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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吉原太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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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原的店门前,两个光着身男的男人站在门口,一个银发赤眼,一个银花的头发带着墨镜。
“好巧啊,小子”一边的大叔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因为光着身子被围观的样子,对着另一边同样只有一个四脚裤的大久保打招呼。
“大叔,你这难道是没有钱付了?”大久保提了提四脚裤,身上的刀疤还带着粉红色,完全是还没有痊愈的样子。
一边的大叔推了推墨镜“大叔我可是有钱人,只不过是给女儿当零花钱了而已,倒是你小子,别死在女人肚皮上!”
两个男人毫无廉耻的站在街上,无论是路过的游女还是嫖|客,没有不回头注意几个人的。
坐在高高的阁楼上一脸哭笑不得的女人对着身后招了招手,不知说了些什么,突然从屋子中跑出来两个小女孩,蹬蹬跑到两个人身边,冲着大久保脆生生的开口。
“我们的太夫要召见你呢!”
“咦?我?”“不会是你小子没有给钱吧?”
莫明其妙的随站两个小女孩就进到了一个店中“谁知道!哪里来的太夫,我只不过是刚来江户而已,顺着雷达就找来了”
“顺着雷达?这个雷达未免太寒酸了吧!”
还未见人,就先听到带着些慵懒的声音,帘纱被一只细白的手缓缓掀开,一个梳着艺伎发髻的女人便缓缓的起进室来,浅金色的长发,容颜美丽,年纪似乎还颇为年轻,但似乎眼底很劳累一般。
不知是否是错觉,大久保觉得,刚刚女人看见自己的时候,眼低似乎划过的欣喜。
“早樱太夫?”一边的几个小女童伏身的称呼,让太久保觉得有些陌生,大概,自己应该是不认识的“你认识我?”
名叫早樱的女人身上穿着的是有着如血一样大团花簇的和服,妖艳至极,似乎有些和女人浅色系的发与眼眸不相配,大久保觉得自己初次见人便如此想,实在有些无聊。
早樱也是问大久保叫什么,得到回答后,慢悠悠的拿起桌上的烟枪,长长的烟锅伸到一边的小女童身边,等到女童麻利的点燃,吸上了一口,才吐出一口白雾,“大久保利通?不认识”
另一边的大叔似乎对这个早樱很感兴趣,伸出手去想要做什么,大久保虽然觉得心中有些异感,但是却并无动作,眼中仍带玩味看早樱的动作。
早樱手中的烟锅打在大叔伸出的手背上,烫的猛的收回手,早樱也才抬起眼皮,声音里带着笑意“想要动我,也是要带够钱再来啊,没有五亿,可是不行的哟!”
大久保看到大叔果然老实了,大久保拍了拍一边的大叔的肩,无良的安慰“所以说,大叔你把衣服穿全了与不能阻挡你穷酸气了”
“谁说的啊!我可是很有钱的!只不过是被女儿拿走了而已”
“这不是比没有钱更悲惨?”
早樱在一边等着大久保和男人笑完了,才磕了磕烟锅里的烟叶,抬起画着粉红色眼影的眼睑,注视着大久保。
“你们需要偿还我借给你的钱吧!”
“所以……我这个本来不值几个钱的衣服,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大久保与一边名叫松平的大叔一脸==的表情。
早樱的声音完全没有起伏,只是淡淡的“虽然本身值不了几个钱,但是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么?是属于天人的吉原,想从这里拿回东西,不付出一点代价,可是不行的。”
“可是完全没有一点线索的人你到底要我去哪里找”大久保瞪着早樱。
早樱满不在乎的吸着烟枪“谁知道,又不是我欠的钱,如果不还的话,被天人杀掉也是有可能的啊”
“……”绝对的威胁了。
“为什么要找我们啊?”
“看你骨格精奇,也许可以承担拯救世界的重任呢?”
“……嗯?”
“开玩笑了,一看你一脸的风流样,就知道会知道些那些花心鬼的场所,还有那个大叔一脸的猥琐样,日后一定能在政府当官了”
意外的,怎么听起来这个理由格外的有说服理呢。
听着早樱的简单的自我介绍,近几年新红起来的早樱太夫,出身出花魁倾城铃兰的身边。
“什么?刚刚门口那个老太婆就是铃兰?”大叔一脸的失望,幻想破灭的表情。
早樱脸上带着种说不出来的凉薄的笑“女人的年轻能有几年,更何况在这种没有心的地方,当初铃兰大人出名的时候,有多少人想要一亲芳泽,哼!”
似乎早樱还有什么话,突然间就停下了,目光变的悠远,大久保突然间觉得,也许顺着早樱的目光,可以看到什么。
“其实,我也并不是被卖到这里来的,而是自己投奔来的”早樱的开场不具新意,但是话却让人稍稍有些惊讶“女人嘛,不过就是为了几样而生活,或是喜欢谁,可是为了名势,我是为了什么?我了不知道呢”早樱嘴角上扬,看不出是喜是悲。
“我的本名,并不是早樱,再早的名字,早就已经不记得了,我姓吉田,不过,后来和未婚夫在一起,大概应该叫久坂文子了吧!青梅竹马外加一群玩伴……”
一个故事,在早樱的口中缓缓开始,似乎有些似曾相识,似乎又完全未曾听过,大久保不知道怎么的,就太过注意着早樱的脸颊了。
似乎这女人,应该以再柔和一些的姿态去生活,刻意画的高挑的眼角让人觉得有些劳累,脸颊应该圆润许多,瘦削的脸侧使颧骨有些突兀,鲜红与明黄这种太过尖锐的颜色,似乎也与女人并不相配。
配着并不合适的妆容,有些余缀配饰,艳丽而夸张的服饰,仿佛可以看到一个柔弱的植物顶着巨大的石块在生长,向上生长,是生命的美感。
大久保眯着眼睛,女人的故事,并未听清,恍恍忽忽的神。
“现在,如果一切都结束了的话,那么,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接我呢?”
大久保一回过神,就看到早樱浅棕色的眸子盯着自己,微微一愣,大久保眯着眼睛。
“所以,你要我去找那个你拼了命去保护,最后还把自己给弄丢了的笨男人?”
“呵”早樱吐出一口烟,白色的烟变幻着形态,似乎在白茫茫的一片中,恍忽间看到了当年在樱树下,笑得好看的少年,缓缓的向自己伸出手。
“花心早死鬼!”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出去,穿过烟雾才回神,顺手颇为轻佻的抚过大久保的脸侧,“是啊,笨男人,我爱过的人啊”
“何必还找,我不是比他好多了?”大久保顺势就握住了早樱的手,却被早樱抽了出来。
“可是你们并不同的啊”早樱轻轻的磕了磕烟锅,“所以,你们要在江户一直到找到他为至,大叔也是哟,不然被天人追到不还债的人,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早樱起身送走两个,松平先一步离开,门口坐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婆婆,大久保似乎看到了她小拇指上缠着细细的丝。
“等等!”
突然的声音,让大久保转身,听从早樱的话抬起小拇指,看着早樱拿着一根浅金色的发丝缠在其上。
“这是我们的约定,直到下次见面”与刚刚完全不同的柔和神色,脆弱的像一个普通的女人,低垂的眼睑罩住眼眸,睫毛上隐隐泛着水光“找到他后,一定,一定记得来找我”
大久保抬头手看了一眼新缠上的发丝,柔韧而纤细,又看了看那个老婆婆手上的细线,抬手就从流海拨出一根头发,“你大概也要吧?”
早樱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抬起一根手指,纤细的手指足够大久保并不长的银发缠上两三圈了,大久保无意的问起“如果是约定的话,那门口的老太婆难道也是在等着约定的人来?”
“啊,是啊,大概会一直等下去吧!”早樱的话似乎完全没有怀疑,就像是不怀疑自己一样。
大久保系上一个死结,又抬手看了看自己被缠成网状的小拇指,心里的惊艳也一丝异动全部都变成了温柔“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给你找来了”
“恩,他叫久坂玄瑞”
大久保微微一愣,突然间,觉得唇上一软,早樱便转身跑回里屋了。
耳边只余声音“你和他,很像很像”
大久保伸出小拇指对着阳光,浅金色的发丝泛着淡金,“约定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没有死”阴暗的楼梯口边,早樱已经抱成一团,沾着妆粉的泪滴一滴又一滴的混进灰尘中,明亮的眼眸中欣喜带着哀伤。
过往的记忆,只有一个人去记得,背着两个人的过往,一个人去前行,重量已经变的比两个人拥有时还要沉重。他还没有那些记忆,他还不是曾经爱过的那个人,就要一直,一直自己走下去。
“只是大久保利通,玄瑞,玄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