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麦野凉

26、第26章

　　在以后的几天里，哈莉一看见闪亮亮的洛哈特出现在视线的最远端，就立马绕路。
　　只可惜，躲得过一个，躲不掉另一个。
　　她猜测科林·克里维一定是把她的课程表背了下来，然后每次下课准时出现在走廊里来一个“美丽的、偶然的邂逅”。

　　简直是杯具。
　　不得不玩起了躲猫猫的哈莉悲伤地想道。
　　同样杯具的还有罗恩，他的魔杖依然不正常，星期五上午的魔咒课时更糟糕了，它在施咒的时候直接飞了出去，打中了弗立维教授的眉心。
　　哈莉好不容易想起自己一年前那个偷来的魔杖一直放着没用，便借给他暂时顶替，解释说这是她在对角巷某处捡到的。
　　（“为什么我就没有这个运气！”罗恩伤心地说。）

　　终于熬到了周末，哈莉本打算星期六上午去看海格，可是一早就被人摇醒了。
　　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队长奥利弗·伍德元气十足地望着她，神采飞扬：“好了，哈利，快点起来，时间不早了！”
　　“什么事？”哈莉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魁地奇训练啊！”伍德似乎很惊奇她居然不知道，“好了，快起来！”
　　“可是——我并不——”哈莉疑惑地望着他。
　　“哎，麦格教授已经答应你入球队了，她没跟你说吗？——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点起来吧！”
　　“可是……天才刚刚亮啊？”
　　“没错，”伍德的眼里闪着狂热的光芒，“这是咱们新训练方案的一部分。快点儿，拿好你的飞天扫帚。别的队都还没有开始训练……让他们看看我们优秀的新找球手！”
　　“我的……扫帚？”哈莉下了床，仍然没弄清楚怎么回事。
　　“嘿，光轮2000啊，”伍德将手里的一把崭新的扫帚递过来，“接着，这是你的了！——快点，一刻钟后在球场见！”

　　带着被吵醒的困意和迷茫，哈莉晃悠悠地走下楼，差点撞上兴奋地扑过来的科林。
　　“哈利！我在楼梯上听到有人喊你的名字。看我带来了什么！照片洗出来了，我想让你看看——”
　　照片里，黑白的洛哈特正拽着一只手臂……
　　哈莉扯了扯嘴角，无比庆幸地看到照片上的自己奋力抵抗，不肯被拖进去，洛哈特终于放弃了，对着照片的白边喘气。
　　“你能签个名吗?”科林急切地问。
　　“不，”哈莉果断拒绝，“对不起，科林，我要去魁地奇训练了。”
　　“哇——等等我！我从来没看过打魁地奇！”科林急忙跟着爬出来，“那么，你真的被选入魁地奇队伍了吗？——啊啊，就是那个，听说你去年本来就要……”

　　哈莉试图不要听他的碎碎念，这几天她的大脑已经够混乱了，更何况现在她还没睡醒。
　　然而科林在旁边小跑着，坚持说下去，“——你一定很棒！我从来没有飞过，难不难？还有balabala……”

　　谁来把这个缠人的家伙拖走！

　　在沿草坡走向球场的一路上，科林不停地问这问那，一直到更衣室门口，哈莉才把他甩掉。
　　格兰芬多队的其他球员已经在更衣室了，即便是看到她，也没有太多的惊喜——因为，看上去只有伍德是完全醒了。
　　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相互靠着，眼圈发黑，头发也乱糟糟的。旁边的四年级女生艾丽娅·斯平内特好像靠在墙上打起了瞌睡，另外两名追球手，凯蒂·贝尔和安吉利娜·约翰逊坐在对面，不停地打哈欠。
　　“你来了，怎么这么晚？对了，你还没有队服是吗，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会到的，你可以先换上自己的衣服……”伍德精神抖擞地说，“好，在上球场之前，我想简单说几句，我这一暑假在家设计出了一套新的训练方案，我想一定有效的！……”
　　伍德举起一块魁地奇球场的大型示意图，上面绘有各种颜色的线条、箭头和叉叉。他用魔杖在图板上一点，那些箭头就像毛毛虫一样在图上蠕动起来。

　　……
　　“就这样，”伍德宣布结束的声音一下子把哈莉从朦胧中唤醒了，“好了，各位伙计们，都清楚了吗？有什么问题？”
　　“我有个问题！奥利弗，”刚刚惊醒过来的乔治大声说道，“你为什么不在昨天我们都醒着的时候跟我们说呢？”
　　伍德有些不快，沉下脸来，“听着，各位，我们去年就该赢的。不幸的是，由于一些我们无法控制的情况，我们没有一个很好的找球手——但是现在，我们有了哈利！没错，他非常棒，你们都知道的……所以，今年我们要加倍地发奋苦练！好，去把我们的新理论付诸实践吧！”
　　其他几名球员都好奇地看着哈莉，对伍德的话也没什么怀疑，乔治和弗雷德打着哈欠走过来，鼓励地拍拍她的肩膀，“当然，我们相信你会飞得很好的，给所有人一个惊喜吧！”

　　罗恩和赫敏坐在看台上，看起来也昏昏欲睡的，“你们还没练完呀?”
　　“还没开始练呢，”哈莉竭力想睁开眼睛，“伍德给我们讲了战术。按他说的，我只是找球手而已，根本不需要听那么多……”
　　她打了个哈欠，然后晃了晃头，让自己吹吹冷风，清醒过来。

　　看着其他人一个一个飞上了半空中，哈莉也赶紧骑上扫帚，一踮脚飞离了地面。
　　凉爽的晨风拍打着面颊，一下子就让人清醒多了——能在魁地奇球场上飞的感觉真好！

　　哈莉终于精神起来，加快了速度绕着球场转圈，与弗雷德和乔治相互追逐着。

　　“哪来的咔嚓声？”过一个疾速转弯，弗雷德刹住，转头张望。
　　哈莉朝看台上望去。科林在最高一排的座位上举着照相机，在空旷的球场里，快门的声音被放大了。
　　“朝这边看，哈莉！”
　　噢不……哈莉抚额，恨不得能找个头套把自己的脸藏进去。

　　当然，打扰他们训练的并不只有科林。
　　没过多久，斯莱特林的队员们也走进了球场。

　　“我不能相信！”伍德愤慨地说，“我包了今天的球场！我倒要看看——”
　　他冲向地面，翻身下了扫帚，大步走了过去，弗雷德和乔治跟着落了下去。
　　“弗林特！”伍德冲斯莱特林队的队长吼道，“这是我们的训练时间！我们专门起了个大早——请你们出去！”
　　那位高大的斯莱特林队长，马库斯·弗林特狡猾地答道，“这里地方很大，伍德。”
　　另外四个女生也停止了飞行，来到这边。
　　哈莉没有打算马上下去，只是在上空绕着圈子。

　　斯莱特林队的队员中没有女生，他们肩并肩站成一排，看上去十分得意。
　　“可是我包了球场！我包下了！”
　　“噢，”弗林特狡黠地一笑，“可我有斯内普教授特签的条子：本人，S.斯内普教授，允许斯莱特林队今日到魁地奇球场训练，培训他们新的找球手。”
　　“你们新添了一名找球手？”伍德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在哪儿？”
　　从六个高大的队员身后闪出了一个较小的男生，他那苍白的脸上是一贯得意的笑容——好吧，不用说，自然是德拉科·马尔福了。
　　“你不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吗？”弗雷德厌恶地皱眉。
　　“你居然提到德拉科的父亲，有意思，”斯莱特林队的全体队员笑得更得意了，“那就请你看看他慷慨送给斯莱特林队的礼物吧。”

　　七把崭新锃亮的飞天扫帚以及上面漂亮的金字“光轮2001”，在早晨的阳光下晃着格兰芬多队员的眼睛。

　　“这是最新型号，上个月刚出。至于老式的横扫七星，”弗林特轻蔑地朝弗雷德和乔治一笑，“用来扫地倒是不错的选择？”
　　格兰芬多们顿时语塞。
　　“哦，看呐，”弗林特说，“有人闯进了球场。”
　　罗恩和赫敏从草坪的另一头过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啦？你们怎么不打球？他在这儿干什么？” 罗恩奇怪地瞅了一眼穿着斯莱特林队服的德拉科。
　　“我是斯莱特林队的新找球手，韦斯莱，”金发男孩得意地瞥了他一眼，“刚才大家在欣赏我爸爸给我们队买的扫帚。”
　　罗恩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七把高级扫帚。
　　“很不错，是不是？”标准的某富二代得意洋洋地，“不过，也许格兰芬多队也能搞到一些金子买几把新扫帚呢。你们可以兑奖出售那些横扫七星5号，我想博物馆会出价要它们的。”
　　斯莱特林的队员们都大笑起来。
　　“至少格兰芬多队中没有一个队员需要花钱才能入队，”赫敏尖锐地说，“他们完全是凭能力进来的。”
　　马尔福的脸色一沉：“没人问你，你这个泥巴种！”

　　哈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弗林特不得不冲到德拉科前面，阻止弗雷德和乔治扑到他身上。
　　几个女生都变了脸色，尖叫起来，“你怎么敢！”
　　罗恩伸手从袍里拔出魔杖，怒目而视，“你怎么可以！”

　　哈莉迅速转弯一个俯冲直接从扫帚上跳了下来，借助冲力拽住他的胳膊及时制止了他准备施咒的行为。
　　“你疯了，怎么可以在这里用魔法？”赫敏也助了哈莉一臂之力。
　　在两人的合力之下，气呼呼的罗恩才放弃挣扎，狠狠地向德拉科·马尔福瞪了一眼，而后者很不屑地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瞥视。

　　因为这样的插曲发生了，伍德的训练计划最终没能得到落实——闻讯赶来的霍琦夫人把双方的队员都赶走了。
　　毫无疑问，双方如果再对峙下去的话，就不只是扣分这么简单了。
　　伍德往回走的时候仍然怒气冲冲地，“我们的找球手也是新的！凭什么他们就可以有特权！可恶，如果我们不在比赛前好好培训一下哈利和我们其他队员的协调和配合的话……”

　　走在回城堡的路上，罗恩也愤愤不平，气自己没有给那个惹人厌的家伙一个恶咒尝尝，赫敏表现得还算平静，不过恐怕心里也是很不高兴。
　　但今天注定不是一个幸运的日子。

　　门厅里，迎接他们的是麦格教授，吩咐他们今天晚上去完成他们的惩罚。
　　“你去帮费尔奇先生擦奖品陈列室里的银器，不许用魔法，韦斯莱——全用手擦。”
　　一瞬间，魁地奇球场上的不快被抛到爪哇岛去了。
　　“什么？”罗恩倒抽了口冷气。
　　“波特，你去帮洛哈特教授给他的崇拜者回信。”
　　“我不能也去擦奖品吗？”
　　“当然不行，”麦格教授扬起眉毛，“洛哈特教授点名要你。记住，晚上八点整。”

　　哈莉和罗恩对视了一眼，同时哀叹了一口气，走大礼堂。
　　“费尔奇可要了我的命了，”罗恩哭丧着脸，“不用魔法！那间屋里起码有一百个奖杯呢！我又不像麻瓜们那样擅长这种活儿。”
　　“事实上我我非常乐意和你交换任务，”哈莉浑浑噩噩地说，“大部分家务活我都很擅长。——可是写信——哈洛特！哦，真是糟糕透了！”

　　那的确是个糟糕的晚上。

　　哈洛特办公室的墙上挂着数不清的像框——当然是他自己的，被许多支蜡烛照得十分明亮，有几张上还有他的签名，桌上也放着一大叠照片。
　　“你可以替我写信封，”洛哈特热切地对哈莉说，“第一封给格拉迪丝女士，上帝保佑她——我的一个热烈的崇拜者。”
　　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在那里滔滔不绝，什么“名气是个反复无常的朋友”或“记住，名人就得有名人的架子”，哈莉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偶尔应一声。

　　哈莉不记得什么时候结束的了，反正回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的时候，里面几乎没有人了。
　　她回到宿舍，发现罗恩还没有回来。她等了一个小时，罗恩才揉着手臂进来了，带来一股去污光亮剂的气味。
　　“我的肌肉都僵了，”他悲吟着倒在床上，“他让我把那个魁地奇奖杯擦了十四遍才满意。后来我在擦一块‘对学校特殊贡献奖’的奖牌时，被那个灰尘呛得……洛哈特那儿怎么样？”
　　“简直好的不得了呢。”哈莉答道。

　　她翻了个身，准备睡觉，却发现被什么东西碍了一下。

　　【2013.07.16.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