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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何为信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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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为什么只带我就来?”扉间伸手压低了斗笠,他低沉冷静地声音几乎飘散在暴风雪中。
“。。。。。”
“哥!”扉间不满地冲到前面,死死地盯着柱间埋在阴影里的双眼,“不要和我说什么有诚意!我都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服软,你难道忘了翔太是谁杀的吗?!!”
柱间猛地拽住扉间的衣领,黑色的眼睛爆发出熊熊怒火,他几乎咬牙切齿地吼道,“别提翔太!!”柱间只觉得眼眶火辣辣的,不禁撇过脸,“。。。。。。。。我。。。。。。我对不起那孩子。。。。。。。那次我明明知道猿飞只是按耐不住想要挑衅,随便派个人就行了。。。那孩子,我知道就是容易冲动,还留着少年性子。。。。。却没想到他直接对上了宇智波斑!”
柱间伸手搂住弟弟宽阔的肩膀,“你说。。。。我是不是太急于求成了呢?不管翔太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就一再以自己的严苛标准要求他。”
“哥,翔太有这个天赋就要承担这个责任。”你我不都是如此?
“。。。。。。。”
。。。。。。
雪停了。大名府笼罩在一片雪色下,只有远处的阿登山还残留着一点余晖,给顶峰的积雪抹上了一层霞光。
春道跪坐在老人的病榻前,接过侍女递来的稻荷寿司。他紧紧握着老人干瘪的手,低垂着脑袋。
“春道啊。。。。咳咳。。。。这个家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爷爷您说什么啊,我父亲将会替您保护好绘坊屋家的。”
“呵。我的儿子难道我还不了解。。。。。虎澈从小就急脾气直肠子,看不清事情的。而你,春道,是个可塑之才,所以爷爷有些话必须对你说。。。。”老爷子撑起身子,即使双手颤抖也使劲把稻荷寿司往嘴里塞。“唔。。。。要死了要死了,稻荷寿司真是怎么都吃不够啊!”
春道无语地看着老爷子白花花的山羊胡。。。。上面的粉色蝴蝶结。
“第一不要和那个小刺客纠缠不清,他会惹上大麻烦的。”
“啊?什么小刺客?”春道歪歪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嘁!现在年轻人!总之,在没有外人发现前和那小子划清关系。”
“。。。。。为什么?他会是个很好的助力的!”
“六车家为什么被灭你知道么?六车宗伯作为之前大名的家臣恐怕做了什么惹怒那个男人的事情,所以就扯了个借口灭族。那个男人做这件事情想来是为了剪除大名的羽翼,所以被用过的工具-----也就是七里研之助,也就放任被六车清流干掉了。如果那个男人再察觉到六车清流的存在,别说那小子活不了,绘坊屋家也会受到牵连。”
“斑大人是。。。。。。他的刺杀目标!”青年蓦地抬起头,整张脸充满了被利用的愤怒。心地还算纯正只是有点小手段的青年第一次感受到了背叛的怒火。但老人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第二也不要和那个男人纠缠不清。我们大名府的贵族从来不是忍者的附属品,我们之间的斗争亦不需要他们作为仲裁者。春道,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多摩雄在做什么我一清二楚。”
“可我们不是忠于宇智波?”
“傻!多摩雄的事情内部解决就行,你为了这件事情破坏了多少平衡!!贵族之间本就相互制衡,自从六车家被清洗后,宇智波就再没找到任何机会在这里面插一脚!而你,就为了这么点破事给了那个男人机会。孩子,记住,你所做的事情从来不应该为了自己的喜好,而是整个绘坊屋家。”老人紧紧攥着春道得手,“把眼界放宽,放远。”
“。。。。。。”一头雾水的春道拧着眉看着老人。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们绘坊屋家从来不是为了钱,也不是宇智波千手这些忍者。我们也和其他趋炎附势的贵族不同,荣华权贵并不能满足,我们,拥有信仰。”老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领着春道跪在神像面前。“几十年来我一直在思考,孩子。我们是为什么而活?我没有找到答案。”
“春道,从我父亲那辈起,我们就是光明会的高层。尤其是在这个忍者统治一切的时代,我们埋首耕耘于黑暗,以侍奉光明。”
“等。。等等!爷爷,光明会不是近几年才出现的信徒组织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要明白的还有很多,孩子。但你和你父亲不同,不因迁怒而憎恨,不因私心而逾越,不为恶而沉沦,亦不为善而软弱。我并不强求你同我有一样的信仰,生活会教会你这些,何况这是你的使命,你终有一天会感觉到它远比权势更沉甸甸的重量。它会引导光明会创造一个新世界,一个充满秩序和意义的新世界,孩子。。。咳咳。。伸出手。”老人从一个密柜里面拿出一只极为华贵的戒指,戴到春道的大拇指上。
春道有些不知所措。
“接下来算是我的一点私心。在我同你一样年轻的时候,也渴望自由与尊重。因此我信奉着光明会的信条,希望以此作为我做事为人的准则。但现在,到了将死之际我反倒疑惑起来,我们努力促进和平,却以杀人为手段;我们启迪思想,却遵从祖先和导师的话语;我们力图揭露盲目信仰的危害,但我们却是它的实践者。
如此巨大的讽刺啊!我们是否是为了大局而改变这些规则?如果我们这样做了,结果会是什么呢?我们是骗子?我们是欺诈?我们是弱者?每一刻我都纠缠在这些矛盾之中,尽管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探求,但我仍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我害怕原本真实的却不存在。我们崇高的理想被野蛮控制了吗?我们庆祝生命的神圣,保卫人们内心的自由,却又毫不留情地从我们的敌人那里夺取生命,仅仅因为我们存在着不同的理念。
孩子,你或许觉得我很啰嗦。但这些让我迷茫痛苦的问题我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了,希望你可以帮我找到答案。”老人甩开春道搀扶的手,走到屋外。寒风吹着老人的白发,满是岁月刻痕的脸却宁静非常。
春道只觉得脑袋像是一团浆糊,被硬塞进去的这些道理简直要颠覆他的人生观。但实际上,他并不清楚自己该是什么,亦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春道摆弄了一下那个俗气的戒指,慢慢沉下嘴角。
六.车,清,流。青年一个一个字地说出那个名字。
他也不明白光明会到底是什么。
不理解啊!我为什么要听爷爷的,按照自己的方法做不就行了。春道躲在檐下,点燃一支烟。
自古以来,一切被充分广泛传播的话语最终都固定下来,成为了真理。而真理,绝非客观。
雪花纷扬而下,远处飘来淡淡的白梅香,一个男子拉着女人的手飞快跑到了檐下。小情侣嬉笑打闹着,女人在白色头巾下的脸颊红扑扑的,柔弱的手勾在男人的脖子上。
这个女人。。。。很眼熟。。。。。春道盯了一会,忍不住掐灭了烟走上前,拉高女人的头巾。
“喂!小子,你干什么呢!”赖正打开春道得手,不耐烦地问道。
“八重姬?!!”
“什。。什么?”女人赶紧放下头巾,把头埋在赖正的胸前,“你说什么呢?大人,这样不太礼貌。。。。”
“你是八重姬?!!你这样和这个男人在一起,那位不会。。。。”春道没管赖正,拉住女人的手质问道。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八重姬在得到斑宠爱后唯一一次陪客,明明只是喝酒唱歌,斑就雷霆大怒,当着八重姬的面杀了那个贵族。现在这个男人,春道打量了一下赖正,虽然看上去像是宇智波的忍者,那个占有欲和控制欲超强的男人也不会放过他。
“你这个混蛋干什么!她是我女朋友,我的,明白吗?!!没有什么那位!妙子,我们走!”赖正发觉自己穿的还是忍者服,才想起规定不能以忍者的名义闹事的规定,只好悻悻地走了。
“嘿!春道你这家伙又调戏良家妇女!”春道刚点上烟就被人从嘴里抢走,清流靠在春道肩上,满足地吸了一大口,“哇!好烟呐!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哎~这总让我想起以前的日子啊!”
但春道没有回话,只是盯着清流故作伤感的脸。
“你怎么了?”
“呵。没什么。”春道自顾自地走向城门,“对了,清流,你可以帮我查查光明会的事情吗?”
“没问题啊!但我得回基辅一趟。”清流害羞地挠挠头。
“哦~”春道也猥琐一笑。
“喂!大少,最近大名府是出了什么事吗?”
“怎么?”
“喏。看前面。”清流拍拍春道的肩膀,指了指非常隐秘地穿梭在人群里的两个黑衣兜帽男。“查克拉非常暴虐而且邪恶,啧啧,真是不详。”
扉间靠在酒馆木质的墙壁上,警惕地打量四周。肮脏杂乱的酒馆里充满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酒鬼们甚至直接躺倒在酒桶下呼喝狂饮,只有他们交谈的这个小包间还算干净。
这里汇聚着各种信息各种人。一方面可以掩人耳目,另一方面也方面在人堆里监视。扉间不禁冷笑一声,打量着守在门口的前田。
“就是这样,不知宇智波族长意下如何?”
“不过是九尾这只凶兽罢了。况且千手族长和漩涡公主都来,我当然要给面子了。”千手柱间这么快来,看来公主的枕边风没少吹啊。
“既然两位族长已经达成共识,不知何日可以出发呢?”水户端庄秀丽的容貌衣饰在这个酒馆里格格不入,但依然保持着上位者的傲慢与大度,不见一丝尴尬之色。
“别急,水户。”柱见握住水户的手,温柔地笑笑。近一年的相处让他更了解这个女人,不仅仅作为一位公主,一个忍者,更是一个女人。她有着慈悲心肠,不忍心看平民成为政治牺牲品,她也有责任感和政治手腕,以独特的风度让以男性为主导的忍界震惊。
“不知千手族长还有什么高见。”斑不耐烦地皱皱眉头,见到这个男人,总能让他想起很多。有过去的美梦,昔日的鲜血和迷茫地现在。那个男人坚定而炙热的内心灼烧着自己的灵魂,他明明还拥有那么多,自己却几乎一无所有。
这样的认知让斑更为恼怒,动作也变得焦躁起来。
“关于光明会的一点事。我们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个传教组织,但最近发现信徒们几乎充斥着各个行业领域,而他们的根基更是深厚.”
“哦?还是个严密的组织?”
“是的,掌握着社会资源,企图暗中操纵一切。他们似乎拥有某种圣器,可以控制人的思想,却不是幻术的范畴。他们似乎也有忍者作为间谍。。。。”千手柱间故意顿了顿,“可能是他们破坏了尾兽的结界。。。”
“呵呵。真是越来越玄幻了。”
“宇智波斑你什么意思。”扉间一直忍耐着听他们的谈话,他猛地冲过来一手撑着桌子,半弯着腰瞪着斑。他一直低沉冷硬的声音一反常态地吼出来,但斑只是绕过他的手,半合着眼,自斟自饮。
“你说我什么意思,扉间你有这时间到我这来找事,还不如好好搞你小侄子的葬礼呢!”
扉间暴怒,扯着斑的领子就要挥拳上去,但柱间厚实的手阻止了他。斑抬眼看向那有着沉稳仁爱名声的男人,他那黑色的眼睛泛着冷光,死死地盯着斑。紧抿的嘴唇和绷紧的肌肉更是透出杀气。但他忍耐着,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扒开扉间的拳头。
时间仿佛凝固了。
那两双黑色的眼眸相交。
“那么,就麻烦两位族长来查找九尾的位置了。”只有水户打破了这恐怖的宁静,端庄的女子起身告辞,拖曳着长长的裙摆走远了。外面雪花飘扬,酒馆内热闹非凡,没有谁会注意这个小小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