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绝影记》九**狐

39、密坊被毁

　　一室飘渺烟云环绕，
　　轻歌丽鸟綄沙飞窑。
　　“我们来打个赌吧？！”唐绝影忽然提议道。
　　唐傲天看了他一眼，心里也有了一番计划，只是这一次的计划却不再垂帘那些依靠唐门名声存活的弱者，而是想要占在这武林至高之地，垂首整个武林。“哦？”
　　“我们来拟个局，看哪只羔羊先上钩，掉进狈为狼群准备的圈子。”
　　“呵呵，那好啊。”唐傲天还以为是什么赌局，“那为父就赌……毒部的首领，你四叔唐傲侠。”
　　“绝影就赌沉不住气的是书雁二哥！”唐书雁的想法其实简单之极，只是，他不晓得能不能拉稳这个棋子，他虽然年轻，却是唐门中比较有脑子的人，不晓得为什么他要背着唐傲天做那些事情，却实在愚蠢之极，唐门门主之位的确惹人眼红，可惜终究不是他唐绝影想要的东西。
　　一方面，唐傲天却因为唐绝影的话产生了揣测，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问：“那么赌注呢？”
　　“据诶那个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绝影从来不打会输的赌！”唐绝影一番言语却是道出了自己的信心。
　　唐傲天见自己心爱的儿子如此狂气，却也是心理一半喜悦一半忧愁。“好！若是绝影赢了，门主之位就立文为下任门主！”
　　唐绝影一听，心理那是完全不知所措了，他可不想终年在这个山穷水尽之原始森林里过一生。“千万不可，绝影年纪尚小，资质不佳，处理事情经验还非常少！”
　　“诶……不可推脱，绝影若是资质还不算佳的话，那我别的几个儿子，他们就真对不起爹娘的教导了，况且你处理事情也有大将风范。雷霆做事，小节也不放过，不像为父优柔寡断了点，这点，为父还是信的过自己眼光的。”
　　“那……门主之位，也太……”唐绝影顿时汗流浃背，他才不要被下级迫害，被公文摧毁自己计划好的蓝图呢！
　　唐傲天毕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唐绝影野惯了的性子，要他一本正经肯定没折，心出一记，道：“若是绝影不喜这样，那我让你大哥接门主之位，你可以辅佐左右。”
　　唐绝影一听，推卸责任的马上拱手道谢。“那是自然最好不过了！”这样他又能为非作歹无法无天地出去玩了。
　　“好了好了。”唐傲天笑着虚扶了他一把，问：“接下来，绝影有何想法？这个陷阱若是做的不好，就怕他们怀疑起来。”
　　唐绝影心里想了又想，提议道：“绝影到是认识那么个适合的人选。”
　　“谁？”
　　“‘妙手空空’柳公子！”
　　唐傲天一听，果然是个三不管的人物，一是没人管的了柳公子偷什么，想偷什么，会偷什么。二是也没有人看到过柳公子相貌，甚至亲自面对面的接触过这个人。三则是他与唐门毫无瓜葛。“好！”唐傲天连拍三手，心中一记连着一记，“绝影你看什么时候计划开始？”
　　唐绝影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是现在事情迫于眉梢，非常时刻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小心谨慎的安排好一切再做时间安排了。“您看什么时候比较妥当？”
　　太极拳打了回来，唐傲天反倒觉得他非常尊长，心里算了算时机，道：“我派他们出去不过数日，若是现在就开始实行的话，定是让他们信以为真，来个措手不及。”
　　没错，现在柳公子若是能来此地，窃毁唐门密坊的话，很大程度上别人会相信，不过这点利用价值还不够，还需要个最重要的，来决定性掀起他们内心恐惧的因素！
　　唐傲天见他不出声任然低头思考，便知道定是还不够，又想了想，道：“若是再来次袭击的话……就像七秀坊罗湘馆那次死伤惨重的话，是不是更具可靠性？！”
　　对啊！他这么会没想到？！“就是这个！若是能利用这一次的袭击来整理留在唐家堡暗地里不信服的那批人的话，或许可以少了很多阻碍！”
　　唐绝影向来是行事雷霆，动作迅速。这头与唐傲天谈恰妥当，那头就飞鸽传书给不晓得在哪里的柳公子了。并且拜托了曲云为他准备了点资源，所谓资源，自然是与这件事有关系，并且将来不会有机会说出口的人氏了。
　　曲云听了到是心里窃喜，想到终于有用的伤自己的事情了。看向唐绝影的眼神更加崇拜。“绝影哥哥若是真觉得他们烦，为什么不直接下毒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唐绝影一愣，不明白为什么曲云会这么问。
　　曲云点点头，理所当然道：“是呀，若我是他们的主子，定是会一刀杀了不服我的人，反正这样的人多着呢，又不缺他那么一个！杀鸡儆猴的例子多做一个不算多啊！”
　　唐绝影忽然想起这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就已经算是个地区经理了，惯以暴制暴的手法来让人听命于她，这种方式在古代算的上家常便饭，鲜少有人能做到裘千仞如此台上微笑台下举刀。“呵呵，曲云你也太过了点。先不说唐傲天愿不愿意杀他们，就算是我，也不会因为这么点越轨而砍了他们脑袋。”并且，他实在做不到杀人如斩草般轻松无罪恶感，至今活到现在，他都是奉着人不害我我不害人的信念，可是事到如今，一想到那日被逼的跳崖被曲云所救，便是心有余惊。“而且，现在我还用的上他们，在没有得到整个唐门的人肯定前，如此轻率的解决时不明智的。”
　　曲云想想也觉得有点道理，她自己也喜欢耍心机玩，见着这次那么好玩的事情，也定是插了一手。“我现在就回去找适合的人选，绝影哥哥可千万别溜走了呀~！”曲云娇羞的拍了拍他的臂弯，“人家还想同哥哥一起闯荡江湖呢~！”
　　唐绝影笑笑，没放在心上，点点头，嘱咐了几句。“自己小心点，记得保持联系。”
　　曲云见郎人如此关心自己，更是心花怒放。点点头，奔奔跳跳地跑了出去。
　　唐绝影见她走远了，才叹口气道：“管家大叔，你还是出来吧，曲云那小妮子肯定知道你在。”看来这管家式头一个要收买的人，虽然他忠孝于唐傲天，不过有很多事情，会在必要的事情出面阻碍自己。
　　“似乎三少是知道老朽的存在才好言相劝曲姑娘的。”
　　唐绝影也不看身后的唐春，只是手中一杯饮春梅无声放下，又拿了一个小瓷杯御满酒水，放在边上。“您也甭说什么了，过来同绝影先喝上一杯，如何？”
　　前面与曲云聊天的时候，已经打探出这唐春的喜好。人只有喜好，就好办事了。
　　“老朽可不敢于三少同桌喝酒，老朽是下人，没这胆子。这三少是老爷日日想夜夜念着的宝贝，要是老爷知道了，定要怪罪老朽尊卑不分。”唐春站在他身后，腰弯了弯，眼神阙不像五旬男子，英气逼人，刚烈之极。
　　“呵呵，其实倒是绝影想请教点事情，毕竟绝影还不熟悉这儿，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开口问。”
　　“那是自然的，三少爷若是想问，尽管开口便是。”唐春往前挪了几步，站在唐绝影的身后侧方，背任然微微驱着，恭敬极了。
　　“那么……你认为这次的计划，可行度多高？”

　　这夜无风，星辰无光，林中偶尔传出野兽的咆哮，月色惨淡的悬挂在空中。
　　偌大的小秘坊里只有一个身影在那边忙碌。
　　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被唐绝影请来帮忙的‘妙手空空’柳公子。
　　“哼，想来唐门秘坊有意思的暗器甚多，今日一瞧，果真是……啧啧啧……”柳公子手中把玩着几样古董，要说起小秘坊里的东西，可是三天三夜都述说不完了。单是他手里的这个装蛊神的雕花白玉石盒子却是着实让他吃惊了不少，这东西若是降服了，那简直五毒教都能直接灭门了。
　　他左看看右瞧瞧，从朝廷贡品到蒙古小件，应有尽有，只是这里最多的还是唐门自己做的暗器。柳公子挖出一箱带锁的箱子，冷哼声，“竟然用‘求爱锁’锁这箱子！”不过他到纳闷，这些箱子每一把锁都并不一样，要不是他从小就被教会这玩意儿，倒是会觉得头疼。
　　每把锁都藏着许多玄机，要了解锁具，不仅要懂得机械，还要懂历史懂文学。
　　这把求爱木锁的结构体现了唐门管理小秘坊为了安全的需要，从门栓演变成这种木制结构的锁体。也算最老的一种锁具了，也是他鲜少碰到的一种，不是每户人家都有的。这类锁一般存在于蒙古地区，开启完全是凭借经验和技巧。
　　据说如果有小伙子看上美丽姑娘，他就会用这个木头钥匙去开女孩家的木锁，如果女孩家人喜欢这男孩的话就会偷偷地告诉他开锁的诀窍，这样男孩方可顺利地抱得美人归。这种锁牢固到如果不知道诀窍却必须开的话，就只能是把房子拆了才行。
　　柳公子用把蜡烛放的更近了点，这锁上一排排像外蒙一样的文字虽然看不动，他却记得如何开启。“只要转动锁上转轮，把转轮上的文字按一定规律组成一首诗或符号，就能够开锁……”但是他不认识这上面的文字。
　　“这么，难倒柳兄了？”唐绝影刚把外头的人迷倒了，进来就看到柳公子一人对着把锁在那头发呆沉思。
　　柳公子见他回来，撇撇嘴，不太情愿道：“你们家这么弄的是蒙古锁？你若是用‘九龙咬’也就算了，我还真带上了这种类型的钥匙工具了，可偏偏是这种老锁，还是蒙古制的。”他这是越想越窝火，第一次开不了想要开的锁。
　　唐绝影听了，虽然不懂，不过话里那么明显的不满，也只能笑笑安慰。“你倒是可以耳朵贴上去听听看，这种锁无非就是听声辩位了。”无须钥匙，类似现代的保险柜密码。唐绝影虽然这么建议，纯粹是看电视剧里别人这么演的。
　　不过柳公子停他这么一说，简直若获珍宝。“呵~我倒是头一次知道原来三少脑子里还有点东西！”
　　“你这话也……”唐绝影听了好笑地摇摇头，不与他计较。目光却被他边上的白玉盒子给吸引住了。“那是什么？”
　　柳公子不回答他，专门开自己的锁，没多久，就听到‘咔嚓’一声，锁开了！
　　“嘿！还真绝了！”
　　唐绝影见他如此高心，看来电视剧拍的不无道理，不过唐朝的人在这方面似乎有点……落后？“我倒是问，这盒子是什么？”这么全密封的？
　　柳公子别了他一眼，开了箱子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排排做工精致的暗器。“那是放蛊神的盒子，你小心点。”
　　唐绝影见他头都未抬的看着箱子里的暗器，也不以为然，反正这种东西将来肯定是要被他淘汰的。他脑袋里有太多游戏里的暗器可以给暗部的人研究设计制作了，不过这蛊神是什么东西他却不知道。蛊这东西他还是知道的，每个苗族女人都必须会的嫁妆。
　　“这蛊神到底是什么？”
　　“没人知道。”柳公子放下这个箱子，又拉开一个箱子，上头用的却是龙凤戏珠锁，锁是要两根钥匙从两边插入的，中间的珠子连接着龙凤两把锁，这锁甚大，比唐绝影手掌再大了一圈。
　　“这锁我看到过，不过还没玩过。”唐绝影手里摸着那玉盒子，心里想改日叫上曲云，问问她这蛊神到底是什么。
　　柳公子看了他一眼，问：“不知三少在哪儿看到过？这龙凤锁只有在皇宫里才有，因为做工精致，又十分繁琐，都是王卿贵族用，老百姓别说看，连听都没听到过。”
　　唐绝影一愣，他到是没注意这些，原来道是龙凤戏珠其实算是明代初期，百姓普遍就有了的产物，只有唐朝皇家才会有如此精致灵巧的锁，所以唐绝影这外行人碰到柳公子这内行，碰了个倒头钉。
　　柳公子见他不说话，真当是他从皇宫大院里看到过的，也不出声音。从发冠中扯出两根极细的银针，在锁中轻轻一勾一扯一拉，锁就成了两半。
　　唐绝影在边上看的是一愣一愣，他从来不晓得开锁竟然可以如此简单，快速。心里对柳公子的盗术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里面是什么？”
　　柳公子拿火柱一探，又是满满一箱暗器。“你家暗器藏那么多，是备用还是准备当嫁妆？”唐门就一个唐小婉是女娃，而且唐门的姑娘出嫁从来都是拿产业而不是这种暗器做嫁妆的。只是，这么多箱子，一排排放在地上围成个圆圈，箱子的样式又是嫁妆的大红牡丹漆，这让人不想歪了才怪。
　　唐绝影到不是这么想的，库存的重要性他不是不清楚，毕竟在古代搞零库存简直就是在挑战吉尼斯纪录那么困难。“这些箱子都有来历，不过我看着不好，既然要作就作的像样点。”
　　柳公子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了然。“其他几个箱子的锁都是中原来的。”
　　“什么意思？”
　　“你到是以后可以查查你们家族谱，有没有蒙古国来的新娘，我觉得这些箱子都是新娘带来的，你看这些箱子都是囍箱，上面的做工都是龙凤呈祥的内容。你再看这个——”柳公子指指一个比别的都看上去小伤痕多的箱子，“这个箱子我若是没猜错，应该是大理国的，那边风行这种囍箱，公子有幸见识过一次，而且配这个的锁具也是大理国常用的桐木锁，虽然没金银质的吃香，不过却是真家伙，没有锁的特制钥匙是根本打不开的，和前面那把‘求爱锁’用的是一样的道理。”
　　唐绝影随他所说看去，果真那把小巧的锁是用木头做的，但十分坚固，在这儿密不透风的地方竟然没有半点潮湿的迹象。“这儿到奇妙？！”他心里想的却是机关按到这种玄机之物。
　　柳公子见他心思不在这儿，也摇摇头，叹了口气。这年头像他那么懂行的盗贼那是越来越少了，大多数都是小偷小摸的，世上有极个如他那么有雅致有习性的雅盗了？！
　　“这里你想带出去些什么？”唐绝影从里面挑了盒金针，这明显比他身上的暴雨梨花强上百倍，做工紧致到他像用放大镜看上面是不是刻了图纹。
　　柳公子专利一圈，问：“你们这儿最值钱，最稀有的是什么？”
　　“自然是暗器了。”
　　“呵，我到不这么觉得。”
　　唐绝影回身，手里还拿着两个塔觉得做工不错的盒子。“那又是什么？”
　　“暗器虽然是天下第一，但你看这些从各地搜集来的东西！”他指着秘坊最上层一排的摆设道，“这些不说是哥哥地方的标志，看这个七颗夜明珠，摆相竟然是北斗七星阵！还有这把兵器谱，应该是地煞兵器谱吧！还有这只木鸟，我记得当年方家就是用这只鸟与少林十八罗汉阵来比拼的！还有……”
　　“等等！”唐绝影叫到，“果真如此？”那些平庸到入部了眼的东西竟然那么厉害？那只鸟能打过十八罗汉？开玩笑的吧！还有什么地煞兵器谱又是什么，这些他完全不知道！
　　柳公子见他吃惊的摸样，不自然地问：“三少既然拜师于冷将军门下，这么练这些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可谓是武林的宝贝了，虽然比不上三少手中的铁扇，但也好歹是不可多得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