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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飞雪之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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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寒冬。
千手和宇智波继续胶着着,柱间和斑都明显不想先对对方服软。但现实的寒冬依然不可忽视,现在的忍者早就不是二十多年前与武士杂居的状况了,这两者逐渐不再互相干涉,因为武士们渐渐归隐田园或是成了贵族的侍卫,而不断寻求战争和力量的忍者也渐渐脱离了为生计而战争的模式,从贵族接受任务成了主要的资金来源。
因此,原本隐居只求自保的忍者逐渐没有了生活来源,家族离散,往往成为望族的附庸或者落为流忍。保存下来的强大忍族多数都有血继限界维持,保存血统的重要性又使族内通婚盛行,渐渐变得闭塞而古板。
忍者们需要新鲜的血液,而常年的战争却让人们妻离子散。但试问,那两个男人谁会先服软呢?
平民们也许会在茶余饭后抱怨一下,或者几个喜欢对政治评头论足的少年人会强烈地抗议。而水深火热中的忍者已经渐渐麻木,忠诚似乎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全盘的高压统治和永远没有结束的战争——对千手,对猿飞,对石田。。。。。永无止境。
所以,这个问题测试着每个人的器量。
“器量吗?”斑靠坐在墙边,面无表情地喝着仕女递过来的茶水。八重姬靠在他身上,手指把玩着斑硬硬的黑发。“人的器量总是被憎恨,爱恋和恐惧所支配。或许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才会真正明白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吧!”
“斑大人不要这么说。。。。”
“八重姬。。”斑抬起美人的下巴,深深望进她的眼睛,“你的眼睛能够看得多远呢?你依附于不同的人而存活,万一无人可依,你看得见你的结局吗?”
“我的眼里,只希望有斑大人!”女人却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失去了往日的优雅风骚。
“呵!八重姬,你爱上我了。霭兰室的一位夫人爱上我了?”斑拍开女人的手,讽刺地说。
“我知道您一开始不过把我作为一个玩物。。。。。。但我从不奢求能从斑大人身上得到什么。。。”八重姬跪伏在地上,暗暗伸手摸了摸小腹,那里已经微微地隆起。她眼神坚毅,和服上娟秀的樱铺展如花。“我希望斑大人可以收留我,因为。。。。”
“斑大人!”前田快步跟上不知为什么火冒三丈的斑,“大名府开始有变动了!”
“说!”
“就是绘坊屋多摩雄。一个月前我们曾收到一个绘坊屋春道得迷信说那个男人意图谋乱,我们查明这件事是真的。之后春道得父亲成功顶替了多摩雄的位置。。。”
“这是好事啊。”斑停在转角,侧头看了盐前田。
“额。。。。但是野心勃勃的虎澈似乎对源渡家有敌意,而且现任的绘坊屋家家主好像快死了。”
“这么快?我还以为那老爷子还有点时间和我玩一玩呢!绘坊屋虎澈这男人好处理,就交给你了。让他别闹事。对了。“斑突然转身,眯眼看着前田,”把八重姬送出大名府,明白了吗?”那个女人想要用孩子来束缚我?好像以为她有多大筹码似的,斑哂笑着。
“是。斑大人,最近雪之国和砂之国的大名基本上已经平稳了各自的局势,这样宇智波的处境不是很妙啊。。”
“仅凭他们,哼哼~”
“但是斑大人,现在宇智波的忍者已经开始厌恶战争了,对于贵族的佣金反而更有兴趣,而在南方的流忍也越来越多。。。。”
“。。。。先要维持好秩序,对于贵族的佣金,不能再是全凭个人意愿去接,我要把宇智波分成6个人小组,组内有好有劣,这样的话我想底下的抱怨声应该不会那么大了吧!”
“斑大人。。您知道他们的。。?”前田不确定地抬头看看斑阴晴不定的脸。这个男人拥有眼线,他几乎知道他想要的一切!!
“哼!千春去那个什么庵还没回来吗?”
“大人,由于二尾在阿登山的闹腾,栊翠庵被毁,而那个小尼姑的师傅也故去了。恐怕千春小姐在陪着那小尼姑。。。。。”
“算了。”斑准备叫千春回来,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猛烈的愧疚感让他突然不知所措。“反正我没时间陪她,有个伴也会开心的吧!”
。。。。。。。。
阿登山白雪皑皑,绵延千里。不同被尾兽折腾过的大名府一段,靠近基辅的山区还算繁荣,穿过山坳的山路满是运山货的农人猎户。即使寒风猎猎,小型的山腰贸易市场依旧十分红火。
“慢点吃,别噎着。”千春脱下毛绒外衣披在了空身上。小尼姑可怜极了,一个月的流浪孤寂让才不过十二三岁的女孩不知所措。她只裹着秋日的单衣,脏兮兮的脸瘦得双颊凹陷,只剩一双湿漉漉的大眼无措的看着世界。她抢过千春递过来的烤地瓜,满是脏泥的手随便往身上一抹。
“你为什么不来大名府找我呢?”千春示意跟随的忍者走开,她敏感地发现好友的害羞尴尬。
“。。。。。”了空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攥着千春的手,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脸颊。她毛茸茸的头靠在千春肩膀上,两只脏手不敢触摸千春的衣服。“那天我。。。我给师傅去拿药。。。。才走到山下,就有农夫告诉我说。。。。。。有怪兽。。。。。。我还想师傅圣德,菩萨一定保佑她。。。。。就在山底的农家又借宿了一晚。。。呜。。。。”
“其实师傅只是。。。只是被一根木头砸着而已。。。。她受伤不重。。。。。可就是因为我耽误了一晚。。。。。才死的。。。。。。。。我去的时候她。。她还热着呢。。。。可人已经走了。。。。。。。。。。。”小尼姑狠狠地咬着地瓜,断断续续地说着。她又突然停下来,那冷静而又呆滞的样子把千春吓坏了。“都是因为我。。。。。”
“了空!你不都出家了吗?不是说要看淡生死了吗?喂,振作起来,洗个澡,吃顿饭,你不还是从前的了空?!”
“了空?了却一切便是空。。。。。我怕是今生都无法完成了。如果我就是了空,那我是哪里的了空,谁的了空?我还有什么。。。。”
“你是你自己的,别再胡思乱想了。啊,乖~”千春拍拍了空灰败的脸颊,站起来。
阿登山已是暮色四合,冬日格外短暂的黄昏给雪色山头投下橘色的光晕,远处吵嚷着的小贩也完成一天的工作,推着车准备归家。雪林里偶尔有小鹿跳过,把无暇的雪地踩出一串脚印。
女孩们挤在一起,农家的烛火昏暗,柴也烧的不热。女孩们十指相扣,有时讲讲笑话,有时拉着对方的手比着长度。哀伤的时候,总该有个伴。
“斑大人真的打你了?!!”了空用手摸了摸千春的脸颊,心疼地问。
“。。。嗯。。。。还说什么。。。不要挑战我的权威!”千春突然跪坐着,叉着腰,硬是装出霸气的样子学斑说话,了空笑了笑,明白千春不过欲盖弥彰。
气氛又冷下来。
“外面好像下雪了。。。白白的,真美。”
“。。。。了空,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吗?你谁都不许说哦!”千春扳过了空的身子,“。。。。。。。父亲大人恐怕不喜欢我。。。。他一直都觉得我没用。。。。”
“怎么可能!千春你这么善解人意!”
“你是这么觉得啦!小时候其他的小孩子都因为父亲是族长的关系不和我玩,大了点因为不能成为忍者,他们就更不理我了。成绩不好,不受欢迎,还很傲慢。。。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要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重来就好了。。”千春蜷缩在被子里面,小声说着。
“我怎么都没法讨父亲开心。。。现在我明白了,明明就是他毁了我的这一切生活,却做得跟个没事人一样,还挑三拣四的!!!我不过就是个小丑,或许我妈妈也是,就为了他不明不白地奉献了一生!!”
“千春?”了空看着千春紧紧揪着被子,浑身颤抖。
“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说我蠢,没用。。。。。。。。这一切明明就是他造成的!”千春无助地哭着,头枕着了空的大腿。昏昏欲睡中,她又慢慢开口,讲了一个故事。
“小时候我有一个布娃娃。。。不是很好看,但我很喜欢。后来有人欺负我,说布娃娃长得丑,还打了我一耳光。。。。但我没有报复他,反而自己把布娃娃的肚子划开,狠狠捅着里面的棉絮,好像布娃娃就是那个可恨的家伙。然后。。。我就后悔了,抱着布娃娃的头哭了很久,给三成叔叔说那个家伙搞坏了我的布娃娃。然后看着那可怜的娃娃,把棉花都扯出来。。。最后,我毫不犹豫地扔掉了他,又缠着三成叔叔买了个新的。。。。。”
“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就成了那个布娃娃呢?”
。。。。。。。。
下雪了。
斑走出泉奈的地下结界,被扑面而来的雪花吹得一哆嗦。这里是一片死地,没有活物,只有茫茫雪原和呼啸的寒风。
还有孤身一人。孤寂地,无助地伫立天地之间。身后的一切已经是了无踪迹,他不再是过去的自己。现在的一切也是冰冷如雪,他曾经所拥有的一切都从手中偷偷溜走,只剩下孤独,悔恨和怀念灼烧着内心。那未来呢?如茫茫雪原,如飘渺北风。
斑带上手套,从怀中掏出一束白色的郁金香,埋在泉奈长眠之处。雪色苍茫中,只剩下飘扬的黑发。
“哎呦!斑大人冬天穿的这么少,顶级忍者的身子就是不一样啊!不知大人用的什么补品,哪天赏几个给小的们啊!”一个全身都裹着手工缝制的皮毛大衣的男人领着一帮侍从,守在宅邸外。他不停搓手跺脚,滑稽极了。看到斑走过来,更是恨不得把暖手的香炉都递过去。
“源渡泰男大人,这么冷的天还劳您跑一趟的一定是急事,对吧!”斑转过身,俯视着海拔不足的男人。
“斑大人不要这么严肃嘛!就宇智波和源渡的关系,没事礼尚往来很重要啊!这是我们家为斑大人准备的一点小小礼物,您务必要收下啊!”
“那可真是麻烦源渡大人了,正好最近大名府来了一些山货,不如一起享用?!”
“那真真感激不尽啦!”
“这把刀”源渡泰男坐在桌边,兴致勃勃地抽出一把花纹繁复的刀。他曾经是个武士,虽然现在是个干瘦的小老头,武士之魂在他浑浊的眼中闪闪发光,“是南方名匠刀刀斋(原谅起名无能的lz吧)和北方的灰刀坊两个本应该水火不容的家伙做的,哎,两个名匠就为了那么些鸡皮蒜毛的事儿就误了正事,就打了这么一把刀,真可惜!”
源渡泰男挺直了腰,闭上眼睛感受着剑气。他把刀横于眼前,双手分握刀柄和刀鞘,慢慢地露出了寒气逼人的刀刃。“好刀啊!!可惜我已经年纪一把,玩不动了。。哎。斑大人英雄气概,配上这把宝刀,更是霸气逼人!”
“她的名讳为何?”
“洞爷湖!”泰男老爷子回答道。
“相传这把刀鬼气逼人,藏着不为人知的力量。但现在一看,不过是贵族把玩之物,外表华丽,没有丝毫杀气。”
源渡泰男没有恼怒,反而俏皮地眨了眨眼,“这就是这把刀的魅力啊!因为至今没人了解过这把刀真正的样子,反而只把它供奉在高台之上,没有饮血的刀刃怎么可能杀气逼人呢?!”
叩叩!
“进来。”
“斑大人。”赖正风尘仆仆,看到坐在里面喝茶的老爷子,没有说话。
“没事,泰男大人不是外人。”
“是。三则消息:一,在基辅附近有作孽的流忍,扰乱治安。我顺路碰到了千春小姐和了空师傅,就把她们带回来了。二,九尾在千手境内作乱,千手柱间试图封印但失手了,九尾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三。”赖正看了眼泰男,停顿了一下,“千手柱间希望和您见面面谈。而且,说的是他会孤身一人来大名府。”
斑闭上眼睛,喝了口茶来掩饰惊讶的神情。他有些不爽地玩了玩戒指,难道我的器量就真的比不上他。斑挑了挑眉,默默掐掉心中那令人不快的认知。
。。。
门外,一个披着男忍者的外套的女人对着雪地发着愣,华服底下是苍白姣好的脸蛋。她慈爱的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笑了笑。
看来我八重姬这一生都会和宇智波扯不清了。本以为只是个过路的好青年呢。
赖正很快从府内出来,女人回过身,握住男人的双手不断地哈气。赖正立马脸红抽出手,只是和女人肩并肩走着,然后僵硬地搂住女人瘦削的肩膀。
“你的脚伤好了吗?”
“嗯。。。”女人低下头,小声地回应着。一缕黑发没有被头巾束缚住,软软地贴着面颊。那黑色的头发,苍白的脸还有湿漉漉的眼睛震撼着年轻男忍心中最柔软的一角。
“那群流忍真是可恶,早知道不就应该放一部分逃跑!!哼哼!”
“没有大人说的那么严重。。”女人迈着内八字小跑,跟上前握住男人的手。
“。。。。。。。妙子,我记得和你说过。。。。。我家长有和我安排。。!!”男人有些痛苦恼怒地说着,但那根漂亮的手指封住了一切拒绝的话。
八重姬。。。不,妙子捧着赖正的脸,看着男人吃惊又紧张的表情。不像,又是那么像。她闭上眼睛,想象着,勾勒着那人的面容和表情,印上男人干燥的双唇。
雪花飞舞,女人的纸伞掉在地上划着圈。
“我看出来了,又tm是一段孽缘。”旗木无限猥琐流卡卡西蹲在墙上,默默地吐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