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前传·06·极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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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楼。
一个名字就如此引人遐想的地方。
一个……有名有实的地方。
陆小凤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能在还活着的时候就有幸躺在棺材里走一遭，而且还是和司空摘星一起。
通往极乐楼的途径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做棺材的，自是希望早登极乐。可惜，比起去西方极乐世界，作为凡人的人，更多的是下了地狱。
陆小凤一睁眼就知道这是一个充满诱惑的地方。
美酒。美人。金钱。……
一个男人所能想到的任何和享乐有关的这里都能找得到。
更何况，这里除了是销金窟，更是一个让人一掷千金的地方。
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能让自己一夜暴富的机会，哪怕，之后有可能会输的万劫不复。
“欢迎来到极乐楼，祝客官——升官发财。”一位带着面具的人说道。
一侧的其他带着面具的小厮们也齐声道。
想必这也就是必须从棺材里出来的另外一层含义。
同时，两侧的人也递上花纹各不相同的面具。
“请两位戴上面具。”
“什么面具？”陆小凤道。
“这是这里的规矩，不是每个人来这里都愿意让人认出来的。”司空摘星一边解释，一边拿过自己的面具。
陆小凤没再说什么，也随手带上。
他的是布满了破碎的痕迹的如同拼图一般的面具，司空摘星的则是一只红梅。
陆小凤暗笑，这和司空摘星可是一点相似的都没有啊。
红梅？他司空摘星喜爱的是金银珠宝，可不是什么梅兰竹菊、诗词歌赋。在他眼里，只有值钱的能出手的书画才有意义吧。
“两位客官请跟我来。”引路人将他们引至大厅就躬身退下去了，整个大厅都是拿着骰子下注的人，根本不需要他的任何解说。
大厅之中都是形形色色的带着各式面具的人。
陆小凤敢说这里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多的面具聚会了。
就连作为表演者的弹琴的女子们都面带半盏面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依依呀呀的唱着糜烂的艳词艳曲。
“陆小凤，我去玩一会儿，你自己随便看看。”司空摘星说完这句，直接闪人。他可不敢保证陆小凤会不会过来捣乱。
陆小凤随意的看着极乐楼里戴着面具形形色色的人，他喜欢观察别人，这种观察就像是毒品一样已经烙进他的血液，让他不能戒掉。
“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司空摘星可不是那种只赌一把就能克制住自己的人。
“输光了。”司空摘星的话语很平淡，一点也不像是把这点钱放在眼里的人。他故意把自己说的很穷，可是陆小凤知道，司空摘星这一生从未缺过钱花。
“那也太快了。”陆小凤敷衍的说，他的眼睛都没有从赌局上离开过。
“这里最小的一注也要一百两，我身上拿点钱刚好够一注。”司空摘星挡到陆小凤身前，“你那里还有钱吗？给点给点，大方点。”
陆小凤无奈的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那正是他从蒋龙洛马那里拿来的那些银票里的一张。
司空摘星伸手就要拿，结果发现是张银票后反倒把手缩回去了。
“这里不收银票，只收金银珠宝，”司空摘星顿了顿，又道，“珠宝……，对了！”伸手一抓，之前的那个吊坠就凭空出现在他手上了。
吊坠在陆小凤眼前晃了下，突然又被司空摘星收起来了，“唉，算了……”
“怎么，舍不得？”陆小凤道。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毕竟这么好的货色可不是一般的水货那样常见的，但是这里的赌局他也不是能够经常能来玩的，一个贼可不能有什么固定的活动地点。想到这里司空摘星咬下牙，说道，“算了，都是身外之物，千金散尽还复来。我就把这扇坠压上去，连本带利一起捞回来。”
司空摘星转身欲走，被陆小凤一把拖拽回来。
“回来，小心人家把你逮个正着。”陆小凤的声音压的很低。
“谁、谁敢逮我？”司空摘星这话说的很没有底气，心虚的要命却又要死要面子的反问着。
“当然是扇坠的主人了。”陆小凤转过身，伸手指向身后，司空摘星也同样把头转过去，顺着陆小凤的视线望过去，“你看。”
那里有很多很多的人，形形色色、保管你看的目不暇接。可是有人即便是同这么多人站在一起，仍旧像是把珍珠混在沙子里一般引人注目。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会纠缠在一起，就如同命中注定一般。
“哇，你怎么认出来是他的？”司空摘星见鬼了似的怪叫了一声，然后马上凑到陆小凤耳朵底下小声说着。
“你看这位公子浑身上下一丝不苟，只有手里的扇子没有扇坠，肯定是被天下第一神偷偷了，一时间又找不到合意的。”陆小凤当然是在找理由，他不光是在找理由，也是在隐晦的夸赞了司空摘星。
“你还真是聪明。”司空摘星有些得意，只要是人就会喜欢听好听的话的。
“我倒想和这位公子交个朋友，”手伸向司空摘星，“给我。”刚刚他夸人的话可不是白说的。一句话换一个扇坠，挺值的。
司空摘星伸手就把刚刚陆小凤塞给他的唬他的那琐碎银子递了过去。
陆小凤看都没看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劈手就打。
司空摘星讪讪的把手里的散银收回，把扇坠递了过去。
“这位公子请留步。”
执扇之人驻足，静静的等待着陆小凤开口。
“您掉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声音沉静。自是比不上那些女子们的婉转动听，却也绝不是粗鲁之人能有的温文尔雅。
“您的扇坠。”
伸手递上。
另一方并无迟疑的接过。
“多谢。”
陆小凤听到这句觉得和他做朋友这事情差不多成了。江湖人做江湖事，他陆小凤有这么多朋友绝对是他社交能力好的体现。
可是下一刻，陆小凤发现他有一点点小小的判断失误。
“公子看起来面熟，我们是不是见过。”这句话确实是陆小凤内心所想。不过，是在闹市上见到他时就已有的感觉。这一次近距离的观察更是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任凭他如何苦思冥想也未能从脑海里挖出和眼前人有半分相似的人。眼前人的容貌在他的气质面前绝对会让人忽略，而拥有这般气质的人，他的记忆力确实未曾有过。
“是不是见过我不清楚，”眼前人没有直接回答，“不过在灯会上偷我扇坠的人不是你。”
一语中的。
“公子真会开玩笑。”陆小凤现在如果是被人开玩笑，那现在也一定在内心苦笑。
“你们身上的味道不同。”眼前人还是这样的不温不火，没有一丝生气的预兆。
味道？
陆小凤察觉到一丝的不自然。还没等他理清头绪，眼前的人已经错身而过。陆小凤想都不想，转身道，“公子请留步。”
走廊的两个侍卫伸手将他拦住。
“我是这位公子的朋友！”
侍卫还是没有放手，看向公子的方向。听到这句话的人，停下脚步，停顿了片刻。
“他是我朋友。”
说罢，继续向前走。
侍卫应身放行。
陆小凤对侍卫点点头，跟上了前面的公子。
此时还在赌桌徘徊的司空摘星，感应到什么，回头朝着陆小凤的方向追去。
刚刚那两个侍卫同样拦住了他。
“我也是他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前传·06·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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