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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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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西弗勒斯手里拿着新熬好的药剂,心猿意马地走在从位于地窖的他的实验室到校长室的路上。
通常情况下,出于节约时间的目的,西弗勒斯都会选择壁炉来完成这段路程。但是,今天西弗勒斯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自己的头脑。
作为一名常年以身试药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应该先试验一下自己的药剂效果如何。
——唔,冥想盆中的记忆应该能够帮助我想象一二,呃……
当年变形术OWLS仅仅拿了个“及格”,根本没有上过高等变形术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终于感受到了变形术的重要性。
当西弗勒斯一边努力回忆着五年级变形术的内容,一边心不在焉地推开校长室的门的时候,一个他没有预料到的场景再次迎接了他:一个坐在他的会客沙发里的卢修斯。
眨了眨眼睛,西弗勒斯想起昨晚自己似乎在脑子里充满肥皂泡的什么时候,将卢修斯加进了允许通过壁炉进入校长室的人员名单之中。
——而那个老混蛋这么快就发现了。你死定了。
西弗勒斯身上属于斯莱特林和政客的一面冷冷地提醒着他。
“上午好,我亲爱的西弗勒斯,”卢修斯挑眉看着西弗勒斯手中的的润滑剂瓶子,声音中带着那该死的诱惑。“你总是如此地抓紧时间。”
——哦,他妈的,卢修斯这纯属是算好了时间过来的。我该感激,他没有在我自行试用我的魔药的中间过来么?
卢修斯摇摇晃晃地扶着沙发的扶手和手杖站起来了。
西弗勒斯没有像现在那样憎恨自己扶住卢修斯的本能动作。
——哦,这下好了,我就差在脸上写上“我为卢修斯疯狂”了。
卢修斯的口唇让西弗勒斯结束了自我批判,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火热到了让人失去理智的程度的吻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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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喘着气,西弗勒斯颤抖着摸出了自己的魔杖,放出了自己的守护神。当那只银色的龙消失在空气中之后,西弗勒斯才勉强说了一句:“卢修斯,我不擅长于治疗脱臼。波比对此很有经验……”
卢修斯已经面如金纸,下唇都快被他咬出血来了。
西弗勒斯梦游一般地给自己套上一件睡袍,又扯过床单盖住了卢修斯。西弗勒斯假设,他应该在波比赶过来之前收拾一下,但他并不觉得在当前情况下,自己的任何掩饰能够骗得过医疗翼的女王。
“对不起。”开口道歉的不是西弗勒斯,而是右腿呈现杂技演员才能做到的劈叉状态、还在流着血的卢修斯。“对不起,我对自己的情况缺乏正确的估计,给你带来麻烦了。”
西弗勒斯看着脸上空白到了连疼痛的神情都寻不到一丝的卢修斯,负罪感如潮水一般地淹没了他:“卢修斯,我……”
西弗勒斯的话被卧室外边办公室壁炉的声音打断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西弗勒斯的某一部分竟然为此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他一个箭步就冲到门口去为波比打开了门。
矮胖的医疗翼女巫扫了两眼,立刻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她狠狠地瞪了西弗勒斯一眼,一字一顿地道:“我以为你应该知道他的情况。”然后,她又瞪了卢修斯一眼,道:“马尔福先生,我也以为你知道自己的情况。”
西弗勒斯和卢修斯的脸都因为波比的话而变得分外苍白。
随着波比·庞弗雷夫人的一次次挥动魔杖,卢修斯停止了流血,右腿也回到了应有的位置。
“你给我躺在床上至少静养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再视情况看看允许不允许你下床,听到了么?”波比用魔杖戳着卢修斯的胸口。
金发的巫师紧张地舔了几次嘴唇,才用恳求的语气对医疗翼女王道:“波比,我在踏出壁炉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
波比·庞弗雷夫人恶狠狠地瞪着西弗勒斯。
卢修斯又对西弗勒斯恳求道:“我在踏出壁炉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
西弗勒斯这才意识到卢修斯受伤这件事他还需要对自己的教子和教孙解释。无论是他,还是卢修斯,恐怕都没有这个脸去向德拉科和斯科普斯解释卢修斯受伤的尴尬情况。
黑发的巫师紧张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假设,通往马尔福庄园的飞路网通道还开着?”波比斜眼看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再次紧张地点头。
医疗翼的女王挥动魔杖,帮卢修斯裹上了一件睡袍,然后将卢修斯飘浮进了壁炉。
在两个人消失在一片绿色的火光之后,西弗勒斯才渐渐地想明白自己都干了什么。
——他,西弗勒斯·托比亚斯·斯内普,粗暴地对待了卢修斯。
作为一名时不时地阅读麻瓜新闻的混血巫师,西弗勒斯知道在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期间,大批在前线的美国女兵在面对上级的要求的时候,选择了顺从。不是因为她们对那些上级有什么好感,而是因为她们害怕,如果她们拒绝了上级的要求,上级就会把她们派到最危险的地方去。在那新闻报道里,这样的行为被称作……
不需要太多的智慧,西弗勒斯就能够看到卢修斯与那些女兵的相似之处。在卢修斯的病被基本治好的今天,只需要西弗勒斯的一张纸条,卢修斯就会马上被送回阿兹卡班。西弗勒斯知道卢修斯有多么恐惧阿兹卡班,又有多么珍惜与斯科普斯在一起的时光。甚至,就在不到半个小时之前,卢修斯还毫不犹豫地表达了自己对于泡个热水澡的渴望。
哦,梅林,西弗勒斯能够完全理解卢修斯为何对手握权柄、曾多次对他发出暗示、却完全缺乏吸引力的自己投怀送抱的。
对于自己身上的诸般罪孽,西弗勒斯能够平静地承认自己是一名投机者、叛徒和杀人犯,但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会是一名……
今天,他不得不在自己的罪孽史上增添新的一个章节。
这样一想,西弗勒斯瞬间明白了波比为何坚持卢修斯卧床一周甚至更长时间,尽管其实卢修斯可能明后天就能下床了:那是在让卢修斯放心,至少在一周之内,或是她能够做到的最长时间之内,他不用担心被送回阿兹卡班了。
西弗勒斯知道,他必须得做些什么,让卢修斯不再生活在那样的恐惧之中。至于之后,无论卢修斯打算如何报复他,那都是他应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