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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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兹的地窖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潮湿和阴冷，尽管才刚刚入秋，但是晚上仍需要穿着长袖才行。
斯内普走在前面，听着后面安格慢吞吞的脚步声。他有心想要问问安格开学的感觉，又想到男孩早已在霍格沃兹陪伴他度过的好几个春秋，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他又想问问安格为什么会进斯莱特林，却又觉得这是分院帽的决定，安格又怎么会知道？
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说，却又发现无从说起。
很快，斯内普就到了走廊尽头，对着办公室门上的美杜莎说道：“龙须。”
美杜莎发出嘶嘶的声音，打开了门。
到了办公室里，斯内普先点了壁炉驱走潮气，然后坐在了沙发上朝着安格招手。安格走了过来，低着头，好像不敢看他的样子。
斯内普闭了闭眼睛，他有些记不清上次安格在他怀里扭着大笑和撒娇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明明才过去几年。多少次，他从安格的眼里读到了亲近他的渴望，他却只能装作不知道。他是个严厉的监护人和老师，更亲近的关系……
斯内普想，不会再有更亲近的关系了。
现在这样，就很好。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斯内普用比较温和的声音问安格晚上有没有吃饱，安格点了点头。
——当然吃饱了，那些快被学长们堆到天花板的食物……
“和你的室友见过面了吗？”斯内普继续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安格回忆了一下那个看上去挺好说话的男孩：“他叫乔恩·库克。”
库克家族是斯莱特林一个比较新派的小贵族，家族以前出过不少的拉文特劳。斯内普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安格不会因为性格比较软和就被室友欺负了。被强大的室友欺负，可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斯内普想了很多，却最终说道：“好好和同学相处。”
安格点了点头。
斯内普拿出了一套全新的羊皮纸和羽毛笔，递给了安格：“上学礼物，欢迎你进入斯莱特林，菲尔德先生。”
安格双手抱着新鲜出炉的礼物，露出了今天第二个笑容。
霍格沃兹的每天道路，安格都走了几百次。但是斯内普依旧把安格送回了斯莱特林寝室的入口，他看着男孩抱着他的礼物，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就是不进寝室。斯内普干咳了两声，最终还是揉了揉安格柔软的头发，轻声说道：“如果有人欺负你，告诉我。”
安格红着小脸重重地点头，头发在斯内普的手心狠狠地摩擦了几下。
“晚安，先生。”
安格抱着礼物蹦蹦跳跳地进了寝室。
斯内普站在原地，几分钟之后，才说道：“晚安，安格。”
收到来自斯内普礼物的安格把自己丢进寝室的床上，抱着礼物在被子上面揉来揉去。乔恩好奇地看着安格：“斯内普院长喊你有什么事情吗？”
安格想了很久：“先生……院长给了我一点东西。”
乔恩想到了安格离开后，斯莱特林休息室里面的那些谈话。安格是斯内普院长的养子……
“学长们说，你被斯内普院长收养了，是他的养子。”乔恩说道，“这是真的吗？”
安格说：“我是被先生收养了，但是……我不是他的养子。”
乔恩点了点头：“是呢，你姓菲尔德，不姓斯内普……我们有个学长也姓菲尔德，你知道他吗？”
安格的脸慢慢没有那么红了，他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但是长久以来一直被安格忽视的问题涌上了安格的心里。
先生，为什么不让自己改姓斯内普呢？
如果先生提出来，他，他是愿意的呀。
第二天，不少新生都起的很早，因为大家都听说了霍格沃兹的道路和楼梯是会变动的。安格起的不算迟，但是在新生中也不算早的了。乔恩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天上课。安格安慰他：“不用担心，麦格教授人很好，也很温和。也不用担心会迟到——我对霍格沃兹的道路非常熟悉。”
正如安格所说，他早已熟悉了霍格沃兹的一切，一周下来，所有的教授都对他赞不绝口。他的课程在这一批新生中是学的最快和最好的。
“西弗勒斯，安格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大家都这么说。
斯内普回答：“这不算什么，他早就听过好几次类似的课程了。”但是心里却依旧有些骄傲，为了安格。
斯内普想起了安格第一次进入霍格沃兹课堂的场景，那时候安格才被他带回来不到半年，还是有点胆小，一看不见他就要出来找一找。通常斯内普会把他托付给同事，又或者是西尔。那天他有一堂下午第一节的魔药课，但是因为安格午睡还没有醒，所以他决定等第一节课下课再把安格送到医疗翼让波皮照顾。
可是他的课才上了一半，安格就醒了。
大概是在办公室里面找不到他，所以安格就出了办公室来找他。当时没有人能知道安格是怎么在那么多教室里面找到斯内普的魔药教室的，但是他就是那么出现了，在教室的门口露出半个小脑袋，看上去又不想打扰到斯内普，又想引起斯内普的注意。
最先发现安格的是那些学生。
“有个小宝宝在门口。”他们这么说。
对于十几岁的孩子来说，看上去才六岁的、长得像天使的小安格，就是个小宝宝。
斯内普转过头，看见了笑眯眯等着他发现的小安格。
安格还穿着可爱的莉莉选购的小猫咪睡衣，上面有着严密的保暖阵法，让安格在阴森森的地窖一点都不会感觉到冷。
安格发现斯内普看到了他，马上就绽放出了更加甜美的笑容。斯内普走到了门口，问道：“安格，你怎么过来了？”
安格伸出手，对着斯内普说道：“抱抱。”
然后，斯内普就完全忘记了安格是怎么找到他的问题，把安格抱了起来。
那节课，斯内普是抱着安格上完的——不是斯内普不把安格放下来，而是安格一搂着斯内普的脖子就不松手了，一拉开他就直哼唧。然后，安格就趴在斯内普的肩上睡着了。
斯内普上完课后，抱着安格走出教室找波皮，才发现了躲在教室不远处的哈尼。所以，是哈尼闻着斯内普的气味带着安格找到他的。
之后，安格就开始逐渐出现在了霍格沃兹的各大课堂上，但是他性格胆小又害羞，从不打扰别人，也不太愿意和别人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空课桌边。整个霍格沃兹的学生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孩子，但是安格除了西尔和比尔以外谁都不认识。
这些不算久远，却也不算近的记忆，斯内普常常想起来，却始终没办法再以那时候的心态来对待安格。
至于他所担心的“安格会被欺负”这种事情，也完全没有发生。因为安格的名字早就被全校师生所熟知，就算没有这个原因，十多岁的孩子，也没有谁会故意欺负一个长相非常漂亮的同学或者学弟。
斯内普发现，除了西尔和比尔以外，安格又和他的室友以及今年新入学的查理·韦斯莱交上了朋友。而斯莱特林高年级的学生也会在去过霍格莫德之后，给安格带一些礼物，比如小糖果，小玩具之类的。
安格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群居生活，他除了每天下午和晚上会通过斯内普的办公室回到蜘蛛尾巷带着哈尼出去转悠两次以外，都和朋友们呆在一起。有时候安格也会带着哈尼来到霍格沃兹，和朋友们一起玩耍。
只是有的时候，斯内普发现安格走路会突然停顿一下，过一会儿才继续走。但是斯内普现在和安格见面的时候非常少了，他总想问问安格的脚有没有事，却总是被别的事情岔开。很快，他就为了自己的忽视而后悔万分。
安格在飞行课上降落的时候从扫帚上摔了下来，被送进了医疗翼。
斯内普几乎是提着自己的心脏走进的医疗翼，他看见安格躺在病床上，洁白的被单一直盖到他的下巴。而男孩的两个好朋友查理和乔恩也呆在他的床边，请求庞弗雷夫人让他们再陪他一下。
斯内普看着查理·韦斯莱那头火红色的头发，想起来霍格沃兹的飞行课一般都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
“波皮，安格他怎么样了？”斯内普问他的同事，“严重吗？”
庞弗雷夫人在给安格配药剂：“不算特别严重，他是降落的时候没有站稳，连着扫帚摔下来的。有些骨裂，麻烦的是小安格的脚似乎挺久之前就出现骨裂了，但是一直没有得到治疗，骨头裂开的地方已经自然愈合了，但是长的方向不太对，所以他应该会经常感觉脚难受吧？”
“西弗勒斯，他没跟你说吗？”
斯内普艰难地摇了摇头。
他注意到了安格的不适，但是……
安格又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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