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我辈(旧版)》千霁

12、病发后续

　　盯着杯子中一动不动的雪梨切块发了会呆，德川理想，没发觉小真知和幸村精市之间的关系真的不能怪她缺乏想象力。

　　虽然哥哥德川和也的目标是成为职业网球手，虽然呆在素以消息灵通著称的新闻部，虽然顶头上司迹部景吾就是网球部部长，但德川理对于网球这项活动的关注度真心不高。

　　已经把她哥哥抢走了，难道还要再抢走属于她个人的时间吗？
　　——基于这样奇怪逻辑的原因，德川理单方面屏蔽了与网球有关的大部分消息，再加上他们冰帝传统的优势项目在器乐、合唱这种的文艺类社团上，即便是拥趸甚众的网球部也不过在今年打入全国十六强，作为新闻部部长的德川理主要还是负责音乐这一块，网球部的部分被她交给了学弟学妹。

　　而在此时此刻，能够从小真知的话语里联想到幸村精市这个名字，说起来还是托了为美国之旅所做的功课的福。

　　幸村精市，幸村真知，不仅姓氏一样，名的尾音也都是chi。从以往匆匆一翻的照片和学园祭那天在礼堂见到的真人来看，两个人相貌上也颇有几分相似，至少发色和眸色是一致的。
　　做出这样的猜想之后，能够印证的细节渐渐在脑海中丰富起来，德川理确信了自己的推断，继而不免有些疑惑起来——看小真知的样子，明显是因为她哥哥幸村精市才变得情绪不对，但就在学园祭那天她还亲眼见过幸村本人，那副言笑晏晏的样子根本不像出了什么事，甚至还在一片嘈杂中听到她和时央的对话，好心地递了张手帕给她来着。

　　摸了摸玻璃杯的杯壁，德川理一边观察着幸村真知的表情，一边用与平常无二的语气问道：“真知的哥哥，是叫做幸村精市吗。”
　　“德川姐姐听说过？”
　　“蝉联两年全国大赛优胜的立海大附中网球部的部长，战绩又是传奇般的全战全胜，即便我这样不怎么关注国中网球界的人也会略知一二的。”

　　幸村真知可爱的小脸上先是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神情——这倒完全在德川理的意料之中，随后则蒙上一层厚重得快要滴雨的阴霾。
　　她双手紧紧握拢在一起，打磨圆润的指甲呈现出过度用力下才会有的白色，精致疏淡的眉毛也牢牢锁着，长而浓密的黑色睫毛半垂下来，不住颤抖。

　　那一瞬间，德川理几乎怀疑她会哭出来。

　　但她是没有。

　　在德川理关切担忧的注视中，幸村真知猛然抬头，写满惶遽的蓝眼睛直直对上她，声音竟是出奇的平稳：
　　“哥哥上个月跟随海外研修团去中国旅游，回来没多久就进了医院，虽然爸爸妈妈都说只是小病，住院治疗待一段时间就会好，但情况根本不是这样，我都听到了。”
　　即便说到这里，小姑娘的声音还是稳稳当当，平静得令人心悸：
　　“急性神经根炎，早期症状是肢体末端产生麻、针刺感或痛感，继而肌肉开始无力，按照从远端到近端或者相反的顺序。严重者有发音嘶哑、构音障碍甚至呼吸困难等症状。哥哥被网球部的人送进医院是在昏倒状态下，病情到了这个地步才被发现，可见哥哥之前一直在瞒着我和大家。”

　　德川理心说那么复杂的症状你居然一点结巴都不打，完整流畅地背下来了，而且还知道那么多细节，这些天里偷听的行为看来没少做。
　　何况就凭幸村精市那演技，连久经入江学长锻炼的她都没看出什么破绽，瞒瞒家人和部员还不是小意思。

　　大脑仍是这么从容不迫条理清晰地运转着，内心却完全因幸村真知平静异常的表现而揪起，德川理紧紧手指，竭力维持着声调的柔和：
　　“假如真知被查出患有近视，幸村阿姨陪你去医院配了眼镜，一段时间以后，却发现原本清晰的黑板上又有些粉笔字开始模糊，真知会立刻告诉幸村阿姨吗？”

　　幸村真知呆了呆，缓慢地摇摇头：
　　“反正只是有点模糊，又不是看不清，我以后会注意用眼，这段时间撑一撑就好了。告诉妈妈的话……妈妈也不会骂我，但就是不想让她知道。”

　　明知道并不是很可怕的事情，却自欺欺人地选择忽略，以为这样就可以远离，最终导致事态演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这就是讳疾忌医的心理，每个人都有。
　　“那么真知有没有一点理解哥哥的行为呢？”

　　“才不是这样！哥哥那么优秀，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逃避的想法，绝不可能！”幸村真知的反应很剧烈，她不仅一口否定了德川理的推断，眼睛里甚至隐隐带上了责怪的神色，大有你要是敢反对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在兄控面前说对方哥哥的任何坏话都是毫无意义的蠢事，德川理自然不会去干。
　　她的注意力落在幸村真知过于激烈的反应上，那种急切的，说服自己般的肯定就好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这让德川理觉得事情或许另有隐情：
　　“那么真知的看法是？”

　　“‘立海大的三连霸没有死角’，哥哥总是这么说，哥哥的那些队友也是。”幸村真知咬了咬嘴唇，眼神执拗，“哥哥那么健康的人，就连我感冒的时候也一点没被传染，怎么会突然得这么严重的病！那种训练量……那种……还有这次，就是因为放心不下网球部的事情，所以才会选择隐瞒的吧。”

　　不，我觉得可能就是因为你哥哥不常患病，这次的情况才会那么糟糕……
　　瞄了眼小姑娘脸上的神色，德川理明智地选择了将这句话吞到肚子里。

　　要不要像通常情况下安慰人那样，应景地说一句你哥哥一定不会有事呢？

　　其实也不会有事吧？德川理如是想道。

　　早在收集国中网球界资料的时候她就觉得，按照少年漫画的逻辑，立海大附中这种强横霸气的存在必定是为主角一行设立的最后关卡，而从幸村精市那耀眼得让人难以直视的设定来看，毫无疑问，他就是站在终点的关底大BOSS，主角最终战的对手。
　　费尽心思铺了那么多璀璨夺目的要素到一人身上，要是这么容易就领便当了，当初何必花费这些心血？

　　要她说，最终结果只可能有两个：要么是幸村精市从他这段难得的医院经历中获得什么感悟，回归球场后实力更进一步，然后被经过不知什么特训，实力更进两步三步四步的主角打败；要么是幸村精市因为重病经历而性格黑化，在宿命般的单打一决赛中被主角的阳光热血感动，然后毫无悬念地输掉比赛。
　　当然啦，根据她在美国与越前龙马的接触，前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至于后者的情形……似乎有点想象不能呃……

　　咳咳，总而言之，在没有被主角打败之前，幸村精市是不可能提前退场的。而且他一定是以完整实力回归，不带半点伤病的那种。

　　但……这样荒谬可笑无厘头的理由她能对小真知说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没等德川理想好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蓝发小姑娘又抛出了令人棘手的问题：“如果是德川姐姐，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呢？”

　　德川理迟疑一下：“……找到哥哥的朋友，让他来揍哥哥一顿？”

　　幸村真知睁大眼：“啊咧？”

　　“治疗的事情我显然帮不上忙，但不论是哪种病，拥有一个积极向上的好心态都有助于康复吧。让哥哥的朋友揍他一顿，用拳头把他从消沉的情绪中唤醒。”德川理停顿一下，自己点着头补充，“男人之间的友情都是打出来的，打得越狠，交情越好，我看到很多少年漫里都这么画。”

　　“德川姐姐！”只听前半句时还在认真考虑的小姑娘被激怒一样站了起来，蓝色的大眼睛几乎燃烧了，“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不是开玩笑。”

　　她没有开玩笑来着……
　　虽然内心这么想，但见情况不对，德川理还是改口，补救性地说了一大堆听起来很靠谱，但却没有实质内容的东西：
　　“我又不了解真知的哥哥是什么性格，即便设想再多，对真知也没有什么帮助。比较了解他性格，能够对症下药的，无非是真知这样的家人，或者平时关系好、交往多的同学、朋友什么的。以前听过一段话，虽然我不认为是正确的，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点道理——
　　假使你坐在一辆载满货物的马车上，看到赶车的人很累很累，于是替他解下身上的包，自己背上。但赶车人所承受的重量实际上没有任何减少，反倒是你自己累着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把包放下，轻轻松松坐在车上，至少不会让赶车人辛苦之余，还要为你担心。”

　　幸村真知低垂着头，看上去情绪没有任何好转的样子，身边萦绕的沮丧而低落的气场显而易见。

　　“正如我刚才所说，治疗上的事情真知担心也没用，不如安心交给父母。真知只要努力照顾好自己，让父母不要分心，从另一方给他们一点安慰，也让哥哥放心，这样就已经足够优秀了，真的。”

　　也不知道她的这番话哪里踩到小姑娘的雷区，听完之后，幸村真知的情绪更加低落，面前那块披萨几乎快要被戳成筛子，更不用提上面那凄惨的大虾了。

　　为了缓解一下包间里越发沉重的气氛，德川理握着杯子想了想，主动提起一个与当前话题关联不大，但却吊足了人胃口的话题：
　　“对了，小真知大概还不知道吧，其实你哥哥对我做过一件很失礼的事唷。”

　　呆愣了整整三秒，幸村真知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整个人震惊到极点：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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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请相信主上的人品，也相信作者的人品，相信德川妹子你就输了╮(╯_╰)╭【喂

一年级的主上和真爹，都美好> <

睡衣版主上

直到看新网王翻Pairpuri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主上一直是个很风骚的人。。。。【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