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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顾惜 ...


  •   小螃蟹扶着树,呕吐不止,米女见状也慌了神,递了杯水来,又忙跑去太医院找止吐药。
      清空了胃里的过量食物,小螃蟹很快恢复了元气,用水漱了漱口,看了眼地上那些大块大块未消化的食物,她暗自心想:“毕竟是老了,这么几斤小食也撑不住了。”念及于此,某蟹不禁悲从中来,仰天长叹道:“美人不许见白头,自古如此,今亦如是~~”
      “哈哈!”一声冷笑自背后传来,小螃蟹转回身去,原来是魏王祁澈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恐怕不是美人白头,而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吧!吃东西不知细嚼慢咽,还如此暴饮暴食,自然会承受不住。”
      祁澈唤来一名小内侍打扫了满地狼藉,然后,悠然自得的坐在海棠树边的一枚山子石上,取出一把白玉柄泥金古人字画折扇,慢慢摇着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小螃蟹也嬉皮笑脸的爬坐在一只比山子石略高的海棠树枝上,晃着脚,扇着一方手帕子,微微侧头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祁澈看着她,一瞬之间,竟有些恍惚,似乎透过她看见了什么人。
      可他立刻清醒了过来,站了起来,在树下踱了两圈,正色说道:“本王此来,并不知道仇女史你脚伤了,先前的指责望你谅解。”
      小螃蟹很宽宏大量:“不知者不罪,我不怪你。”
      祁澈瞥她一眼,斟酌了一番言词,缓缓开口说到:“本王还有一个希望,希望仇女史不要……”
      某只未卜先知的螃蟹抢在他之前,干脆利落的说:“不要嫁进秦王府!”
      祁澈愕然:“你如何得知?”
      “呵呵,王爷您昨天在早上在玄武门前带人拦我,难道不是想留下我么?昨天傍晚却来骂我,还要赶我走。不过半天工夫,王爷的心意怎么可能变化如此之大?唯一的解释就是:王爷听说秦王殿下和皇上要静玲,可是您瞧不上我这个小痞子小混混小无赖,认为我配不上您的沉皇兄,因此要我走。是不是?”
      祁澈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说:“不错,你很聪明,我很高兴和你这样的明白人谈话。只要你不嫁去秦王府,不管开什么价码,本王一定满足!”
      小螃蟹冷笑:“这种事由的得我么?王妃娘娘可都和我姐妹相称了,我看她是志在必得!”
      祁澈微微一笑,笑容中有种无奈、忧愁、或者是,……辛酸。他转过脸,望向远处,……

      小螃蟹突然瞪大了眼睛,一个小人在她脑袋里交叉双手,大声喊停:
      等等,辛酸?!
      他哥哥的老婆要把我弄回去给他哥哥生儿子,他辛酸什么?
      难道,……秦王殿下的真正爱人,……是……魏王!!!!!!

      某同人蟹仰着头捂住了鼻子,尽力不去想这两个大帅哥纠缠在一起的样子,可是华丽丽的鼻血还是喷了出来。祁澈见状,忙来帮她止血,可是她忙向后倾,极力避开他。
      开玩笑呢,这些个风流无行的王爷,天知道有多少个亲密爱人,要是和他接触了,说不定会像可怜的小明哥一样来个淋病入眼,从此失去光明,痛苦一生。

      还好,鼻血不算多,小螃蟹用手帕捂住鼻子,瓮声瓮气的告诉魏王:“我对秦王殿下可没什么非分之想,王爷您还是设法制止秦王妃来得好!”
      祁澈看着她,摇头:“她……,她性子很固执,既然秦王兄要你,她又认定了你确实不错,一定会千方百计把你弄去王府的。”
      “那怎么办?”
      祁澈叹口气:“如果你还想走,我帮你;如果你不想走,我娶你!”

      “……”
      “……”
      “……”

      小螃蟹和祁澈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最后……
      “哇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爆发了出来,她笑得连腰都直不了了,眼泪也流了出来。

      天啦!
      她造什么孽了?今天怎么这么歹运!
      先是纯洁的初吻被某个据说比较喜欢男人的人给夺走了;然后,第一次被求婚这么浪漫的经历在没有鲜花没有红酒没有音乐的情况下突然发生,那个求婚者还满脸被逼无奈的表情!!!
      她小螃蟹就只能吸引同志么?
      她小螃蟹就嫁不出去了么?

      她继续狂笑,竭力在这惊天动地的笑声中掩藏自己受到巨大打击的自尊心。
      祁澈忍无可忍了,他靠过来,捂着小螃蟹的嘴说:“有什么好笑的!你小声点,别把其他人引来了。”
      小螃蟹摔开他的手,冷笑:“引来其他人有什么关系,莫非王爷求婚是见不得人的事么?”
      祁澈有些尴尬,低头说道:“这件事还是通过父皇指婚来比较好,万一被人听见了,会以为你我已经有些什么,那就不好了。”

      某大义凛然的螃蟹断然逼近他的脸:“有什么?你我之间还会有什么?静玲在王爷的心目中不过是个小痞子小混混小无赖,王爷对我纵有几分疼爱之心,恐怕也并非是真正对静玲这个人本身,不过是爱屋及乌的移情罢了;王爷在静玲心中不过是风流成性权倾天下的魏王殿下,我对王爷才华能力的仰慕并不能抵消我对王爷放荡不羁私生活的厌恶;你认为我们之间还会有什么?!”
      祁澈目瞪口呆:“你,……你、你、拒绝我、我的求婚?!”
      小螃蟹傲慢的点点头:“不错!我拒绝!我不打算离开这里,但是也不会嫁给你。
      纵然成为您的妃子可以拥有无限的荣华富贵,但是我也不会接受,珠围翠绕独坐深宫绝不是我的理想!”
      祁澈似乎了然于心,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如果你嫁给我,你会成为我的正妃,福王和楚王不能给你的正室身份,我可以给你。如果你讨厌和别的女人一起侍奉我,我会让她们搬出王府,消失在你的眼前。”

      抓狂~
      人家不是这个意思的啦!

      叹口气,摸了摸脑门子,某蟹决定给这颗愚顽不化的木头脑瓜讲个故事:“请您略微浪费点时间,听我讲个故事……
      在西洋的西边,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国家名叫英格兰。
      有一次英格兰的国王,年轻的亚瑟被敌对的邻国的伏兵抓获。邻国的君主被亚瑟的年轻和乐观所打动,没有杀他,并承诺只要亚瑟回答一个非常难的问题,他就给亚瑟自由。亚瑟有一年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一年的时间还不能给他答案,亚瑟就会被处死。

      这个问题是: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祁澈愣了一下。

      小螃蟹见状,笑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吧?
      呵呵,即使是与无数女人打过交道的魏王殿下您恐怕也很难立刻得出结论。
      所以了,这个问题连最有见识的人都困惑难解,何况年轻的亚瑟,对于他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但总比死亡要好得多,亚瑟接受了国王的命题——在一年的最后一天给他答案。
      亚瑟回到自己的国家,开始向每个人征求答案:公主,妓女,牧师,智者,宫庭小丑。他问了所有的人,但没有人可以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人们告诉他去请教一个老女巫,只有她才能知道答案。但是他们警告他,女巫的收费非常高,因为她昂贵的收费在全国是出名的。
      一年的最后一天到了,亚瑟别无选择,只好去找女巫。女巫答应回答他的问题,但他必须首先接受她的交换条件:和亚瑟王最高贵的圆桌武士之一,他最亲近的朋友——加温结婚。亚瑟王惊骇极了,看看女巫:驼背,丑陋不堪,只有一个牙齿,身上发出臭水沟般难闻的气味,而且经常制造出猥亵的声音。他从没有见过如此不合谐的怪物。他拒绝了,他不能强迫他的朋友娶这样的女人而让自己背付沉重的精神包袱。
      加温知道这个消息后,对亚瑟说:‘我同意和女巫结婚,没有比拯救亚瑟的生命和保存圆桌更重要的事!’婚礼被宣布了,于是女巫回答了亚瑟的问题:

      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运。”

      祁澈听到这里,冷笑了一声。

      小螃蟹点头一笑:“请您别急着反驳,让我继续说下去。
      每个人都立即知道了女巫说出了一个伟大的真理,亚瑟的生命被解救了。于是邻国的君主放了亚瑟王并给了他永远的自由。
      再看看加温和女巫的婚礼,这是怎样的婚礼?
      亚瑟王在无法解脱的极度痛苦中哭泣。加温一如既往的谦和,而女巫却在庆典上表现出她最坏的行为:她用手抓东西吃,打嗝,放屁,让所有的人感到恶心,不舒服。
      新婚的夜晚来临了:加温依然坚强地面对可怕的夜晚,走进新房。是怎样的景象在等待着他呀!一个他从没见过的美丽的少女半躺在婚床上!加温惊呆了,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美女回答说,因为当她是个丑陋的女巫时加温对她非常的好,于是她在一天的时间里一半是她可怕的一面,另一半是她美少女的一面。

      那么加温想要她在白天或夜晚是哪一面呢?”

      祁澈皱了皱眉。

      小螃蟹继续叙述:“多么残酷的问题!加温开始思考他的困境:在白天向朋友们展现一个美丽的女人,而在夜晚,在他自己的屋子里,面对的是一个又老又丑如幽灵般的女巫呢?还是选择白天拥有一个丑陋的女巫妻子,但在晚上与一个美丽的女人共同度过美好时光?

      如果您是加温,会怎样选择呢?”

      祁澈见问,一脸无所谓:“随便。巫婆我不会要的,变什么都无所谓,打入冷宫好了。”

      再次抓狂,小螃蟹在吐血而亡之前拼尽全身力气说出最后的答案:“加温没有做任何选择,只是对他的妻子说:‘既然女人最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运,那么就由你自己决定吧。’于是女巫选择白天夜晚都是美丽的女人。”

      祁澈听完,转过脸去,面无表情,只冷冷的说:“亚瑟和加温都是白痴,如果是我,一年的时间足够灭了邻国,纵使有诺言在先,那就放了邻国国王一命罢了,何必去娶自己厌恶的女人。”

      无法沟通!根本无法沟通!
      这些生活在明代的木头脑瓜沙猪实在是小螃蟹无法与之沟通的生物!
      她擦了擦满头的冷汗,无可奈何的说:“真是口不对心!
      你娶我这样的小痞子小混混小无赖就不会感到厌恶么?!
      好啦,既然你刻意回避,我也不和你讨论这个话题了。
      说实话吧,我了解你为了哥哥幸福而愿意作出巨大牺牲的心愿,但是我不打算嫁给你。你帮我拖延秦王妃的行动就可以了,过阵子我就回江南去,这个变幻莫测杀机重重的宫廷不是我喜欢呆的地方!
      如何?”
      祁澈看着她,眼神变幻不定,最后,他终于说:“好,我帮你,让你主宰自己的命运!”

      哈哈,搞定!

      看着小螃蟹满脸笑容得意洋洋的样子,祁澈一时有些郁闷难解:“嫁给本王就那么糟糕么?你竟然连秦王兄都不愿嫁,真是不可理喻!”
      小螃蟹心情大好,话也就多了些:“你们都不错啦。
      可惜王爷你求婚的方式实在需要改进,哪个女人能接受你那么勉强的求婚?简直是打击人家的自尊心。
      至于秦王殿下,又有哪个女人又能接受自己的情敌是男人?!”
      祁澈微微一哂,嘲笑道:“你懂什么。男风在士大夫阶层是一种高雅的兴趣,在军中则可以提高将士们的凝聚力,而在某种意义上也只不过是逢场作戏。”
      小螃蟹撇撇嘴:“可能吧,可是我不能接受。我认为:对女人来说,爱情就是完完全全的去爱和被爱,逢场作戏的行为绝对不允许!”

      在那一瞬间,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祁澈眼中的痛苦之色,那种痛苦似乎令他无法抵御,肝肠寸断。
      他眉头紧锁,神情忧伤,低声喃喃自语:“真的?女人的内心里真是这么认为的?真爱一个人就无法再容忍其他人的介入?!……”
      小螃蟹拉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他全身一震,霎时恢复了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反握住她的手,涎着脸调笑:“你的小手好软好滑好香……”
      真不该同情这个浪荡子!
      抽回手,小螃蟹嘲笑他:“只怕那个人的手更好吧,禁忌之爱才是无法抵挡的!”
      祁澈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抓住她:“你说什么?!”
      望着他眼底的森然杀气,小螃蟹忙打了个哈哈:“呵呵,好啦好啦,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们都崇尚这高雅神圣的男风精神的,你只管放心吧!”
      -_-!!!
      话一出口,小螃蟹意识到,好像还是说得不伦不类的,他会不会恼羞成怒,要杀她灭口?!
      可是祁澈却缓和了下来,也打了个哈哈:“你知道就好,果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小丫头。”

      在这一瞬间,小螃蟹确定了:祁澈心中所爱不是秦王祁沉。
      那他为什么要阻止她嫁入秦王府?
      突然间,想起先前祁澈对秦王妃那种与众不同温和恭敬的态度。

      也许,秦王妃顾明悦,……

      是的,唯有她那种端丽高洁顾盼生辉的大家闺秀风度才会是祁澈这样缺乏母爱的无形浪子所希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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