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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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先天的聪颖还是后天的历练，总之不可否认的，金在那方面的技巧真是出奇地高。我被金抵在床上要死不活地缠绵了一个下午，最后苦苦哀求到嗓子嘶哑，在腰椎几乎断裂、大脑即刻就要昏死的时候，金才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我，轻咬住我的肩，在我体内释放。我从那醉生梦死的状态里稍稍回过神来，摊在酒店凌乱的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记得无意间看过一条娱乐新闻，评价里说金有禁欲主义。禁不禁欲我倒是不知道，不过现在是明白了，金一旦上了床，就是属于不把对方做到死就不罢休的那类野兽……
“在想什么？”金从我体内退出，亲昵地搂着我，在我耳边呢喃。
“没……没什么……”我有些羞愧，总不能竖起大拇指，赞赏金他在这方面真棒吧。我伸手回抱住金，卷缩在他宽阔的胸膛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亲密。
金搂了我一会儿，笑说：“现在是吃不了午餐了，如果动作快点，应该能吃上晚餐，之后还可以看看莫斯科的夜景。”
“恩，好。”我抬头看看金，为他注视我的温柔目光而沉迷。
金的碧蓝瞳孔里染上笑意，说：“需要吃点东西吗？估计你也饿了。”
我一愣，仿佛才那温馨的甜蜜里回过神，不禁挣脱金的怀抱，垂下眼从床上坐起身，拉了拉滑落的被子盖住自己裸露的身体。
“怎么了？”金也坐起来。
我动了动嘴唇，轻声说：“金，我不是斐尔利。”
“恩？”
“我感觉不到饥饿，也感觉不到寒冷。”所以，别再在我最幸福地时候，用残忍的温柔撕扯我最忌惮的伤口。
金皱了皱眉，说：“这我知道。”
我抿抿嘴巴，抱住金结实的腰部，安静地躺在他的怀抱里。
不，金，你不知道。如果你能分清我和斐尔利，就不会用温柔的语气问我饿不饿，用轻柔的力度为我盖被子。金，你只是把对斐尔利的温柔习惯性地用到我身上而已。
我越来越贪婪了，我不想成为斐尔利的替身，可在金的温柔的对待下，连我自己都快分不清自己和斐尔利之间的区别。我是014？还是斐尔利？
就这么安静地和金抱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金无奈地笑说：“014，你难道打算一整天都和我这么抱着？”
我一阵羞惭，忙不迭松了手，低下头尴尬地说：“那……我们现在出去？”
“你想出去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虽然可能性很小，但如果再呆在酒店里，搞不好又和金做了怎么办？虽说我是机械人，可现在身体已经开始吃不消了。
金揉揉我的脑袋，径自下床取了干净的衣服，一件件穿上。我有些尴尬，不敢去看金那天神般优美的身体，便裹了被子进浴室冲洗。
出来的时候，金已经穿戴整齐，很休闲的打扮，让金少了一分平时的严谨，多了一分随意和轻松。
我呆了一下，说：“这样很适合你呢，金。”
金笑一笑，便带着我出了酒店。
电梯下到十四楼的时候停住，进来两名衣着光鲜大胆的女人。那两名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女人虽然面带倦容，却仍旧在电梯里打打闹闹，她们刺耳的笑声以及刺鼻的香水味让我不悦地皱起眉头。
其中一个高佻的女人发现了站在我身侧的金，低下头和旁边的同伴悄声说两句话，两人的眼睛一直暧昧又火辣地往金这里瞟。不一会，那高佻的俄罗斯女人就走过来，用我听不懂的俄语和金打招呼。
金很有礼貌地点点头，同样用俄语回了一句话。
女人听后，耸耸肩膀，嘀咕两句，然后将目光掉到我身上，张嘴说了一堆。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她，金稍稍挡在我身前，替我解围似的对女人又说了一句。
恰巧电梯到达一楼，女人诧异地看看金又看看我，然后便笑着挽了身旁的伙伴走出电梯。走了两步她又转过头来，用英文对我说了句：“可爱的男孩，我都快嫉妒你了。”
我呆一下，更加迷茫了。
嫉妒？她是在和我说话？
和金结伴走出酒店，街道两侧霓虹闪烁，将雪夜的莫斯科照成了不夜城。
我忍不住走到金身侧，问他：“金，刚刚那个女人在和你说什么啊？”
红红绿绿的灯光抚过金完美的侧脸，金微微皱起眉头，说：“014，要再遇见这种打扮的女人，记得要保持距离。”
“恩？为什么？”
金停了下，说：“那是妓nv。”
我不解：“妓nv？”虽然并不太清楚妓nv是什么，但隐约觉得那不会是一个好的名词。
果然，金说：“做xing交易的女人。”
我了然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脸红。性、xing交易……原来这种女人称为妓nv……那，男人呢？妓男么？我和金上床……在金心中是交易吗？他亲吻我、爱抚我，我则负责告诉他药水的下落……那么，金只是当作一场交易？也只是把我当作妓男？
“想吃点什么？”金出声，打断我的胡思乱想。
我心情有些低落，便说：“随便。”
之后金便带我进了一家装修精巧的餐厅。然而我却忘了向金要答案，刚刚他究竟和那个俄罗斯女人说了什么……
在这家浪漫的俄国餐厅里享用了晚餐，我学着金的模样，动作优雅地用餐巾擦拭嘴唇。金笑着摇摇头，喝了口他习惯在餐后喝的咖啡。
邻桌那对情侣吃的餐后甜点竟然是一盘造型独特的冰棍，我见他们吃个甜点也吃得这么甜甜蜜蜜的，于是也向服务生要了一盘同样的东西。
冰棍上来，我正尝试了一口，哪知道就被金抽走了。我不解地抬头，就见金将冰棍推到一边，说：“这东西对肠胃不好，少吃。”
我抿抿唇，也懒得纠正金，便赌气地拿走他的咖啡杯，说：“那这东西也对身体不好，金你也别喝了。”
金勾起嘴角，轻易就将咖啡杯夺回去，喝了一口，好以整遐地说：“我可不会生病。”
我一怔，忽而想起那天在教堂里，金对我说过的话——“014，我是生化人。”
生化人……
我垂下眼睛，无精打采地说：“金，我也不会生病。”
沉默了一会儿，那盘冰棍就被推到我面前，金说：“那么少吃一点吧。”
“……”忽然没有了吃甜点的心情，果然甜点只适合情侣之间享用，我和金什么也不是，所以甜点再甜又怎么样？怎么也甜不了心情。
晚餐后，金又带我逛了俄罗斯的夜市。在一家小店铺前，我停下脚步，被橱窗前那块精致的手表给吸引住，那是块和金手腕上一样款式的手表。“你喜欢？”金问。
我老实的点点头。只要和金有关的东西，我都喜欢。
金说：“可那是块仿品。”
我说：“恩，但还是很漂亮。”
金没有再说什么，进了那家店，出来时手上多了个精美的盒子。他将那块手表从盒子里取出来，带在我的左手上，温柔说：“既然你喜欢，就先带着这个，等回国后我再给你买块真的。”
我抬高左手，将那块和金同一款式的手表放在街道的灯光下照了又照，笑得眼睛都没了，我只摇头说：“不用了，这个就很好。”哪怕是个赝品，我也觉得很满足。
逛完莫斯科的夜市后，已经接近10点了，我意犹未尽，说还想去红场看一看，金却说，红场和克里姆林宫等他会议结束后再带我去，他说那一天会让我看到惊喜的东西。我笑着打趣他：“原来金也装神秘噢，怎么，金是想来点罗曼蒂克吗？”然而金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用温柔的语气说出让人伤心的话，他只是微笑地抬起头看着霓虹灯下飞舞的彩色雪花，紧紧地握住我藏在大衣下的手。
我想，我可能穷其一生，也找不出比这一刻更温馨的时候了。
第二天一大早金就去了会议院，我醒来的时候，是早晨8点半，桌上只留下了一张便条，上面是金飞扬的笔迹。拿起来看了看，是金嘱咐的话：“我先走，有什么需要就叫客房服务，在这里乖乖等我，别乱跑。”
心里就像被灌了蜜糖一样甜，我小心翼翼地将便条对折后收好，然后跑到落地窗前往外张望。听金说，会议院就在红场附近，离这里不远，不知道从这里看过去能不能看见。不出一会儿，我就放弃了，车水马龙的街道，眼花缭乱的人群，别说寻找那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建筑样式的会议院了，就光要眼睛定在一个点上都十分困难。
我缩回床边坐好，右手不自禁摸上左手腕上的那块手表，那是金给我的礼物。
就这样甜滋滋地傻坐了一会儿，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来自美国旧金山。
“喂，你好。”
“……呲……啪啦……”电话那头传来一串奇怪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威尔那不要脸的找了个手机来吓唬我。
“喂？”
“劈啦……呲啦……”
我耐着性子问：“喂？是威尔先生吗？”
“……”电话那头依旧无声。
“你在不说话，我就挂了。”说完，我正要挂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模模糊糊的女声。
“父……父亲……”
我一怔，赫然睁大眼睛。
“父亲……”那声音很小，带着呜咽。
我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呼吸都僵了，问：“你，你……奥娜？”
“父亲……呲啦……快……劈啪嘣……我怕……父亲，我害怕……”
“喂？！你是奥娜？！”一股不祥的预感窜上来，我急忙攥紧手机问，“奥娜？你怎么了？！”
“呲呲……父噼啪……救救啪啦……怕……呜……求求你啪啦……”电话那头的杂音越来越大，我的不安也越来越多，正当我准备说话时，电话“啪”一声，就断开了。
我心惊胆战地捧着电话，按那号码回拨过去，那知道成了无法拨通。我开始坐立难安，前思后想都觉得这事蹊跷，想了片刻，就给在旧金山的希菲多娅女士打去了电话，她好歹也算是奥娜的继母，和奥娜走得比较近，应该知道奥娜有没有出事才对。不知为何，我非常非常担心奥娜……
电话响了十多下，然后进入语音留言。我反反复复地拨打了十多次，可希菲多娅女士都没有接电话。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我开始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拨打，首先是咖啡屋的店铺电话，结果无法接通；再来是伯比的手机，和希菲多娅女士一样无人接听；然后是布诺斯的电话，无法拨通；最后就连威尔先生的手机都成了“请您语音留言”……
自己仿佛被掏空了一样，手指开始变得无力，手机顺势掉落在地毯上。一瞬间，感觉自己处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自己被关在这间酒店里，而自己所熟悉的所有的一切通通都不见了……
是手机没信号？我灵光一闪，急忙捡起手机，然而信号格却是满满的……
今天是愚人节？可手机上显示的却是2月27号……
究竟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那些人的电话都无法接通？为什么联系不到他们？
我紧紧捏住手机，指尖颤抖地给金打去了电话。然而那边的回答却是“已关机”……金现在正在开会，怎么会有时间接电话……
我觉得很无措，很不安，很担心在旧金山的那些朋友，是的，我把他们当做我的朋友甚至是亲人。可我没有护照、没有身份证、没有钱……什么都没有，我哪里也去不了，什么事也做不了……
我静静地缩在床角，无助充斥了大脑。
一直呆坐到傍晚时分，我恐惧的内心才稍稍平静了一点。麻木地抬起头，头过落地玻璃窗，发现窗外的夕阳已然下沉，只留有一抹飞红在空中徘徊。我摸索到手机，又依次给奥娜、希菲多娅、伯比、布诺斯、威尔他们打去了电话，可结果依旧。
我笑了笑，自我安慰这纯属是巧合。转头看看四周，忽然发现没有了金，这精致的酒店变得格外冰冷、格外窒息，让人透不过气。
我跌跌撞撞地出了卧室的门，走进电梯，下楼。
我得出去走走，散散心，否则会憋死。
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是如此害怕寂寞，如此没有安全感。我是机械人，却害怕冰冷，害怕安静。
电梯到达十四楼的时候停下，进来一名衣着光鲜暴露，身段高窕的俄罗斯女人。这感觉分外熟悉，我小心地看看那女人，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
倒是那俄罗斯女人先发出惊讶的叫声，然后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对我惊奇叫说：“哎呀，好巧呀，你不是昨天那个可爱的男孩么？！”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