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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六话 往事如烟 5 ...


  •   黑衣黑裤的男人,笑容夸张,看起来就不像好人。这不是黑瞎子的真实写照么?我嘴角抽了抽,想问张海客黑瞎子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但看他一幅像是吞了苍蝇的表情我生生咽回到嘴边的话,估计当时他在黑瞎子那儿吃了不少苦头,想想就觉得恼怒,这让不由我想起初见遇到黑瞎子时,那厮差点整残我,这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我甩甩头将其抛出脑海,听张海客继续往下说。

      张海客好不容易找到失踪已久的闷油瓶,怎么可能放他走,他没有理黑瞎子,径直去追闷油瓶,问他这一年多去哪儿了?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要把长久以来压在中心头的大石丢弃,他绝不相信世人所言他的主子会叛国。闷油瓶只顾往前走,似乎是完全没听到张海客的话,走到了村尽头,他在一处茅舍前停下,终于正眼瞧了眼张海客,冷淡的说了三个字:“你是谁。”

      张海客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他们认识将近十年,闷油瓶居然问他是谁?张海客耐着性子说明来意,再度询问闷油瓶这一年多去了哪里。张海客是被闷油瓶连累的有家回不得,在外漂泊一年多,他唯一的信念就是找到闷油瓶,然后一起回东陵找东陵王对峙,他们为国家付出那么多,不该落得这般下场。现如今张海客他找到闷油瓶了,闷油瓶却装作不认识他,这不就证实那些传言是真的了,他的主子的的确确弑君叛国了,所以才要跟过往撇清关系,一想到这种可能,张海客就气愤不已,当下便顾不得礼数,一把揪住闷油瓶的衣襟吼道:“张起灵,你当真不认得我?”

      跟在后头的黑瞎子夸张的喘着气追上来,见张海客动粗,吓得赶紧上前阻止,拉开张海客安抚道:“兄弟,冷静,冷静,好好说话,咱们哑巴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茅舍的门在这时被打开,一个年轻的姑娘看着门口的三个大男人皱眉道:“吵什么吵?”瞥了一眼怒气未消的张海客,问黑瞎子道:“这难民哪来的?”

      “你又是哪根葱?”张海客心中怨气难消,这个开门的女人可谓是撞枪口上了。
      “哟,口气挺大的。”女人怒上眉头,手中的破扇子直拍张海客面门,张海客亦非等闲之辈,出手擎制女人探过来的玉臂,女人被抓住的手一松,扇子掉到另一只手上,女人挥扇朝张海客脑门打去。

      张海客虽躲过了女人的扇子攻击,却逃不过女人避无可避的毒术,倾刻间,他只觉眼前一切都模糊起来。“你……”

      “不自量力。”昏迷前,张海客听到女人的嗤笑。
      张海客是在一个荒林里醒过来的,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觉又饿又渴,他在林中找到了水解决了口渴,抓了只野兔充饥,他走了两天才走荒林,找到路人问了路,发现他若要回到遇到闷油瓶的小村庄,岂码要走半个月之久才能到,他身上又没钱,更是艰难。

      为了弄清心底的疑惑,也为了报被暗算之仇,张海客毅然决然踏上去小村庄的路,这一路,张海客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乞讨生活,为了个馒头去坑蒙拐骗,这种生活他多久没体会过了。

      历经千辛万苦,张海客终于回到了当初的小村庄,沿着记忆中的路线,他找到了当时的那个茅舍,推开门进去,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桌上的灰都有厚厚一层了,显然久久无人居住了,张海客向村里人打听了,才知道闷油瓶他们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离开了。

      好不容易找到线索又断了,张海客心中愤恨不已,按着村里人提供的线索,他立下誓言,他定要找到闷油瓶,不论他是否真的弑君叛国了,他都要带他回东陵。

      元和351年初,张海客回到了东陵,因为东陵王在一次狩猎中遭遇刺杀身亡了,他没有兄弟,只有三个王姐,膝下无子嗣,张家一脉打下的江山在他这一代竟绝后了,这真是天大的讽刺。这时,有人站出来说在新君主选出来之前,他暂时代为监国,暗中却拉党结派独揽朝政大权,又派人去铲除君主候选人。

      东陵陷入了前所未有危机当中,张海客听着各种传言,神色茫然。
      正当张海客日渐消沉之迹,有人来找他,交给他一个包裹,什么都没说就离去了,让张海客莫名其妙。

      打开包裹,里面有一袋钱,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钱,除了钱,包裹里还有一封非常厚的信,张海客将钱袋扔到一边,拿起信拆开来看。前面都是些意义不明的画,他看不懂,直接翻到后面,终于在最后两页看到有文字描述了,他认真读起来。

      元和351年二月,张海客收拾好包袱,出发前往曲兰,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地方。紧赶慢赶,半个月后,他抵达了曲兰,按着信中的指示,他找到一家民宿前,敲响暗号,前来应门的竟是黑瞎子。

      “你……”张海客没想到,要他来的竟是黑瞎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当下便要发飙。
      “张海客。”不过没等张海客动手,完全变了一个样的闷油瓶神色淡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你们……”如果说见到黑瞎子是愤怒,那见到一头白发的闷油瓶,张海客的内心是崩溃的。
      张海客有很多疑问,然而目前的情况却不容他多问,黑瞎子交给张海客一本剑谱让他好生钻研,又送他不少丹药,闷油瓶问张海客信中的那些图纸可都记得,张海客说记得,闷油瓶点点头,将那些图纸都烧了,他交代张海客几项重任后,便和黑瞎子出海了。临走时,黑瞎子告诉张海客,闷油瓶没有弑君叛国,他是被陷害的,他的记忆被人取走了,前段时间刚想起一点。

      闷油瓶他们刚走,梁湾就带着一帮人追来了,张海客看着穿梭中人群中的湾梁,捏紧了手中的剑谱,悄然离开了曲兰。

      “后来我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姓汪的那狗贼策划的,因为小哥是东陵世子,他战绩卓越,出生时国师的预言早已不攻自破,东陵王便要求认回这个儿子,那年急召小哥回平遥,就是为了这件事,却不想,这一回,却断送了他们父子的一生。”张海客声音低沉,有隐忍的怒气。

      我平复了下心绪,问道:“梁湾跟汪家有什么关系?”

      “那娘们儿应该是汪家养大的,擅使毒,形踪飘忽不定,我对她知道不多。”
      “谢谢你,张海客。”我站起来身,看了眼窗外,天际已泛起了鱼肚白,“如果不是你,我永远也无法知道这些事,真的很感谢你,我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离开张海客的房间,我一边回想张海客说的那些过往,一边思考接下来要走的路,以前我只想着活一天是一天,不明白为什么闷油瓶放着安逸的日子不过,偏生要去玩命,为此还与他争执不休,现在想想,觉得那时的自己太可笑了,什么都不懂却妄自去评叛他人的想法。

      我像做贼一般潜到自己的房中,透过晨曦的微光,房间的景象一览无余,走到里间卧室,闷油瓶睡得正香,我走过去站在床前痴痴盯着他看,我一直没发现,闷油瓶竟然连睡觉都这么严肃,我无法体会闷油瓶的心境,那些事是我拼尽一生也触摸不到。

      我不知道闷油瓶是什么时候醒的,等我感觉到时,天光已是大亮,他深邃的双眸直直望着我,被他注视,我发现我移不开目光,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刚睡醒的他,别有一番风味。

      “吴邪。”刚睡醒的缘故,闷油瓶的声音略显沙哑,却意外的好听。我走过去蹲在床头,心里生出了个念头,有位伟人曾说过,心动不如行动,我决定付诸行动。“小哥,早上好。”抛却矜持,我赏了闷油瓶一个早安吻。

      “早。”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闷油瓶的声音比刚才更显沙哑了。

      看着闷油瓶的脸,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中生根发芽,考虑了三秒,我对闷油瓶道:“小哥,我有个建议。”闷油瓶以眼神示意我继续,我摸摸鼻子,一本正经道:“小哥,我不教过你我们那儿的语言吗?不如你以后用它叫我起床吧,不然你学了没地方用,岂不白学了,而且我也好久没听到家乡的语言了。”

      “嗯,你那儿的方言……起床……”闷油瓶似是在思考,我忙接口道:“是I love you。”
      “I…… love ……you”闷油瓶说得艰难,大概是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后来就说得很溜了,我夸了他一番,他突然叫我,特认真的对我说:“吴邪,I love you。”

      我听到了自己的心在胸腔中砰砰蹦哒个不停,有种要跳出来的感觉,差点就说me too了,幸好反应及时咽回已到嘴边的话,I love you我没教过闷油瓶,me too却是教过的,若是被他发现我在骗他,他定饶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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