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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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夜，终究有迎来黎明的的时刻。时间的沙漏，滴滴渐逝，离开了的，宛如指间沙。
叶开人坐在一树枝绝对粗壮能够承受一个人的重量的枝桠之上，头靠在整棵树的主干之上，嘴角流了延伸到下巴的长长的可笑的哈喇子。
傅红雪人静坐在树底下，上衣还是那身昨晚被叶开弄的破烂的黑衣，在这已经破晓了的光明的碧绿色世界内有些格格不入。
寂静却又充斥着空灵的不知名鸟儿的啼鸣，时时跃出鸟儿翅膀拍打的声响，微风轻绕，将傅红雪额前的碎发吹的撩起柔和的弧度。
视野内满目青翠的碧绿，渐渐的，渐渐的在傅红雪的眼中清晰了起来。
刚刚睡醒使得头还有些晕眩，傅红雪睁着空洞无焦距的眼睛，无意识的抬头。
……？蓝色的，好大一只……
傅红雪见自己头顶上的正上方一片蓝色的轻飘飘的什么东西，意识糊涂的，呆滞的看着视野内的蓝色大鸟不大的长大。
额？
“唔——”
傅红雪一下子被疼痛唤起意识，肚子被可重了绝对不可能是鸟儿的吨位的重物砸中，柔软的腹部激起的痛感，叫傅红雪轻哼出声。
大清早的，就弄出这么一出的傅红雪，强制的被某个二货唤起不是很清醒的意识，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的。
都说一日之际在于晨，对于傅红雪来说，今天的早上，却是叫他黑脸咬牙的用手像母鸡拎小鸡一样的把自己肚子上的中午提起。
叶开：“呜呜~到底是谁啊大清早的不给人睡个安稳觉……zzzzz…”
傅红雪挑眉看着手中的类人型生物，环视了下周围，又静立倾听了片刻，寻着听到的微弱的水流之声而去。
最叫傅红雪惊奇的是，自己对待手上这个家伙的态度并不算太好，颠簸的一路上，这二货居然还睡的和个死猪一样。
这倒是叫傅红雪好笑的想起了南宫翎起的外号，野猪开。
莫名了的又明亮了心情的傅红雪，终于是走到了附近的一溪流边，青草悠悠，水流不算湍急也不算舒缓，秀气而清明的味道能唤起人的好心情，是独属于大自然气息。
而小溪底下，是清澈见底但砸下去绝对不好受的石子底。
傅红雪将手中的东西提到自己面前，柔下了声音说道：“叶开。你说昨晚追了傅红雪一夜，也累出了一身汗了吧，去洗个澡可好？”
叶开终于把自己那双笨重的眼皮撑出一条几乎和眼睫毛重合的线，傻愣愣的道：“啊？恩……”
听见这几乎就等于没回答的回答，傅红雪到也出奇的有耐性，为了现在腹部之上还残留着的痛感，傅红雪像是家长哄孩子一样再说：“既然你同意了，那么，洗澡的时候，需要什么特殊的服务不？好让傅红雪好还你的救命之恩呢。”
叶开听此，将脸抬起，正脸给傅红雪漏了个傻气外露的表情：“我要傅红雪和我一起洗~”
“……”
傅红雪嘴角抽了抽，他知道他不应该对这家伙的智商抱有期待的。
顺手将手中的垃圾丢进小溪里，砸出巨大的水花，叶开整个人像是蓝色的破船，进了水就直接下沉，人脑袋由于有头骨支撑，硬邦邦的敲在石子之上，砸出好一声带有回音的巨响，将周围的鱼儿吓的赶快游开，免的殃及池鱼啊。
叶开进了水，而且还是正面朝下，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自然清泉，吐出不少泡泡。
一秒。
一点五秒。
“哗啊！！是谁啊这么缺德！把人丢水里。”
大号的垃圾终于抗议自己的待遇，哗啦啦的从水里浮出一个撞出迅速臃肿的大包的脑袋，朝天大吼。
而傅红雪，这个时候人却站在水流的上游，有些不满的朝叶开道：“安静。看这里原本的鱼儿都被人吓跑了。”
叶开闻了这个叫他僵硬的声音，湿漉漉的整个身子从水里爬出来，瞅瞅上游的那个人，委屈啊：“傅红雪我不过我找了和你一棵树睡觉而已，哪里惹着你了？”
傅红雪专注的观察水中鱼的动向，好抓鱼，好像站在那边委屈的人不存在。
叶开揉揉自己那么好看的脸上出来一个难看的大包，突然跳过来，凑上傅红雪，笑嘻嘻的道：“喂~傅红雪，难不成，你是嫉妒我长了比你帅的脸，要毁我容？其实吧，傅红雪你长的也是不错的，要人样有人样，鼻子眼睛长的地方也是恰到好处，特别是你整天摆出的那张别人欠了你几千万两银子的脸，揉在一起啊，特别配。”
叶开嘴巴里讲的头头是道，不仅把傅红雪为什么要把自己丢进水里的原因解释了，还同时夸奖了两个人的外貌。
只可惜，这些个貌似很有道理的话，在傅红雪的眼里，就那么个八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说你‘要人样有人样’这算是个什么形容？
不想接叶开的话弄的自己也和叶开一个智商水平，傅红雪这时，几乎是瞬间，眼尖的锁定一游的欢快的小鱼，卷起袖子，猛的用手一抓。
鱼儿灵活的在傅红雪用上了内力而翻涌而上的巨大水花间游移，滑溜溜的鱼鳞左扭右扭，硬是从傅红雪用上了八分力气的手中挣脱了出来，鱼尾一甩，透明的水光就溅上了傅红雪的整张脸，和正面的衣服，湿润了的整个身子，看上去倒和叶开一般。
叶开嘴角不小心的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上扬了开来，然后轻轻的咳了声，摆好自己貌似正经的表情，对傅红雪说：“我猜你抓鱼是要烤来吃？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用你拿手的刀？”
傅红雪这回终于转头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叶开：“你会用你的小李飞刀，去叉鱼吗？”
叶开毫不犹豫：“会。我师父的小李飞刀，从来没有虚发过，成了一代江湖传奇，虽然我还没有师父那么神乎其技，但是抓条鱼嘛，还是不成问题的。”
问题不在这里吧。
李寻欢怎么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子弟，拿他的成名绝技叉鱼。
傅红雪真的懒的和叶开多说，貌似要重新去赤手抓鱼，叶开却举步上前站定在小溪里，踩出巨大的莲花状水花，吓跑了他们今早的早餐。
傅红雪见此，也不气恼，只是转身要走。
叶开马上拦住几欲要走人的傅红雪的身子，提议道：“别别，这样，在林子里生活，我叶开还是有些经验的，傅红雪你就在这里等大概一炷香时间，我就变出一丰盛到叫人流口水的早餐出来怎么样？”
叶开眼里亮晶晶的看着傅红雪，好像一只大型的，要讨好主人的犬类。
等一炷香时间……么。
傅红雪自己也不知道的，已经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叶开见此马上从原地提轻功消失。
待傅红雪见眼前空空如也只留微风的空间，残留着人的气息，口中喃喃自语：
“你，为什么要……”
随着微风拂过，缠绵而过傅红雪披肩的黑发，带走微微的叹息。
我不值得你这样倾心相助。
叶开急速在树林之间奔走，追风疾电般的叫人几乎看不清身影。
快一点，再快一点。
叶开没有功夫甩开已经冒出的细汗，心中的焦急难以言喻。
上次也是，叫傅红雪等一炷香，但是他就置若罔闻，这一次，他一定要赶上。
且不说上次是不是因为叶开的原因导致傅红雪身受重伤，这一次，在叶开的眼里，却比上次还要重要。
原因无他，只是他叶开要再一次拜访神医那间小小木屋而已。
任然如初好似时间停止了的木屋，依旧屹立在哪里，叫叶开放下了一半的心，上前，在门前客气的有节奏的敲了敲。
神医——千万不要这个时候出门啊。
叶开屏息闭眼，用心感受周围是否有人气息。
树林之间，穿透而过的光老长老长，稀松的几滴还未落下的露珠，将空气润的富有水汽。
潮湿的空气衬的原本就一身水淋淋的叶开更加有些寒颤，但是现在不是关心衣服干湿的问题。
叶开静置片刻毫无回应，忍不住高叫道“神医！神医——有急事啊！出人命了啊！这小木屋有人要放火烧了啊！”
没有预料当中的苍老却分外有活力的‘臭小子你敢烧，臭小子怎么又是你。’这样的回应，叶开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等待，便用力一推看上去不怎么坚固的门。
门吱呀的，随着叶开用力，往内打开。
什么啊，原来门是开着的么。
给自己一个苦笑嘲笑自己心乱的连门是开始关都看不出来，叶开走进了之前住上了不少时间的屋子。
我记得，神医放药的地方实在……
叶开寻着记忆找到那间放药房，双手合十心里默念对不住了，情况刻不容缓，便找到了神医的放药的柜子，将擦的还很新看上去保养的很好的柜子打开。
真不愧是神医——
叶开面前，是大大小小或多或少的药罐子，每个药罐子瞎编对应着一块木牌，上边潦草的写着看不大懂的名字。
叶开努力的在脑海之中翻找自己师傅给他讲的基础的辩药知识，绞尽脑汁，总算是想起师傅给他说过，若论凝神安气的药物，唯紫兰草调配的药物效果最好，特别是对于心智不稳，容易误入心魔的人来说，是稳定心神的圣药。
紫兰草生长的环境大都处在极热和极寒地带的交界处，本来，像这样的地方就寥寥无几，何况还要四季雨水都不能过多过少，天敌魔幻草也不能存在——几近苛刻的条件，叫紫兰草本身就是稀罕之物，若还要有专业的知识给紫兰草配成能发挥效果的药，如此的药，更是千金难求。
叶开一边在潦草的字迹之中寻找关于紫兰草的药物，一边将自己昨晚所见回放在脑袋之中。
那天晚上，自己建傅红雪终于随便找了棵树靠着酒眯了眼，过了约一个时辰，感觉到傅红雪的呼吸渐渐平缓，他才上了傅红雪头顶的那个枝桠，却不经意之间听见傅红雪不安的呼唤。
“翠浓……对不起……别走……”
细碎的轻吟，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深情和悲伤，揪紧了心中的某处的叶开，从树上下来，蹲在傅红雪身前，将手覆在傅红雪握着冰冷刀柄的手上，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
但出乎叶开意料的是，傅红雪在自己把手放在他手上的时候，将另一只手也抓了上来，握的不紧，但意外的缠绵。
“别走……”
明明是梦中的呓语，但是，叶开却很难以去看傅红雪现在的表情。
这么的脆弱，比起往日冷漠而不近人情的形象，反差鲜明的叫叶开不忍将手就这么抽出。
“我不走。就在这。”叶开用自己也想象不到的柔软的声线，这么说了。
回想之时，叶开眼中扫过其中一个最角落里的药罐，将视线停留了下来。
木牌子上面用繁体字写着‘紫兰之吻’，如果不出预料的话，这药就是用紫兰草配置的能够定人心魂的圣药了。
叶开小心翼翼的将这个药罐前边的药罐拨开，再把前边这个药罐拿出来的时候，随意的瞥了上面的名字一眼。
‘醉意春棠’
这是啥？
叶开好奇的把手上这个不起眼的小药罐上下看了看，也没有见与这么个奇怪的名字相配的地方。
正当叶开要把里面的药罐子拿出来，门口传来苍老而还很有中气的声音：“是谁！乱闯别人的家！”
糟糕。
做贼明显做多了的叶开，听到这样类似抓包的声音，第一个想法是赶紧的打包好东西，跑路。
不知不觉把手中的另外一瓶东西也打包带走了，叶开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般瞧见身边的那个窗户就跳。
待神医进了屋子，屋子里面绝大多数东西都没被人动过，但等神医进了自己的置药房，见自己的瓶瓶罐罐中少了俩，脸上立马就被气的通红。
“是谁！！要让我知道，绝对不会给这个混蛋治疗！”
自己最心爱的药物少了俩，正心疼的神医，见竟是自己放在最角落里的那个圣药紫兰之吻被盗，简直是要将怒火烧却了理智，那个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在自己这一生一中见到的，也许就是最后一株的圣药了。
心知现在再追肯定是来不及了的神医气的几乎要把其撒在自己最心爱的药上面，还好最后的一根理智挽回了他没有做这么不明智的行动，神医安稳般的想着还好自己当初用药并不浪费，还剩下些，将视线放在另一罐被盗的药上面。
可能是前后的落差太大，原本以为这一罐被盗的也是珍奇到绝无仅有的药，想不到——
被盗的竟然是‘醉意春棠’！
神医前边的怒火和现在的措不及反应造成了鲜明的对比，良久，神医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这个小偷，有意思，跑神医的家里来，偷了一瓶圣药，和一瓶药效不一般的春药。
叶开手里拿着药罐子，找了个不易弄出森林大火的空地，迅速的拿出了以前自己野炊的本事，用小李飞刀打猎了两只小兔子，熟练的剥皮清洗，又找了两只细长的树枝插进，生了火烤的外焦里嫩，香喷喷的还能看见金黄色的油往外冒，叫人食指大动，绝对是难得的野生烧烤。
叶开满意的看着自己烤的俩兔子，将手中药罐子里的药塞一部分进其中一烤兔肉里面，点点头，循着原来的那个地方，找人去了。
别走啊。傅红雪，这兔子不是我说，就算再富贵的人家都难吃得起。
叶开估计了时间，知道就算是自己的轻功也着实花了不久，手提俩兔肉，继续飞奔，留了林子的肉香。
傅红雪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这块不成鱼形的类炭黑物体，大概的，把手里这个在地上一划，还能充当石墨写几个字。
将身边起了火的木材浇了水，正打算将手中的炭黑扔了，敏锐的傅红雪耳尖的听闻周边的树林有些不寻常的摩擦声。
傅红雪扭头过去，首先看见的，是鲜活活的俩小动物的烤肉，看着那之上表面油光光的金色，就知道这玩意烤的有多成功了。
傅红雪下意识的看着手中的不知名物体，一丝尴尬一闪而过，眼神游移了些。
叶开两手抓着烤兔子，因为跑的太急而弄的头发全部飞扬在脑后，貌似现代人的爆炸头，风尘仆仆的衣服之上还夹杂的几篇鲜嫩的叶子，形象挺可笑的。
但是，在叶开见坐在河边身旁黑漆漆的貌似烧烤的痕迹的傅红雪，先前的焦急阴郁已经担扰，通通的消失不见，给了傅红雪一个阳光而灿烂的，叶开独有的明媚的笑容。
傅红雪这个时候将手中的炭黑要丢掉，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将手中的东西，装作那些烧焦木材的一部分，顺手丢了进去。
叶开在心里‘噗’了声，给傅红雪晃晃自己的得意之作，将手中香气四溢刺激的肚子空空如也的傅红雪忍不住的把视线往这边瞟。
“怎么样？我叶开可是说到做到。”
傅红雪不去看自己脚边的一圈炭黑，装作面色平常的给叶开点了点头，将烤兔子接过。
叶开放下了心中的一半的巨石，想起昨晚自己看见的那块并不完整的玉块。
玉块的切面很整齐，貌似是被人用锐利的武器一下气劈开的，所以，傅红雪现在身子上的玉的效力应该只有一半。
那么，并不是没有救……或许，紫兰草能抑制悲喜玉的血性一段时间。
但是……只要玉在傅红雪身上一天，傅红雪的性命就削弱一天。悲喜玉，就是这样一个吸人心魂的至阴至邪之物。
叶开手中捏着还没用完的药罐子，心下思索，怎样才能再次的，叫傅红雪不知不觉服下这些药物。
就傅红雪那个不喜欢欠人，喜欢把关系弄得明明白白不相两欠的性子来看，这要是让傅红雪知道，准不定傅红雪又闹什么别扭了。
叶开在心里计较着，突然之间，手中摸到另一罐的药。
额？我拿了两罐？
对了，那个叫什么‘醉意春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等等？
我没加错药吧？
只是把手里的药罐子里的药抹了抹，没有细心看以为只拿了一罐药的叶开，神色突然之间，精彩了起来。
“等等等等啊——傅红雪，先别吃！”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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