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上古神蛋》澹月梨白

21、第二十一章

　　本以为这忙帮得简单，她修为数千年不曾长进，不添乱已是万幸。

　　但从进入魔界蚩刃山的那一刻起，灵犀心底便有些慌乱与失神，且越靠近蚩刃山顶，感觉尤为浓烈。

　　一些杂乱无章的画面一闪而逝，让人抓不住又难以忽视，这地方确实诡异得很。

　　“上次捉拿穷奇来到这蚩刃山时，我就觉得，此地有异。”旭凤走在灵犀身侧，一方面护她安全，一方面也想知道灵犀是否对此何有异样之感。“本来我以为因此地乃魔祖蚩尤，入魔修炼之所，所以对神力有所压制所致。鎏英来找我之后，我便寻润玉细细问过，确实只有你我二人才有感。”

　　灵犀听他说起润玉，脚下一滞，到底忍不住问了一句。“润玉，他可……可还好？”

　　“你想问，他与锦觅的婚约？”旭凤何等聪明，灵犀本在叔父的撺掇下向润玉表明心迹，却传来她躲回鸟族的消息，多半也跟此事有关，低声说道：“说到此处，你倒好不仗义，我们在天界一团乱，你跑回鸟族躲清闲。”

　　瞧他嘴里说着‘不清闲’，眉梢上的喜色倒是藏也藏不住。

　　“我是想躲清闲，可不也是为了你嘛~”灵犀眼波流转，睫毛眨了眨，一副机灵百变的模样。“若非我极力反对与你的婚事，你此番还焦头烂额呢！”说到这里，她倒想借此讨个人情。“天后娘娘因此事记恨上我，向鸟族施压，我这般可是要顶不住了。”

　　“你会顶不住？这阵子翼渺洲的消息传回天界，据说母神将案头上那颗万年夜明珠都给砸了。”旭凤挑眉，揶揄一笑：“别的本事我不敢说，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能耐，六界若论第二，绝无人能论第一。”

　　不说灵犀的顾虑也有道理，其实他对天帝之位确实无意，但母神却并非如此认为。“放心，若有难处，我自会助你。”瞧着灵犀一副得偿所愿的惬意的模样，忍不住取笑道：“谁让你是我嫂子呢~”

　　此言一出，灵犀当即呆愣住，红晕爬上脸颊，瞪着旭凤半响没找到舌头在哪里。良久后，别开眼眸，轻哼着朝前走，当做没听见。

　　这般好机会，旭凤岂能错过，紧接着问道：“你当日去找润玉，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是用尽了办法也没能让他坦白啊！”特别是润玉耳根处，那抹不自然的红色，让他诸多揣测。

　　“你……”难道要对旭凤说，自己好像发情了！这也是太……“我还没问你呢？润玉与锦觅的婚约，究竟解决没有啊？”

　　本以为解除婚约之事，已经了结。却没想到旭凤迟疑片刻，“尚未，但水神极为反对，润玉也不同意，父帝暂时压着，大概是想拖一阵子。”

　　“水神为何反对？”水神那般清冷之人，据说当场拂袖而去，灵犀对此倒是很好奇。

　　“上一辈的恩怨，先花神之死似乎与父帝、母神有关。”这才是旭凤目前最焦虑之事，就算这婚约能够顺利解除，他与锦觅之间恐怕也不会顺遂。

　　灵犀拍了拍他的肩，歪头笑道：“狐狸不是总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若与锦觅有缘，无论如何波折，终究会在一起的。”

　　愿我们都能得偿所愿。这句话旭凤还来得及出声，鎏英便已将他们带到目的地。而此时灵犀才发现，不知何时竟站在一处巨型的坑洞前，洞口位于山峰之巅，低头望去红色滚滚岩浆，跳动着炙热的火焰，如地狱般让人心生恐惧。

　　“据说此山口……”鎏英本欲将魔界的传言说出，却不料灵犀神色恍惚一阵，脸色苍白的脱口而出：“不死火山！”

　　“什么？！”旭凤站在她身边，自然将她的话听得明白。瞬间盯着眼底下的滚滚的红色岩浆，浑身僵直，神色严肃。

　　而鎏英却疑惑的看着他们的模样，“不死火山？”

　　“灵犀，你怎知道？”旭凤却未及时回答鎏英的疑问，反倒是目光灼灼的盯着灵犀。

　　而此刻的灵犀却恍惚的看见一段幻境，年幼的她伤痕累累，脸色苍白的趴在地上看着一只金光夺目的凤凰，引颈长鸣，散发着撼动天界的神力，疼惜的看着她，之后跳入不死火山中。她的心里忽然很难受，头也嗡嗡作响，疼得厉害，且让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恍惚的靠在旭凤怀中，伸出双手想要抓住点什么，口中不停呢喃着：“娘亲……娘亲……”

　　“灵犀，吾女。”

　　“娘亲……娘亲……你在哪儿？”

　　灵犀再次有意识时，发现自己缩小的身体站在一片奇花异草之中，仰首望去点点星光，美不胜收。慢慢的，在她的眼前浮现容貌绝世的女子，一身金色的衣裙，端庄贵气。“娘亲不是告诉你，不许离开丹穴山，跑到雷泽去吗？”

　　雷泽，传说中龙族所在之地。

　　“你且放心，娘亲定会宰了那条孽龙，替我儿出气。”女子疼惜的弯下身子，抚摸着她的脸颊温柔的笑道。“也会让天道看着，我凤族是如何击败龙族，成为天地至尊。”

　　“娘亲……”

　　“灵犀，灵犀！”旭凤的声音出现在灵犀的脑海中，身上也不断传来烈阳之息，让她缓缓睁开双眸。回过心神，看着周围的摆设，便知他们仍在魔界，见他们皆是一脸担忧的模样，灵犀连忙表示自己没事。

　　灵犀的昏厥，让旭凤吓了一跳，特别是她满口呼唤着娘亲。这六界之中，恐怕无人不知，灵犀乃是祖凤留下的唯一血脉，可她四千年前方才破壳而出，绝不可能见过祖凤。

　　“对不起。”她歉意开口。本意是帮忙，结果却如预料中一般，做了越帮越忙之人。

　　“大约是蚩刃山的魔气太重，凤主的修为不够，才会如此。”除此之外，鎏英也实在找不到其他缘由，此番却是自己的错。“听过凤主是祖凤血脉，怎的四千年……”她刚疑惑想问，却看见灵犀闻言脸色瞬间焉下去，而旭凤也示意她不可再说下去，当即也就噤了声。

　　略显尴尬得咳嗽两声后，方才说起蚩刃山的诡异之处，“凤主无恙，我也可安心。实不相瞒，自从上次凤兄收复穷奇之后，这蚩刃山上却诸多诡异，时常伴有凤凰长鸣之声，听过的魔将皆是惊骇。”

　　灵犀抿了抿唇，想到方才昏迷中所见幻境，虽然不愿相信，却也不得不相信。虽很敬佩卞城公主的风姿飒爽，但对于魔界潜意思里带着三分不信任，她的目光落在旭凤身上，“这个……呵呵，我也不清楚。”

　　她此言说出，其实三人都知道是谎言，因为她昏迷前才吐出不死火山。不过装作不记得耍赖，灵犀千年来都是强项，只要她不愿意说，谁也强迫不了。鎏英与旭凤对视一眼，示意他帮忙，却不料旭凤挑眉摇了摇头，等他私下问明白再说。

　　千万年前，祖凤殒身不死火山时，灵犀还是一枚未孵化的凤凰蛋。她应当是不可能知道当年之事，但她却没有任何疑惑的吐出不死火山……

　　若当真如此，他与灵犀皆感到不适，就有理可循。

　　离开魔界，返回翼渺洲的途中，旭凤忍不住向灵犀确定。“那当真是不死火山？”

　　其实他最好奇的并非蚩刃山如何，而是灵犀是如何一眼看出的。

　　灵犀神色一凝，眉头微微蹙起，叹息的说道：“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看见幼年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一眼断定，那是不死火山。忍不住伸手捂着自己的头，感觉到脑袋里阵阵生疼。看旭凤疑惑的目光，灵犀噘了噘嘴，一本正经的扬声：“我真的不知道，只是站在那里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些画面，断断续续的……”

　　“你见着了祖凤魂祭？”旭凤脱口。

　　灵犀瞪着眼睛，觉得二凤有时候也挺聪明的。正想对此与他仔细分说时，隐雀长老却已候在门外，对着两人行礼道：“天帝陛下适才传下旨意，让凤主即刻前往云霄大殿见驾。”

　　不知道这一刻，灵犀觉得自己想骂脏话。她才回到鸟族几天，真是半刻也不得闲。“不会又是谈及，想给你与我赐婚吧？！”

　　这天帝、天后对此怎得乐此不疲，没完没了的。“我不去，二凤你就不能拒绝得坚定一点吗？”

　　“如何才算坚定？”旭凤自问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比如……”灵犀倒是十分认真的想了想， “拿把刀抵在脖子上，告诉你父帝与母神，若逼你娶我，就自尽！”话本上都是这么说的。

　　旭凤看着灵犀，顿时别开眼眸，叹息的望了望天际。若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宁愿从未认识过灵犀这号人物，或许人生还要‘圆满’些。目光所致，同样见隐雀长老一脸心酸样，报以同情。“向来父帝不会为难你，若当真提及此事，你全推我身上便是。我且先回天河练兵，待过两日帮你瞧瞧鸟族兵力部署。”说完不带任何迟疑的化作火焰，飞入天际不见踪影。

　　灵犀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看着无奈的隐雀长老，她这是说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