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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一话 借尸还魂 6 ...


  •   闷油瓶见我摇头便低头沉思起来,我不敢打扰他,就坐在一旁揣测闷油瓶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人?肯定是个温柔大美人吧,不过闷油瓶病成这样,也没见那张起灵来看望过他一次,两人闹别扭分手了吗?我偷偷瞥了眼闷油瓶,他眉宇间似乎有点淡淡的哀伤,真可怜,被女朋友抛弃了积郁成疾……

      “吴邪。”一声呼唤让我飞到不知道跑哪去的思绪拉回来,我愣愣转头,闷油瓶似乎在瞪我。我打了个哆嗦,忙抛空脑中的杂念,问什么事,闷油瓶扫了我一眼,让我继续说。我张嘴就要问说什么,幸好及时打住了,不然我非被闷油瓶的冷眼冻死不可。我想了想,回忆起刚才的话题,假意咳了咳才开口。我没有隐瞒,将我的来历全数都交代了。

      闷油瓶听得非常认真,同时也被我新鲜的词句说得一愣一愣的,不停问我这词什么意思,那句话什么意思,像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当然,我不敢嘲笑闷油瓶,崩着脸老实为他解答,同时心里也在得瑟,我觉得自己很有在天桥底下说书的潜质,如果闷油瓶不收留我,也许我去说书应该不置于饭饿死。一直到傍晚天擦黑,我的天书才说完,闷油瓶听完了就坐在一边低着头沉默不语,我坐在他旁边喝茶,说了几个小时说得我嗓子都快冒烟了。

      我连续牛饮三杯冷茶下肚,闷油瓶突然站起来,我被他吓了一跳,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呛得我脸红脖子粗。闷油瓶没理我,走到一书柜前取出文房四宝出来铺在我面前,手脚利落的磨好墨,提笔正要落下。我好奇他要干什么,便凑过去看热闹,结果他看了我一眼,把笔递给我示意我来写。

      握着笔,我问他要写什么,他说随便。我歪头看着闷油瓶漂亮的侧脸,心中有了主意,提笔写下: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闷油瓶面无表情看了我写的诗半晌,接着又来看我。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心说这家伙难道知道我这首诗其实是暗喻他吗?就在我抗不住这股冷压力准备自首认罪时,闷油瓶闷声道:“你写的是什么?”

      “你不认识?”我鄂然,看着纸上字,横竖撇捺规规矩矩,一看就知道是个文化人写的,没道理这闷油瓶不认识。我皱眉看闷油瓶,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耍我,可看他一幅困惑样又不像在逗我。想了想,我再三确认道:“小哥,你真不认识这上面的字?”
      “不认识。”
      “可是怎么……”我想反驳,这时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顿时解释了我的困惑。是了,我写的是经过了几千年历史演变来的汉字,而离源并不在我所学的历史范筹内,这个世界应该有自己的文字,闷油瓶能认识我写的汉字才怪。想通其中的原因,我不由笑了,闷油瓶奇怪看向我,我便向他解释了一番,又把诗念给闷油瓶听了一遍,末了,我笑道:“小哥,你现在总该信我没骗你吧。”

      “嗯。”
      “那你不会丢下我不管了是不是,我能跟你一起走吗?”我激动又满怀希望看着闷油瓶,结果这家伙一句话让我差点失控揍人。闷油瓶一幅死人脸的扫了我一眼,淡然又坚定说:“不能。”

      他娘的,敢情老子磨了一下午的嘴皮子都是白搭,这家伙还是要抛弃我。我一时脑子充血,恨恨盯着闷油瓶,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你既然要丢下老子不管,当初就不要多管闲事……”气愤令我没有意思到我这话根本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行为,当闷油瓶冷眼扫过来,我才反应过来我刚说了什么,顿时噤若寒蝉,差点没憋屈死。

      闷油瓶面无表情看着我,我心里憋屈得要死,也不知哪来的胆子,不甘示弱回瞪闷油瓶。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互瞪了半天,最终我顶不住闷油瓶施放的压力先移开目光。垂下脑袋,我泄气了,“小哥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你就当我在放屁,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谢谢你救了我。我回房了,你休息吧。”说完,我一脸丧气开门离开,结果拉开门碰上抬手正要敲门的王盟。

      大概是被我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样儿吓到了,王盟忙问我怎么了,我僵硬扯扯嘴角说没事,王盟狐疑看着我,我不愿多说,错开身走出闷油瓶的屋子。我没有回房,而是向院外走去。这里是个独立的小山谷,三面环山,只有这一座院落,门前有一条羊肠小路可以下山,山路不好走,山脚下是个大码头——曲兰。这些是和胖子闲聊时他告诉我的。

      我爬上一块石头看着脚下绵延不绝的小道,曲兰在很遥远的地方,雾朦朦的看不清。明天,我就要沦落为一个流浪汉了,亏我空有一肚子知识,在这里却毫无用武之地,也许老子真的要去天桥底下说书混日子,还得不时提防这个肉身被人觊觎,真他妈神烦。

      吃过晚饭,我早早爬上床装死,一夜无话。第二天天朦朦亮我就醒了,屋外脚步声来来往往似乎很忙的样子,我躺尸了一会儿,穿好衣服爬起来。这里的衣服太难穿了,里一层外一层,层层叠叠,王盟教了几天我才学会,一度让王盟以为我是个白痴,连衣服都不会穿。

      穿好衣服,我拉开门走出去,王盟和红钰在院里跑来跑去,见到我出来,两人问候了一声又忙自己的去了。我梳洗了一番去找闷油瓶,他正老神在在坐在屋里看书,还有一个青年站在他身后,像个保镖。这个青年保镖我见过一次,正是上次差点赏我一巴掌的人,他见我出现在门口,眼色一凛瞪向我,其意不言而喻,让我赶紧从他眼前消失。

      我当然不会消失了,我无视了青年保镖的警告,神色坦然走进去坐到闷油瓶对面。有闷油瓶在,青年保镖也不敢乱来,站在一旁冲我龇牙咧嘴做凶狠样儿,我心里觉得好笑,便回了他一个鬼脸,青年保镖顿时被我噎得火冒三丈,脚步一移就要冲过来揍我。这时闷油瓶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青年不得已退回原地,恨恨瞪了我一眼,我当然也不甘示弱回瞪了他一眼。反正今天就要跟他们分道扬镳了,我也不想委屈了自己,挑衅青年也只是报答他上次差点赏我一掌的利息。

      “小哥,你们准备去哪儿?”不再理会青年,我笑嘻嘻问闷油瓶。
      “少打听,那儿不是你这种小屁孩能去的。”闷油瓶还没开口,青年保镖便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小哥,你有没有听到有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叫个不停,很讨厌有没有。”对青年保镖的挑衅我报以无视之态,依然笑嘻嘻跟闷油瓶说话。不过闷油瓶貌似不懂我这话的意思,疑惑看着我,我嘿嘿一笑,以眼神示意他身后的青年保镖,闷油瓶怔了一下浅浅勾起嘴角,竟是笑了。

      我看得一呆,心说闷油瓶这小子笑起来真他娘好看,这要放在现代,走在街上回头率肯定是百分之二百五,一时间我忘记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一旁的青年保镖也傻了,一脸惊恐看着闷油瓶,嘴里哆哆嗦嗦叫着闷油瓶。闷油瓶闻言立刻恢复面瘫,我暗叫可惜,青年保镖则带着复杂的目光盯着我,我才不在乎他看,继续跟闷油瓶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

      我一直在闷油瓶房里坐到辰时,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跟闷油瓶聊天是自己找罪受,我说十句闷油瓶能回我一个嗯字我就谢主隆恩了。所以这段时间,我基本都在跟青年保镖明争暗斗,青年保镖叫张海客,是护送闷油瓶前往曲兰的人,他似乎很不待见我,总是挑我刺。我当然也不是好惹的,话语中夹枪带棒的各种损他,还不带脏字,把张海客气得牙痒痒,却又不能拿我怎么样,让我心里舒服多了。

      辰时三刻,王盟说一切都收拾好了,我闻言心里一震,跟着闷油瓶站起来走到院子里。红钰一袭红衣站在院里,身上提着两个包袱,她看起来似乎很高兴,眉眼间全是笑意,王盟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包袱。闷油瓶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便转过头看我,我冲他笑笑,僵硬的笑,张海客在旁边催促个不停,让我特想一脚踹飞这碍事的家伙。

      “保重。”闷油瓶戴上斗篷的帽子,对我说。
      “你……也保重。”

      闷油瓶离开了,他留下了这座院子给我,也给我留了些钱财之类的,可他却不知道,我一个现代人独自住在这里,光有钱也是会饿死的,因为我不会生火做饭。我双手拖着下巴在院子坐了许久,心中渐渐产生一个念头,我想也没想,迅速窜回屋捡了两件衣服就向山下奔去。

      闷油瓶,为了不糟蹋你这几个月花的名贵药材和心血,老子决定了,死也要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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