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绝影记》九**狐

51、头牌花非花

　　夜市还未开，窑子门口的拉皮条已经摩拳擦掌起来。
　　长安城的夜市虽没有扬州的繁花似锦，没有洛阳的夜夜歌声，却依旧是曾今的皇城，褪去严谨的外衣换上妖娆的薄衫。富家子弟白日奋战于赌场，那么夜晚自然为了甩排场是如青楼了。
　　唐绝影想都未想就直奔尚秀院。他虽然不准备开家有后台的青楼，却定是要江湖中人喜爱并且经常光顾的，若是如此便是要步步为营了。
　　刘恕跟在后头，心里想着这新主子这么一买下酒楼就去妓院？莫不是还想买个妓院？只是这儿的后台是皇宫里的人。像他们这种平民百姓可不敢去招惹。“主子，您这是去……”
　　“咱们就看看而已，放心。”唐绝影飘了眼一脸儿担忧的刘恕，心想这小子倒是会替主子考虑，心眼儿又多，“你瞧好了，少爷打算酒楼赚钱了，就开个规模不输这儿的勾栏院，档次肯定比这儿高，里面的花样儿也铁定比这儿多~！”
　　刘恕点点头，惊讶的都合不拢嘴了。
　　“得，看你这样儿，以后跟在我身边打理事情要学会处事不惊。就算别人拿刀子在你身上刮，你也要笑着和他谈！当然，我们做事情是有原则的！和我谈破坏原则的人一律绝交，那种人不是无赖就是小人！”
　　刘恕不停地点头，心里又想这新主子肯定读过书，这话说出来道理一套一套的。“是，主子，刘恕记得了。”
　　“成，这尚秀院里的姑娘听说都是宫里送出来的，个个水灵水灵的。”唐绝影拍着扇子，点点头，打探到。
　　刘恕一听，笑着回答：“少爷，这个刘恕倒是知道些，虽然传闻不是真实的，不过尚秀院里的头牌倒真是从宫里出来的娘娘，听说是被皇后娘娘给遣出宫的。小的有个朋友是在宫里御膳房里当厨子的，这些事他告诉小的的。”
　　“宫里的娘娘？”唐绝影一愣，想到大唐的审美观有点问题，皇帝喜欢胖妞不说，杨玉环这种胖子都能称四大美人，真不知道历史里会是什么样子的。等到了时候，他便要去瞧瞧古人说的四大美女之一的杨贵妃长的是圆是扁。
　　“是的，听说得罪了皇后娘娘就被编出来了，本来在宫里就是个才人，家里身份又是低微。这不，前年各地都是水灾，听说那头牌就落脚在这尚秀院里再也没走，不过她是卖艺不卖身，每两日出来献曲或是献舞一次。去的可都是名门望族。”
　　“不提这个，先同我说说这尚秀院里的头牌到底这么个值钱？”唐绝影砍了多余的话，从刘恕的口吻里不难听出那些去的名门望族都是想巴结这个女人，当年的皇后娘娘早就下了台，时局又如此混乱，不过若是如此看来，这个头牌果然不简单。
　　刘恕一脸那是，“少爷您不知道，这头牌每星期出场都必然会留一位公子下来彻夜聊天，直至三更才会送客人回去。不过每次客人都不一样并且所有的客人都誓死不说出谈话的内容。因此这才是这头牌的厉害之处！”
　　“噢~竟然如此？也没有客人抱怨？”
　　刘恕感叹道：“有啊！可谁敢得罪啊！”
　　“不过是个过时的娘娘，也怕？”唐绝影搔之以鼻，这种攀亲圈帮的事情他高中时期就做过了，不过想来古人的大脑还没开发过，很多事情都不能很好的运用起来。看来他这次来这尚秀院倒是来对了。
　　刘恕听了，大惊失色，这新主子这话说的可是要惹着是非之祸的。“小祖宗呢，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出去啊，这种皇家的事情咱们小老百姓也就只能看看听听，随便说说，这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可是要闯祸的啊！”
　　“切，你也太胆小了吧，少爷我是何许人，朝廷现在一盘散沙，想从中渔翁得利的人数不胜数，你看着吧，过不多久，几年功夫，朝廷又要迁居回长安了。少爷我把生意开在这儿无非看的是长久之计，不然就以前那破客栈，少爷我会看到中？”唐绝影鼓了鼓刘恕的脑袋瓜，摇摇头，这脑袋虽然机灵聪明，不过就是胆子小的店，或许是低人一等才造成畏畏缩缩的性格吧。
　　刘恕吱吱喁喁，不过看新主子那么自信，也不好说难道主子是算命先生？！
　　两人又东扯西拉了点东西说，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位于东市的尚秀院，斜对面不远便是中午去吃的丰盈来。
　　尚秀院如此出名，其实也是因为它的手笔十分气派。古人讲究的诗情画意，尚秀院样样具备。唐绝影随小侍女走进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来到了苏州园林里，乍一看那是别具风格，令人眼前一亮。
　　楼宇与楼宇之间，用断桥残雪的景色布置在小阁雅亭四周，这季节并不寒冷，但是长安属北方，小道的四周都用火红火红的灯笼摆在地上，照耀在碧绿的草地上，发出奇特的效果。
　　这设计布置之人定是一奇人！唐绝影心里想着，进了正厅，一排排雕红木的座椅早就陆陆续续坐满了，唐绝影挑了个角落径自坐下来，又叫了壶杭州雏菊，想这丫的那里是老嫖妓，明明像是在观赏名家典范一样，看来想开家妓院生意比这儿好是难上加难了。
　　天时地利与人和，尚秀院独占三样。他那什么同人家比？
　　“少爷，您瞧见第一排的那个墨衣公子没？”刘恕侧着身子，低着头道，“那公子是天策府的张文忠；您在往边上瞧，那披头散发的紫色公子是从万花谷来的，听说身怀绝世医术，边上那个倒是药王的二弟子孙思邈；您在看你边上那个长的十分秀气的公子，若是小的没记错，应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景！”
　　随着刘恕这么说，唐绝影一个个打量过去。他坐在中间靠边上，不惹人注意，但是注目礼也是行的十分小心，若是被人瞧见了可不好。而且刘恕说那个天策府不是就夏霜小公主去的地方？看来那儿的男人没女人看，特地跑到长安来看了！天策府离长安那是十万八千里路了，坐个飞机都要四个小时吧。
　　“你到知道的挺详细的。”唐绝影白了他一眼，他到没看出来这刘恕还是个八卦。
　　刘恕傻笑了下，解释道：“不是啊，我们酒楼富家子弟来的少，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江湖武林人氏都爱往我们这儿钻。”
　　“那感情好啊！”唐绝影拍拍扇柄，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啊？”刘恕愣了愣，哪里好了？！这江湖人士那个有钱？都抠门小气的不得了，有时候吃个什么小白菜扣肉还嫌弃他们的肉不多，若是多了，他们可不是要亏本了！
　　“等酒楼从新开张了，少爷我不禁要所有富家子弟都来捧场，还要那些江湖武林人氏已然来！”唐绝影勾画着未来的蓝图，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微笑的摸样被人观察着。
　　不到片刻时间，整个大厅就坐满了，有些有来头的公子们都在包厢里。
　　等大家都静了下来，便能听到有琴弦声悠悠传出。时而优柔时而刚猛，曲子像是胡乱弹奏，却又像一则故事般，缓缓叙述着。随着琴声，缓缓步出一女子，黛眉凤眼红唇淡颊，那葵丽的葱葱玉指遮不住丰满火红身姿，一支金步摇盘在满发碧丝上微微摇曳。
　　唐绝影心想，果真是美人，这低眉羞涩之姿，也只有大家闺秀才会有，江湖里的女子哪像这女子，个个都是风火雷行的。
　　“少爷，这位就是头牌。”刘恕轻声解释道。
　　唐绝影点点头。
　　“非花这几日身子少有欠佳，今日不能为各位公子高歌一首，只能依琴而舞，但望各位公子见谅。”女子声音温吞圆滑，字字如珠，听在耳里就像风铃随风而起之声，美不胜收。
　　唐绝影心里又是感叹一番，果然是深闺里的主，举止得体大方。
　　花非花见座下公子无人反对，便又是福了福。
　　这舞跳的虽然极尽温柔，却也是让一干头牌的粉丝们激动不已。唐绝影见着众人反应心里想这儿看来也算是小棺，离真正的勾栏院还是有点区别的。等回过神来这舞已经快至结尾，琴声忽然立止，那女子以一个飞跃的姿势作为收尾。
　　无不乎，除了心思完全没在这上面的唐绝影几乎所有人都起身拍起手来，私底下交头接耳之声也是比比皆是。唐绝影稍微意思意思拍了几下手便是准备离开，看来他把这头牌娘娘想的太厉害了。
　　“按照规矩，今日非花要留一位公子，挑灯长谈。”女子眼目微微扫射了一圈，便停留在唐绝影身上。
　　“非花姑娘，本少爷已经被拒绝了很多次了，你若是再拒绝本少爷的话，我想和吏部为敌总是不好吧。”
　　花非花收回眼神，闻声而望。“公子这话何从说起？非花虽是风尘女子，却也洁身自好，一不做犯法之事，二不做偷鸡摸狗之事。若是说与吏部为敌，更是有所牵强，公子若是被吏部大人知道来此地方，反而丢了吏部大人的脸，不是嚒？”
　　唐绝影一听，哼，头牌娘娘到是个伶牙俐齿的角色，看来还有点看头。
　　那公子还想说什么，到是低下有有为公子跳出来说道：“文楚兄，你也别急着了，非花姑娘请人长谈每次都有她自己的道理，你若是玩的不尽心，我们到时去边上的踩金阁聚聚？！”那公子声音唐绝影到是认识，就是下午他在‘有去无回’见着的司徒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