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柳公子 下 ...
-
“这里的草药盒子也很特殊,你们若是想要里面的东西,我劝你们找什么东西填补下,否则很容易触动机关。”
唐绝影一听,心里也是有点了然。这装置定是像金庸古龙里的小说写的似的——等价交换。“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倘若要拿出其中之物,定要用相同重量的东西取而代之,不然便会触动里面暗藏的机关,是不是?”
柳公子心里也甚是惊讶,这个少年所知道的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没错,我摸索了两日才知道。越兄是如何知道的如此清楚?”就好像原先就知道一样。
唐绝影心里觉得麻烦,但是还是怕漏了马脚,就回答:“我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此类记载,只可惜那本书被我娘亲收走了。”
“那你娘?”
“我现在跟着师傅住,所以我也不清楚我娘现在在那里。”
他听了点点头,两人心照不宣。
那边两人在打太极拳,这边冷夏霜却努力寻找大夫所说的灵药。“绝影,你看!”
唐绝影闻声而望,映入眼帘的是一朵火红火红的花朵,那花色纯净,花蕊上却是白色的,那一簇簇还像新鲜的,沾着露水的样子。
“高寒露菊?”柳公子惊讶的叫道。这花他早已为不存在了,没想到这里还有。
唐绝影见他吃惊的样子,就问:“如何?这种花很稀少?”
“何止稀少,我本以为这种奇花早已绝迹了!”他回答,迅速从口袋中拿出一块像石头般的东西,走过去,慢慢用石头挪开那朵红花。同时又从口袋中拿了块白色的帕子,小心地把红花护在里头。
整个过程异常小心谨慎。
“本来我以为那个女人骗我没想到还真有!”柳公子笑笑,看上去心情极好。
“绝影?!”冷夏霜早在柳公子移出那朵红花时就抽了长枪在他背后,待他转身时,已经把枪头搁在了他脖子边上。
唐绝影见这样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在冷夏霜的眼神里察觉出,他们寻找的那花,也是如此模样!“夏霜?不会是……”
“没错!”冷夏霜点头道,然后又对柳公子道,“刘公子,虽然是你领我们进来的,不过这花本姑娘是要定了!”
“呵呵,夏姑娘你又何必如此呢?我是救人用,你也是救人用,你明白我是不会给你的!”说着,他便放进了自己的胸襟内。
“看来,我们注定要为朵花撕破脸了。”唐绝影叹了口气,手中公子扇‘呼啦’一声张开,白面的扇面上透着幽幽的森冷。
冷夏霜不愿多话,冷哼一声,长枪扫舞飞刺起来。
柳公子也许早知道有这么一个结果,一面躲着她的突刺,一边说道:“夏姑娘我可不想伤了你,我们还是不要打了吧!”
“呸!若不交出花来,不管你是谁,就算天王老子本姑娘也要刺破那人的脸!”
“你会舍不得的!”柳公子似乎对自己的脸面非常自信,他一手摸下肩上的箭弩,她的每次攻击都被他轻巧地用箭弩挡了下来。
唐绝影见冷夏霜吃了暗亏,手里摸出一把‘回天怒颜’,叫道:“柳公子,那这个呢?”他向来不是善人,自从接触了唐门的稀奇古怪的毒药后,更是专门研究些只有武侠小说里的才会有的毒,做成了毒粉随身带着。
‘回天怒颜’本是给年老之人所用的毒药,虽然不是什么剧毒,但是却能让人顷刻间返老还童,但是这会导致人体内的荷尔蒙异常混乱。而唐绝影把这个造出来完全是针对于内力比他强的江湖人氏,内功高强之人中了此毒,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干等着被杀的份。要问他怎么想到这这个,也是因为想到了《天龙八部》里的悲酥清风已经返老还童的天山童姥。
柳公子这里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那粉末已经到了跟前,他当即封了自己极大穴位,又同时往后退了好几步,站到了唐绝影这一边的上风点。
他不晓得唐绝影用的是什么,只觉得身体里像乱了什么,便气急败坏道:“你这是使的什么?”话一说出,竟然就觉得不对头了,这声音,完全不再是自己的了。
“活该!”冷夏霜早在唐绝影撒出那毒药时就从那毒药之上跃了回来,一落地便被他喂了粒解药。“你若不交出解药,我定杀了你!”
唐绝影见他只是声音变了,想想杀他也没意思,人家也是为了救人才来偷解药的,就道:“你给我花,我给你解药!”
“刘某还没无用到需要求别人的份!不过这人曾救过我,他现在命在旦夕,弱不用这花做药引,定是活不到下个月!”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却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冷夏霜根本不客气,又是一枪腾空而起,‘穿云’用的极其熟练。“那就去黄泉路上等他吧!”她才不管站在他眼前的男人是救谁,倘若唯一的爷爷因为她的软弱而归天的话,她定是原谅不了自己。
那柳公子没想到冷夏霜如此不近人情,只来得及用手去挡以至眼前的枪尖。冷夏霜的是何等的兵器,强大的冲击力又加了她的内劲,那箭弩就这么一刺便截了肢。枪头也只划破了他的手臂,他想也不想往边上滚了几圈。
“别伤到那花!”唐绝影看在边上,心里也是急。照理说,吸了那毒粉,应该没什么力量了,没想到那柳公子内力极好,竟然能直接封死自己的大穴,并且行动自如。“我来!”说着,他一个大鹏展翅,公子扇一个轻跳就破了才起身的柳公子。
柳公子吸了毒粉,已和平时人没什么两样,他本来就是对古器金贵之物有兴趣,真要他去战场打打杀杀那简直是要了他巧手的命,那种粗活完全不是他的生活技能。
“你若给我,等来年你恩人的忌日,我与夏霜定去!但是,如果你还是不交出来的话,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唐绝影不喜欢这样,他本来就是个和平主义者,虽然一直猎杀动物,但那些毕竟是畜生,和人怎么能相提并论,现在让他用手中的公子扇刺这活生生的人的经脉,简直是种折磨。
柳公子这时候是真的怒了,虽然还击不了,不断被逼退,却任然游刃有余。“哼!你招招致命,却要我相信你们?”忽地,他摸出把飞刀就丢了出去。
那飞刀刺的却不是唐绝影,而是唐绝影身后的盒子。
那漆金檀木被飞刀刺了失去平衡,连着那小石头也一起倒了下来。顿时,三人就听见石头门的声音。
“不好,他触了机关!”
柳公子嘲笑地望了眼他们,说:“你们自己不可能出去,我懂这些,不带着我你们也别想出去!”他赌了把,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一把。
“该死!”唐绝影咒骂道。但是他还没得及做了反应,就听到各种机关的声音。“等出去了再收拾你!”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石头门早就关了起来。三人顿时被关在其中,出入不得。
“现在怎么办?”冷夏霜看了眼柳公子,焦急地询问唐绝影。
唐绝影拍拍她的背脊,安慰地顺了顺她的气。便向柳公子问到:“你要救谁?”
“你们不认识。”柳公子眼都不抬地说。
“或许认识呢?!”唐绝影也是在赌,他赌的是几率,能需要这朵花救人的几率,还有谁是忍不住这口气的人。
柳公子深深望了他一眼,又转看还是高傲如一处的冷夏霜,说:“天策前代四大将军的冷天峰。”
“爷爷?”冷夏霜听了顿时惊讶无比。
“师傅?”唐绝影也是一愣。
柳公子不清楚他们是不是装的,只是沉默不语。
“你认识我爷爷?”冷夏霜这下有点乱了手脚,不确定地又问到。
“姑娘不是姓夏嚒?”柳公子说。
她却摇头否定。“我笨姓冷,外头人心险恶,且不说我爷爷在外面是失踪,要是被人知道我是爷爷的孙女,定会惹出事来。”
“所以冷夏霜才是你的全名?”柳公子听了也是释然。见她点头,更是明了其中的原因,便转头看向唐绝影。“那越绝影也不是公子你的名字?”
“唐,唐绝影。”明白了是自己人,他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顺手丢了粒解药过去。“吃了,运功趋散便可。”
柳公子疑惑的看了两人,也不怕他们偷袭,便是吃了那解药然后听他的话运功于内丹四周。他这头在运功驱毒,那头已经讨论了起来。
“现在怎么办?我们被关在这里?”冷夏霜收了长枪。
“恐怖时间不多,就有楼兰人会进来。”
“那我们等他们进来后再杀出去?”
“这就要看,我们这位柳公子的能耐了?”唐绝影看了眼已经无事的柳公子。
这边柳公子已经散了毒,轻声哼了几下,觉得恢复了自己的声音,便是心情大好。“无需慌张,我来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两套方案,其中一套就是怕我被困于此,特地找了条直通地面的笺道。”
原来还有盗墓的资历啊!唐绝影这时候更加肯定了,倒斗这事情不适合他做,他还是喜欢在地面上活动,不适合在地底下。
待三人策马回来后,来不及找上官晴就先冲进冷天峰屋子里。只见一白衣素衣少女侧坐在床边为冷天峰就诊,那女子看上去与冷夏霜岁数一般大。那白衣少女看着清秀极了,柳眉凤眼,樱桃红的嘴唇点缀在白皙的脸上,一看便是出身良好。少女身边还站立着一个粉衣侍女。
三人冲进来所带来的风尘使得她不禁皱了眉头。那侍女立马会意,转身对他们小心道:“小姐请你们关门在外头等候佳音。”
等候就等候,唐绝影拉了把还在那里干着急的冷夏霜,倒是柳公子摸摸面纱,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正巧这时候上官晴拿了碗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过来,冷夏霜冲过去劈头就问:“我爷爷如何了?”
上官晴眼睛盯着药汁没注意屋子面前多了三个人,当冷夏霜冲过来时差点吓的碗都摔地上。“哎呦,我的小祖宗诶,差点把你老祖宗的药给摔了!”他稳了稳心,见三人都着急地看着他,他才说,“瞧,这大夫不是请来了嚒?别瞧那小姑娘和你差不多岁数,那可是受过神医的栽培啊,而且听说那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已经自己各处云游就诊了。”
“那到底是看的好还是看不好?”唐绝影话说的有些隐晦,他不太喜欢把生老病死挂嘴上,说好听点儿算是懂道理,说难听点儿还是比较保守封建的。
冷夏霜听了也一个劲点头。
上官晴裂了嘴唇,也不回答他们问题却问:“我要的药嘞?”
“在我这儿。”两人身后的柳公子听了从怀里拿出那朵稀有的高寒露菊。“屋子里那女孩我到是认识,上官大夫你先去处理这花,我慢慢解释给他们两个听。”
上官晴点点头,这时候屋内的白衣少女的侍女到是出来了,见上官晴端着药汁没进来,就径自接了去,然后又关了门。
“怎么这个样子?!”冷夏霜最见不得别人如此了,她从小娇蛮惯了,都是别人待她好,从来没被人白眼相待过,这次还真的觉得心底里不舒服。
唐绝影挥挥手示意她不要想不开,人家傲有人家傲的本事,他们现在有求于人,也自然不用在意这些小事情,不过见那侍女如此机灵,也算不容易,定是熟悉这活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手脚麻利。
“夏霜,你们先去换下这身衣服吧,我前面过来时碰到小二,就让他烧了洗澡水端去你们俩儿的房间了。”柳公子做事情也算周到,他一个人留下来,先让两人梳洗一番,车墩劳舟的,其实三人都实在累的吃不消,三人的爱马也是一回来就被金香玉领了下去好生照顾起来。
从楼兰出来后,他们都以名相称,亲近了许多。本来江湖人就性格开朗,没百姓那么缩手缩脚的,更别提女子的闺名了。还好这里是唐代,对女子是所有朝代里最为宽松律己的。
唐绝影听了也甚是同意,见冷夏霜还在犹豫就劝道:“去洗个澡吧,我们也连着几十天没洗了,女孩子身上还是香喷喷的好!”
冷夏霜听了简直哭笑不得,只歹离开。离开前海药回头再望眼依旧未打开的门。
“看来夏霜还是听你多些。”柳公子心里不是滋味,嘴里却甚是羡慕。
唐绝影笑笑,“这到没什么,自小一起长大的关系,这个妹妹要稍微看紧点,太野蛮了,她也习惯听我的了。以后你多和她聊聊,讲讲江湖里的事情,她定把我忘了一干二净的。”
柳公子听闻也是笑笑道:“你到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可不觉得,别人都说青梅竹梅,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没有道理的。
“也不是,就是知道了,以前经常被她欺负,后来也习惯了,贵人多忘事。”唐绝影大大伸了个懒腰,“我去外头冲把澡,你在这儿要紧不?”
柳公子摇头。
唐绝影便摇头晃脑的出了客栈。
龙门日中之时酷热,水也是滚烫的,让小二取了水桶,唐绝影便是到了洗马的地方,脱了衣裳爽快地洗起澡来。嘴里还哼着他那时候未穿越时所流行的慢歌。
金香玉这时候到是没什么事情,走到马槽那里却听到男人的歌声,敢着好奇便走了过去想瞧瞧。她打小就对男人感兴趣,有时候看到脸蛋儿俊俏的男子也不顾矜持就抛着那扑闪扑闪地媚眼儿,照实惹了那些风liu的男子夜夜香闺而不眠。
唐绝影对客栈也算像自家园儿般,毫不客气。毕竟在这儿住了没五年也是有两三年的了,有时候和小二一起干活儿也挺乐的,就像当年上海特别流行的农家乐一样。
唐绝影凭着这些年练武,身上虽没那二头肌,却仍然能看到体态分明,目若朗星,眉如墨画,鼻如胆悬,玉树临风。那一大桶的井水被他一把拎起,从上往下灌冲于他身上时,混着阳光实在耀眼夺目。
而金香玉此时便是看到了这一幕,她原本也只当冷夏霜与唐绝影是亲人是朋友般对待,又常年受冷天峰的恩惠,自然而然当他们是自己家人了。不过这一看却颠覆了她所有的理念,她忽然害臊起来,和那种比自己大上十几岁的男子不同,那时年轻男孩的身体,充满弹性与唯美。
“谁?”唐绝影本来洗的很开心,不过突如其来的追热注视让他浑身不舒服,就像被盯上的餐食。
“我!”金香玉吞了口口水,眼眉如丝飘了他一眼,又道:“绝影怎么在这里沐浴?何不让人把洗澡水去房间里?”
唐绝影对金香玉的认知是从一开始的《新龙门客栈》到后来常住在这里与她打交道,基本上这个女孩儿,不对她已经是女人了,这个才十五岁的女人,心狠手辣不说,也是严厉的很。有时候客人单独而来,都直接被拉到了地底下的厨房,杀干抹净煮了给过往旅客吃。这倒是与电影里看的不相上下。“这是哪里的话,那劳烦金老板照顾,我就在这儿冲一把,等下还要去看师傅的病。”
金香玉听了,就叹了口气,本来尚好的气氛被毁之一旦。“哎,绝影,你师傅的病不碍事,不过可能要耽误你们去恶人谷。你也知道,去恶人谷必定是要由冷师傅亲自带着,不然定会被人赶了出来。”
他自然听的明白其中的关系,便问:“金老板想的绝影不是没想过,只是你也看到了,夏霜自然不会把师父丢下,与我前去。”
“呵呵,这我也是明白,不过老实说,你们也算已经学了游龙骑法的心法了吧!”金香玉走到他跟上,用边上的干布为他擦拭了起来,顺手又是吃了他好多豆腐。
唐绝影点了点头,还是不太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以外乱摸自己。这个简直……是在被中年妇女摸着屁股那样的调戏嘛!
金香玉见他点头,心里一喜,“那有空教教我?”
“呵呵,金老板你实在太有意思了,这天策功夫你也是知道,我们不可乱传授的。”唐绝影可不想再被师傅脱了裤子拿板子打骂。
金香玉笑笑,她当然知道这学功夫不可能是一招一日就有所成就的,如果真让唐绝影教她的话,也是准备好好死皮赖磨一番才学到的,不过山人自有妙计。
“不如这样吧,我安排人带你们去恶人谷,你们可以先去平安客栈熟悉下恶人谷的生活,等冷师傅去了恶人谷再带你们去顽童书院学艺?!”
“顽童书院?”唐绝影也是一愣,穿里衣的手顿了顿,“金老板怎么知道?”
金香玉卖了个关子,转身又妖娆一下,“你想知道?”其实平安客栈的老板娘,与她有点关系,那个女人祸害了无数男子,在她看来,自己不过是大巫见小巫了而已。
“自然,倘若金老板能做到,绝影也不会寒酸。”他知道他们要去恶人谷,可是,却从未从冷天峰口中谈到顽童书院。要知道,顽童书院历来是五毒教教众学习知识的地方。是否自己过去,会见到娘亲?又或者曾今与娘亲有亲密关系的人?
“呵呵,看你急的……”金香玉一个转身,香气逼人,“你难道不想……”她眨巴眨巴双眼,又瞟了两眼那二楼的房间。
唐绝影顿时觉得好笑,这古代人谁说都保守来着的,他眼前站着的不就是吃了男人豆腐还要把豆腐渣也拐走的一类嚒!只是他定性好,金香玉随不及冷夏霜现在那般粉白黛黑,却也算的上是妍姿艳质了。不过两人都是一惊再惊之艳丽。
“金老板真是爱开玩笑,不过绝影现在还是担心师傅的事情……”他擦干脚,头未抬,眼却直直盯着金香玉,那神色里却不再是客气的柔和,而是坚定的严谨。“金老板是不是该说说之前提到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