在这事上迟疑不绝，无论将来会如何。

　　离开云霄大殿时，灵犀看着长阶上的云雾缭绕，感觉头重脚轻，微微有些失神。

　　天边一道白影闪过，润玉的身影立即出现在她身旁，脸上状似平静，可眼底的担忧却是掩藏不住，观她此刻凝重的神情，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可是父帝又说起，给你赐婚之事？”

　　近日天后频频对鸟族施压，他数次想不顾一切前往翼渺洲，却最终都被理智拦了下来。

　　他心底明白，若他再进一步，天后便会更加肆无忌惮。他往日被天后忌惮惯了，任何明枪暗箭都习以为常，但他万般不愿这些枪林弹雨会落在灵犀的身上。

　　可当旭凤告知她被父帝急召，他心中忐忑难安，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赶来。

　　“嗯。”灵犀缓缓点头。看着润玉，她忽然想起来答应陛下的赐婚，全是自己的一腔私欲，并未只会过润玉，若他不愿岂非对不住他。“我……”她刚想开口去，却又结巴的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润玉见她不安的神情，不由一慌，却还是清楚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说完当即将她闪身带入璇玑宫，习惯性的四下探寻以策安全。

　　“润玉。”定住心神的灵犀，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他说道：“我答应了天帝陛下的赐婚。”

　　润玉身形顿时一僵，脸色白的骇人，袖中的手掌不着痕迹的微微发抖，声音略带嘶哑。“……你？！”

　　她答应了父帝的赐婚？她答应嫁给旭凤！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整座璇玑宫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这不是真的。”他双眸紧紧的盯着她，颤抖的问道。

　　告诉他，这并非是真的！只是一场她拿来说笑的谎言。她的静默，让他忍不住伸手握着她的双肩，那样急切的想让她告诉自己，声音轻得可怕。“灵犀，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是不是？你没有答应父帝的赐婚，是不是？”

　　他目光灼灼的最后一声轻哄，宛如用尽了他最后的一丝力气。

　　灵犀察觉到他的变化，也开始不安。润玉这是怎么了？是怪自己……

　　她的犹豫，仿佛彻底将他跌入深渊之中。

　　慢慢的……他眼睛逐渐猩红起来，心绪杂乱无章，最后自嘲的勾起双唇，讥讽的笑了两声。

　　忍不住阖上眼眸，忍住自己心中的戾气，终于不愿意在她面前暴露半分。他到底是执念了！

　　千年前，他不是一直清楚，一直以为自己能够自控的吗？为何此时竟会怨怼起来。

　　若注定不能长久，又为何一开始要出现在他身边呢！若注定不能相守，又为何让自己心动。他一直都知道，这是他阴暗深处中的一抹光亮，是寒冬腊月、衣不蔽体的一丝暖阳。

　　为什么？是自己没有匹敌旭凤的能力，还是因为没有他生而就是嫡子的身份。

　　他什么都可以让！可以不争！！他可以忍受父帝的冷漠，母神的猜忌。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可他数千年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灵犀。这是他藏在心里，捧在手中，不敢轻易示于人前的。

　　“灵犀，跟我走，无论去什么地方都好……”润玉情不自禁的伸手紧紧的搂在眼前人，不带期望却满心乞念的说着。

　　灵犀蹙了蹙眉，她虽然不明白润玉说这句话的意思，但瞧着她如此冲动急切的模样也知道不对劲，似有些明白，又有些茫然。轻唤了一声：“润玉。”

　　她双手抚上他的背脊，感觉着他的紧绷和发颤。“天帝说，要给你与我赐婚。”

　　就似一潭死水里，猛然丢下一颗石子。让润玉当即懵住了，但他还是仓皇的放开怀抱，望着她。脸色苍白，又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灵犀。”

　　不知为何，灵犀胸口一阵激荡，抿唇笑道：“方才天帝陛下召我，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我说：好。”

　　‘我说：好。’

　　润玉却不由自主的湿了眼眶，灵犀说，父帝说要给他赐婚？要把灵犀给他，而灵犀说好。

　　“为什么？”

　　“我喜欢你。”灵犀脸色悄悄泛红，眼神却没有半分迟疑。“男女之情的喜欢。”

　　见润玉没有抗拒，她的勇气也就更足了些，这是不是代表润玉对她也是有情的。“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便答应了。”这点上对润玉是挺不公平的，她心里也有些忐忑。“我是凤凰嘛~你便当我自私些，不过我以后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润玉见她所言非虚，难以自控的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双唇轻颤。“灵犀，你再说一遍……喜欢……我，是什么的喜欢？”说到最后，他声音彻底的喑哑起来。

　　灵犀回楼着他，唇角轻扬，可脸颊却无端的湿润起来。她想伸手擦拭，却不忍心挣脱他的怀抱，只得任由着它不管不顾的流淌着。一遍又一遍的说：“男女之间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