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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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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苏幕遮还不是如今人人口中所谓“以色媚主”的宰相,她不过一个读着诗书,弹着闲琴,想借此淑女模样来勾搭误闯进府邸后院的美公子,以解寂寞的思春少女。
她的老爹,才是宰相。
司马昭云也不是皇上,只是那位摇着纸扇,走过那条被无数少女思春思到狗血淋漓的恶俗青石路,最后闯入她视线的美公子。
那年,她的窗前杏花微雨。
那年,他将红豆寄了无聊。
隔着落雨初歇,粉杏片片,她看着闺阁院外突兀出现的男子,停了琴声,托腮与他四目相视。
就是这样的十三岁,苏幕遮与当朝二皇子司马昭云,初遇。
十四岁,为了偷跑出府邸和他约会,她第一次穿上男装扮小厮,结果却被昭云嘲笑了整整半年。
十五岁,偷了他的玉坠,天天放在枕头底下摸来看去,害的自己一连做了好几夜的春梦。
十六岁,老爹欲扶持太子登位,便逼她嫁太子为妃,她大闹一通,哭着离家,骑着大马横冲直撞一直向前,不肯回头,是司马昭云追了她整整一百五十五里长路,最后拉着她的手,拍拍她的头说不要闹,我虽不是太子,但你乖乖等我娶你就好。
她就信了他的话——恩,我等。
那时,司马怀墨与司马昭云这两个兄弟暗自交好,久而久之,她与怀墨也就渐渐熟络。
怀墨,当年的七皇子,允文允武,温面寡言,沉默起来像谪仙一般静好,玩笑起来像狐狸精一样二五八万。
他一直用旁观者的姿态站在苏幕遮和司马昭云的身边,直到那一次,本是最平常不过的三人聚会,可昭云被突来的圣旨宣走面圣,独独剩了她和怀墨两人。
怀墨像是好不容易逮到时机一样,欣喜地带她游赏京城,从日出到日暮。那一日的柳树荫,荷花塘,飞莺迷蝶,烟花夜巷,都是他带她走过的风景。
临别,他笑容黯淡,微微叹息,“小苏,你可知我心中一直有你?”
苏幕遮自那一刻,恍然明白,举国传言中皇族兄弟情义最为和睦的七皇子和二皇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有了裂隙。
而她,是那个最可耻的裂隙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