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赌局！佛魔辩法 （上篇——魔尊） ...
-
赌局！佛魔辩法
夜幕早已在尚未察觉的时间下降临，夜里的树林别有一番景色：茂密的树丛与灌木间，轻轻的微凉夜风送来了入秋后蟋蟀最后鸣叫，自然的旋律回荡耳旁，使人格外惬意；星星点点的萤火虫闪耀着微弱，却十分温暖的光芒……
轮回交替，雨后的夜空格外清明，让人心如止水，如这明心林中的一片镜湖，月映平湖水镜无波；秋叶过水，饶富禅趣，本该是修佛者的最佳悟佛时机，鉴心却根本无暇欣赏。
额前垂下的发丝挡住了他的表情，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背后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的衣服已经可以拧出水了！
而且他的脚步有些阑珊不稳，颠颠倒倒，时不时地将额头抵在树干上休息一小会儿，然后又急急忙忙地接着朝明心林深处跑去，让我们不禁好奇在那个心魔境界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呼……呼……”
终于，走到了镜湖的岸边，鉴心体力不支瘫软般的跪倒在湖边，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微微抬眼，清明如镜的湖面映射出了鉴心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眼下的淤青让他看起来更加憔悴。
紧盯着湖中的自己，鉴心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你到底想怎样？”
问话一落，却见湖中鉴心的倒影忽然变化！
一阵涟漪的扭曲后，湖中出现的赫然是另外一人！ 此人面貌虽然与鉴心一模一样，但身上所散发魅惑与隐隐嗜杀的气息与性情温和的鉴心截然案不同的！
湖中的“鉴心”身穿与鉴心完全相反的纯黑素衣，留着与鉴心相反的黑亮短发，脸上绘有难以理解的黑色符文图腾，眉角轻挑，嘴角洋溢着嘲弄世间的笑意，玩世不恭的姿态，魔性的魅惑气质，分明魔物！
就在这时，“鉴心”说话了：
“呵！小秃驴，你忘了我们之间的赌约了么？”
湖中的“鉴心”声音很是奇怪，像是三个人同时说话，一个声音是鉴心本人的，而另外两个声音……居然是心魔境界内那神秘魔修骷髅的声音！
赌约？在这几千字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
…………………………………………………………………………………………
“是汝！”
魔骷的声音忽然奇怒无比！
吼叫时，罡风四起，昭示着要将鉴心撕碎一般的愤怒！炼狱中所有亡灵皆被魔骷炽盛的怒火惊吓，躲在尸体下瑟瑟发抖战栗，不敢再发出鬼哭之声，一时炼狱内万籁俱寂。
“好你个观音胁侍！汝居然没死！哼！想不到大慈大悲的汝！也会使诈死这种下三滥手段！”
面对未知的强大魔族，鉴心不由得心生恐惧之意，但所谓平时看起来越温和的人，脾气其实比谁都犟！
鉴心做了个深呼吸，冷静地答道：
“阁下明鉴，贫僧乃自幼生长在慈悲净土的孤儿，贫僧出生时，净魔壤心战役早已结束，观音胁侍窥世苦菩萨牺牲后再无人接替，阁下想必是认错人了。”
即便对方是两眼空空的白骨骷髅，鉴心犹能感觉到从那两道黑洞一般的眼眶射出的寒光，像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动弹不得。
“糟了！”
在魔骷沉默不语不知在作何思考的时候，鉴心脑筋急转，惊觉刚才犯了何等低级的错误！
净魔壤心啊！
这是释族与人族对那场惨烈战事的称呼，在绝族面前说出这个词汇，无异于拔虎鬓须！
自己小命不保事小，若是害得此绝族魔修迁怒定心师兄和那些僧灵道魂，让他们永远无□□回的话，自己当真罪无可赦了！
想到这里，鉴心握紧了藏在袖笼中的念珠，一边暗暗思考如何不着痕迹的补救一下。
谁知，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魔骷没有愤怒，浑身逼人杀意一变，有的只是无尽的凄凉之意：
“净魔攘心？原来汝等是这么称呼吾族的战争的吗？哼……好个净魔壤心……好个正义之师……好个大义凛然啊！”
鉴心正疑问，魔骷又深吸了一口气，叹道：
“小秃驴，知道灭天魔帝吗？”
鉴心点点头：
“绝族的领导者。”
“不错，正是吾等之王！”
说到灭天魔帝，那声音充满了憧憬与自豪之意：
“魔帝陛下为了绝族的后代能够继续生存，不惜与人、释两族开战，是吾等绝族精神的象征！在局势混乱的绝灭魔域，他担当起了一个种族的存亡！乃吾族空前……不！甚至是绝后的最高帝王！”
激动的语气透漏着万丈豪情，连鉴心听着也有几分热血沸腾之感。
“可是——你们释族！”
语调一转，那声音又愤恨之极：
“说什么逆天而行，说什么祸世妖魔！随便给吾王扣上一顶大帽子就要斩草除根！以未造之因推测必然之果！这就是你们释族！这就是你们的佛！这算什么慈悲为怀！这算什么众生平等！！全都是虚伪的道貌岸然！！吾恨啊！！！！”
好似感受到了那冲天的怨恨！整个祭坛开始闹腾不安地颤抖起来，那三个骷髅头上下颌不停地开开合合，眼眶中三色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像是在无声地控诉天理不公！
面对如此怨念，鉴心反倒不觉得害怕，右掌竖立，低念佛号：
“阿弥陀佛，灭天魔帝虽是为绝族族人着想，可是危害众生便是错误，况且，据贫僧所知，我慈悲净土的大佛不止一次对魔帝劝解，但魔帝的执念之深，已难以自拔，我佛门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哈哈哈~~~佛啊~~永远都会为自己的罪孽找出借口，汝可知：慈悲与美德，是生活富足之人的闲情逸致；当唯有杀戮与抢夺才能让自己活下去，善良——在魔域便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原来……众生之苦，不止是执念与妄想，□□上的痛苦，也需解救啊……
鉴心有所感悟之际，魔骷微微喘了口气：
“小秃驴，入魔来吧！帮助吾等复活魔帝，绝族会给汝无上的荣耀与财富！”
又是这套！鉴心皱了皱眉，委婉拒绝道：
“多谢阁下的好意，鉴心一心向佛，不喜名利，请阁下宽恕。”
“嚯~~~~~”
怒气满满的魔骷又变回了那充满兴趣的声音，挑逗似的口气道：
“绝族向来只对于自身有利的人或事物产生兴趣，你既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怕吾杀了你吗？”
鉴心答：
“心无挂碍，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
“哈！果然是秃驴的说法！几十年来，你们释族还真是毫无长进！”
“佛理如水化万形，本质如初；佛心如石常住世，坚定不移；既是真理，又何妨亦复如是？”
那魔者听了冷哼一声：
“哼！口头争胜，全无意义；就算没有吾，小秃驴，汝也很快就要成为魔啦！”
闻言鉴心心中一跳：
“阁下此言何意？”
那魔骷悠悠道：
“吾以三毒为魂，七情为魄；六欲八苦为身躯；掌握着心魔的力量，痴念、贪念、妄念，都是吾之力量的源泉，而你——心中有修罗的存在！”
鉴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道行越高，魔障越深。佛魔从来都是相互依赖的共存之体，无佛便无魔，无魔便无佛！你现在魔根已存，它在你心里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躲藏，他不能驾驭你，你也不能消灭它，你们互相压迫、排斥，最后，小秃驴，你迟早是吾族一员！”
鉴心不为所动，只是吐出四个字：
“妖言惑众。”
“哈！”
魔骷又笑了：
“吾若妄言，汝又如何解释汝脚下这一片地狱？”
“嗯？”
坚定的佛心，有了丝微的动摇。
魔骷赶紧趁热打铁：
“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天魔不扰无惑的僧，佛印有言：佛心见佛，魔心见魔；汝心中存魔，所以吾才会出现在汝之面前，承认吧，认同吧！汝渴望杀戮，汝渴望鲜血，汝渴望厮杀时那血肉横飞的痛快！僧者，直视本心吧！诳语，乃佛家大戒啊！”
鉴心沉默了。
“哼哼哼哼哼……是观音还是魔僧，是绊脚石还是阶上石；这便是汝面前的双分道，汝之真实身份，就让吾一探吧！”
魔骷正暗喜，鉴心抬头了！
清净无垢，眼中倔犟的清澈碧泓直视魔骷，反射出魔者惊异地神色；他的佛，不曾退让一步！
“我佛慈悲！”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其他的言语；响亮的一声慈悲，震碎魔障的四字！胜过千言万语！
这回，换魔骷发愣了，坚定的佛心，不屈的意志，他仿佛能预见数十年后，这个小和尚将有不可预量的大作为！
“此子果真不简单，但心性根底如何，果然还需要进一步的试探……”
心中盘算，魔骷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妙哉，妙哉！吾以千言万语百般说服，却也不及汝一句慈悲来得潇洒！吾当真越来越中意汝了！”
鉴心指合十，不言语。
魔骷又道：
“既然如此，不如汝与吾来场比试如何？”
“比试？”
“正是，就以汝释族引以为傲的佛门学理为比试内容，汝，与吾来场辩理辩法之斗如何？”
“贫僧若拒绝呢？”
“哼哼……”
魔骷有所算计的奸笑了两声，胸有成竹道：
“汝不可能拒绝，因为……”
话未完，魔骷之下的祭台地面上一个身影浮现，赫然是受到禁忌的定心！
“啊！定心师兄！”
果然如魔骷所料那般，一见到定心，鉴心的脸上淡定全失，就在他欲要上前解救之时，三个小骷髅头同时狂喷烈焰！形成一堵三色火墙！将鉴心逼退！
“诶~~~小秃驴汝何必着急，汝尚未胜吾，岂能让汝拿走战利品。”
魔骷洋洋得意的声音，撩起鉴心的怒意：
“你……卑鄙！”
“不卑鄙，吾还算汝等眼中的邪魔吗？现在，同意比试了吗？”
鉴心看了看三色魔焰中的定心，双手被两条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镣铐往左右两边扯着，双膝跪在冰凉得地上，脑袋无力的下垂着。
“好！贫僧答应你！”
“明智的选择。”
“贫僧赢了当如何，输了又当如何？”
“汝赢了，吾可以释放被囚禁在此的所有亡魂——包括汝之师兄！”
“释放亡魂？贫僧怎知是真是假？”
“哈~我绝族可不像汝等释族那么虚伪，但反之，汝要是输了，不仅这些魂魄不得解脱，连汝——也要心甘情愿地为吾绝族效力！永世不得超脱！”
“………………”
鉴心陷入了沉思。
“怎样？是冒着堕落为魔之阶下囚的风险与吾争胜，换取解救汝师兄与万千魂灵之机会，还是明哲保身，撇下汝亲爱的师兄全身而退呢？”
魔骷不正经的声音，催促鉴心赶紧做下决定！
“好！贫僧就与你比试一番！”
“好！爽快！报上汝的姓名，作为比斗的开始！”
“贫僧鉴心，敢问阁下名号！”
随着鉴心的问题，魔骷吟出了大逆不道的气势诗号！
“无边众生誓愿杀；无尽烦恼誓愿伐；无量佛门誓愿灭；无上佛道誓愿绝！吾，乃灭天魔帝麾下大将——心魔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赌局！佛魔辩法 （上篇——魔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