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无痕》紫轩.

25、第 25 章

　　静静的看着床上那苍白的人，手指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触及的却是冰凉的感觉，缩回手指，心中还是压抑不了恨意，他是在恨他的无情，恨他从来没爱过自己，恨他骗了自己，恨……其实他不想去恨的，真的不想……
　　宁无殇低垂着头，手指交握，握的是那样紧。

　　素衣，去吧，他在等着你。
　　你呢？你又要再次回到黑暗吗？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觉得那里才是最适合我的地方。
　　你又要逃避？
　　这不是逃避，你是因为我而出现的，我对你有一份责任，你现在应该有属于你的人生和属于你的感情，他在等着你，他一直是爱你的，去吧。
　　不，我去了，你怎么办？永远的沉睡？不，我不能！
　　别这样，我想去睡，在睡梦中做一个有着无修的梦，那样我会更快乐。
　　你……
　　素衣，你别再犹豫，这是我的决定，我不会再改变。
　　越痕……
　　素衣，答应我一件事，帮我重振禁清阁，我曾经想放弃的，但是，那里还有末南和云生，他们一直在努力着。
　　好！我答应你！
　　缓缓睁开眼，幽黑的眸子转动，慢慢看向坐在床边的宁无殇。
　　看到那双宁静的眼，宁无殇一震，随后站起身来，背对着他。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因为你恨我，是因为我欺骗了你，还是因为宁无修？”程素衣撑起身子，*坐在床头。
　　“你什么都别说，我什么都不想听。”宁无殇沉声道。
　　“我知道了。”程素衣重叹一口气，翻身下床，“或许，我不该来见你的。”
　　理好衣衫，程素衣越过宁无殇走向门边，看着程素衣的背影，宁无殇声音颤了颤，“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查那群黑衣人的下落。”程素衣道。
　　“你一个人？”宁无殇心中开始起了担忧。
　　“禁清阁人手不够，当然只有我一人前去。”程素衣笑了笑，笑容有些苦，伸手推开门走了出去，“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是，我无话可说，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如果你真的不想见我，那么……就此告辞，以后……或许……也不会再见面了。”
　　心中很痛苦，程素衣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这件事，告诉他自己和纪越痕是两个人，他会信吗？他如果真的是恨透了自己，自己也无力去解释了。
　　越痕，你是相信他？所以才做出的这个决定？相信他能自己化解这份恨？为何你能相信？我却没有自信？
　　程素衣紧紧拽住胸口衣衫，心真的好苦。
　　宁无殇就那样看着，看着程素衣沉重的脚步远去，远去……苍白的脸色，瘦弱的身子，他就这样要去查那群黑衣人？
　　危险，很危险的！心猛的一抽，宁无殇飞奔了出去，追上程素衣的步子，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我和你一起去。”
　　“你……”程素衣回头，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宁无殇握的更紧了，“六云门一直在观察那群黑衣人的动静，他们已经破坏了中原武林几个门派了，不能让他们这样嚣张下去，既然江南武林联盟那群自私自利的人不愿去管，那么我六云门不能坐视不理。”
　　程素衣淡然一笑，“那是打算和我禁清阁合作？”
　　“暂时吧。”
　　程素衣叹然，宁无殇的理由很好，为的是中原武林，很无私，没有一点为了自己……
　　“那么你在我这里休息吧，我让六云门的人去查。”宁无殇道。
　　“不，这事我还是会亲自去的，因为我要亲手杀了毁了白枫染的人，白枫染虽然背叛了我，但是他终究还是我的兄弟，我杀了他，也要杀了毁了他的人！”程素衣目光坚定，因为这是纪越痕的愿望，他一定会去完成的。
　　“你……”宁无殇看着那坚定而又沉静的容颜，心中浮现的是程素衣，为何此时的他看起来和在禁清阁里有所不同？
　　禁清阁里的是纪越痕，而此时的他，却象是他最初所遇的程素衣，宁无殇开始有些迷茫，是自己看花了眼，还是，心中的一种错觉？
　　“我多谢你，你愿意帮我，我欠六云门一份情，如果以后有需要，可以尽管吩咐。”程素衣淡淡道。
　　那语气，那神情，是那样的宁静，静的如那象水一般温柔的程素衣，而不象是如风一般傲然的纪越痕。
　　“你是……程素衣还是纪越痕？”宁无殇呆呆的问出这个问题后，发现自己很蠢，怎么会问这个呢？不是已经证实了他的确是纪越痕吗？
　　程素衣凝视他一眼，坦然一笑，“问这个很重要吗？我是程素衣或者我是纪越痕，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宁无殇默然，意义……如果他是程素衣，那么自己是否还能拥有那份情，如果他是纪越痕，那么自己是否还是继续恨他？
　　“我是谁，你自己去思考吧，我不想说，我只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一个肯定的答案。”程素衣轻轻一笑，笑的是那样的温和，温和得如春风，那样的清新自然，就如宁无殇在那小山村中与他的初次相遇一样，心中陡然增添一份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