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麦野凉

9、第9章

　　告别了赫敏，哈莉看了看手表，发现快到和海格约定的时间了，赶紧出了休息室，在外面的走廊上碰上了罗恩，她就顺便叫上他一起去找海格。

　　“随便坐，别客气，”海格一边说着一边放开了牙牙，牙牙“呼”地一下子扑到罗恩身边，亲热地舔了舔罗恩的耳朵。
　　和它的主人一样，牙牙也只是看上去有点凶而已。然而罗恩的表情就显得非常——咳，喜感了。
　　“这是罗恩，”哈莉介绍。
　　海格端来一盘馅饼，看了一眼罗恩，注意到他脸上的雀斑，“啊哈，你也是韦斯莱家的孩子吧？我花了好多时间在禁林里追逐那对双胞胎呢！”

　　馅饼差点儿没把哈莉和罗恩的牙齿给磕了下来，但哈莉仍然细嚼慢咽，罗恩也假装着很享受的样子。
　　他们简单聊了一下有关这一周来的学习生活情况。
　　哈莉忍不住提起魔药课的事情，海格劝她不用太担心，斯内普几乎是对每一个学生都没有什么好感。
　　“但是，他真的好像很讨厌我？”
　　“胡说！他干嘛要讨厌你呢？”
　　但是，先生，为什么您说这话的时候，不敢看我一眼？哈莉默默抚额。
　　“你的兄弟查理近来怎样了？”海格转向罗恩，“我挺喜欢他的，当然啦，还有他那些奇怪的宠物。”
　　转移话题的方式不要那么突兀好吗！

　　罗恩跟海格讲查理养的龙时，哈莉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从《预言家日报》上剪下来的，她之前有看过：古灵阁巫师银行劫案调查近况。

　　『发生在7月31日晚的古灵阁银行抢劫案目前仍在调查中。有关人士相信是某些黑女巫或黑巫师干的。
　　古灵阁的妖精们今天坚持说他们什么也没干……事实上，劫案发生当天，保险库里早就空了。“但是我们不会告诉你那里边有些什么，让我们静观事态的发展！”今天下牛，古灵阁的发言人如此说道。
　　……』

　　她记得在火车上罗恩曾经说过，有人打算抢劫古灵阁，不过罗恩没有对她提及确切的日期。
　　“噢，海格，”哈莉轻呼一声，“劫案发生那天，刚好是我生日那天么，那时我们也去过那儿，不是吗？”
　　这句话起到了很明显的作用：海格根本不敢和哈莉的眼神接触。
　　哈莉再次仔细地把那份剪报读了一遍。
　　“事实上劫案发生当天，保险库里早就空了。”可是这不能说保险库因此就被清空了吧？如果说，只是把那个脏兮兮的小包裹拿出来，就可以叫做提领一空的话，海格确实是在当日把713号地下金库提领一空。难道那就是那些人想要找的东西吗？
　　魔法界的盗贼的品味可不怎么好呢。
　　那么，那个袋子现在到哪里去了呢？还有，海格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斯内普的事，但是他不愿意告诉她？

　　×××

　　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学生本来只有魔药课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所以大家都还没有多少机会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至少在看到那张钉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的通知前是这样。
　　飞行训练课将于星期四开始上课——这意味着格兰芬多又得和斯莱特林一起上课了。
　　很多格兰芬多的学生——特别是因为在魔药课上受到不公正对待，都特别讨厌斯莱特林，现在，他们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互相抱怨。

　　哈莉挺想上飞行课的，但她知道飞行是需要技术和天资的，有些人没有资质的话，一辈子都不可能学好。
　　“我不知道你坐上去会不会像傻瓜，”罗恩说，“不过，据我所知，马尔福一直为他的魁地奇而自豪，而且我敢打赌他现在肯定又在吹嘘自己。”
　　“也许，我之前也听他说过，”哈莉若有所思地回答。
　　估计是火车上的事，那位大少爷对哈莉不满起来，在遇到的时候总是不给她好的脸色看。正如其他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关系那样，哈莉猜测恐怕她是无法和他成为朋友了——不过他们之间本来也就有太多的不同，这并不是个出乎意料的结果。

　　这么多天的事实证明，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恩怨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纳威的猫头鹰从他奶奶那儿为他捎来了一个小包裹。纳威兴奋地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有着大理石花纹的玻璃球，里面弥漫着神秘的白烟。
　　“呀，是记忆球！”他兴奋地向大家宣布，“奶奶知道我老爱忘东西，所以送了我这个！要是我忘了什么的话，这个球就会提醒我。看，只要紧紧地抓住它，如果它变成红色……”
　　记忆球忽然发出了耀眼的红光：
　　纳威一惊，随即开始苦恼地回忆：究竟他忘了做什么呢？

　　哈莉不由耸耸肩，对罗恩说，“你瞧，这玩意有个很明显的缺点，它只能告诉你忘记了事情，却不能告诉你忘记了什么，会忘记做什么事的时候，往往也记不起到底忘了什么——我想设计者应该多弄一些功能。”
　　罗恩看着苦思冥想的纳威，无比赞同地点头，深以为然。
　　这时候，德拉科·马尔福刚好从他们的桌子边经过，一下子就把记忆球抢到了手中。
　　“嘿！你做什么？”罗恩马上跳了起来。而哈莉的反应慢了半拍，等她转过身来，麦格教授就出现了。
　　“发生了什么事？”
　　“马尔福抢了我的记忆球！”纳威赶紧控诉。
　　对方吐了吐舌头，把球扔回桌子上。
　　“看看都不行！”他扔下这么一句，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下午三点半，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怀着兴奋的心情去上他们的第一堂飞行课。他们跑下楼梯，穿过草地，来到禁林外边。
　　斯莱特林的小蛇们早已到齐。
　　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二十支大扫帚。哈莉曾经听过弗雷德和乔治两兄弟抱怨学校里的扫帚质量很糟。她希望这不会让他们出事。
　　这时，霍琦夫人来了。
　　这位女士有着一头灰色的短发，一对黄眸就像鹰的眼睛一样锋利，倒很适合魁地奇这项运动。
　　“嘿，你们呆呆地站在那儿做什么？”她干脆利落地命令道，“每一个人都给我站到扫帚边上去！快，快点！”
　　哈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扫帚，真的非常破旧。
　　“把你们的右手伸到扫帚上方，”霍琦夫人站到了队伍前面，“大声说‘起来’！”
　　“起来！”
　　哈莉的扫帚马上就跳到她的手里了，她高兴地比了个V的手势。
　　别的同学就没那么得心应手了。纳威的扫帚动都没动，而罗恩在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成功了——当然，扫帚第一次跳起来的时候很不幸地砸中了他的脸。
　　于是，一声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得旁边的迪安把刚刚拿到手的扫帚丢到一边去了。
　　赫敏一遍又一遍地叫着“起来”，但一直无效，这让她越来越恼火，她转头正好看到哈莉一下子拿到了她的扫帚，惊奇而不解。
　　另一边，德拉科似乎也一下子就得到了他的扫帚。他抬起了头，得意地扬起头看向哈莉。

　　霍琦夫人为大家做了一次骑扫帚的示范，并且教导他们怎样才不致于坐不稳扫帚而滑下来。
　　“现在，你们留意我的哨声。我一吹哨子，你们就用力往地面一蹬，抓紧扫帚，试着上升，然后慢慢滑行，再回到地上来。好，注意，听我的哨声——三……”
　　纳威这熊孩子实在太紧张了，还没等吹哨，他就“呼”地就飞了起来。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下，他越飞越高，最后终于坚持不住了，从上空坠落。霍琦夫人赶紧去检查，发现他的手腕断了，于是带他去医疗翼。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没什么事，梅林，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两人刚一走远，德拉科就嘲笑起来了，“你们都看到那家伙的表情了？哈，很有趣不是吗？”
　　“住口，马尔福！” 帕瓦蒂皱起了眉头。
　　“噢噢，为小笨蛋打抱不平的来了？”潘西·帕金森嘲讽，“真想不到呢，帕瓦蒂你居然喜欢那个爱哭的小胖子。”
　　“看！”德拉科跳了过去，从草地上捡起一件东西，”这不是他祖母送给他的东西吗？”
　　阳光下，记忆球在他手里闪闪发光。
　　“马尔福，把它放回原处！”罗恩怒气冲冲地走过去。
　　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静观事态的发展。
　　金发男孩不屑地哼了一声，“嗯，我想我应该把它藏到某个地方去，让那个小笨蛋好好地找一找——哦，我想到了——放到树上去怎样？”
　　“把它放回原处！”
　　但是他已经跨上他的扫帚飞了起来。
　　罗恩忿忿地嘀咕了一声，那家伙果然没有撒谎，他的飞行技术的确不错，停在一棵树的最高处，向他们挑衅，“来呀！你够胆就上来拿！”
　　罗恩一把抓起他的扫帚，哈莉一下子拽住了他，小声说，“别，让我去。”
　　“可是——”
　　“没事，他是冲着我来的。”哈莉好像若无其事地摇摇头，随即跨上扫帚。
　　“不要去！”赫敏伸手想要制止他们，“霍琦夫人告诉我们谁也不要动——你们可别惹出麻烦！”
　　哈莉没有时间去没理会她了，尽管她知道她是为自己担心。
　　她尝试着往地上一蹬，很顺利——扫帚带着她飞上了空中。

　　在半空中，哈莉的头发被呼呼吹过的风刮乱了，衣服也簌簌作响。然而，这个危险的举动却让她意识到她能靠自己的能力控制好扫帚。
　　好神奇！
　　哈莉心中充满喜悦，好像并不是那么难的样子？
　　她往上提了提扫帚头，让它飞得更高。
　　这时，地面上传来了女孩子们的尖叫和惊呼声。罗恩忍不住惊奇地冲她大喊，“哈利，做得好！给他点颜色瞧瞧！”

　　德拉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你真的是第一次骑——”
　　“是的，”哈莉打断他的话，“现在，你可以把记忆球放回去了吗，马尔福先生？在你并没有什么优势的前提下。”
　　“哦，是吗？”他勉强笑了笑，看来似乎有点慌了，最后，他咬咬牙，用力把那只玻璃球扔了出去，“那么，波特，希望你能接住它！”
　　然后他转身飞向地面。
　　哈莉来不及作出别的什么反应，抓住扫帚，调头往下直奔玻璃球而去——这一扑的速度足够让她在几秒之后赶上记忆球了。
　　耳边凌乱的风声和此起彼伏的惊叫声混杂在一起，可是她顾不得那么多了，甚至没考虑有多危险，就伸出了右手——她还没意识到现在离地只有一英尺了。
　　抓住了！
　　哈莉非常及时地调整了扫帚的方向，猛地往上一提，停了下来，顺势从扫帚上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草地上。

　　“哈利·波特！”

　　下一秒，一声怒喝让哈莉瞬间僵在原地——当然其他人也是如此。
　　只见麦格教授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你们、你们！”
　　所有人都惊吓地退后了几步。
　　她气得快说不出话了，“你居然敢、这会摔断你的脖子……”
　　“这不是哈利的错，教授——”
　　“帕蒂尔，别吵！”
　　“可是，马尔福他——”
　　“够了，韦斯莱，我不想听。波特，马上跟我走！”
　　不用看都知道后面一群斯莱特林都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赫敏捂着脸呻//吟了一声，“噢不……”
　　麦格教授转身往城堡走过去，哈莉只能跟上。
　　她的大脑此时进入神游状态，一片混沌。

　　走上前面的台阶，再走上里面的大理石楼梯，麦格大力地推开每一扇门，快步穿过走廊，最后在一间教室外停了下来。
　　“不好意思，弗利维教授，打扰你一下，能不能让伍德出来一会儿？”

　　奥利弗·伍德，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高大健壮。他从课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满脸迷惑，不知道麦格教授要做什么。
　　“你们两个跟我来。”麦格教授带着他们一路走过走廊。
　　伍德好奇地看着哈莉，欲言又止。
　　麦格教授领着两人走进一间教室，关上门，转身看着眼前两个学生。
　　哈莉仍在神游中，一脸茫然。
　　麦格不得不清了清嗓子让她回过神来，“波特，这位是奥利弗·伍德。伍德——我帮你找了一位找球手。”
　　伍德脸上的表情逐渐由迷惑变为兴奋，“真的？——你说得是真的吗，教授？”
　　“当然。”麦格教授很肯定地说，“他天赋异禀，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孩子。刚才是你第一次骑上扫帚的，对吗？波特？”
　　哈莉点了点头——她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在做了一个五十英尺高的俯冲之后，抓住了一件正在下落的物体，而他自己竟能毫发不伤地落地！这点连查理·韦斯莱都比不上！”
　　伍德的眼睛绽放出绚烂的光彩，激动得好像他多年来的梦想就要实现了。他盯着哈莉，兴奋地问，“你看过魁地奇比赛吗？”
　　“伍德是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队长。”麦格教授补充解释。
　　哈莉摇头。
　　“他简直是天生的找球手！身体轻盈，反应迅速……我们得给他找个合适点的扫帚才行……”
　　“我会向邓布利多教授并和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改一下规则，让一年级的学生参加……自从上个赛季我们被斯莱特林打败之后，我已经有好久不敢去看斯内普那得意洋洋的脸了……”

　　……呃，发生了什么事？
　　哈莉感觉自己好像弄明白了什么，可无奈他们自顾自说得那么快又说了那么多，她真的无法一下子反应过来。
　　接着，麦格居然出人意外地笑了，“你的父亲一定会很自豪的。你知道吗？你父亲可是一位很棒的魁地奇比赛选手。”
　　哈莉愕然地看着她的笑容，惊恐地想着是不是到了世界末日。
　　她居然看到他们一向拘谨的院长笑了耶！

　　×××

　　“你不是说笑吧？”
　　吃晚饭的时候，哈莉把下午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罗恩，后者正准备把一块牛排羊肾薄饼放进嘴里，一惊之下，差点没呛死过去。
　　“找球手？可是从没有一年级生……你将会是最年轻的一个选手！有多少年没有年纪这么小的选手参赛啦？”
　　“一百年吧，”哈莉往嘴里塞了一块薄饼，含糊不清地说，“是伍德告诉我的。罗恩，别告诉别人，这还没有确定呢，毕竟，我们需要得到校长的同意。”
　　罗恩震惊之余不忘点点头，“我想他肯定会同意的！——话说哈利，你吃得还真多啊。”
　　“因为饿了，”哈莉刚把一个满满的碟子清空，随口回答，“你不是也是？好吧，我不会告诉你的吃相还那么糟糕的。”
　　“……”
　　罗恩瞬囧，“呃，我怀疑你在你那麻瓜亲戚家的时候绝对受到虐待了，你的确太瘦了。”
　　“那你呢？”哈莉正想反驳，却被打断了。
　　“在吃你的最后晚餐吗？波特？你准备搭什么时候的火车回你的麻瓜世界去？”
　　哈莉想扼腕叹息。
　　为毛就不给她一点休息的时间啊？一定非得什么时候都扯上她吗？——她已经差点被开除了！
　　不过既然是这样，还是找个地方把话说明吧。

　　哈莉放下刀叉，拿起手帕擦净嘴角，挪出了座位，“喂，我说，介意找个地方谈谈吗？”
　　德拉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傲慢地点了点头。
　　于是哈莉把罗恩扔在原地，走出了礼堂——而对方也甩开了两个跟班。

　　走廊外面几乎没什么人，哈莉倏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我想说的是……”

　　【2013.07.13.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