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
这个男人……他又想干什么……
关玉乖乖地站在棉花糖主任身后，眼睛却一直向沈书墨飞着刀子。
“恩，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做个无体外循环的搭桥吧，老姐姐的肾不太好，体外循环可能难过些……”
“恩，好的，”亲情和玩玩的爱情果然是不一样的，今天的沈书墨像换了个人似的，那张一向淡雅的脸此刻有点扭曲，眉头皱的很紧，焦心得很，还在桌子底下抓着沈妈妈的手，反倒要沈妈妈反过来拍拍他稍作安抚，但最后还是有礼地起身，鞠躬道谢，“那么拜托主任您了！”
完全没感受到不远处飞来的刀光剑影。
“哎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主任胖胖的脸笑得特别和蔼又慈祥，关玉太了解他了，这完全是对着未来女婿流口水的样子，“我和你的师父是老朋友啦，你和小关一样，都是我们的接班人哪，阿姨的病就交给我们吧。”
主任明显是看上了沈书墨准备招过来给他的小闺女当女婿后备队了——主任的要求特高，像关玉这样的一般优秀青年人家都看不上，只有沈书墨这样的极品才能打动得了他。只是老板啊，你不要去打探一下这家伙的辉煌史么？
不同于沈书墨的紧张，沈妈妈反而笑得很轻松，“谢谢主任您啦，我这儿子就是太紧张了，不就是住几天院嘛，就当作是他请我这个老婆子来次十日游好啦！”
听到这里，沈书墨只能勉强地回母亲一个微笑，主任被逗得很欢（关玉腹诽：你就想着女儿的未来婆婆还不错是吧……），拍拍沈书墨的肩膀，“放心，我做了这么多年了，至少近十年内手下都没出过事，你安心工作，太紧张了反而让阿姨不能好好养病。”
又寒暄了一阵，主任才离开，由关玉这个主治医生带着沈妈妈去办入院。
“沈太太，请跟我来这边……”
“谢谢关教授，”沈妈妈笑容依旧灿烂，用那双和她的贵妇身份不太配合的粗糙的手拍拍关玉的胳膊，“以后叫我徐阿姨就好。”
这意思是不是说……是徐阿姨不是沈太太？
关玉回头瞄了一眼沈书墨，原来豪门也流行离婚的呀？
沈书墨抿了抿嘴没吭声。
等到徐阿姨由住院医师带进去做妇检，关玉才找到和沈书墨独处的机会。
也许是刚刚办手续分了下心，沈书墨的表情这会儿总算是放松了一点，闲下来想掏出一根烟，拿在手里才发觉这里是医院，顿了顿，才又放回口袋，抬起脸朝关玉尴尬地笑了笑。
关玉的心里……很想骂粗口啊！你尴尬尴尬个球啊？该尴尬的是我好吧？你不是消失了的咩？你不是贴心小棉袄觉得淡定消失了的咩？你怎么又出现了啊你！这么多医院你哪儿不好去非要跑来这里啊！你们医院的心胸外不比我们的差啊！你快回答老子啊！老子都憋了一早上了啊！
可是又问不出口……所以关玉只能抠墙壁，在袖子下偷偷地抠着手边的墙壁，争取能抠出一个洞来把自己藏进去……
“那个……”最后还是沈书墨先开的口，“家母的病就拜托你了。”依旧是有理有节，高雅做派。
总算找到了突破口，关玉也顾不得这么多，忍不住试探道，“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只是阿姨怎么不住到你们医院呢？我记得陈主任的手术做得很好的啊。住在你们医院也方便照顾……”
“喔，这个，”果然是贵公子，一般人在吸不到烟的时候总会手痒，手指上有些小动作，沈书墨却不会，只是轻握着拳头，双手交叠稳稳当当地放在身前，“因为一些原因家母不能在我们医院手术……辗转之下才我师父才帮我找到这里……”
听语气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不像是自己担心的那种“老子心情好了决定又回来逗逗你”。关玉的心就放下去了一大半，只是想想，自己各种最难堪的样子都被眼前这个男人见过了，那天和James的谈话把老底都掏出来了，能光明磊落地面对面谈笑风生才怪了，所以关玉想了想，真心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才能不尴尬，就干脆闭了嘴，一张便秘脸。
“那个……”最后还得靠有涵养的人开了口，“以前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额……”
“之前的事是我有不对，我不知道会让你难堪。”沈书墨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上次听了你的话……没想到之前的事会对你造成那么大的影响。这一次带家母来看病也没有带什么别的目的，之前的事已经彻底告一段落，希望不要影响到你的诊治。”
人家都说得这么真诚了，关玉就不好意思再纠结了，只点了点头，“我们会尽力的。”
正说着话，沈书墨的电话响了，他朝关玉歉意地点了点头，接了电话往外出走。关玉记得沈书墨的一切细节都安排得特别得体，譬如手机的音量永远都调到不会打扰到别人的程度，可这一次似乎是对方太激动，声音传的特别远，连关玉都听到那边女人嘶声裂肺的尖叫，似乎哭得快要厥过去。可关玉看不到沈书墨的背影有任何波澜，只听到冷冰冰的一句“我说过了，分手。”就把电话挂了。
关玉看着男人的背影，突然觉得很神奇。这样一个男人，对待母亲的时候紧张得都不像个专业的医生，对待感情却可以冷冰冰得吓人；对自己这个无辜中弹的人可以拉下脸反复道歉，对待分手的对象却从不道歉。
这个男人到底是爱情观太独特，还是三观活在了火星？
关玉撇撇嘴，管他呢，既然都说开了没自己的事了，就万事大吉啦。
————————————
怀着一颗好心情关玉下班就去了附近的一家健身俱乐部——今天约了小胖一起去游泳。
小胖那个死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迟到，等关玉都在标准池里游了三圈了那家伙才到，旁边还站了棕发碧眼的大帅哥一枚，小胖那家伙臭美地站在旁边朝着关玉挑眉毛。
虽然关玉很想把那欠扁的家伙拉下水来把头摁水里憋他一阵，但有陌生人来了还是得装装样子的，只能爬起来用围巾包了包走向那两个人。
“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关玉，我高中同学。这是Alex，我男朋友。”小胖心情贼好，那表情，就是一副热恋中的小情人的欠扁样。
“你好，管……鱼……”Alex艰难的中文硬生生地把关玉伸出的手逼了回去，他只能歪着最，重新强调一遍，“关玉。”
“是关~玉~”小胖却十分耐心，一点点地教着，等Alex终于发音准确了，这两人还幸福而甜蜜地相视一笑，如果这里不是保守又闷骚的中国的话，估计两人都直接亲上了。
啧啧，情侣什么的，最讨厌了。
“啧啧，身材真好，”小胖看着Alex下水的背影流着口水，又回头一脸骚样地看着关玉，“怎么样，我男朋友不错吧？”
确实是不错，外国人的身材，只要练得好倒三角什么的最诱-惑不过，可关玉还是忍不住吐槽一下，“还可以吧……就是口味太重了。”
“重个头！”小胖敲了关玉脑袋一下，忽而又凑在他耳边猥琐一笑，“那里更好喔，大了好几个Size呢。”
毫不犹豫地，关玉立马朝小胖翻了个大白眼。
热恋中的人永远白痴，就如小胖，他完全感受不到关玉的眼白，反而哼着小曲儿，继续欣赏Aleix充满了雄性力量的泳姿。
看着他这个样子，关玉忍不住认真起来，“哎，小胖，这个不太靠谱吧……你小心人家一跑回自己国家，你哭都来不及。”
“去你的，”小胖向他吐了吐舌头，“我的下半辈子，就是这个男人的了。”
“啊？”关玉震惊了，“你不是真的打算……”
“是啊，我确定要定下来了。Alex，恩，就他了。”小胖也不玩了，停止了对帅哥的视觉XX，回过头来看着关玉，说得一脸真挚。
“可是……”
“别可是了，我知道你接下来想说啥，他已经决定要留着中国不走了，我能感受到他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他很努力地学中文，他也说服家里人同意了。我们都商量好了，下半年等我拿到休假了我们就回去他的国家□□结婚。”
关玉瞬间被Shock到，这种感觉……你能想象那个跟你经常在一个战壕里插诨打科一起猥琐一起被抛弃的兄弟突然说要结婚的震惊么？关玉现在就是了。
关玉和小胖在高中的时候并没有特别好，那个时候关玉的眼里只有邓轲，可毕业之后慢慢地，高中同学的联系越来越少，反而只有小胖还在他视线范围内，两人偶尔一起休闲，一起泡吧，一起对着帅哥流口水，一起去揍那些臭男人，一起在爱情里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感情是铁的没话说的了。
可关玉一直以为，小胖也会和他一样，继续在这个世界兜兜转转百折不挠。可今天，这个一起为花魁的姐妹突然说要从良了，关玉就接受不了了。
“怎么突然……”
“也没什么，”小胖感叹一声，看着游泳池的天花板，“就是突然找到那样一个人，让你觉得这辈子你本来就应该和他在一起，之前的兜兜转转只是为了找到他，相遇、相爱、然后终老。恩，只是这样而已。”
“喔……”听到老朋友这样说，关玉的心也定下来了，最好的朋友，当然是希望他有个好的归宿的，既然如此，自然是最好，“既然你都决定了，那祝你幸福啦。”
“你呢？”小胖朝关玉撇撇嘴，“你找到了没啊？班长儿子都生了，熊猫也准备再婚了，就连邓轲好像也找到个伴了，你呢？还单着么？”
之后小胖又说了什么、自己又回答了什么，关玉一点都不知道，他仿佛突然踏进了一个朦胧的世界，听不着看不见，游魂一般，仿佛记得自己上了车、回了家、洗了澡，仿佛关妈妈还打来了电话，可自己以有急诊为由挂了……仿佛是这样……
因为关玉满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就连邓轲好像也找到个伴了。
邓轲好像也找到个伴了。
邓轲找到个伴了。
邓轲，找到个伴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