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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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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卢修斯躺在床上睁开双眼,却一点儿都不想起床,更不想召唤家养小精灵,去询问那个自己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但是,如果他还想要留在阿兹卡班之外,如果他还想每天都能见到斯科普斯,如果他还想要继续享受舒适的床铺、可口的饭菜以及诱人的热水澡,他就必须得起床,收拾好自己,然后去见西弗勒斯。
因为,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
卢修斯还清晰地记得四天前的这个时候,自己是怎样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起来,急切地召唤眨眨帮自己梳妆打扮,怎样一遍遍地检查自己对于自己的旧袍子的变形是否完美,又是怎样匆匆吃过早饭,兴冲冲地准备去霍格沃茨的。卢修斯本来是打算让家养小精灵带着自己幻影移行到霍格沃茨门口,然后用自己的双足飞龙守护神给西弗勒斯带个口信的。但是,在出发之前,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试用了一下马尔福庄园的壁炉,看看能不能直接通往霍格沃茨校长室,就好像那壁炉十多年前一直通向西弗勒斯位于地窖的办公室一般。正当卢修斯在心中嘲笑着自己的幼稚的时候,他吃惊地发现:壁炉居然接通了!
现在想想,卢修斯仍然为西弗勒斯会将壁炉对自己开发这一点而感到有些困惑,但更多的却是在嘲笑自己当时的欣喜若狂——就好像你跟他之间真的有什么可能性似的!
那天,卢修斯在沙发上还没坐稳,西弗勒斯就拿着润滑剂冲进了校长室。
之后的事情,卢修斯实在是不愿意回忆。
说起来,最开始的时候西弗勒斯还是对他不错的。至少,西弗勒斯是先让他卢修斯在上边的。可那又如何呢?他还不是像一名没见过世面的青春期男孩子一样自己搞砸了!
接下来,卢修斯还能怎么办?虽说卢修斯对于在上在下这件事是荤素不忌的,但这么糟心的情况,卢修斯还是第一次遇到。西弗勒斯一动手,卢修斯就知道了对方在男男关系上的经验不足,也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说实话,卢修斯当时其实并不怎么在乎那里受伤:他已经十一年没有过与他人的亲密接触了,他渴望着任何的肉--体上的亲密接触。就算过程中因为西弗勒斯的生疏而有所损伤,那也不是卢修斯短时间内会考虑的问题。
但是,卢修斯所受到的伤害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期:他居然髋关节脱位了。
在卢修斯从前广泛而又活跃的性--生活中,人--兽、易装、S—M、D/s这等比较常见的他都玩过,像什么慕残、冰恋之类的他也听说过,但是,他从来就没有玩脱轨到髋关节脱位的程度。
看在梅林的份子上,髋关节可不是说脱位就会脱位的。而西弗勒斯甚至没有用特别大的力气!——又或者西弗勒斯用了,只是卢修斯当时太过于兴奋,以至于没注意到。
当意识到自己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卢修斯更多的感觉是吃惊,而不是什么别的。然后,耻辱和对自己的失望如潮水一般地淹没了他:他不仅仅早泄,他现在居然连在下边都做不好了。诚然,西弗勒斯的缺乏经验要对目前的情况负一定的责任,但他卢修斯·马尔福本应该更加了解自己的情况,而不该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年那样去自取其辱。结果,他不仅仅羞辱了他自己,他给西弗勒斯带去了麻烦。然后……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现在,西弗勒斯果然已经嫌弃我太过麻烦,准备让我回阿兹卡班了。
卢修斯看着镜子里那名眼窝深陷、面容憔悴的铂金发老头子,知道自己还应该为了自己有限的自由再挣扎一下。
卢修斯深知,魅惑咒能做到的终究有限,更加有效的方法是先用物理方法化妆,然后在其上再施用魅惑咒。四天前的他,因心中的喜悦和期盼而容光焕发,并不需要太多的物理修饰。但今天的他,格外地需要这些。
卢修斯以战士拿起魔杖般的动作拿起了化妆水和海绵,将海绵用化妆水润湿之后,就准备往脸上扑。可是,在那海绵接触他的脸之前,卢修斯不由得为那早就过期的化妆水散发出来的味道而微微皱眉。卢修斯假设,他不该认为这种让人不愉快的味道能够瞒过那黑发的魔药大师的鼻子。叹了一口气,卢修斯放下了海绵。本来,化妆水还有一样更好的替代品,即美容魔药,但那贵比黄金的魔药早就不是今天的马尔福应该能够购买的了。而马尔福夫妇十一二年前的存货,早就被阿斯托利亚用光了。
想到美容魔药,卢修斯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梅林啊,三天前的这个时候,我还指望着西弗勒斯能够主动给我送美容魔药来呢。
不管现在想起来有多么可笑,三天前的这个时候,卢修斯确实是在等着西弗勒斯前来向自己道歉的。
——如果那个老混蛋来了,我一定要让他深刻地认识到他的错误,然后再高傲地、不请不愿地原谅他。
当时的那个没有认清形势的卢修斯如是想。
看在梅林的份子上,他当时甚至在思量西弗勒斯该带上什么礼物。当西弗勒斯没有在那天上午出现的时候,卢修斯告诉自己,熬制美容魔药总共需要十八个小时,也许西弗勒斯还没有熬完。当西弗勒斯没有在那天的下午出现的时候,卢修斯告诉自己,也许西弗勒斯觉得特别抱歉,他也许正在熬制美发魔药。——无论如何,再等一天的话,西弗勒斯一定会来的。
可是,霍格沃茨校长没有来,一直没有来。
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卢修斯不得不重新评估自己曾经的假设。他叫来了眨眨,让那小精灵复述一切它所知道的关于西弗勒斯的八卦。
事实证明,有一只在巫师界最好的餐馆工作的家养小精灵是取得各种信息的最佳途径之一。尽管,卢修斯所得知的信息并不是他所想要的。根据那些在餐桌上八卦的男女以及西弗勒斯偶尔的订位,在这些年间,西弗勒斯总共与三女一男约会过。
其中时间最长的,也是其中的第一个,是米勒娃·麦格的侄女,在战争中失去丈夫的伊丽莎白·麦格(Elizabeth McGonagall)女士。对于那名比西弗勒斯还年轻三岁的格兰芬多,卢修斯几乎完全没有印象。至于她的前夫,一个好像姓约翰逊(Johnson)这样的毫无特色的姓氏的泥巴种傲罗,卢修斯倒是听贝拉嘲弄地说过。约翰逊曾经试图挡住黑魔王,好让当时的魔法部长斯克林杰(Scrimgeour)有时间逃脱。当然,他的努力完全是白费的。黑魔王甚至没有开口,仅仅挥动了一下魔杖,那不自量力的傲罗就被炸飞了。在战争结束之后,米勒娃·麦格似乎认为她的侄女与西弗勒斯将组成完美的一对儿(当然,顺便,那四个小约翰逊也就有人养了):毕竟,有着一双绿眼睛的格兰芬多可不多,而她棕红色的头发,虽说不是红的,但也足够相似了。
根据多位长舌妇在餐厅中提供的情报,西弗勒斯曾经相当认真地与伊丽莎白·麦格女士约会过。甚至于,他曾经按照当时时兴的那样,带着那四个小约翰逊去过麻瓜游乐园。就像一个理智的人能够指望四个小格兰芬多的那样,那场亲子活动以魔法事故和灾难司的遗忘咒专家的参与告终。而且,如果不是西弗勒斯当时在魔法部已经颇有影响,他和伊丽莎白·麦格女士一定会成为被告。
即使在那灾难性的亲子活动之后,西弗勒斯仍然坚持与那女人约会了一段时间。甚至于,眨眨曾在送餐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在校长室里见过西弗勒斯与最大的那两个约翰逊喝茶。或者说,一个小约翰逊在大喊:“我不想你当我的父亲!”而他的兄弟正在试图捂住他的嘴。
就像一名有自尊心的男人该做的那样,西弗勒斯在那之后没有继续与伊丽莎白·麦格女士约会下去。(卢修斯认为,如果那位可敬的女士在事前对她的小崽子们解释清楚自家的经济状况,而不是分手之后两三年还不要脸地去向西弗勒斯借钱的话,她的图谋也许就成功了。当然,考虑到那群小崽子都是格兰芬多,她的解释也许会适得其反。)
根据眨眨的道听途说,米勒娃·麦格似乎还贼心不死。她似乎把她之后将相亲对象硬塞给西弗勒斯而不成的现象,当成了西弗勒斯对她的侄女的不灭的爱火,指望着等那几只坏了她的计划的小约翰逊都成年离开霍格沃茨之后,再让她的侄女与西弗勒斯再续前缘。
至于西弗勒斯唯一约会过的那名男性,眨眨对那法国半媚娃也没什么了解,只知道那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躺在床上仔细地想着,卢修斯不得不承认,在某种程度上,他卢修斯·马尔福,与那半媚娃有着诸多的相似之处。作为一名男人,要说在少年时代对媚娃们没有过幻想,那还真的是见鬼的事情。但作为一名成熟的男人,媚娃那种东西,玩玩也就成了。玩媚娃玩成老公,那才叫做犯二呢。
而他卢修斯·马尔福,当年大概是全体斯莱特林女孩和大半斯莱特林男孩的性--幻想对象。如果西弗勒斯想要实现一下自己当年的梦想的话,卢修斯完全找不到拒绝西弗勒斯的原因。当然,他也完全不应该就西弗勒斯实现梦想的举动而联想过度。
更何况,卢修斯刚刚向西弗勒斯证明了,自己不但没有在上边的能力,连他妈的被动的能力都没有了。
现在,他卢修斯·马尔福仅仅是一个麻烦,一个西弗勒斯不一定愿意亲手摆脱的麻烦。
但是,西弗勒斯其实完全不需要动手,这个麻烦就自会消失在他的眼前:卢修斯保外就医的文件要求,西弗勒斯必须每三天确定一次,卢修斯没有弃保逃跑。也就是说,只要西弗勒斯坚持不见卢修斯,卢修斯就满足了被送回阿兹卡班的条件。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如果今天卢修斯再见不到西弗勒斯——
卢修斯不愿意再想下去了:也许,他能够激发格兰杰女士的更多的同情心,也许,格兰杰女士的证明多少可以替代西弗勒斯的。但是,那位过分正直的女士也许会认为他已经足够健康……
卢修斯的牙齿打起了战。
这时,卢修斯听见了眨眨尖细的声音:“主人,我可以将那女人的化妆水拿来。”
反应了一下,卢修斯才意识到眨眨口中的“那女人”是自己的儿媳阿斯托利亚。此刻卢修斯巴不得有个出气口:“眨眨,你应该称她为阿斯托利亚女主人!”——我不喜欢她是一回事,但仆人们怎么能不尊重女主人呢?这是原则问题。
眨眨在卢修斯的怒火中颤抖了一下,但坚持带着不屑地道:“那个女人,她不是一个马尔福!”
卢修斯为眨眨的这句话愣住了。他知道,就算家养小精灵再不喜欢阿斯托利亚,它们也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撒谎。仿佛是要否认现实一般,卢修斯声音发紧地道:“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德拉科的妻子,她当然是个马尔福!”
“她,她婚后没有改姓!”眨眨义愤得都有些结巴了。
卢修斯觉得自己仿佛被一道雷电击中了。他当然知道可敬的格兰杰女士在婚后没有改姓韦斯莱的事情,但那种事不关己的事情,他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当时,他还暗暗嘲笑韦斯莱家甚至得不到一个麻种的尊敬。可现在——马尔福家没有得到一个格林格拉斯的尊敬,而德拉科居然允许了这个!
卢修斯的手几次试图拿起粉底液瓶,却颤抖得没办法抓住那小小的瓶子。
——哦,梅林啊,我要杀了那女人!
但是,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头脑中提醒着卢修斯:“格林格拉斯是古灵阁的高级经理,与格兰杰的关系也不错,她的影响力可比德拉科大多了。——哦,别提你自己,你自己就是个负资产。”
同时,另一个小小的声音冒出了头:“她是斯科普斯的母亲。”
再次深呼吸了几次,卢修斯尝试了好几次大脑封闭术,才成功地让自己的手稳定下来。
——哦,马尔福的尊严去死吧!不管我今天不得不做些什么,我一定要向西弗勒斯证明我还有用。我一定得抓紧西弗勒斯的袍脚。总有一天,我要爬回我从前的位置。然后,我要杀……好吧,让德拉科与那女人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