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雨寒赏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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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溯并没有回答，又扯开了话题：“叶幽泠，也就是阁中排位颜秀十四媚中的泠姬，前些时日刚进阁，在此之前，她与琉月小姐的关系很是微妙，甚至，那泠姬可以出入紫茗轩，在下希望寰漪小姐能够助我一臂之力，观察一下泠姬的行动，如果有什么异常能够告诉在下。”
“可是，让我监视泠姬，公子有什么更能让我接受，认同的理由吗？如果为了政权，寰漪我就谢谢公子好意，对于为朝廷作出贡献，我毫无兴趣，也不想趟入那浑水。如果只是像公子所说的那样单纯，我会尽力办到。”黎溯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他惊讶于寰漪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到两个方面，也为她透彻的分析而对她刮目相看。
为了说服寰漪，黎溯又搬出另一套说词：“这只是在下的个人意愿，实在是想不到合适又能够信任的人，寰漪小姐位居四大名伶之首，想必要做些什么是很简单的，更何况寰漪小姐正直善良，从不勾心斗角地算计别人，就凭这点，照看琉月并留意泠姬的行为，最好的人选就是寰漪小姐你了。”
寰漪微微点头表示同意：“那好吧，既然公子如此说了，寰漪我就替你留心一下，如果真有什么事我该如何告诉公子呢？”
“在下会隔些时日就来一次的，只希望寰漪小姐不要觉得在下烦就是了。”黎溯心中舒了口气，原本还担心寰漪会拒绝自己，现在看来是没问题了，或许是她不惜拒绝的性格帮了自己吧，只是，但愿会有时间常到这雪鸾阁，如果派人来或许显得不够诚意。
“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先走了，再次谢过。”黎溯双手抱拳，快步离开纤羽台。雪妍看到黎溯从曲荷园中走出便回到纤羽台，回到寰漪身边。
“小姐，那位公子有什么事，会不会他就是妤怜小姐说的不似客人的人？”雪妍好奇地问着。寰漪对待侍女一向宽容，即使做了什么错事，她也不会过多责备，也许，这就是雪妍能如此大胆地打探黎溯的原因所在。
“别问了，看这天色也该回去了。”说罢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染薰楼。
太子府
落夜从太子府墙外翻入，单膝跪地：“主上。”正在园中看荷的黎昕转身面向落夜：“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情报？”
“回主上的话，其实也非什么要紧事，只是溯王爷去了雪鸾阁。”落夜依旧跪地，低头汇报着。“哦？黎溯去了雪鸾阁，他去那儿做什么，琉月不是昨日才来过府上吗？”黎昕微微蹙眉，近几日来黎溯的行为着实越来越奇怪了，不再多想，看向落夜令其继续说下去。
“溯王爷是为了见寰漪小姐而去。”落夜仍静静地陈述自己需要汇报的事实，丝毫不顾黎昕刚才的问话是否还有其他意思。
黎昕轻轻挥手示意落夜离去，并道：“继续去看着雪鸾阁中的状况，有什么不妥马上来报。”落夜起身，轻巧地如同进太子府一样翻墙离去。
“派人到溯王府去，王爷一回来让他立马过来见我。”待落夜走后，黎昕吩咐着身边的千墨，随即走入里屋。
黎溯从雪鸾阁中出来径直回了王府，刚进门就见管家从院子里走出来：“王爷，太子让您一回府就过去，好像有要事需要和您探讨。”
“好，我知道了。”说着，转身上马扭转方向赶往太子府，心中却想：四哥已经知道我去过雪鸾阁了吗？如若不然，何必叫我过去？况且并未曾听到宫中有什么消息啊。想着自己去雪鸾阁也是帮黎昕的忙，他应该不会怪罪便不再多想，挥动马鞭，尽量快得去到太子府。
许久之后，千墨敲了敲里屋的门：“主上，溯王爷到了。”说罢静静地等候指示，可片刻过去仍没有任何回应，正当他要再次敲门时，黎昕打开了门，只见他看着远处，好似在考虑着什么。
“带他到雨寒阁去吧。”黎昕下定决心搬地吩咐着。“啊？雨寒阁？”千墨惊奇地看着黎昕，直至黎昕关上门进屋去了，他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他回到院中向黎溯通报时依旧疑惑地问着自己：“真的是那儿吗？”
黎溯听到这三个字虽然心中一惊，却丝毫没有将任何情绪表现在脸上，只是跟着不断自言自语的千墨行去。雨寒阁是当今圣上为了纪念黎昕母妃所建，坐落于太子府后院，不必想，阁名则是取自黎昕母妃的名字，可在十几年前之后，那里便再没有闲人驻足。
可能是皇上下令不许提及黎昕母妃，从而形成恐惧故意避让，也可能是那儿太过于伤情，让人望而生畏，毕竟，谁也不愿再h度想起当年的往事。也因为这个，黎昕即使搬入了太子府也去得极少，只是在每年中秋，独自在阁中饮酒赏月，怀念母妃。
不知为何，今日，黎昕让黎溯去到雨寒阁，也不知为何，今日，黎昕想要去到雨寒阁。一切疑问，皆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黎溯到达雨寒阁，看向整座楼宇，可是，居然没有发现牌匾，也不多想，走入屋内。一进门，他看见墙上的画像身子不由地一僵，他觉得画上的佳人好似与他见过面，她的笑容，她的神态都令他感到熟悉，甚至千墨告退的汇报声都被他所忽略。
可以肯定的是，黎溯绝对没有与黎昕的母妃见过面，所以，他也不再多想，只认为是琉月给他带来的幻觉，想着，他继续带着好奇心查看周围。一楼的摆设极为简单，除了日常生活所需要的床、凳、桌和各类器皿外，再没有什么值得多看一眼的物什。
黎溯走到屏风后，期待着有什么不同之处，发现那里有一处通向二层的楼梯，刚想进去，便又看见上端的门紧锁着，正准备退下来，黎溯听见了平静中略显无奈的声音。
“别下来了，门根本没上锁，挂在那只是个摆设而已。”稍作停顿，黎昕叹了口气，“你哪天才能不再这么容易放弃，如此，我怎能放心地将重任托付于你。”黎溯低头应着：“谨听四哥教会，黎溯定当改进。”
上到二楼，便见宽敞的厅堂里横放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字——雨寒阁。不用说也知晓，这是他与黎昕的父皇皇甫御风所写，见到这牌匾，黎溯顿时明白了为何自己未曾在外面看见它的原因。可是，了解了这原因又生一疑，为何将这牌匾放在屋内呢？
黎昕也丝毫不隐瞒，只是平静地做到椅子上道：“父皇知道母妃不喜热闹，便不希望别人扰了去，撤了牌匾，知道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久而久之，也再没有人会来，皆以为雨寒阁只是一个坊间传闻，并没有这样一栋楼宇存在。”说着，黎昕又起身指向窗外，“这儿向外看正是荷花池全貌，父皇深知母妃喜爱荷花，想必在选址建造时特意留心过。”
黎溯听着，逐渐失去了刚开始的那份兴致，黎昕丝毫没有提及别的事，一直围绕着这雨寒阁滔滔不绝。他明白，与四哥玩心机都是徒劳，便不再倾听，直接打断了黎昕正要说的话：“四哥，你说吧，找黎溯来到底有何事？难道，特地来到这雨寒阁只是为了赏景吗？”
“你不觉得，在我刚叙述的话中的人，和她很像吗？”黎昕不再远离话题，回到正轨。“那是自然，琉月与四哥的母妃可是母女，岂有不像的道理？”黎溯面上打趣地回答，实则心中正暗暗思忖着四哥话里的深意。
黎昕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像刚才一般思考着，过了许久，他才不确定地道：“你说，琉月真的是冰漪吗？”
“依我看，四哥还是再次确认一下比较好，只是，那另外的人选是……”黎溯在脑中搜寻了好多遍，可仍是没有找到一个令他觉得可疑又相似的人。
黎昕转头看向他，极有意味地道：“你刚见过她不是吗？”黎溯闻言心中一紧，四哥怎么知道，难不成雪鸾阁中也有安排暗卫驻守吗？
“那寰漪好清静，又及其喜爱荷花，的确与四哥的母妃极像，可是，如果仅凭这两个理由，丝毫不能够说明什么，这世上有相同习性与爱好的人并不少见。”突然，黎溯停住话语，瞪大眼睛，好似想到了什么令人震惊无比的事，“无何再见君于历城。”
当黎溯的最后一句诗被说出时，黎昕抬起头不解地望着黎溯，等待着他解释说出此诗句的原因。黎溯见黎昕这样的反应感到一丝微妙，他与寰漪的神情出奇地相似，只是，黎昕表现的不如寰漪那么夸张而已。
“我进到曲荷园中的纤羽台时，寰漪正抚琴唱曲，在她没有发现我时，我只是静静地观察，可当她看见我后神情紧张，好似有什么秘密被人发现。见她如此强烈的反弹，我回忆了之前听到的歌词，最后一句便是‘无何再见君于历城’。”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雨寒赏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