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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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大多精力旺盛，也不会照顾自己。”庞弗雷夫人摇了摇头，“不舒服都是等到被人发现了自己才知道的。昨天还有个赫奇帕奇的小男孩发烧了好几天自己都不知道，真应该跟阿布思好好说说学生的健康问题。”
斯内普走到病床旁，安格已经喝了魔药睡着了。斯内普掀起了他床尾的被子，看着男孩被固定起来的左脚。
魔药很方便，斯内普知道，只要3副药剂，安格的脚就会恢复如初了。但是斯内普还是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说不清楚是在气安格不告诉他，还是在气他没有及时发现安格的异常。
他对庞弗雷夫人说道：“波皮，不用准备安格的魔药了，我会帮他准备的。”
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是了，他从小喝的魔药都是你准备的。不过我建议你有时间再带他去圣戈芒看一看，他的身体比同龄的男孩虚弱——好在魔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斯内普点了点头，让守在病床边的查理和乔恩先回去上课，而他自己也拜托麦格教授帮自己看着课堂。
庞弗雷夫人接着去照顾别的病人了，斯内普坐在病床边看着安格苍白的小脸，男孩的眉头轻皱着，好像在梦里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隔壁病床上传来别的小病人的呻吟声，还有一些学生说话的声音，尽管庞弗雷夫人很快喝止了他们，但是斯内普还是看见安格受到了影响，动了动手指。
安格喝了魔药，里面有助眠的成分，他意识已经有些清醒了，但是身体却完全动不了，眼睛闭着，却能看见眼珠转了起来。斯内普拉上了隔断病房的布帘，然后施展了一个静音咒。安格病床周围的空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他却有些难受，枕头上的脑袋晃动着，喉咙发出小声的哼唧，额头出了不少汗，像是被魇住了。
斯内普摸了摸安格的额头，并没有发热，他又把手伸到安格的被子里去摸他的后背和颈子，果然已经一片潮湿。安格闭着眼睛，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斯内普把安格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嘘，没有人会吵到我们安格了，嘘，睡吧，睡吧。”
安格渐渐安静了下来，再次睡熟了。
安格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8点了。长时间的没有进食和身体恢复带来的巨大消耗让他饥饿无比，甚至连肚子都咕噜噜叫了起来。可是他又有些贪念柔软的床铺，整个人在床上揉来揉去，等右脚碰到左脚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在飞行课上摔倒了。
——坏了！现在天都黑了，庞弗雷夫人一定一定告诉先生了！
——先生，先生一定一定生气了……
安格整个人都沮丧起来，缩在被窝里。
一只大手揉上了安格的头发，安格听见斯内普问道：“脚还疼吗？”然后自己脚头的被子就被人拉了起来。
安格整个人动都不敢动，继续缩在被窝里。
——可是听先生的声音，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呀。
斯内普看见安格整个人都不动了，也不说话，觉得安格一定是因为脚太疼所以说不出话来。他放下了手中的被子，然后拨开了挡住安格脸的头发。安格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那双蓝汪汪的眼睛正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
斯内普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放轻了许多：“是……很疼吗？”
安格此时却渐渐缓过神来了。
——先生没有生气，并且看上去很担心我。
看着斯内普担忧的眼神，男孩又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是非常担心。
这个认知让男孩顿时精神了起来，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抓住了什么。安格用小蚊子一般的声音回答：“也……也不是很疼的。”
安格想，他没有说谎，他真的不是很疼的。
而他的监护人，斯内普先生却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很疼吧？没事的，只要再和两副药剂就好了，一会儿先吃晚饭，然后喝一副，夜里我会再叫醒你喝一副。”安格一直很听话，又不会说谎，明明很疼，却不想让自己知道。而作为教龄几十年的斯内普教授，觉得自己已经轻易看透了男孩的心思。
安格却被斯内普许久不见的温和和关心闹红了眼睛，斯内普却以为是安格小孩子脾气不想吃药，想了很久才对他说：“药还是要吃的，吃了就会好的。不想喝医疗翼的药是吗？我去给你改成草莓味的，好不好？”
安格点了点头。
斯内普叫来家养小精灵给安格送来了晚餐，又特别吩咐给安格加一份草莓蛋糕。这一系列的行为落在男孩的眼中，他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斯内普陪着安格吃完了晚饭，就先回到魔药制作间去改良了生骨水的口味，然后又回到了医疗翼。安格乖乖地喝了魔药。
斯内普说：“再睡一会儿吧，晚上还得再起来一次。”说完想要起身，却被安格拉住了衣角。
安格眼巴巴地看着他，斯内普问道：“嗯？还有什么事吗？”
安格回味着嘴里许久没有出现过的草莓味道的魔药，大着胆子却又低着头：“我想要先生陪我一起睡。”
斯内普挑了挑眉，想要讽刺安格越过越回去了，又听见安格说道：“医疗翼……好黑……又没人……”
斯内普咽下了准备说出的话语，看着医疗翼，里面生病的学生都已经被治愈回寝室了。这样的话，确实安格一个人在是会害怕的。
斯内普听见安格犹犹豫豫地说：“我想和先生一起回卧室睡觉。”
斯内普想，他已经许久没有带着安格一起睡觉了。他伸出头又揉了揉安格的头发，看见安格看着他的眼睛里出现了依恋的神情。
斯内普恍惚又回到了上辈子，他去圣戈芒看过安格后，要离开的时候，已是青年的安格悄悄拉住他的衣角，不肯让他离去。那蓝色的眼睛就那样看着他，好像在对他说：我很听话，带我回家吧。
斯内普抚摸着安格头发的手似乎像是被烫了一下，拿开了。
安格观察着斯内普的神情，觉得不太可能达成自己的心愿了。他沮丧地低下了头，拉着斯内普衣角的手也逐渐放轻了力道，却始终不肯完全放开：“对不起，先生。我让先生为难了……我会自己睡的……先生晚安。”2年多前，他为什么要和先生说他要自己睡呢？如果不是那样，他是不是现在还能和先生一起睡呢？冬天和先生一起睡，可是非常暖和的呢！
只是麻烦了先生一点点。
也没有非常非常麻烦。
安格最终还是放开了监护人的衣角，默默地往被子里面钻。可是，躺倒一半的时候，安格却感觉有一双大手托住了自己的背部。安格抬起头看向手的主人。
安格听见斯内普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安格的嘴角顿时要飞到天花板上去了。
斯内普背着安格走在夜晚的城堡里，背上的男孩很轻很轻，斯内普觉得庞弗雷夫人说的对，改天还是要再带他去圣戈芒看看，这个周末是没空了，下个周末……对了，还有莉莉，他也有段时间没见过莉莉了。
那些每天希望莉莉能多给自己一些关注的日子，已经成为非常久远的记忆了。
斯内普又想到了艾娃。
记得上次莉莉提到她还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斯内普想到了那个开朗又活泼的姑娘，在他彻彻底底地拒绝了她之后似乎很是难过了一段时间，但是之后她也和魔法部的一个奥罗恋爱，结婚了。
安格趴在斯内普的背上，手搂着斯内普的脖子。这是斯内普2年以来第一次背他，安格觉得温暖又幸福。他觉得这可比在医疗翼的床上睡觉快活多了。可是安格又有一些小小的不甘心，他想要斯内普抱着他，而不是背着。
安格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他从不追问他的父亲和母亲在哪里，他只要有先生就够了。可是先生……安格想，先生为什么领养了他，却不让他跟着一起姓斯内普呢？
是怕那些爱慕先生的人误会自己是先生的孩子吗？
先生是这么担心的吗？
安格想，先生抚养他，关心他，教育他。他不应该给先生添麻烦的。但是，但是……
好想好想先生更加关心他。
安格默默下定决心，等会儿在床上的时候，他一定要装作睡着了，然后悄悄滚进先生的怀里。
然而魔药的助眠作用还在，斯内普很快就感觉到背上的男孩呼吸已经均匀了。他停下了脚步，许久才又往前走去。
安格的脚很快就好了，毕竟这在魔法界实在是再小不过的一个伤了。真正麻烦的病，都是魔咒或者魔药造成的。
让安格高兴的是，斯内普对他的态度好了不止一点儿。那天晚上，他并没有能实施偷偷睡在先生怀里的计划，早上醒来的时候斯内普也已经起床了，而他甚至不知道先生是不是跟他在一个床上睡觉的。
但是，安格发现了一件事情：斯内普对他的态度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