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麦野凉

58、第58章

　　最后，他们几乎把整个湖都翻遍了，还是没找到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尸体。
　　不得不说，西里斯用的火焰咒非常精准，非常强悍——而且饱含恶意和愤怒。哈莉从来没见过那么大规模的火焰魔法，由衷地感叹不愧是黑巫师世家出来的，再怎么讨厌黑魔法也学会了一点……咳咳。
　　汤姆也很轻松，引出了一堆又一堆阴惨的死尸，一道黑色的火焰过去，全部烧干净了。
　　哈莉可不会这些“博大精深”的火系魔法，就抱着贝斯坐在石盆旁边欣赏着“火烧阴尸”的壮观景象，不忘了帮他们寻找那个照片上的人的面孔。

　　可是没有。当再没有一个阴尸冒出来的时候，他们不得不放弃了。
　　哈莉只能安慰看上去失落无比的西里斯，“也许他真的没死呢？也许他逃出去了呢？”
　　也许他被其他人烧掉了呢？
　　又或者是……

　　把假的挂坠盒赠送给克利切后，这个年迈的小精灵简直欣喜到了极点，几乎是哭着冲了出去。
　　“想必他以后会愿意为你做饭的，”哈莉望着克利切消失的地方，郑重地回过头来对西里斯说。

　　——“那么，暑假见？”
　　“魁地奇比赛要加油，”西里斯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了这句话。

　　其实，他想问很多问题，比如为什么哈莉能够发现魂器，为什么会有现在汤姆·费尔顿这个人，为什么她会蛇语，为什么……还想提醒她把挂坠盒交给邓布利多处理，不要自己乱来，以后无时无刻都要注意安全……
　　但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哈莉那个孩子……以后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女巫吧。

　　……

　　事实上，哈莉没有把挂坠盒交给邓布利多毁坏，也没让贝斯咬碎它。她紧紧握着那个闪闪发光的盒子，莫名地觉得，很不舍得破坏掉它，仿佛那样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用其他办法解决那片灵魂吧，”汤姆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亦或是同样舍不得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就这样被毁掉，“那边书架第三排的书基本上都是有关灵魂的，我也有一直在研究，但似乎你更适合这项工作。”
　　“为什么？”哈莉莫名地眨眨眼。
　　“不知道，”少年很干脆地说，“也许你会有这方面的天赋呢？加上蛇怪的帮助？”

　　哈莉把挂坠盒藏到了她一直在做魔药实验的那间秘密教室的空柜子。之前，她无意发现这个柜子有个很神奇的功能。如果她把挂坠盒放进去，就算是别的人无意打开了这个柜子，也不过是打开一个空柜子，当然他也可以把自己的东西放进去。
　　这简直就是一个神奇的多人用储蓄柜，从原理上看，大概是制造者施加了某些复杂的空间魔法的缘故。
　　哈莉不懂这个原理，也懒得去弄懂，反正给它加几个防护咒语，也不担心别人会刻意把这柜子毁掉或者搬走。
　　在没找到解决灵魂碎片的办法之前，只能这样做了。

　　至于有求必应屋里的那个“能藏地方的房间”里的拉文克劳冠冕，哈莉只是跟着汤姆去看了一次，知道它长什么样之后，就让它继续呆在那儿了。
　　反正几十年了都没人发现，还怕什么呢？

　　×××

　　复活节假期过去时，每个学院都为接下来的比赛感到紧张和激动。
　　哈莉很烦躁。
　　每次在走廊上，总有斯莱特林的人试图挤过来对她做些什么。
　　而伍德已经下了“谕旨”：不管到哪里都得有人跟着哈莉，以免斯莱特林的人下手——几乎每个格兰芬多都热情地接受了这一“重大使命”，导致哈莉上课总迟到——因为她身边总围着一群令人不爽的闲谈人士。

　　到了比赛前夕，连赫敏也难得放下了书本。弗雷德和乔治比任何时候都要激动，他们不停地说话和耍一些小把戏以此来缓解压力。
　　伍德像一个红色蘑菇一样，窝在某个角落，蹲在魁地奇球场的模型前，用魔杖指挥球场上的小人儿进退，还一直念念有词。
　　三个女生追球手和弗雷德他们相互开着玩笑，似乎还算开心。
　　“你可以做到的，”赫敏尽力鼓励哈莉。
　　“而且你有火弩箭呀！”罗恩热情洋溢地说道。
　　“说得对，”哈莉心情乱得很，感觉整个人浮躁得无法平静，“唔，当然……我们会赢的。”
　　这样隐藏着古怪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伍德猛地站起来，大喝一声，“所有人，睡觉！”
　　就像是从什么当中解脱出来一样，大家都松了口气。

　　哈莉睡得还算安稳，一觉到天亮，不过起来的时候还是稍早了。她磨磨蹭蹭地换好衣服，洗漱，抓起火弩箭，走下楼梯。

　　没想到赫敏更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早安，”哈莉打着哈欠，“这么早就起来了？”
　　“早安，哈莉，”赫敏怀着某种心事，“那个，我一直在想，要不要给你这个试试——”
　　“什么？”哈莉好奇地看着她从身后拿出一个玻璃装的小瓶子，“什么东西？”
　　“呃——近视灵，也许你知道，”赫敏把瓶子塞进她手里，“听说没有眼镜的话，会飞得更自在。我买的用量应该足够持续到今天结束。你现在试试吧？”
　　她满怀希望地看着哈莉。
　　哈莉愣了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这真的是——太好了！还是你想得周到！”她由衷地感叹。
　　“没什么，我在金妮借我的杂志上看到，觉得可能会有用，就订购了一点试试，”赫敏笑了笑，“我觉得你现在服用，摘下眼镜来，先适应一下这种感觉，免得有什么不妥的。”
　　哈莉欣然答应。
　　拧开瓶盖，她注意到里面是一种透明的蓝色液体。她先抿了一口试试味道，然后一口气喝掉，一时间，眼前一片朦胧，好像有一层水雾挡在前面。
　　“怎样？”
　　“味道还好，不是我以为的那种怪味，”哈莉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感受着眼部传来的阵阵凉意。
　　许久，她觉得差不多到时间了，把眼镜摘下后才睁开了眼。
　　赫敏退后了几步，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怎么样，哈莉？效果如何？——看得清下面这一排小字吗？”
　　“嗯，‘你不知道自己所拥有的能力，以及你一旦明白后怎样运用它们’……对吗？”
　　“好极了！”赫敏眼睛一亮，无比欣喜，“看来效果很不错，这样我们赢的几率更大了。”
　　“不过你说得对，不戴眼镜的感觉好怪……我得好好适应一下，”哈莉下意识地去推眼镜，但显然落空了，转而理了理头发。
　　“你这样看起来很漂亮，”赫敏左看右看，最终满意地说道，“没有那副眼镜遮着，你的眼睛看起来更有神采了。”
　　“是吗？”哈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那么我先下去了。”

　　哈莉吃完早餐后，其他人也下来了。
　　“哇，”乔治吹了声口哨，飞快地凑了过来，一只手伸过来环住了她的肩膀，“你看起来真不赖。”
　　“噢——瞧你那迷人的眼睛——”弗雷德在哈莉的另一边搭了上来，然后用另一只手按住胸，夸张地说着。
　　最后两人一起用咏叹调的语气叹道——“多么像腌过的癞蛤蟆啊！”
　　他们都想起了二年级的那个情人节贺卡，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别闹，”哈莉多少有点不自在，“快吃早餐，奥利弗正等着你们呢。”

　　摘掉眼镜的哈莉果然又被集体围观了一次，这让她更加不自在了。
　　乔治不以为然，相反，他很大方地表示，“看看看，就让他们看去吧！哈哈——”
　　“难得惊艳一次，不能错过看热闹的大好机会！”弗雷德表示强烈赞同。
　　“什么惊艳啊……”哈莉用变形课本挡住脸，嘴角抽搐。
　　“真的很好，”安吉丽娜客观地评价。
　　丽娅和凯蒂相视一眼，同时一笑。

　　直到他们一行人在四大学院的注视下走出去的时候，还有不少视线集中在哈莉的身上，一些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她余光瞥了人群一眼，发现了站在某处，表情也不大自在的塞德里克少年，于是向他点点头，微笑了一下。不愧是赫奇帕奇级长，塞德里克很快就镇定下来，回以一个鼓励的笑容。
　　哈莉叹了口气，移开视线，让自己集中在接下来的比赛上。没有眼镜，视觉上感觉轻松了很多，而且她也逐渐适应了这种状态，但愿比赛能够发挥正常。

　　当格兰芬多的队员们走进球场时，欢呼声四起——四分之三的观众都佩带着玫瑰花束，挥舞着格兰芬多标志和标语的旗子，为格兰芬多队喝彩。
　　“这就是格兰芬多队！”李·乔丹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它有着近几年来公认的最好的队员！最好的守门员——奥利弗·伍德，最矫健的追球手——安吉丽娜·约翰逊！凯蒂·贝尔！艾丽娅……当然了，韦斯莱兄弟！还有我们年纪最小的找球手——哈利·波特！”
　　又是一阵欢呼。

　　如果说哈莉是他们队伍中最小的一个，那么德拉科也是如此。哈莉以前一直在怀疑斯莱特林的选拔标准——他们几乎都是“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这样的人打魁地奇真的没问题吗？
　　在两个队长相互握手并暗自发力的时候，哈莉的目光落到了德拉科身上。
　　真是太奇怪了，他的表现……一般来说，他不是都会以各种挑衅的目光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么？难道转性了？
　　哈莉看着对方几乎完全把头转过去假装入神地看着远处的球门的模样，摸摸下巴，非常好奇。
　　这种故意回避的做法还真是不像他的作风呢。

　　比赛一开始就很激烈。两队的追球手和击球手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奋不顾身”。
　　在格兰芬多得了十分的情况下，双方都被判了罚球。练习显然发挥了作用，艾丽娅进球之后，奥利弗守住了球门。格兰芬多领先二十分。
　　哈莉一边关注着赛况，一边学习秋张的精神——不断干扰对方找球手防止他找到金色飞贼。
　　不过这一点都不刺激，她撇撇嘴。对方简直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她，现在简直就像是自己满场的追着他嘛……哎，真是无趣。
　　“鬼飞球在格兰芬多这边——不，在斯莱特林这边，不——又在格兰芬多这边，凯蒂贝尔、格兰芬多的凯蒂·贝尔拿到了鬼飞球，她——噢，那是故意的！”
　　又一次罚球，格兰芬多领先三十分。

　　……金色飞贼！没错，它在格兰芬多的一根球门柱附近闪烁。但哈莉知道，现在不行。
　　哈莉猛地停住跟踪德拉科的做法，调转火弩箭的头向着斯莱特林的球门加速飞去。德拉科显然以为她在那边发现了金色飞贼，也赶紧调整方向追了过来。
　　一个游走球从哈莉的肩膀边上疾驰而过，接着另一个游走球擦过哈莉的发梢。
　　她用余光瞥到两个击球手博尔和德里克正在逼近。很快，他们俯冲过来，举起了棒子。
　　哈莉忍不住撇了撇嘴，在最后的一秒猛地往上一蹿，让那两位蠢货撞在了一起。

　　“哈哈！”李·乔丹大笑起来，看着那两个家伙抱头分开，“孩子们，要想打败火弩箭．你们要还差得远呢——现在，鬼飞球在约翰逊手里，弗林特在她旁边，戳他眼睛，安吉利娜，开玩笑，教授——这是开玩笑，哦，不！弗林特拿到球了！弗林特对着格兰芬多的球门飞过去……”
　　弗林特得分了，三十比十。

　　哈莉开始有点不耐烦起来——又不能去抓金色飞贼，只能干坐着看比赛，实在是很没意思。
　　事实上，这场球赛变成了她曾经历过的最肮脏的球赛。斯莱特林不择手段地抢球，格兰芬多不甘示弱地回击。——又是罚分。
　　幸运的是，最出色的守门员奥利弗·伍德又一次救球成功。格兰芬多领先，四十比十。

　　没有金色飞贼的影子。哈莉升到高处，再次确认了这一点，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凯蒂得分，五十比十。
　　……伍德受到攻击，罚球。安吉丽娜得分。六十比十。
　　艾丽娅得分，七十比十。队长大人开始用眼神示意她。
　　好吧，得开始行动了。
　　哈莉开始调整扫把的方向，集中起精神寻找金色飞贼。
　　远处，弗林特冲着他们的队员大声嚷嚷着什么，德拉科随即忿忿地调转扫帚向哈莉追去看台观众的情绪涨到了极点，尖叫声不绝于耳。
　　伍德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哈利，加油，看你的了！”

　　……找到了！金色飞贼就在她上方二十英尺的地方！
　　哈莉深吸一口气，握紧扫把，朝金色飞贼飞去。风在耳边刮过，把其他声音都挤了出去。
　　她伸出手，准备做好抓住飞贼的准备，但是火弩箭突然猛地减速了，似乎被什么外力往后拽去。
　　哈莉只有一只手抓着扫把，觉得自己被一股冲力撞得往旁边倒去，来不及抓稳，她的手松开了火弩箭。
　　糟了！
　　视线里的景象翻转了，蓝天白云在她眼前一晃而过。她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伸出手，突然发现自己抓住了什么……似乎是布料……
　　身子开始往下落去。
　　……

　　哈莉摔在草地上，翻滚了几圈，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事实上，的确如此，她刚才抓住的是德拉科的队服，把他硬是拽了下来。
　　不过因为德拉科死死地抓紧了扫把，再加上他们并不是在很高的地方，所以他们虽然掉了下去，但是并没受什么伤——顶多了呛了满腔的尘土。
　　哈莉很快爬了起来，把自己和另一个人纠缠起来的队服扯了出来，恶狠狠地瞪着对方，“每次遇到你都没什么好事！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吗？！”
　　德拉科的脸色惨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摔下来受到了惊吓还是什么原因，只是直直地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哈莉捡起几步之外的火弩箭，不再理他，跨上了扫帚，一蹬，飞离了地面。

　　整个球场也因为这个事故而更加吵闹了。
　　“罚球！格兰芬多罚球！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战术！”霍琦夫人愤怒地叫着，飞了过来，以确认他们俩都没事。
　　李乔丹对着话筒愤怒地大喊大叫，几乎要爆粗了。当然，他不忘了跳到麦格教授够不着他的地方。麦格教授甚至没有去阻止他，她忙于冲着斯莱特林的队员挥舞着拳头，帽子掉了都没顾及，正狂怒地喊着什么。
　　艾丽娅因为过于气愤，球偏离了方向。格兰芬多的队员分了心，斯莱特林受到鼓舞，欢呼起来。
　　“斯莱特林队得到鬼飞球了，斯莱特林队进攻，蒙塔古得分……”李大声哀叹着，“七十比二十，格兰芬多领先！”

　　哈莉重新盯上了德拉科，各种挡路方式都用上了，坚决不给他发现金色飞贼的机会。

　　“安吉利娜·约翰逊得到了球，加油，安吉利娜，加油！”
　　哈莉注意到其他斯莱特林的每一个队员都在加速冲向安吉利娜。她调转火弩箭急速转了个弯，飞速冲向斯莱特林的队员。
　　哈莉假使自己用这种看上去不要命的做法吓开他们——这奏效了，安吉丽娜前方一片“光明”。
　　“她得分了，得分了！格兰芬多八十比二十领先！”李乔丹兴奋得不能自已。
　　哈莉在看台边上猛地刹停，顺着边缘滑了过去，然后转过头来重新飞回球场中心。
　　离草坪几英尺高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金色的小点闪着光。德拉科显然也看到了，毫不犹豫地俯冲了下去。

　　哈莉调转方向避开了游走球，以最快的速度俯冲下去。她一向很擅长这个动作，很快就赶上了对手，全心全意地向金色飞贼靠近。
　　近了，只差一点点——
　　哈莉下意识地伸出手，“啪地”打开了眼前的阻碍，然后向前一扑。

　　“抓到了！”
　　看台上猛地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哈莉猛地一提扫帚，直接蹿了上去，飞到了球场的最上方，手里紧紧抓着那个金色的小球。
　　伍德冲过来，抓住她的肩上靠上去，抽噎起来。弗雷德和乔治击掌欢呼，安吉丽娜她们都尖叫起来，“我们赢了！”
　　他们旋转着下降，落在草地上。观众们从看台上冲下来，一瞬间就将他们包围住了。
　　海格挥舞着猩红色的花环，洪亮的声音吼着什么。珀西跳上跳下，像疯子一样，哪还有什么学生会主席的样子。麦格教授比伍德哭得还厉害，这时正用格兰芬多的棋布擦着眼泪。
　　罗恩和赫敏也挤了进来，紧紧地抱住哈莉，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看台上，邓布利多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手里捧着巨大的魁地奇奖杯。

　　【2013.07.24.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