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87节 长安•球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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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很多人都看不到86节，可能因为晋江服务器的问题，我没有锁文。把86贴在这里了，看过得同学跳过吧）
第86节长安·御厨
我跟柴绍并没有每天耳鬓厮磨，因为他还是要去右卫府上班，有时还要当值。以前只觉得两人没有明天，每次相聚都像是最后一次，现在，虽然还是看不到未来，但是至少知道那个时间还很长，两个人的心思反而安定下来，见得不多的时候也不胡猜乱想，见面的时候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说家常，那感觉象情人也象亲人。
柴绍也隐晦的跟我提过，要不还是嫁给他算了。我不置可否，我的逻辑是，你不想娶我不行，但是我不一定要嫁给你，而且，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需要通过婚姻我才能得到的呢？比较而言，我现在还满自在的，可以经常回安邑坊看看乐乐，或者自己跑出去玩，还有皇后请我进宫的时候不用请示他。
皇后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和气的跟我请教，说明天三月初十要带后宫妃嫔和有爵号的命妇在宫内进行蚕事典礼，皇后大概给我讲了一下，就是祭典一年养蚕的季节开始了，把养蚕的器具洗刷干净准备好，焚香化纸祝祷今年的蚕事顺利丰收。唐朝中原这里还没有开始种棉花，都是穷人穿麻，富人穿丝，所以桑蚕对这个国家来说很重要，皇后进行这个典礼，估计跟皇上祭天也差不多吧。
我有点不明白叫我来干吗，让我也参加吗？皇后说：“我有心请内外命妇们喝个茶，但是又不想太奢华铺张，可她们难得进宫一趟，太简陋也不好，想问你讨个主意。”我忙欠身说：“皇后太客气了，其实这皇宫御厨高手如林，哪轮得到我一个民女拿什么主意。”皇后笑说：“你看你，又说见外的话，我只当你如妹妹一样，把你当自己人才会问你。皇宫内御厨多是不假，但是一来他们墨守成规，已经没有什么新鲜主意，二是让他们食不厌精铺张浪费他们很会，让他们俭省些他们反而束手束脚不知怎么做了。我初掌内宫，不想助长这种风气。让你来，也是让他们警醒，知道民间卧虎藏龙，学学你的本事。”我晕，御厨们从此会恨死我的吧？
我想了想，说做青团可好？跟皇后形容了一下，说用麦叶加水打碎染绿糯米粉，包豆沙馅上锅蒸好，春天吃又合时又有意义，民间吃的都是个头比较大的，可以改成一口一个那么小的，吃起来也优雅。再配点水果，喝点清茶就蛮好的。
皇后很高兴，又建议说那就多做两种馅，显得不那么单调，我就另加了芝麻的和肉丝冬笋豆腐干的。皇后叫身边的侍女名唤如意的，带我去典膳厨找总管宦官，吩咐听我调遣。总管跟我算是旧相识了，我家往宫里送酒也是通过他，他自然知道我身份特殊，不用废话，就带我把整个厨房看了一个遍。
这并非宫里正式的御厨房，只是东宫的厨房而已，但是仍然气度非凡，宽大通透，没有隔断，干湿生熟煎药煮水分得很清，所有人井然有序的做着自己手头的事，并不抬头或乱窜，毫无饭馆后厨的嘈杂混乱，自有各部门头目行走其间指挥调度，我看得十分入迷，觉得来这里偶尔客串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都是专业人士，不用我多费口舌，把要求一讲，自然有人去办，我只要端着杯茶在一边看着。闲着也是闲着，想起承乾来，又指挥他们给承乾做了芝麻蛋卷。他们也趁机跟我讨教冰皮月饼的做法，我说糯米的东西不能给孩子多吃，不如改成酥皮的，于是双方切磋了起来。人家毕竟是高手，别看没怎么做过酥皮点心，我一说马上就领会了，饼皮叠的层数多，面也发的好，烤出来口感松脆入口即化，双方都有棋逢对手相见恨晚之感。
在厨房混了半日，看他们准备午膳，发现皇上两口子吃的都很简单，跟厨子说给皇上准备一道芫荽豆腐鱼丸汤，很是养胃的，反正不用我老人家亲自操作，索性弄复杂点，把鱼丸作成肉馅夹心的，我想作这道菜已经很久了，就是怕麻烦，这次趁机让他们做了，我自己也盛了一碗。
吃过饭我仍然回到上次的地方歇中觉，一觉醒来，发现承乾板着小面孔立在我床前。
第87节长安•球约
李世民来的时候承乾刚跟我发完飙，主要是指责我上次没打招呼就走了，而且居然也没给他做点心，所以我一定是不喜欢他了。我态度很好的承认了错误，让人去厨房拿做好的蛋卷，准他坐在我腿上吃，掉了我一身渣子，他才满意了，趁机又要跟我提无礼要求，结果他爹一来，他连P也不敢放，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
李世民今天心情不错，问我：“中午的鱼丸是你做的吧？这么新巧的东西，朕让人一问，果然是你进宫了。”龙颜大悦之后就皇恩浩荡，带着我跟承乾和从人骑马从玄德门进西内苑跑了一圈，再由安礼门进了太极宫，太极宫这里占地广，宫殿要比东宫那边密集的多，一进安礼门在几座宫殿的背阴处有一个很大的球场，旁边依势建了回廊亭阁，球场中央正有人在操练马球。
这片球场要比上次的大得多，场中大约撒了油，非常光亮。球场上打球的都是兵士，并未穿特制球衣，但是技巧娴熟，进退有度。见我们驰近立刻下马行跪拜礼。李世民对我说：“朕还有奏章要看，让承乾在这里陪你，你们自己玩吧。”带了两个贴身宦官走了。剩下的人伺候承乾坐稳，有人带着我下场，把我交给他们领头的，让他教我击球。
我跟领头那个叫周宝的，一开始都有点害臊，旁边那么多人看着，俩人说话都小小声。但是他教的耐心，我学的投入，很快就忘了时间了。承乾在旁边看得不耐烦，几次三番要走，我玩得正兴起，说你要走就回去吧，外面怪热的。旁边的宦官看我对他那么没好脸，想申斥我，又不敢，看承乾居然也吃我这套，只好不吭声。终于玩到太阳西斜，我累了，承乾已经蔫了，这才回了东宫。
我让人分别伺候我跟承乾梳洗，叫人摆饭，略吃了点只觉得浑身酸痛，承乾还紧着纠缠我，说了半天好话开了很多空头支票才把他哄走了，赶紧躺躺。正要睡着，就有人来宣我显德殿晋见，我只好一路打着哈欠去了。
李世民笑着问我：“今天玩得痛快吗？”我衷心地说：“真是挺高兴的。”他眨眨眼：“在朕这宫里生活还是很好的吧？”我说：“是啊。”忽然明白他这话的用意，他这是让我尝点甜头自己往套里钻啊。我并不点破，人家这么用心哄你，不要太不识趣了，假装天真的说：“以后我要常来。”本来嘛，周宝说我怎么也要单独教练个十次八次才能下场。李世民很高兴，呵呵的笑了，说：“平时只觉得你对什么都淡淡的懒懒的，现在发现了，原来跟承乾一样是小孩心性，还是爱玩啊。”
他看我满脸倦意，说：“你今天有得好睡了。”我说哪里，上次睡得就不好。他问我为何，我说：“我觉得整个宫里有种让人不安的怨气。”他神色一凛，问我什么意思，我给他解释：“像我这样的临时客人，平时都有六个宫女贴身服侍，这两次在宫内所见之处，到处都是数不清的宫人，可想而见整个大内的宫女怎样也有成千上万了。这些女子正当妙龄，远离父母亲人，没有机会嫁人，被关在这深宫里面，怎么能不心生怨怼。这种情绪，对她们自己，对你，都不是件好事。如果能择年长适龄的放出宫去，肯定是件造福民间的事。”他点头赞许：“宫女众多，本是前朝遗留的问题，朕公务繁忙，一直没来得及理会后宫之事，你这个提议很好。”又感叹：“皇后贤良，只是每次朕要跟她谈论政事，她总说牝鸡之晨，唯家之索，不肯与朕交谈。”
我忙说：“皇后这个做法贤德之极，后宫本来就不该干政。我也不是想对国事指手画脚，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他微笑：“你别紧张，并不是说你干政，朕自己也有分寸，只是天天在这深宫里，远离百姓，有时候就想听到来自民间的声音，把你在外面听到的事说给朕听，让朕的见闻更广一点你说好吗？”
我敬仰的看着他说：“你会是个好皇帝。”他开心的笑了，问我：“明天要帮皇后料理蚕事典礼吧？”我说典礼我帮不上忙，不过在厨房给大家准备点吃的。“你会来吗？”我问他，他摇摇头：“这是皇后主持的，朕不会来。”我表示可惜：“那么多命妇，肯定有特别美的，可惜你没机会看到了。”他大笑：“真是可惜啊。”我问他：“你要不要来我典膳厨这边偷看？”他作势要掐我脸：“一一，朕如果喜欢哪个女子，不用偷看。”我黯然，是啊，他当了皇帝，原则上说，这片土地上的每个女的，都是他的女人，他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占有。
我换了个话题：“明天我待她们喝完茶就回去了，不过下次我还想打球的话找谁？”他摇头：“你只是惦着打球。”跟我说：“你只需拿着腰牌进来，让人传显德殿当值太监让他给你安排就是，我会吩咐下去。”我说：“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知道你对我很容忍也很关照。”他笑了：“你知道就好。”
第二天我从宫里走的时候，听身边的宫女说，宫中正在造册遣返大龄宫女回家团聚。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第87节 长安•球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