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罂碧

17、第三章

　　面包的面团要使劲的搅，细细的揉，发酵的时候就准备蛋塔的面皮。

　　蛋糕用低筋的面粉，蛋黄里加了糖还混了料理酒和牛奶，蛋清打得快，砂糖要分次的加。

　　模具要分好，哪些要涂油，那些不用涂。

　　锅里煮着水加奶油，等待着加入面粉。

　　装裱也要细心，鲜奶油的花绽放着，细致的配着色。

　　今天又是一个通宵的准备，龙清纯不知道自己的精力竟然如此的好。或者是被什么东西所刺激着的亢奋吧，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困。

　　第一次一晚上就准备这么多种的东西，一两天是一定卖不完的，等着冷却去模的点心在板上放着。烤箱里还在烤的面包开始膨胀了，一切都接近尾声，他的手指有点微微的颤抖，双手交握着，让自己更加镇静一点。

　　哪一个？自己的灵魂在哪一个里面？是不是开了店了就会被人买走？如果没有被吃下去，12个小时之后是否还是会回到自己的身体？于是又只能重新做？

　　想到这里，忽然有点后悔在亢奋之下做了这么多，如果今天的不卖完，又如何确定这一点呢？

　　但是如果被卖走了呢？

　　他又激动了起来，感觉到别人的意识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可以看透到对方的心里去么？对方也能理解到自己的心么？那会是多么近的接触，其他人梦都梦不来的赤裸。

　　就只是想着而已，就好象有一种快感，妄想有着无比的魅力，龙清纯等待着这样的妄想变成现实的时候，那种有点点的恐惧有大大的期待的感觉。这样危险的芬芳，特别对于他这样平凡胆小了快三十年的人，最为浓郁。

　　他想得很多，反反复复的，担心很多，层层叠叠的，但是这些都战胜不了这样的诱惑。他动了手，并且期待着结果。

　　今天他开店比平日早了不少，排在柜子里的糕点很多还有着温热，面包更是刚烤出来的。虽然开了门，冷风进来了之后，它们会很快的冷却下去，但是龙清纯的身体却还发着烫，他有点坐立不安，里里外外的忙着又不知道是在忙什么，昨天收店的时候打扫了的店面又被它打扫了一次。刚在想着怎么还没客人来，又发现自己忘记了热豆奶和牛奶，慌乱的架起电饭煲，竟然到最后还弄到了比平时更晚的时候。

　　“老板，照旧啊。”正在手忙脚乱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正是昨天也来过的服装店的人。

　　忙应了声好，去把东西包给他，那客人站在他柜子前没走，仔细的看了看今天不少的新烤出来的东西，说：“看着就很好吃啊，再给我个肉松面包，刚烤出来的吧？”

　　“恩，昨天没做什么新东西，今天却一次做多了。”听见他点新的东西，龙清纯的心猛跳了一下，拿着夹子伸向面包的手都在抖。

　　“哟，拿在手上还是温的啊？那可得赶快吃了。”那客人笑着咬了一口，赞着，“不错，不说我说，这街上的面包店，就你这里的味道最好了，有手艺啊小伙子，怎么不去城里开店？”

　　“资金不够啊，再说，我在这里开店不好么？离您的店也近，您也可以多来照顾下啊。”笑着礼貌的应对了，龙清纯的眼睛盯着他咀嚼着的嘴，看着他喉结动着把面包咽了下去，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听得清楚。

　　“说的也是，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开门了。”说到自己的店，那人看了下手表，说着，对他挥了挥手，忙着走了。

　　龙清纯看着他离去，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了会儿，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想是不是他吃的那个，不由的有些泄气。这时候买早点的客人们陆续的来了，又想着这才不过是第一个，于是打起了精神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每个客人都仔细的观察半天，到后面客人多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忙着收钱给东西。大约是今天的东西他做的特别用心，倒有不少的人停下来跟他多扯了几句，赞他的手艺。

　　好不容易早晨的客忙时期过了，他才有功夫闲下来喘口气。两天晚上没有睡觉了，这时候忽然一松气，就觉得浑身酸痛起来，25岁以后，就能感觉得到自己的精力不如以前了。

　　静下来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稍微的歇息一下，到现在为止昨天新做的东西卖出了一半左右，客人还是都挑着新鲜的点的，这点比他想得要好。但是他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那个有灵魂的点心，没有在刚才卖出的那部分中么？或者有客人买了却还没有吃？

　　中午，等中午，附近的店的人来买午餐的点心的时候，还有机会。

　　虽然说没有特别的感觉他有点失望，但是心情却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大概是因为早晨收到不少的赞美的原因吧，今天的客人都不吝啬夸奖，自己今天做的味道这么好么？

　　睁开眼睛，打量了下柜子里剩下的点心，忽然起了自己尝尝的心，但是一想到可能自己的那丝灵魂就在其中，又马上打消了，今天做好的时候自己都不敢尝味道，就是怕自己刚好把那个吃下去了。

　　一晃时间又快到了中午，上午的时间总是觉得比下午来得短，发个呆就到了点了。龙清纯舒展了下身子，等待着客人上门，中午的客人虽然没有早上多，但是也是机会，今天如果能卖得完的话，那就一定能感受得到了。

　　正在想着，又是拿着五块钱的手递到自己的面前，手指纤长，而骨节却清楚的男孩子的手，不用看脸也知道是谁。

　　“祁康，你又逃课么？”摇了摇头，把苏打饼干和牛奶递到他的手上，龙清纯也没收他的钱了，把柜台边的小门打开来，让他坐进来。

　　“呵呵，今天下午没课啊，所以来看你么~~跟你说了新校区那边的食物很难吃的啊。”也不跟他客气，祁康大方的走进来，打开钱柜直接把那张五块的纸钞丢了进去，“来吃东西，看龙大哥，顺便学习下看店的社会经验嘛。”

　　看着他大道理说着，摇晃着脑袋的样子，龙清纯不由有点失笑：“你真的想来这里打工啊？不给工钱只供三餐哦。”

　　“三餐也不错啊，龙大哥做的点心，每天不吃饭光吃这个也是幸福啊。”恭维的话说的轻巧，只让人觉得有种孩子样的可爱而没有反感，看着这样的祁康，龙清纯不由的又伸手去揉了揉他的头发。

　　就在这个时候，客人上门了，祁康抢在他之前站起来招呼着，倒还真有点架势。

　　“老板，请了个小工啊？好清秀的小哥儿啊。”大概是早上的面包味道真的不错，服装店的那人又来买了，看到祁康，对龙清纯说着，“早上都还没看到呢，就那个肉松面包，我早上吃过的那种。”

　　“大哥，我是来体验社会经验的大学工读生，多多关照啊。”挤挤眼睛把东西递过去，祁康笑着说，开朗自然，比龙清纯要讨好不少。对方听着立刻笑了，点着头说着好好，还说了自己的店就在边上不远，叫他有空过去玩。

　　看着祁康和客人聊得开心，每个客人都对他很好，交流得比自己轻松得多，龙清纯忽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来。祁康确实是开朗的孩子，不然也不会这么长时间在这里开店，就他跟自己最熟。而自己天天在这里站着，竟然还没有插花似的来玩的祁康来得投心，怎么也拉不近和客人的距离。

　　许是心思分了神，自己的手上不注意，把要给客人的点心盒子落了地。他猛的震了一下，忙对客人道着歉，装了另一份给出去，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乱子，真是……

　　“哎呀，落地开花了哦~~”听见响动，过来捡起盒子往里看的祁康笑着说，里面装的是奶油蛋糕，肯定一塌糊涂了，“才开春就开花，吉利呀，小姐你说是不是呀？”他转头对着客人笑着，又多拿个便宜的点心递过去，“这个付送，多个吉利多个礼呀。”

　　几句话说得面有温色的客人笑了出来，一边对龙清纯说着真是个嘴甜的小哥儿，请对了人了，一边笑着走了。

　　尴尬的笑着送走了客人，龙清纯忽然提不起招呼客人的劲了，他退到一边，看着祁康在忙碌着，自我唾弃的厉害。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连这么点小事情都做不好呢？快30岁的大男人了，竟然比不上一个才不到20的小孩子，自己活了这么三十年到底做了什么？什么都做不好，活在世界上不是浪费粮食么？

　　忽然的情绪低落，视线都变成了灰色的一样，要是手上有刀，真想自我了解了自己。

　　除了给别人添麻烦，自己又还能做到什么呢？

　　开这个店还是问家里借了钱的，虽然父母没让自己还，但是这样一直的欠下去，又算什么子女啊。

　　越想越是没有精神，越觉得自己活得特别失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觉得自己和祁康以及客人们之间有一道墙壁，把自己隔离着，别人都看不到自己。

　　“龙大哥？龙大哥？”在他低落的时候，祁康已经把这一股客人应付完了，感觉不到身边的人的动静，有点奇怪的过来推他。

　　“恩？啊！”被祁康一推，龙清纯猛得抬起头来，脸上几乎没有血色。

　　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死？自我了断？

　　怎么会想到那里去？自己虽然不怎么有自信，但是还从来没想过轻生，他根本不敢轻生啊。

　　头似乎疼了起来了，龙清纯扶住额头，皱了眉头。

　　那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这个？

　　这个……

　　不是自己的想法么？

　　“然后，吃到那个点心的人，就能体会到你的感受，你的情绪，当然还不至于到看到你的记忆的地步，只是感受是相通的，你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吧？当然，对方的感受和情绪，你也能感觉到的。”

　　前天晚上那个店长说得话忽然的出现在脑海里。

　　这个是，吃到了有自己的灵魂的点心的人的想法么？

　　他呼的站了起来，吓了身边的祁康一跳。

　　“不行……我得去阻止他……”有些慌了神，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感受到的就是这样的感觉，他对祁康说着，“帮我看一下店，我出去一下。”

　　说完就跑了出去，只剩下祁康在后面被他的忽然离开弄得一呆。

　　想起来，想起来，到底是谁？今天买了东西的有哪些人？哪些人的情绪不对？

　　他在自己的脑海里不断的想着不能死，不能死，既然影响是双方的，那么希望对方也能接受到自己的感觉。但是似乎自己的想法根本不能战胜对方求死的意识，想要想一些开心的事情让对方也开心起来，但是在现在的状态下却是什么都想不到。

　　在外面跑着，认识的店铺的人，来买过点心的，都没有什么异样，那到底是谁？不是这条街上的人么？确实有人是住在附近但是工作的地方很远的，怎么办？怎么办？

　　那种绝望的心情不断的涌上来，龙清纯好几次都想自己往车下去撞，可见对方的心念有多深。

　　不是在周围工作的人，中午不会到自己的店里来买东西的，难道是早上买了现在才吃么？

　　找不到了么？救不到了么？

　　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龙清纯觉得心口很疼，他没有心疼的理由，这是对方在心疼，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对方想要死？

　　想到自己看到祁康在客人面前的入鱼得水的时候的低落，难道对方是当时也和自己的心情一样？结果自己的情绪也影响到了对方了么？

　　“不会吧……”停住脚步，他惊得一身的冷汗，难道自己做了让对方求死的帮凶？

　　呼吸急促，这样的情况是自己怎么也想不到的。不行，不能这样想，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的他晃头把思绪摇开，这个时候自责不是更让对方求死的心坚定么？

　　他站在马路边上喘着气，努力的去感觉对方到底在哪里，有一点点提示也好啊。

　　求死的心，灰暗的思绪蔓延过来，对方似乎在思考着要怎么死，刀？车？跳楼？

　　不，对方现在的位置做不到这些，龙清纯恨自己的能力不够，不能读得更深，原先还庆幸过就算对方吃了点心也看不到自己的记忆，但是现在却是开始想着，如果可以直接把对方全部看透了该有多好。

　　到处跑着，从自己在的街跑出来，龙清纯没有辨别方向，他找的没有头绪，似乎只是顺着本能。

　　不知不觉的，竟然到了河边。

　　扶着河边的扶手，灰心的看着河面。

　　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干脆跳河死了算了，最好尸体也不要被找到，免得老人伤心。

　　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龙清纯抬起头来。

　　又是求死的念头，跳河？

　　对了，自己顺着本能的跑过来的，如果对方的情绪影响到了自己，那么这里应该就是对方自杀的地点。

　　忽然的有了精神，龙清纯顺着河边跑着，仔细的找着可疑的人。

　　这个时间已经是下午上班的时候了，河边的人几乎没有，跑了很长一段，才看到对面有人坐在栏杆上。

　　“不要啊！！”是了！就是这个人！！大声的叫喊着，惊动了那个人，龙清纯看着对方抬起眼睛来跟他一个对眼。

　　接着，就纵身跳进了河里。

　　“混蛋啊！不要死啊！”身体比大脑先行动，龙清纯看到对方跳下去了，也没想别的事情，一个翻身就跳进了河里。

　　当冰冷的喝水袭击了他的身体，水吸进肺里的烧痛袭上了他的头脑的时候，他才忽然想到，自己根本不会游泳。

　　混蛋，自己怎么会跳下来的，现在不但救不了对方连自己也要死了么？

　　愤恨的想着，龙清纯不知道今天自己哪里吃错药了，平常的他根本不敢跳下水里去救人的。难道是因为觉得自己有责任么？

　　在痛苦快要远去，思维慢慢模糊的时候，龙清纯觉得脑子里浮起了一句话。

　　“我不想死。”

　　也不知道是对方在说，还是他自己在如此的想。

　　“龙大哥。龙大哥？”当知觉回到身体，睁开的眼睛看得见光明的时候，龙清纯发现自己浑身湿透的躺在岸上，祁康在他身边，一脸担心的看着他，周围更是围了一群人。

　　“好了好了，可醒了，龙老板啊，你不会游泳去救什么人啊，差点连自己也赔进去了。”有人笑呵呵的在他旁边说，正是那经常来买东西吃的服装店的人，他身上也是湿的，批着块大毛巾擦着水，“要不是我吃了饭在河边散散步，听见你叫不要死什么的，那不是得死一双么？”

　　“那……那个人呢？”感觉不到一点那个人的思绪，龙清纯身上冷得在发抖，心里也凉得结了冰。他撑起自己的身体，艰难的问。

　　“很麻烦，毕竟是在对岸跳的，我们几个下去先拉到你起来。再把那人拉上来的时候已经快没气了，虽然有人做了急救但是也没反应。不过我们叫了救护车了，马上就到。不知道送医院能不能抢救回来。”身边又有人凑过来，递给他毛巾，祁康接了过去，在他身上擦着。龙清纯仔细看了看，都是街上常见的人。

　　“龙老板啊，想不到你手艺好不说，还见义勇为呢，就是下次要想清楚自己会不会游泳啊。”服装店的人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龙清纯好象这才把他看清楚了，北方人的面孔的汉子，透着豪爽。

　　“我……没想太多。”透过他的肩膀，在人群的那边，看着地上也躺了一个人，有人在他身边忙碌着，但是也似乎束手无策。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到近，龙清纯本身没睡觉精神就恍惚，这下忽然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当医务人员走到他身边扶他上了救护车，他又头一歪，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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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着镜子，店长抱着个水果蛋糕吃着，他吃像看起来优雅，但是还是在嘴角沾上了点奶油，“没想到这么个畏缩的小子，还有不会游泳去跳去救人的傻勇气。”

　　“店长！”叹了口气，俊介拿起手巾给他擦了擦嘴角，店长的心性也不知道该说成熟还是幼稚，有的时候做的事情让人惊艳的吃惊，有的时候做的傻事也让人吃惊。

　　“果然常言道，人都是有两面的，是对的。”他还在得意的张显着自己的理论，俊介不由瞟了他一眼。在他看来，店长本身就是人都有两面的案例型代表。

　　正响再说什么，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俊介看了店长一眼，看到店长懒懒得继续吃着蛋糕，念叨着：“真是一开始有人来就不断有人来，先是雨师，又是先生，这次不知道又是谁，现在谁都不把仙府的禁令放在眼里了么？”说到最后这点的时候，他的表情却是愉快的，似乎如果所有人都不把这个所谓的仙府放在眼里，那就是他最大的快乐了。

　　俊介走到门边，先开了一道缝，往外看了看，有些吃惊的把门打开来。

　　“三殿下……”迟疑的叫着，店长也因为他叫的人而呆了一下，把蛋糕放下跳到门边来。

　　“无双！真的是你啊！！”门外的人走了进来，店长一把就扑了上去，不过还没靠上去就被俊介提了回来。

　　“三殿下怎么会想到到这里来？”俊介的语气里有着吃惊，也有点喜悦的味道，看来比起先生的不受欢迎，这个三殿下却是很受他们欢迎的。

　　“小叶子~我来看你啊。”进门的人随手关了门，脱去外面披着的披风随手扔在一边，被叫做三殿下的男子看上去二十出头，一头长长的头发发黑中带着深蓝，一部分束了起来，用华丽的乌金冠装饰着，其他就披散下来。穿的竟然是一身古代的装束，看不出朝代来，虽然也是黑的纯色，却可以隐约看到上面暗花的刺绣，精致得很。

　　“来看看自己的朋友还需要什么理由么？”他狭长的眼睛也是墨中带蓝，又密又长的睫毛也压不住眼睛里的光辉，直挺的鼻子勾勒出脸上的立体，嘴唇有点薄，却和飞入发间的眉毛意外的相配，表情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嚣张，看起来就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当然不需要。”店长挣拖俊介的手，过去拉了他坐到椅子上，“最近有讨厌的人过来，我还以为是谁呢，无双的话我就大大的欢迎。”

　　“讨厌的人？”坐在店长的旁边，被店长叫做无双的三殿下，扯过店长的辫子来玩，随口问着。

　　“前些日子，先生有来过，三殿下不知道？”对于这点俊介有点吃惊，三殿下和先生，彼此的亲密是被他们看在眼里的，先生来了现世三殿下却不知道，连雨师都得了风声，他怎么会不知道？

　　“无字来过？”果然，听到先生过来过的事情，三殿下的眉毛一皱，他不会在店长面前演戏，是真的不知道。

　　“对，先是雨师来说他可能会来，接着就来了，我还以为既然雨师能知道，三殿下你也……”说着，俊介的表情正了以来，那件事之后，虽然三殿下和先生因此而有了些矛盾，但是还不到没有联系的地步，这样的话，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先生刻意对三殿下隐瞒了他会来的事情，另一个……

　　“难道不是雨师得到了风声，而是先生授意他来说的？”店长挑了眉毛，把俊介的想法说了出来。

　　确实，三殿下虽然人不在仙府，但是却耳目众多，既然风声已经到了雨师可以知道的地步，就算先生刻意隐瞒，他也不会不知道的。

　　“哦~有意思。”三殿下放开了手里店长的辫子，往后靠在椅被上，有点慵懒的感觉，眼睛里却是精光四射，“仙府边缘的无字先生，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呢？”

　　“不过不管他在想什么，小叶子……”他侧过身子，对着店长，“冥府是不会惧怕仙府的，哪怕这次他又是要做仙府的鹰犬，我冥府的三殿下……”

　　他不知道从衣服的哪里抽出一把扇子来，刷得展开，黑色的扇面上银白的四个字正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外号，他表情张狂，对手是先生似乎助长了他的斗志。

　　“上天下地只有一个的无双公子（自封），也会站在你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