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联盟/复联）布伦希尔德》令我害怕的囧神

21、女武神战记二十

　　阳光透过眼皮的阻碍，顽强地把红色的映像留在寇森的视网膜上。醉宿的痛苦让他不自主地呻丨吟了一声，察觉到他的动静，在房间的另一人起身走到了窗边，将“窗帘”拉了起来，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

　　寇森靠在床上，有些难以置信地眯着眼看着站在窗边的人：“布伦希尔……我是说，沃尔松格夫人？”
　　“……”

　　沉默地来到床边，布伦希尔德扶起寇森，让他靠在墙上——此时寇森才注意到自己身处于一个异常狭窄破旧的房间里，从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和从“窗帘”下透出的不算优美的景色来看，自己大概身处贫民窟中的一间旅馆里……

　　等等，那个“窗帘”……

　　“哦，那个啊。”注意到寇森的目光，裹着窗帘的布伦希尔德轻描淡写地说，“那是你的衣服——还有我的。”

　　眼睛睁得凌圆，寇森的注意力一下从窗上挂着的衣服转到了裹着窗帘的布伦希尔德身上，他尽量保持着不太吃惊的态度打量着对方，后者上身只裹着一条脏而破的窗帘的形象确实让人误会，而上身什么都没穿的他更让寇森心中那错误的误解加深。

　　“昨天晚上，我扶你来这里的时候，你吐了我和你一身。”布伦希尔德皱眉解释道，“我没有备用的衣服，所以只能……如你所见，就只能暂时披着这个了。你的衣服我帮你洗了，里面的东西放在你左手边的椅子上。”
　　“哦……我看见了，非常感谢。”
　　“没什么值得感谢的。”

　　解除警报的寇森不由松了口气，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抹与白皙的皮肤有着极大反差的甚至到刺眼的红褐色——位于对方的锁骨，并由两边向上延伸，最后消失在绿色的窗帘下。

　　一声轻咳让寇森回过了神，布伦希尔德更加裹紧了窗帘，将不意中露出来的疤痕遮住：“所以……我们能开始了吗？”
　　“什么？”
　　“昨天晚上，哦，你那时或许已经没有清醒的意识了，但是我非常确定你说过想跟我谈谈，而且只想跟我谈谈。”

　　布伦希尔德在“只想和我谈谈”这几个字上加重了音，提醒对方别有什么其它的期待。

　　寇森眨了眨眼：“哦，是的，我记得很清楚，沃尔松格夫人。但请容许我打个电话好吗？毕竟，你我现在的穿着都有点……不太合适谈话？”

　　……

　　二十分钟之后，穿戴好刚送来的衣服的两人分别坐在了床的两侧——这间旅馆比之前布伦希尔德所住宿的夏洛一家的汽车旅馆要脏乱狭小得多，勉强塞下一张床之后，就根本塞不下布伦希尔德所希望的那种谈判长桌了。

　　——不过也无所谓。

　　“那么，我们开始吧。”

　　这次，说这话的人是寇森，而在他说完这话后，对面的人全身开始起了变化。

　　不，“全身”这词并不准确，准确来说应该是“全身上下的氛围”。

　　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布伦希尔德以一种完全无害的姿态坐在了寇森面前，就像是招待第一次见面的客人的家庭主妇一般，她脸上扬起了客气的笑容，之前身周冰冷静肃的气场消散得无影无踪。

　　“所以，你想和我谈什么呢，寇森先生？”布伦希尔德脸上的笑容非常自然，这让寇森想起了之前在加油站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那时她的丈夫应该刚刚去世，所以一开始她才会如此失态，但之后的对话和表现她毫无破绽，要不是她戴的手套加上那该死的天气，他估计根本不会对这位深夜过客起疑，“寇森先生？”
　　寇森摇了摇头，歉意地笑着说：“哦，我的错，抱歉。”

　　“不要道歉，你没有什么做错的。”

　　说这句话时，布伦希尔德稍稍提高了点音量，这让寇森有些微怔：“哦，抱歉……哦，我的错，我又说了，等等，似乎刚才我又说……呃，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布伦希尔德也掩嘴轻笑起来，但比起被这话逗乐，寇森能感觉到对方更多的是为了让谈话不那么尴尬而附和的一笑。

　　“咳咳，总之，让我们进入正题吧。”从刚才和衣物一起被下属送来的资料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将其推至床铺中央，“请你看看这张照片，上面的东西是否令你眼熟？”

　　抬手拾起照片，看着上面发着蓝光的方舟反应堆，布伦希尔德脸色不改：“抱歉，我从未见过这个东西。”
　　“呃，我想你应该见过。之前你所开的那辆房车上有跟这个方舟反应堆——这是这个东西的名称——类似的物件，我想那大概是为保存沃尔松格先生的遗体在运输过程中不严重腐坏所需的大量制冷装置提供能量的吧？”
　　“哦，是吗？所以，证据呢？”
　　“……什么？”

　　“证据。”布伦希尔德重复了一次，脸上笑容依旧礼貌和气，“如果你说我车上有这种东西，那想必你一定把它取下来或是能够把这辆车带过来看看吧？”
　　“呵呵，你可真会说笑，沃尔松格夫人。”寇森摇了摇头，“你我都知道，那辆房车在埋葬了沃尔松格先生之后便爆炸了……恕我直言，你似乎并不喜欢这个话题？”
　　“如果我说是？”
　　“那我们就换个话题吧。相信我，我们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看着一副推销员样子在资料袋里翻找的寇森，进入主妇模式的布伦希尔德差点没把对方扫出房门。幸而，在布伦希尔德动手之前，寇森便放弃了在资料袋里找话题这一行为，转而把资料夹放在了一边：“我想……接下来的话题，不需要资料，我也不会在之后以任何方式透露出去，只是作为我们两个之间的私人谈话，可以吗？”
　　“当然，这场谈话的一切都由你决定。”

　　“谢谢。”寇森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交叠，“接下来我想谈的是，复仇者联盟。”

　　……

　　“……所以，就是这样。”神盾局七级特工耸了耸肩，笑着说，“听起来不太坏是吗？”
　　“……所以，你是在邀请我加入这个所谓的，呃，让我总结一下吧，一个拥有某方面才能的英雄们所加入的组织？”
　　“是的。”

　　“好……吧……让我想想，呃……”点着自己的额头，布伦希尔德说，“呃，我恐怕我必须拒绝。首先，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在你们这里犯了重罪，你没忘吧？”
　　“嗯，虽然是这样没错，但你或许会希望借此偿还自己的罪过？或许，嗯，会让你感觉不那么……内疚。”寇森说。

　　“内疚？我吗？”布伦希尔德抬手指了指自己，“很遗憾，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些人杀了我的丈夫，我认为他们的后果是理所应当的——至少对我来说。但依照你们这里的法定，我犯了重罪，这没问题，无论是判处死刑还是罚款还是无期徒刑，我会按照你们的法令去做。但内疚？不，我一点也不内疚。”
　　“……”

　　“我不会做任何我觉得错误的事，因为我不希望去道歉。”布伦希尔德深吸了口气，语气恢复平静，“刚才那个是以第一个理由，第二个理由是，我并不希望加入这个组织——有任何理由让我加入这个组织吗？”

　　“虽然有……哦别在意，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一切都没问题。”寇森起身，“尽管我不能说你的回答让我感到不失望，但我尊重你的选择。还有……我们帮你处理好了一切，你知道，你之前的那些事，你现在没有任何犯罪记录。这里是你的必用证件和钱包，请拿去吧。”

　　接过寇森递给自己的大信封，布伦希尔德说：“虽然我应该对此表示感激，但事实上……啊，别在意我，给。”
　　“这是什么？”寇森有些不解地看着布伦希尔德手中的钱。
　　“昨天晚上，你赢了我，所以我付酒钱。”布伦希尔德笑笑，“还有这间旅店的住宿费。当时都先拿你的钱垫付了。”
　　“噢，这没问题。”

　　……

　　“……如果你改变了心意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打这个电话。”
　　“我会的，谢谢。”

　　远远看见两人走出旅店大门，克林特·在主指挥员喝醉后的临时指挥员·巴顿让各个狙击小组做好了准备，然后迎了上去：“长官。”
　　“嗨，巴顿。一切都还好吧？”
　　“一切都好。所以，怎样？”
　　“Well，”看了眼身边依旧洋溢着和蔼主妇气场的布伦希尔德，寇森耸了耸肩，“我想沃尔松格夫人有她自己的打算。然后，我也尊重她的决定。”
　　“……好吧。”

　　在他们谈话的过程中一直皱着眉无奈苦笑的布伦希尔德见二人的对话暂时告一段落，便开口道：“我能说一句吗，先生们？”
　　“哦，当然，任何话。”
　　“既然我已经确定不加入那个，复仇者……联盟？那么可否让这位先生摘下面具了？”

　　“我想在你说这话的时候可以先不要动手。”被扯着脸的巴顿话语模糊，“因为我会告诉你我他妈的从没戴过什么面具。”
　　“……你没有？”
　　“是，但我现在在考虑戴一个以免下一次遇见一个跟你一样直接动手扯什么面具的人——至少他们现在可能扯掉的是那该死的面具而不是我的脸颊。”

　　布伦希尔德有些慌张地松了手——这可真奇怪，寇森心想，她不应该就这么让自己的伪装出现破绽，她的演技一向精湛。

　　布伦希尔德可没想那么多，她甚至有些激动：“你是说……你之前也没戴面具？”
　　“是的。”
　　“那你接受过什么改变面部容貌的手术吗？”
　　“从来没有。”
　　“……哦，伟大的主神奥丁啊……”

　　布伦希尔德后退了几步，扯住了寇森的衣角，低声在他耳边问道：“他也是复仇者联盟中的一员吗？”
　　“呃，是的。他代号‘鹰眼’，是一名非常优……”
　　“我加入。很高兴与你共事寇森先生。”

　　……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