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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前世今生-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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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上还挂着些露珠,地上也是湿润一片,烟非坐在马车里看到这景象,觉得有些惊奇,转过头望向凉薄,开口道“方才是下过雨了吗?”却见凉薄已经是闭上了眼睛。
烟非只好讪讪的收了口,将视线转回窗外,雨过后的空气很清新,沁人心脾,烟非心情大好,目中也是带着神采,虽说不能比天上的星星耀眼,却也丝毫不逊于。
凉薄听到烟非的疑问并未理会,或是觉得这窗外的景已经替他回答了,几个时辰前念非突然到府中寻到了凉薄,告知凉薄烟非中了“泛青颜”而“泛青颜”是念非族中的秘术,非常人可解,中了此毒只可维持七七四十九日,毒发的时间是每七日一次,当毒发至第七日,便再也回天乏术了。
当凉薄问起念非毒发的迹象时,念非却是一脸痛心的表情,只道是“到时便会知了”说罢便匆匆离去,到了门口时又有些犹豫着回头说了句“此毒不能让薄轩得知,切记,否则烟非性命不保”
说完念非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离去的原因凉薄不知,只是留下了一颗彩灵珠让凉薄每夜放在烟非的身旁,或是算准了凉薄一定不会置之不理,才能离去的那般的毅然吧。
凉薄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或许是老天长眼,昨日边关告急,急召了薄轩领十万精兵赴边关支援,这一去,没有个一年半载怕是回不来了。
直到马车停住,凉薄才睁开眼,也不去看烟非,径直的下了马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站定在门口,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在等烟非罢。
烟非一下车便看见了“宰相府”这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觉得有些熟悉,却又说不出在哪见过,或许是因为官宅都长这样的吧,这般想着烟非就没多去在意这些。
随着凉薄入了宰相府,熟悉的感觉再一次爬上了心头,远远的便看见了一株没有花的树,莫名的,烟非直觉这是梨树,脑海中又有一些片段在闪烁,烟非努力的回想着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可是愈想下去头愈疼,虽然这样烟非还是执意去想,因为疼痛烟非的脚步有些虚了,索性抱着头蹲在了地上,皱着眉头一副很是痛苦的样子。
凉薄走在前面尽量的放慢了步子,可渐渐的感觉不到烟非的脚步声,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身后,却发现烟非蹲在了地上,目光一闪,急忙上前去扶起烟非。
烟非脑海中的片段一直不断的回放着,可就是看不清,只是模模糊糊的看见了个轮廓,努力去回忆,而身子却是支持不住了,头疼欲裂,不想了便会好些,烟非这般只是在自找苦头罢了。
凉薄唤了侍从过来扶着烟非回房,神情有些疑惑,方才他看到烟非的眼尾处有一点点青色的光在闪的诡异,那样的情形容不得凉薄仔细去看,凉薄皱了皱眉头,望着侍从扶着烟非离去的方向,抬步跟了上去。
烟非只觉得是谁将他扶起,睁开眼睛便看见了侍从,烟非认得这些侍从,是方才凉薄带去的,也就不多问什么,抬眼看到那一株梨树的时候,那些片段又在回放,才好些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满树的梨花,一池的粉莲,厅堂上一个英气逼人的男子为白衣男子加饭加菜,烟非只觉得到这的时候心口有些不适,有些酸楚,有些疼痛。
迷糊中感觉到自己被放在一张床上,而那些片段仍然在烟非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可烟非就是看不清那男子的面容,只觉得看到他烟非的心就会疼。
凉薄看到烟非如此痛苦,外衣都已经是出了汗浸湿了,看到这样的情景凉薄心中有些不忍,将侍从退了下去便坐在床边上不知如何是好。
念非说过,烟非是不记得之前的事了,难道来了这烟非又想起了些什么吗?凉薄不能确定烟非是不是因为想起来了而这般的痛苦,轻轻唤了声“烟非”
却不想这声“烟非”更是刺激到了他,烟非的表情愈加的痛苦,紧咬着的下唇已经渗出了丝丝鲜红的血迹,凉薄看着烟非这般样子,心莫名的有些抽痛。
不知该怎么办,凉薄伸手抱住了烟非,而烟非感受到束缚便开始挣扎,烟非挣扎的愈是用力,凉薄抱的也愈加的紧,凉薄有些吃力的抱着烟非,一边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
“不要再想了”凉薄的声音似乎是带着某种魔力一般,烟非先前还是挣扎着,后来在凉薄柔声的安慰下竟然慢慢的安静下来,凉薄感到烟非减少的力道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放开手。
凉薄就这样抱着烟非,他不知道为何要对他这么上心,只是看到他痛苦心中便也随着痛,所以就这样做了吧。
渐渐的凉薄感觉手有些酸楚,一开始还可以忍受,而后手根本就已经是失去了知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有些暗了,凉薄这才动了动身子,低头看了眼烟非。
烟非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凉薄望着烟非的睡颜,两片唇很薄,没有多少血色而显得有些苍白,在凉薄的眼里看起来却是觉得很好看。
凉薄惊觉自己的失态,不自然的别开了视线,将烟非轻轻放在床上,理了理衣襟,手臂因为压在上面的重量消失了而慢慢的恢复了知觉,酸痛的感觉让凉薄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凉薄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轻轻的下了床,习惯性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提步走了出去,到了门口时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烟非一眼,面容上又是恢复了淡然。
烟非只是感觉到疼痛慢慢的离他而去,朦朦胧胧的看到了一番场景,而此时,烟非眼角的青色又开始闪烁着诡异的光,在有些暗的屋子里格外的明显。
京城的冬天总是那样的寒冷,总是飘着漫天的鹅毛大雪,落在屋檐上,树枝上,地面上,便硬生生的遮了它原本的颜色,满世界的白。
或许是因为寒冷的缘故,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一架马车慢悠悠的挺在了路边,一个美妇撩开了帘子,下了车后转过身显然是在等谁。
只见一只白皙的手接着撩来了帘子,是一个少年,约是七八岁的样子,只是这少年的眉宇间总是带着一抹不符合年龄的愁,路人过了都有些惊奇的看着他,这孩子真是生的俊秀。
美妇见了少年,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伸出手想要扶他,而少年却是当做是没看见,目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不愿让美妇搀扶,自个下了车,不料地上有块碍脚的石头。
少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白皙的手撑着地,沾上了点雪花,少年只是淡淡的看了自己的手一眼,便站起来,不理会正着急的美妇,拍掉身上的积雪,向一个方向走去。
美妇见少年这般,眼中有了不少的委屈,见少年向前走去,只好招呼好车夫便跟上前。
少年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无意中看见角落中有一个稚童,浑身脏兮兮的,只是一双乌黑的眼睛似乎装着水一般闪闪发亮,少年心下好奇,便向着他走去。
少年走到那孩子的面前蹲下,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抿了抿唇,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见了少年似乎是受了惊吓,眼中隐隐的闪着泪光,对持了良久,见他并没有恶意,便奶声奶气的应了声“烟非”
少年听到孩子的回答,觉得无趣,本想一走了之,却不想美妇在后面追上了他,道“凉薄莫要跟乞丐一起玩,脏”少年听了心中有些不快。
少年不顾美妇的意思,上前拉起了那孩子的手,淡淡的看了眼美妇,赌气的道“我要带他回家”
美妇一惊,这企是说带回去就带回去的,什么都能由着他,可这事非同小可,于是美妇柔声劝慰道“不行,他要回他自己的家”
少年听了未做出什么反应,而站在一旁的孩子却是吓的不轻,愣愣的任由着少年牵着他的手不知该怎么办,少年比那孩子高出许多,于是少年便蹲下了身子。
一改那淡然的面容,竟然带有一丝温柔的对着孩子笑了笑,看的孩子痴了,不知道少年问了句什么,只管着点头,少年见孩子呆愣愣的点头,面色有些晦暗。
而一旁的美妇见少年的表情便上前扶起他,道“他有家,你不能带他回家,他的爹娘会伤心的”少年则是一脸的不高兴,这孩子这般脏,定然是没有家,为何要点头?
少年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却还是执着的对着美妇说“我一定要带他回家!”美妇再怎么劝慰他也不听,无奈之下只好硬拉着少年回了府。
谁知少年回府后滴水不沾,说是不带那孩子回来他就宁愿是饿死,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一个仅七八岁的少年在寒冷的冬天里不吃不喝也忍了下去。
最后是等了两天少年真的滴水未沾,只好是派人去寻那孩子,寻到那孩子的时候他正谁在雪地里,发着高烧,险些是救不回来了。
而少年见到了那孩子,才吃了些粥水,府中上下都异常的诧异,娇生惯养着的公子怎会为了一个孩子便这般?于是孩子便被府中传的神乎其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