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斑本纪》thriller6767

8、河谷突袭

　　军中诸卒乃心有戚戚，常忧异日之生计，遂售剑求资，阴遁返乡

　　--------富切.沙特尔，著名十字军编年史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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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斑回到宇智波营地，宇智波组内支持与田中同盟的派系就迫不及待发了通告，好像这一纸文书能让这些面色灰白，身材佝偻的长老多耀武扬威似的。当然，他们也值得飞扬跋扈一会儿了，这些政治动物硬是借着这遥远同盟的东风打击政敌，凭战争筹款的名义在各地关卡肆意征税，这些长老手底下的小吏们更是狗仗人势，在各地收粮时收费名目多达数百种，缴上来的粮食不知有多少进了这些人的口袋。战争还没开始，光是筹款纳粮的丑闻就闹了一出又一出----宇智波里稍微有点脑筋的人都意识到： 【无论与谁同盟，宇智波早已是风魔一族砧板上的一块肉，此时不敛救命财，更待何时呢？】

　　不止族地里暗涌连连，军队也人心惶惶。从族地送往前线的军用粮本该是中上等的米，但不知为何收到的三十车粮食里有两车的米都掺了麦壳。宇智波武藏连连写了几封急件，又是问罪又是催粮，可闹腾了半天，宇智波隐就批了张什么用处都没有的慰问条。

　　风魔一族还没有到边境，宇智波已然摇摇欲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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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公告参加田中同盟。这最后的加盟者，成为了正式爆发战争的导火线。

　　正如牟庆所想，风魔只是象征性的协助山口一族，真正的目的在于宇智波。但是猿飞没有来，似乎对于宇智波的背叛毫不在意。在族长猿飞信长的带领下，大批部队长驱直入到了平原和山的交界处，守在一个隘口。这里离田中的驻地以及大名府只有100里地。

　　显然田中和千手没有想到这一招，他们还准备长期战斗，先相互试探试探呢！这几乎是古时战役的固定模式：相互试探，互相蚕食，最后通过一场平原会战来画一个句号。没想到不过片刻猿飞兵临城下，自小锦衣玉食长在深宫的大名哪里受得了这个，强行要田中立刻迎战。但这根本不可能 --- 田中还没有集齐粮草，召回忍者们呢！
　　所以田中马上把周围的附庸忍族，农民聚集到族地离面，采取守势，避免正规战。同时，让千手和田中几个小分队从北面上山，打游击战骚扰敌人。另一边又派出一些精英部队直接歼灭山口的忍者。

　　猿飞信长看到田中有序地收缩防线，觉得呆在这里会让部队的士气下降。就在北边一个高地上设下埋伏，引诱并歼灭了千手的部队。这个消息让大名府极为震惊，大名强迫田中派出大量忍者直接去高地，但是族长田中守成拒绝了，并用了一个巧妙的迂回，突然杀到原地休整的猿飞部队身后，杀得猿飞溃不成军。
　　猿飞信长并不死心，依然用强势的外交手段和金钱稳住了很多同盟的忍族，在山中重新准备。

　　而宇智波则面临风魔的大举进攻。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宇智波必死无疑，包括风魔族人。他们毫不在乎的暴露行踪，认为宇智波无路可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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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军营。

　　武藏坐在临时营地里，手里攒着一把掺了麦壳的米，不住地叹气。他抬眼看到斑进到帐里，问道，“斑，你能吃下这米吗？”

　　“若是实在没有办法，筛一筛也能入口。”

　　“哎。”武藏把米捧在手心里，一粒一粒往外挑出麦壳。“本来所有米忍者们武士们都平均配给，人与人之间没有偏差，忍者们武士们才不会闹腾。三十车里面有两车都是这样的米，哪个小队愿意要这玩意儿。。。后方已经是一团混乱，现在又还没到收割季，下一次送粮不知道要是什么时候。”

　　“那现在的粮食能挨到何时？”斑问道。

　　“如果有人吃坏米的话，能够撑到十二月。没有的话，我们最多到秋末。风魔一族虽然大局来袭，但他们主将风魔健太郎是个性格沉稳的老将，想要不费一兵一卒就蚕食掉我们。现在在各地明目张胆挑衅的风魔忍者不过是想麻痹神经，等到我们习惯了，不紧张了，再一举攻过来。”武藏揉了揉额角，忧心地说道，“留给宇智波的时间不多了啊。我们一味防守只是白白消耗粮食和自己的士气，但要是主动攻击，就必须以一场会战完全消灭风魔的主力。”

　　正是夏季闷热难当，二人虽坐在阴凉的帐篷里，汗珠从发根一路滚下额角。武藏转头直直看进斑的双眼，未来的宇智波族长不过是刚从鸣人他们刚从忍者学校毕业，准备参加中忍比赛的年纪。本该属于成年人世界的蝇营狗苟，杀伐断绝过早地降临在这瘦弱的肩膀上-----缺乏营养，长年思虑又让斑的身子比百年后的佐助瘦小的多。但那双眼睛仍然黑白分明，燃烧着信念与希望。

　　斑抿了抿嘴，抬手抹了把汗。“风魔有派来一只增援部队，数量不少，将领风魔荣治据说是个性格暴躁的家伙。因为风魔健太郎年事已高，背又受了伤，风魔荣治目前代领所有部队。我们不如引这个风魔荣治出来，再伏击所有跟他来的部队。”

　　武藏仍然心存疑惑，问道，“要是引不出来怎么办？或者这家伙就算出来了，也只带了几只小队怎么办？”

　　不料斑弯起嘴角，身子前倾，眼神炯炯，“风魔实行任期制，荣治这家伙任期即将届满，为了下次再次被选为将军，他可不会想把唾手可得的胜利让给后来担任将军的人。他一定希望以一场足够耀眼的军事行动结束这次任期。而之前几次宇智波和风魔的小打小闹都让风魔占了上风，这家伙一定以为胜券在握了。”

　　武藏凝视着斑的脸，少年的脸上闪现着让人心惊的诡谲狡诈，若是普通人瞧上一眼便会暗暗胆寒，心中暗骂这世上又多了个心狠手辣的王八蛋。但武藏却是一块石头落了地，宇智波忍者忍术精湛又有独一无二的血继限界，没想到在一个软弱的族长手里竟然几乎落得被人包围蚕食的下场。无论忍者实力再怎么强，族内没有一根能拿主意，又能拿的对主意的主心骨只会让宇智波没落至此。

　　斑见武藏没有反应，继续说道，“风魔的探子肯定知道宇智波现在到底有多混乱，所以风魔健太郎才不动主力部队，只想要等我们自己崩溃。宇智波粮草不足，族内的混乱很快就会蔓延到军队里面。太过自信急躁的风魔荣治又是个比风魔健太郎容易得多的对手，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和他打一场会战，既能在秋收之前解围，还能错其锐气，壮我军威。”

　　武藏拿过一张地图铺开在桌面上，问道，“你说要打一场会战，可宇智波的人数远远小于风魔军队，你想要怎么打？”

　　“我要引诱风魔荣治带尽量多的部队钻进一个圈套。”斑扯过地图，手指敲了敲阿姆河和一条支流交汇的河川。那一块正好是在分隔两军的地区里，虽然地势平坦没有树木，却适用于伏击，因为那里岩石峭壁呈磁铁状，把河川夹在中间，高高的灌木丛遍布河川，可以隐藏忍者和武士。宇智波一侧正好在峭壁上方，可以俯瞰整个河川，而风魔一族为了方便取水，驻扎在不远处的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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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宇智波的战事虽然顺利的很，但总是没有特别大的胜利成果，风魔得到不过是些农民都跑了的小村庄和码头。风魔荣治像是衔了块大肉的狗，垂涎欲滴，唾手可得，就是一口吞不下去；要是一不小心张了张嘴，这到手的胜利就溜给下个任期的将军了。风魔一族主将任期政策上虽然表面工作做的足，【选贤任能】的大标签恨不得贴了满街，但实际上还是靠保举和论资排辈。保举维系了族内的关系网，而论资排辈是硬指标不容易引起争执。风魔荣治没有什么背景，全靠自己战功才混到这份上，但是目前任期里没有特别显赫的战绩，下次再次担任将军可就难了。

　　不在外领兵忍者们，退下来的将军们关系硬的就进了长老会，不硬的外派监督粮道。风魔荣治自认为不是能干文活儿的人，所以在短时间内把宇智波拿下就成了他唯一的出路。

　　六月二十一日，还未日出，不远处的河川上就一片喧闹之声。早已压抑了几个月的荣治从床板上一下蹦起来，冲出去一把抓住值班的忍者要他们马上传令集结部队。这一个月里面荣治都在不停寻找一个大战的机会，可每次只是和宇智波的侦查小队简单冲突一下，现在终于逮到机会了。

　　荣治急急忙忙套进侍从们准备好的盔甲，背起太刀和忍具包，帐外他所有的部队----忍者和武士们都匆匆忙忙被叫醒，一脸困倦，饿得半死。这一个月来他们都不停的被派出去巡逻和搜刮粮草，不仅疲劳已极，还一点油水都没有赚到，钱财米粮都进了风魔荣治的口袋。等到一层层克扣下来，到手的钱都买不起烟草。有些的罪过荣治或者没搜刮达标的小队经常被派去干脏活累活，甚至被迫和一些下级武士睡大通铺。

　　果不其然，荣治下达的作战命令里就有几只忍者小队负责探路，实际上是去送死。在BK（木叶前）五十年到BK十年里，忍者武士协同作战。但由于培养一个忍者的耗费远远高于培养一个武士，后者在战时往往作为肉盾，挖掘壕沟架木墙的苦力，城防或边境巡逻的部队，或是消耗敌方体力的敢死队。忍者们往往因为武力强大，培养难度高而被分配更为“有价值”的活 --- 比如作为扭转战局的关键，忍者们赢得赫赫战功，油水也是不少，这种良性循环更加刺激忍者在军营中，乃至全社会中地位的提高。

　　由于BK时期国家还未完全成型，大小战争接连不断，短短数十年间忍者们就从数量稀少又地位低下的贵族走狗晋升为把控朝政，甚至操纵整片大陆战争的特权阶级。这种社会地位的急速提升，以及长年战争导致的经济低迷最终在BK8年引燃了一场打着【王政复古】旗号的反忍者运动。而正是在这运动和尾兽作乱的压迫之下，BK6年结成了千宇联盟，结束了长达七年的对抗。

　　但这次任务分配中荣治却委派几只忍者小队去做敢死队，命令一下来，队伍里面一片死静，人人相互交换着眼神。荣治认为这次若能一次击溃宇智波主力，往后不过是不怎么会死人的小战，只能趁着现在“名正言顺”送几个冒犯他的忍者去死了。

　　天还没亮，逆风，饥肠辘辘，疲乏不堪，将军又心怀鬼胎。探路的小队绝望地停在一片寂静的河川上，一个宇智波都没有，他们对了下眼神，都明白若是此时返回汇报实情会有怎样的待遇------荣治迫不及待地下令出击，结果一个人都没有。这种荒唐的错误必然引发军队内部矛盾，没有人愿意被荣治当猴耍。但荣治怎么可能自己背责任呢？可想而知，探路小队的每个人都会被安上子虚乌有的罪名，还是最不好听的那种，再被屈辱地处死。

　　呵，还不如战死呢。
　　他们这么想着，小队队长们还是派发了分散探查的命令。集合时间？不，小队都有去无回了。

　　半个时辰过后，早就不耐烦的荣治率领所有部队来到河川，与探路小队看到的不同的是，他远远就看到宇智波的忍者站在河上，用刀慢慢地给被俘的风魔忍者放血。河川宽广平坦，水流并不湍急，那血从脖子里喷涌而出，染了一大片血红。气管也被割开，血涌入肺里，风魔忍者一阵剧烈挣扎咳嗽，胸腔鼓动，不一会儿双眼翻白，他被自己的血憋死了。

　　这明显的挑衅激怒了本就暴躁的荣治，他沿用的是古典时期的老战术：忍者作为锥子头突击，为冲来的大量武士破开敌方阵线，武士黏着敌人，消耗有生力量，再以机动性强的忍者穿插切割敌人，起到小范围的包围作用。然而今天逆风极强，大规模的风遁并不能有太多效果。忍者们也没有势如破竹地穿插分隔，反而被很快赶上来的武士们夹在己方和敌方之间，自个儿的战术机动性被限制地死死的，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宇智波竟然在藏人的灌木丛里且战且退，风魔忍者只能被迫推进，以免在这种没有树的地方陷进己方武士的大部队里面出不来。河川成Y字形，越是往前越是狭小，风魔忍者们惊惧地发现由于他们人数众多又不停向前出击，所有人都被慢慢挤压到这狭窄又正好是逆风口的地方。荣治这才发现中了宇智波的圈套，气的破口大骂，但所有宇智波仿佛一瞬之间消失了，只留下风魔忍者武士摩肩擦踵。忍者们试图登上河边的峭壁，却发现所有崖壁都被涂了漆黑的油料，荣治好歹见多识广，摸到一闻，心猛地一沉。

　　四周仿佛安静得让他耳鸣，从Y字口出来的逆风打在脸上。

　　【糟糕！不会是！！】

　　一个巨大的火球从Y字口翻滚而下，强风推动之下火舌顿时席卷了大片灌木丛，反应过来的风魔忍者立刻试图跳上山崖，可那黑油燃烧着，整个崖壁都着了火。一些殿后的忍者试图撤退，一回头却发现宇智波正直直地冲过来，那领头的少年双眼泛着红光，就如同这映红半边天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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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K26年夏，宇智波于阿姆河河谷完成围剿，人数占优的风魔一族竟无一人得以逃脱，幸存者不过百分之二十，全部沦为奴隶。宇智波一方伤亡不过数十人。远在后方养病的风魔健太郎由于损失了全部部队，即使错不在他，也自动请罪，被迫退而致仕。

　　武藏本来想要把所有的风魔忍者处死，因为宇智波并没有足够的粮食来圈养这些奴隶。但斑建议道，“我们应该把这些都奖给大家作为奴隶。凡是有田的，就有了能多得劳动力。没田的，也可以把奴隶卖到黑市大赚一笔。这样每个人自己掏钱解决自己奴隶的生活问题，就不会有粮食危机了。”

　　不仅如此，斑还给所有人算了一笔账：如果只靠族里的工资，忍者武士们是绝不可能买田买房的。但后者可以带来固定收入，人人趋之若鹜。但拥有了奴隶就不痛了，这是一种种可以买进卖出又人人需要的商品，在钱币不发达的地方还可以作为交易的硬通货。这奴隶又是族里面按照军功发的，零成本包赚的买卖难道有谁不会去做吗？

　　原本即使大家明白斑所带领的攻击决定了战局，但还有自恃武勇的人不服--- 毕竟按资排辈是官场的老规矩，斑不过12岁出头。现在，每个人都得到了利益，还是比平常任务多得多的钱，谁还会说坏话呢？以前奴隶们总是属于上层的长老，忍者是分不到的，现在，几乎内定的未来族长宇智波斑这么做，岂不是未来他们的地位也会提高?

　　斑几乎是被欢呼的宇智波们抬进帐篷的。他没有点蜡烛，欢笑声褪去之后他小小的帐篷里一片黑暗，寂静之中只有斑喘息的声音和疲乏的脚步声。夜色沉沉中只有写轮眼还流转着红光，他坐下来，双手还在肾上腺素作用下不住颤抖着，鲜血，刀光，杀戮，熊熊火光，惨叫声，讨饶声，风声，水声，灌木燃烧劈啪作响的声音。

　　一切又与夜色，晚霞，夏日悠闲的蝉鸣声，帐篷里呜呜飞舞的蚊子拍打翅膀的声音重叠了。斑长呼一口气，后仰着把脖子靠在椅背上，慢慢伸直肌肉酸痛的双腿。可还不等他沉沉入睡，太刀相碰撞的声音又仿佛传入耳朵，还有那刀刃割开皮肤，肌肉，骨骼那钝钝的手感又仿佛噼里啪啦一路传进大脑。

　　他站起来，点了蜡烛。又傻站着看了那火光好一会儿，才提笔给牟庆写信。

　　让牟庆最近抬高奴隶价格，放出消息，让这些忍者们相信奴隶可以保值而不会脱手卖掉，甚至买进更多奴隶。然后等到价格过于虚高时再撤资大降价，经由牟庆来低价买进忍者们慌乱抛售的奴隶们，送到去金矿山。

　　“真黑”卡卡西黑线，“表面上看来这些忍者们收益很大，但这些钱最后都会不知不觉的跑到斑手上。”
　　“他还顺便收买了人心。”纲手补充道。

　　夜深了。
　　安心的床，安心的枕头。久违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