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联盟/复联）布伦希尔德》令我害怕的囧神

29、女武神战记二十八

　　“……真的？哦天呐，那可真是有趣！”布伦希尔德咯咯地笑了起来，神情语态就像面对着自己最好闺蜜。
　　“是啊，那就是我在说的。”罗曼诺夫也笑了起来，但毕竟有那么一分疏离。
　　“哈哈哈！”作为被谈论的主人翁巴顿心说这可一点也不有趣。

　　但布伦希尔德可没有读心术，也不打算读巴顿的心思。她只是夸张地将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然后从几乎看不见的眼缝里冷冷地打量着娜塔莎罗曼诺夫。

　　这简直是命运女神所编织的玩笑。
　　去他娘的命运三女神。

　　与齐格鲁格有着相同样貌的巴顿，跟当年的齐格鲁格一样爱着一个红发中庭女人，这不是罗曼诺夫一句“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就能够否定的。因为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巴顿脸上的表情就像在说“是的现在还不是”或者“那跟我喜欢你没有关系”一样嘲讽着布伦希尔德。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布伦希尔德自己太过在意而造成的错觉，但无论如何，她能看出巴顿对罗曼诺夫的感觉——就算是窗外擦着玻璃的清洁工都他妈能看出来。或许，只是或许，罗曼诺夫对巴顿不感兴趣，但巴顿对她非常感兴趣这一点就已经够打击布伦希尔德了。

　　让我想想，布伦希尔德在脑子里回忆着，让我想想，当年我是怎么让齐格跟我一起走的。

　　结果是，当年是因为齐格鲁格的前任妻子体弱多病感上了风寒不幸离世，自己才被齐格鲁格正式地放在了眼里——然后狠揍了一顿（于他来说），由此为契机，两人才有了之后的发展。

　　可这位罗曼诺夫小姐，怎么看都不像马上要死的样子。布伦希尔德无法阻止自己对她的恶意思想，或者我可以加快她的……

　　“嘿，如果你不介意？”
　　“嗯？当然。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吗？”与娜塔莎有些许犹豫而放慢的语调不同，布伦希尔德的语速极快，配上睁大的眼眸，给人热情大方的印象。见她这样，娜塔莎似乎也放松了不少，“你的发型，嗯，非常有特色，是任务中弄断的吗？”

　　“噢，”布伦希尔德顺着娜塔莎所指摸了摸自己左边仅仅及肩的短发，顺便撩起了因细密的薄汗而黏在后颈的右半侧及腰长直发，“关于这个……”

　　“呃，这个是在她第一次任务的时候弄断的。”巴顿插嘴道，这话插得实在是太为生硬，让两位女性都闭上了嘴，没有接他的话。为了打破这诡异的沉默，巴顿再一次干巴巴地开了口，“我挺喜欢短发的。”

　　“……噢，”还是布伦希尔德先帮巴顿挽了尊，“噢，是的，是这样没错的。我在之前的任务中弄断了这半边头发。嗯……因为我头发长得比较慢，又有点担心剪成短发会不会很难看，所以一直留着这不伦不类的发型，看来……是该剪掉了。”
　　“是啊，”娜塔莎的语调微微升高，虽然应的是布伦希尔德的话，但目光和布伦希尔德一样紧紧黏在巴顿身上，表情有些耐人寻味，“短发比较漂亮干练是吗？”

　　巴顿突然注意到娜塔莎那红色的长卷发，连忙补充道：“但长发也……”

　　“沃尔松格夫人。”娜塔莎没有等待巴顿的补充，转而面向布伦希尔德，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夹，抽出一张小小的名片递给对方，“这是我经常去的理发店，如果有时间，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谢谢，我会的。”

　　“如果你希望的话，下午我可以开车载你去。”寇森说。

　　现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不过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要好得多，因为罗曼诺夫和巴顿早就已经习惯寇森在这栋大楼里的神出鬼没，据说他比管道工都要清楚神盾局大楼的每一根水管的分布，可以从任意一个通风口抵达他想要到达的地点——当然，只是据说而已。

　　见布伦希尔德没有回复，寇森也善解人意地给了她台阶下：“不过今天你刚执行完任务也一定累了，不如先回公寓休息一下？明天或者后天我都有时间，你可以打我电话——毕竟你暂时没有配车，出行会有所不便，对吗？啊，如果你不介意多等一分钟，让我把资料送到人事部去的话，我可以顺路载你回你的公寓。我能拥有这个荣幸吗？”
　　“Well，”布伦希尔德耸了耸肩，“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寇森口中所说的“一分钟”并不是指“一会儿”这种暧昧的时间段，而是真正的一分钟。58秒的时候，他准时来到布伦希尔德身边，与她一起向巴顿和娜塔莎道别，然后走进电梯。

　　伴随着电梯门关闭那瞬间气流变化，寇森听见了身边站在的布伦希尔德讥讽般的低语：“我他妈永远是晚到的那个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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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喜欢我。”娜塔莎望着关闭的电梯门，面无表情地说，仿佛刚才那副笑脸从未出现在那张精致的脸上一般，“或许还恨我——看来你挺受欢迎的啊。”
　　“我能理解为你是在吃醋吗？”
　　“你能试试。”娜塔莎向前走了几步，按下了另一架电梯的按钮，“不过无论你怎么理解都与我无关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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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布伦希尔德一再重申自己没事，但寇森还是执意将她送到了家门口，仿佛不见她进家门就无法放下心一般。

　　“寇森先生，送我到这里真的非常感激——尽管我很累，但我不认为我累到连门都打不开的程度了。”布伦希尔德说，语气带有几分无奈，“我希望我能招待你喝杯茶，但今天实在有点……”

　　“哦，我明白的。”寇森这次不像之前几次那般坚持，他笑着后退了一步，看似打算离开，“那，保持联系。好好休息，沃尔松格夫人。”
　　“我会的。”布伦希尔德笑着应答道，同时，为了让寇森安心似的将钥匙插丨进了锁孔内，却没有立即扭动。

　　“……最后一句话，可以吗？”
　　“是的，当然？”疑惑地将目光从门锁移到了寇森身上，布伦希尔德发现此时对方神情非常严肃，也不自主地正色起来。

　　寇森毫不退让地迎着布伦希尔德的目光，说：“你到底是怎么看克林特巴顿的？”
　　“……什么？”

　　“你是怎么看待他的，沃尔松格夫人。”寇森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我必须对之前我所安排的你俩的第一次见面而道歉。我确实通过某种技术手段发现巴顿与你的丈夫——沃尔松格先生年轻时长相惊人的相似。于是，我安排了你们的第一次见面——还记得吗？就是你踹开防火门的那一次？”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布伦希尔德笑道，“我当时……很生气。我认为你们为了拉拢我而找了一个人戴上面具什么的。”

　　“就目的来说，我们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希望你能够从中得到安慰，些许能够平复哪怕一点你心中的哀痛。”寇森并没有笑，他的表情依旧严肃，“但现在看来，我似乎必须就此道歉。”
　　“为什么？”
　　“恕我直言，你似乎对巴顿有所倾慕？”

　　布伦希尔德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没法理解上下文的关系。

　　寇森深吸了口气，第三次问出了自己最初的问题：“请问，你是怎么看待克林特巴顿的？是作为一个认识不久的同事；还是一个与你丈夫长相相似的巧合？”
　　“我……”

　　布伦希尔德张了张嘴，却没法做出任何回答。

　　“……娜塔莎罗曼诺夫和克林特巴顿并没有发展成那种关系，至少现在没有。”寇森在久等不着对方下文的情况下开了口，“如果你真的是将巴顿视为一个独立的个人来看的话，我会尽我所能去帮你。但如果你只是将巴顿视作你丈夫的替代品的话，恕我无法认同。”
　　“……”
　　“如果刚才的话有任何冒犯你的地方，我在此献上我最诚挚的歉意。”
　　“……”
　　“……我该告辞了。如果你得出了答案，或者有任何事需要我帮忙的，都请打我的电话。”
　　“……”

　　布伦希尔德笑了笑，表情一如既往地友好而平静，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够让她不愉快一般。挥手目送对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布伦希尔德将目光放回了插着钥匙的门锁上。

　　她有预感，一旦回到这个封闭的房间，就会再一次看见梦魇。

　　洛基，她上次在银行和这间公寓所见到的，只是她的幻觉而已。在与罗杰斯共事的期间，在战争时期，她见过无数出现或因杀人而出现被所杀之人环绕的幻觉的新兵；或因自己朋友家人丧命战场而见到他们站在目标身边而难以开枪的狙击手。而她估摸着自己也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了——由将洛基扔回无垠宇宙（尽管这对她来说是正确的）而产生的连自己也没察觉的愧疚感，加上失去齐格鲁格的伤痛，让她产生了这种幻觉。

　　这种事要解决对于她来说挺简单的，只要坚持自己的所坚信的事物或信条就行了，这是她的导师希格德莉法所教给她的。而她也这么做了，也成功驱散了那个幻觉。

　　但现在，因为之前寇森的话，这次，她没有足够的自信去坚持自己所坚信的“事实”。

　　她盯着门锁上的钥匙，好一会，拔下了它，放回口袋的同时摸出了已经四处脱漆的老式诺基亚，按下了前不久从寇森给自己的资料里看到的电话号码。铃音响了两声便被接起，熟悉的男声从听筒中传出。

　　布伦希尔德没有立即回话，只是静静闭眼听着从听筒里传来的任何声音：男人有些疑惑的“Hello”，呼吸产生的气流喷洒在话筒上的轻微的呼呼声，电流产生的杂音……

　　在几次招呼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对方也没有立即挂掉电话，而是也跟着沉默起来。不过这份沉默并没有保持多久，布伦希尔德便听见了对方不确定的猜测：“布伦……希尔德？”

　　“嗨。”布伦希尔德的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音，这颤抖引起的气息吹拂在话筒上产生了频调特殊的声音，被话筒另一端的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了，“嗨。”
　　“……发生什么了？”

　　“我……”布伦希尔德顿了顿，似乎是忘了之前自己想说什么，“……有时间吗？出来喝一杯吧，罗杰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