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斑本纪》thriller6767

96、迷惘之人

　　“日向大木大人，在下实在是久仰了。”岁月似乎没有在斑身上留下太大的痕迹，这大概是由于相由心生吧——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傲慢，聪慧而又充满魅力。三十几岁的男人正当壮年，即使心里有一丝迷惑，也依旧拥有强大的心灵与意志。
　　日向老爷爷摸了摸胡子，表示接受这样虚情假意的恭维，但他刚准备开口，斑就伸出一根手指竖在他面前，“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第一，这里是由联盟统治，我们的会议决定一切……”

　　柱间没想到斑会直接说出这样强硬又直接的话。虽然的的确确是大实话，但实在是太难听了。也许宇智波斑是想要通过这个会议给模棱两可的日向不留退路，或许是试探，或许……
　　但他的确是想成立一个联盟来对抗外界压力。由几个忍族组成的攻守同盟，上有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忍者坐镇，下有无数的免费劳动力。
　　或许真的可以通过这个来真正治平天下，而不是仅仅局限于一族的福祉。
　　千手柱间已是不惑之年，但心中的迷惑却更胜往昔。他还记得在最开始的时候，自己临危受命当上族长，带领着新败的千手步步为营……不或许是更早的时候，当他还是个充满梦想和希望的少年的时候，梦想着有一日能够带和平给这片兵荒马乱的大陆。
　　可今年，千手柱间已经41岁了。和跟随他一步步飞黄腾达的人也同样人到中年，或许心中还有那么点梦想的光辉，其余的不过是利益算计的深渊。
　　迷惑，沉沦。真是可悲。
　　理想已死，是非模糊，心态日渐颓废，精神日益萎靡，□□日渐衰败，价值观全面沉沦，沉沦，沉沦，再沉沦。流氓化，世俗化成为这批中年人的狰狞面貌，靠着本能欲望与生存惰性活着。
　　没有思路，没有出路，没有对真善美等艺术科学哲学的思考和提升，也没有了志同道合的情感和氛围，没有公平正义的理想，连传统的家国情怀都一点点丧失了，只有小窝小家的小格局，人生框架啊日益固化。
　　已经被社会泡透了。
　　金钱至上，物欲横流。一批有钱有权者，醉生梦死，日赌夜嫖；无官无钱者，苟且偷生，混吃等死。
　　无论是肉食者，还是布衣百姓，轮一天算一天，安稳过小日子，都不愿想明天的事情，更不愿仰望星空。为这个社会，这个村子，这个忍族，哪怕为自己身后清名做一点长远的打算和思考，只求当下的快感和幻觉，不管死后哪怕洪水滔天。

　　柱间不由地觉得很累，他自己不也是这个样子吗？
　　族长的重担在他年轻的时候十分渴望，现在呢？满身疲惫，心里面甚至妄想着哪天丢下这一切过自己的生活。
　　呵呵，多么不负责任啊。
　　他需要拯救，需要安慰，需要一个追随理想的伙伴。（斑桑就在面前等着你来追呢！！！傻蛋！）
　　忍者的局面已经日渐陷入僵局，需要新的力量！新的秩序！新的一切！柱间感受到早已深埋的激情，动荡这，爆炸着，叫嚣着。
　　这是时代的浪潮。
　　闭上眼睛，摇动骰子，只有两条路可选，谁知道哪条通向天堂。

　　柱间抬起眼睛，目光灼灼，“是的，由我们的民主会议决定，这个族长会议只是个幕僚机构，由族长会议讨论提出《族长会议通告》。。。。”
　　柱间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斑黑檀木般的眼眸，那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斑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了然地笑笑，接口道，“也就是说这只是一种【建言】，而并非实质政策，所以理论上来说这里可是主权在民啊~~~不过由于现在是特殊战争时期，我建议把【建言】直接政策化来处理危机。呵呵。”
　　日向老爷爷不说话，只是把玩着胡须。这种政治把戏他见得太多了。

　　“第二，那个莫什么克一族的土地将会作为村子的中心，如何？那正好是在一处山崖下面，非常平坦，而且靠近河流。”斑站起来快走到柱间身边，后者正在看着地图。斑弯着腰，伸出玉白色的手点在地图上。
　　偶有微风拂过，原本散散披在背后的长发滑落肩头，微湿的发尖扫过柱间的脸颊和脖子，微微卷曲着。呼吸之间，除了好闻的皂荚，竟然还带了些麝香味道。柱间觉得有些太近了，稍一转头，就看见高高的鼻梁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阴影，睫毛随着动作一颤一颤的。
　　忽然，那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眸看他。
　　柱间懊悔着自己的失态，他猛地直起腰，但手却不偏不倚地搭在斑的手上。柱间不禁低低咳嗽了两声，慢慢调整着自己的位置，把手一点点移开。他恍惚记得斑的嘴唇一张一合，但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
　　“额……所以是放射状？？”柱间只好随口一说。
　　“？？？？？我操！！！你丫怎么知道？我刚想。。。”斑忍不住傲娇了一下。被突然猜中……好可恶，这可是偷偷问了好几个建筑专家才想出来的！！！！还准备欣赏千手柱间那家伙惊讶佩服不解羡慕……等等的表情呢！！！
　　柱间看着那双黑檀木猛地睁大，又狠狠瞪着他，连眉毛都皱在一起。他突然觉得自己心情好了起来，不那么激愤，也不那么消沉。
　　怎么说呢？有种清新的感觉。
　　他忍不住笑着摇摇头，都是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还玩这种少女的情怀。
　　但在斑眼里这仿佛就是对他的嘲笑，斑暗自深吸口气，才避免这栋房子毁在须佐能乎之下。
　　“剩余的地皮就用作买卖吧。土地投资最是有赚的了。”斑心情很差地用指甲狠狠敲了敲地图，半蹲下来，平视着柱间的眼睛。
　　斑穿着平日里少见的青白色，如果没有那头炸到天上去的洗剪吹专用发型的话绝对是文艺小清新。和服有些宽松了，微湿的头发并没有平时那样，反而弯曲着，贴着胸口蜿蜒而下。
　　柱间眨眨眼，略一低头就能看见被泡的发红的皮肤，抵着和服面料的深红色……
　　“喂！别发呆了！”
　　“。。。。那第三个呢？”柱间挠挠头，问道。
　　“是关于外交或者军事方面的。千手和宇智波的军队都是由小组构成的吧，组员良莠不齐，尽量保持组间平衡，但我不太了解日向家。。。以及漩涡家”斑说着回过头看着一直默默喝茶的漩涡水户。
　　千手菊冶早就知趣地退下去，屋里只剩水户这一抹旖旎风光，如药制香囊一般，虽不浓烈，但愈久弥香，优雅地独立于世。
　　她微微皱了皱眉，不懂今日柱间怎么这么魂不守舍，而宇智波斑这么明显的试探是想要。。。她刚开口，柱间突然打断，“宇智波族长不知道有没有下棋的雅兴，在下可是一名超级棋迷呢。”
　　“？？下棋？”斑有些歪了歪头，一缕黑发垂落在脸颊旁，斑微昂着头，抬手拢到后面。
　　“是岩之国和砂之国传来的新棋（就是国际象棋），里面的棋子有王，有相，有车有马，当然还有士兵，但这些都不是最强的，他们都有各自的游戏规则。但只有一颗子是无敌的，能够上下左右，横冲直撞……”
　　“是什么？”斑坐回位置，抬了抬眉毛。
　　“是后。一旦无故失去了后，这盘棋差不多也就输了。”
　　“哦？那万一遇到两王一决生死的情况，这个后是舍还是不舍呢？”斑忽然觉得有意思起来，逼问道。
　　柱间诡异地沉默了，但水户并没有迟疑，“那就得看后的牺牲值不值得了。若是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兵把自己送进虎口，那就得不偿失了。不是吗？妾身可是早就听闻斑桑是个解密布阵的高手，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呢？”
　　“哦呵呵呵呵呵~~”日向老爷爷只是笑笑，日向宗家分家是不能一起工作的，这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但自己家的事情谁会拿到台面上来说呢？

　　叩叩！
　　虽然纸门大开，但宇智波赖正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
　　“斑大人……千手族长，日向族长。岩之国有密报传来，说大名政变成功，正打算将岩之国的忍族也组成和我们一样。”
　　“呵呵。听他瞎吹，他们只想先观望观望，呵呵。”斑挥了挥手让赖正下去，随口吐槽。
　　但听者有意，柱间和水户交换了个眼神，暗自想：宇智波的探子不知是真是假，但这消息居然比千手的还快。还有……这宇智波斑……故意要所有人都听到自己族里探子的密报是要做什么？
　　获取信任吗？
　　柱间想着，忽然想起那只骨节分明又洁白细腻的手。他不禁抬起手掌看了看，似乎什么都没留下，又似乎留有一丝暗香和温热。

　　……

　　“哟！干什么呢？”千手菊冶把头发挽起来，远看来真像个温良贤淑的好女人。她抬头望着正指挥着工人们的扉间，贱贱地问。
　　“忙着呢，别吵。”但扉间却反常地没有回嘴。
　　“小弟，有事儿跟姐说啊。没藏着掖着的，真是讨人厌。”她跳到扉间身边，撞了撞男人的肩膀。
　　扉间只是瞥她一眼，“你有听到什么吗？”
　　“什么什么的？”菊冶晃了晃腰，只是打马虎眼。
　　“哼。”
　　菊冶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挑起话题，她喜欢看扉间这种微闷骚男人被弄的上火，“我大概知道宇智波想要做什么了，你要知道吗？嗯？”
　　“哼。别以为我是那种随意能被糊弄过去的人。宇智波斑想要的很简单——最大限度地清除村子建设的障碍，最大利益地剥削这里人的剩余价值。合法地行使暴力来达到目的。”
　　“合法的？”菊冶没听过这个词。
　　“就是说这个村子对忍者或者平民都有规矩，任何人不得逾越，听着真像个完美社会。但宇智波斑可不是个理想主义者，他不过是个恶魔。”
　　“那么充满正义感的扉间大人在干什么呢？在脑中YY着一个公平正义的社会咩？”
　　“……我在等你。”扉间沉下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啥？”
　　“盯着宇智波斑。。。”
　　“你傻啊？我本来就是干这个的？”菊冶觉得莫名其妙。
　　“还有。。管好你自己。”扉间猛地转身，掐住菊冶的脖子。
　　“你！！！！”
　　“菊冶，你是个危险的女人。不管敌方我方，你都掌握着很多情报，这是把双刃剑，你说是吗？”扉间凑过去，低低地说。“我想你也明白，一旦你收手，等待间谍的永远是死亡，要是你背叛，我会让你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