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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憋脚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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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SIX 蹩脚告白
那孩子微侧过头，思索的表情。
“心要坏掉，和人要死掉，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她低下头，手按到胸前，慢慢地笑了，“所以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根本不适合有这种东西吧——”
侠客眯起了眼睛，像是觉得她这话说得好笑，“哦，这是为什么？”
她缓缓动了动嘴角，清秀的苍白的面容，因为这一个笑容，而开始变得有一些生气了。
她问，“你杀过人吧？”
这话问得突兀，侠客冰绿色的眸子敛了一敛，微笑。
“有的话，又怎么样？”
“那么救过人吗？”
侠客思索了片刻，“应该．．．．．．有的吧——”
你想要说什么呢？
那孩子站在那里，清晨的阳光这时才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她赤裸着的脚踝和半截小腿笼罩在阳光里，背着光，那神态，即使憔悴，也有种独特的精致。
“可是这两样事情，我一件都不喜欢——”她在那里淡淡地，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我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救人，我不喜欢干涉别人，我也不喜欢被别人干涉，我不认识的人我不关心，我不知道的事情全都不存在——这应该算是没有心对吧？”
库洛洛这才稍微把注意放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上。
她问话的时候是如此的平静认真，回答的时候是如此的专注淡漠。
随性的，对别人的眼光完全不在乎的。
这样的孩子，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那样一种纯粹的欣赏和喜欢，他看得出来。
可是那仅仅是喜欢。
是无心的。
她只是看到了漂亮的风景，雀跃地停下来看，把美丽的东西满满地映入她清澈的眼睛，然后会笑。
最后，会走的。
他慢慢地笑了，恰逢那孩子抬起头来。
转过头，明澈的眼睛望定了他。
听见她用清晰的有些许嘶哑的，属于这个年纪的孩子嗓音特有的娇嫩的声音说。
“库洛洛，我喜欢你的眼睛。”
侠客笑了。
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敢这么和库洛洛说话。
喜欢库洛洛的人不在少数。
但就算是喜欢，很多人，也不配或不敢。
这孩子，说得如此坦然。
库洛洛神色不变，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孩子，不经意地问，“所以呢？”
“所以——我喜欢你。”
就在侠客也呆住的同时，她叹息了一声。
那是一般这种年纪的孩子，不会有的。
“所以，你要利用我也没关系，要杀了我也没关系，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我没有心，就算有，它也烂掉了，不会痛，所以没有关系．．．．．．”
她抬头看库洛洛，那个自我的男人却并没有看她，只是微侧着脸，过了很久，才低声地笑了起来。
“如果你是认真的，”他淡漠地，也是优雅地，回答了她，“那么——就请好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
开始是一个无稽的开始，当时唯一在场的侠客，对双方当事人无比冷静的表情多少有些无语。
一方是没有丝毫美感的表白，一方是没有任何情绪的回应。
纠缠这个词语从来是不适合用在这两个人身上的。
后来的日子里他冷眼旁观这两个人从始到末堪称惨烈的一切，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两个人，对自己都冷酷到了极致，又是为了什么，会走到那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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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是一样要势均力敌才好玩的游戏，和库洛洛玩的话，你恐怕要够强才可以。”
侠客说这话的时候，那孩子抬起头来看着他，思索的表情。
单就这个表情来看，他就无法把她再当成少不更事的孩子了。
她若有所思地点头。
“侠客为什么要提醒我？”
特意在库洛洛走开的时候。
深绿色眸子的少年笑起来。
大多数时候，他是温良的，可亲的，维持着完美的笑脸。
如狐般的狡黠，不外露的冷漠。
“游戏玩不下去就没有意思，”他垂下的发丝柔和地贴在耳边，和库洛洛宛如贵族的气息不同，“我喜欢看聪明人的游戏，所以请你千万不要输得太快，记得留下赌本玩下一场，不要都输光了——”
她也笑了，“库洛洛很厉害？”
他沉吟了片刻，半开玩笑地道，“照你现在这个状态，很有可能被他玩死——”
她“哈”了一声，不知是赞同还是质疑。
侠客微笑。
接着那个瘦小的孩子，张开双手来抱住了他。
他也不知是过于惊异，还是什么别的情绪，没有躲开。
那双手是冰冷的，身子却是温热的。
她的头发和呼吸就在他的耳边。
很淡很淡的，不知道是茶香还是药香。
一点不刺鼻的味道。
属于孩子的也是少女的身体，贴抱住了他。
“侠客——”
他抬起手来抱住了她，好像抱住了一个娃娃那样，“嗯？”
“我喜欢你的头发——”
他笑了，熟悉的句式啊，“所以呢？”
“所以谢谢你。”
他怔了一怔，安抚地抱住怀里这具或许正从里到外开始腐坏的身体。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吧？
我喜欢你的眼睛，所以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的头发，所以我谢谢你。
相似的条件不同的答案。
喜欢和爱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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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９８７年５月３号，距离幻影旅团成立，还有十一个月零三天。
六年后的这一天，魔术师正式加入旅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