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上古神蛋》澹月梨白

17、第十七章

　　灵犀闻言，也颇为赞同轻轻颔首。“据说这次天后寿宴，宴请诸仙的目的之一，就是为旭凤选妃。”之前还觉得不怎么样，此时看着手里的寰谛凤翎，顿觉不是滋味。“天后的目的不过是拉拢各方势力，让旭凤将来能够更加名正言顺的继承天帝之位。”

　　“也是向鸟族施压，让你同意与旭凤的婚事。”润玉负手蹙眉，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似在琢磨些什么。“隐雀长老怕是着急了。”

　　“哎，这些事想着就烦心。”想着这些，灵犀叹了口气，有些憋闷。“我之前就跟长老说过了，想要鸟族昌盛，光靠外力是没有用的！”说完撇了撇嘴，道：“不过就算我不答应，天后娘娘这些年不也培养了穗禾吗？”

　　有凤凰作嫁，自然是好。若是没有，只要鸟族握在手里，孔雀也不在乎。

　　她坐在桌边，施法点了小炉子，看着里面的点点星火，再将茶壶放置于上方。“其实有时候，我倒宁可自己是个凡人，虽要经历生老病死，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不必为了六界之事堵了心气儿~”

　　润玉勾唇一笑，扬了扬衣袖，坐在她对面，随手理着一侧的茶具，再端起茶壶，一派行云流水的模样。取笑道：“作为一族之长，你这可是打算偷懒了？”

　　“偷懒？你知道的，我本就不喜欢这些，不过是生来就要担的责任罢了。”灵犀接过润玉递过的茶水，放在唇边轻啄一口，清香扑鼻。“况且，无论太上忘情，又有什么好的。”说到最后，她的情绪便有些低沉，引得润玉神色微愣，目光倏然深邃，勾起嘴角，状似无意的轻声：“今日是怎么了？谁惹了你的心思，竟说出这番话来。”

　　灵犀抿了抿唇，微滞了一会儿，缓缓摇头。“大概这阵子被长老说得厉害，又想起寿宴，有些不太自在。”她拖着颌，望着润玉有些失神，轻轻一笑。“要不，我嫁给你做天妃，怎么样？”她想着无论润玉是否将她当做妹妹，只要能时时跟他在一处，也是好的。更加不用担心被他们时时拉着跟旭凤配在一处。

　　“……”润玉脸上温和的神色倏然消失，瞳孔一缩，仿佛被人定住一般。半响后，他抬首凝视着她，唇角紧了紧。

　　见他这般模样，灵犀顿时有些紧张，蠕了蠕嘴唇。“我……我说笑的。”说完就别开了眼睛，端起茶杯轻啄一口。

　　时间寂静了一阵儿，灵犀见他盯着她，一直没有说话。不由憋了鼓气，他这什么意思啊？！自己好歹也是鸟族凤主，难不成给他做天妃还委屈了？“你生气了？”

　　“并未。”他声音清冷，面容隐在茶盅的氤氲水雾中，不辨情绪。

　　还说没生气？周围的空气都冷得浸人。虽说得随意，但却是她鼓起勇气才敢吐出口的话，因为她害怕，害怕从他脸上或者嘴里，看见或听见她最不想听见的话。话本里的单方恋慕，若挑明了，有些能够成为神仙眷侣，有些却连避之不及，连朋友都做不下去。“我以后不乱说话就是了。”

　　她自己此刻也迷糊得很，需要静下心好生想想。

　　照着润玉的性情，她本以为他会说教她一番的，却不曾想他却一直静静的烹煮着茶，并不曾开口。

　　第二日天刚亮，灵犀便离开凡间，前往南天门与隐雀长老汇合。平日里她在天界可以任性胡闹，但当她以鸟族族长身份向天后贺寿时，端得是一副高雅尊贵，仪态万千的气派。

　　这场寿宴隆重异常，甚至连许久不曾出现的水神与风神都携手而来，倒是让灵犀诧异了一回。诸人皆知，这场宴席除了天后寿辰之外，还有就是替旭凤相看天妃，这场‘戏’从最开始就知道不好过。却不料中途被锦觅彻底搅乱，甚至连她身上的寰谛凤翎都未藏得住。

　　眼见事情无法收场，彦佑即刻带着锦觅，从天宫纵身而去。看着旭凤与润玉追上去，灵犀心头一慌，却在身旁长老的眼神中稳住心神，余光扫过天后身边的穗禾，悄悄垂眉叹气。他们身为皇子，追出去显得名正言顺，自己却是鸟族族长，若也跟着跑了，天后的脸色怕是会五颜六色的。

　　“这次天后娘娘的寿宴，可是精彩极了。”回到鸟族后，隐雀长老才抚弄着不算长的胡子，笑得意味深长。

　　灵犀疑惑问道：“长老何出此言？”锦觅闹那一出扰了天后的兴致，这才打发了众仙，莫非还有自己尚未看明白的东西。

　　“凤主年纪尚幼，未曾见过花界先花神，那可是个绝世风华的女子。”隐雀长老四顾的看了看，方才低声说道：“宴上瞧那名唤锦觅的仙子，身姿模样与先花神极为相似，恐怕不是普通精灵那般简单。”

　　灵犀微怔，“长老的意思是……”她想起锦觅曾随手种物，就连花界圣物夜幽藤都能种出来，“锦觅可能与先花神有关？”

　　不至于吧，从没听说过先花神有过婚配啊？除了她与天帝之间似有过一段。仿佛洞察了什么真相似的，灵犀瞳孔倏然睁大，难不成还是位沧海遗珠啊~

　　“咱们这位天帝陛下，可是风流得很呐~”隐雀长老见她已猜出大概，也就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冷笑着负手迈入鸟族正殿。

　　离开天宫时，天后照例赐了些‘恩典’下来，灵犀与隐雀长老合计着，比着旧例分于各部落，也算是同沐‘圣恩’。说是不忘母族，其实不过为了巩固她在天界的地位。从寿宴上她对穗禾的态度，和她旁敲侧击的说辞，恐怕过不了多久她的恩旨就该下了，就是不知道旭凤能不能抗住生母的施压。

　　还有锦觅……灵犀想到寰谛凤翎，忽然觉得大事不好，她们这位天后娘娘，可是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主，若当如她猜测的旭凤不从，锦觅恐怕性命不保。嘱咐好鸟族之事，她即刻动身前往天界，朝着栖梧宫的方向跑去。却不料在旭凤并不在宫里，寻人打听才知道他去了下界巡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小凤凰！小凤凰，你寻旭凤有事？”丹朱见她火急火燎的，心里也是疑惑。

　　灵犀连忙上前，着急得正想说什么，却见润玉匆匆从天阶下来。不由眼神一亮，转身奔去，“润玉……”

　　“灵犀？”润玉忙着前往花界，没有想到会在南天门遇到她，且瞧着她万分的担忧的样子。停下脚步，轻声问道：“可是发生了何事？”

　　“我……我就是忽然想到，天后娘娘恐怕对锦觅不利，所以我——”以她的身份，根本没有立场站在锦觅的身旁违逆天后。就算为着彼此交情勉力为之，她这修为也是根本无法护住锦觅的。

　　幸好润玉此番也是为着此事，在她还未说完就已明白意思，说道：“父帝命我前往花界，召回母神。你且莫轻举妄动，先回鸟族去。”

　　“可是……”

　　润玉也不得再耽搁下去，只得轻声道：“听话~”他这般行事，母神知道后定会不悦，若她发现灵犀也掺和进来，恐怕对她今后在鸟族的处境更加不利。

　　见着他离开的背景，灵犀心里更觉慌乱，天后忽然发难前往花界，除了锦觅的身世之外，还因着旭凤之事。一方面希望润玉能及时赶上，救锦觅一命，另一方面又想着此番天后怕是更加不待见他了，偏偏旭凤又不在天界。

　　“这，是去找小锦觅麻烦了？”丹朱终于从他们的对话中醒过神来。想那荼姚与花界多年嫌隙，去了又能有什么好事。“不行，我得去看看！”

　　见他迈腿准备过去，灵犀便连忙将他拉住了，叹气般的说道：“臭狐狸，你就别去添乱了！相信润玉，锦觅不会有事的。”

　　果不出灵犀所料，虽说天后回宫时，脸色不对劲，可也知道锦觅的小命算是暂且保住了。灵犀走到润玉身边，上下打量着他，忧心的问道：“你没事吧？！”她对狐狸说得信心十足，可心里总是毛毛的，担心天后不计代价，违抗天帝之命对锦觅动手，甚至伤及润玉。

　　“我没事。”见她在侧关怀担忧，润玉心里总有一股暖意。“锦觅仙子也无事。”

　　都无事都好，灵犀后怕得抚了抚胸口，笑着说道：“幸好天后顾忌着天帝之命，也幸好你能及时赶上。”

　　“其实此番，若非有水神在，恐怕也不会如此顺遂。”润玉轻声说道。

　　灵犀疑惑不已，蹙眉道：“水神向来单薄世事，平日里连天宫都很少来，怎会莫名的去了花界？！”

　　“我再去花界看看。”不止是她好奇，润玉心中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仿若一张大网，正朝着他侵袭而来。

　　“我也一同去。”不亲眼见着锦觅，灵犀心里总是不放心的。

　　润玉正想点头时，从南天门内走出一名天奴，见到灵犀一副欣喜莫名的模样。躬身作揖道：“参见大殿下，参见凤主。陛下有旨，宣鸟族凤主即刻往九霄殿见驾！”说完他甚至讨好的凑到灵犀跟前，说着。“老奴本以为还要往鸟族一趟，却不曾想如此凑巧，还请凤主速速前往，莫让陛下等急了。”

　　“……”巧？这也太不巧了！灵犀视线移向润玉，憋闷不已。却见润玉神色一滞，瞳孔微缩。“我与你一同去。

　　“恐怕不妥，陛下此番只召了凤主一人。”天奴虽是恭敬，却也将陛下旨意说得明白。

　　灵犀无法，只得说道：“不如你先去花界瞧瞧，我去拜见天帝陛下，晚些时候我再去璇玑宫寻你。”

　　润玉略迟疑，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细细嘱咐道：“你且小心，还有……千万莫要轻易答应，任何你不愿之事。”

　　“好~”对着他的慎重，灵犀点头。反正这些年她与天帝、天后打马虎眼，也不是一次。且看这次又是为何事吧？万万不要是什么别的地界，有把鸟族告上了天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