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116章 洛弗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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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灵魂生来就和肉-体绑定在一起。这种联系是紧密到几乎不可能被分离——但也就是几乎，而不是绝对。
洛弗尔的笑容很恐怖，他的脸贴在格兰妮的脖颈处，呼出的热气喷在敏感的肌肤上，引起了格兰妮微小的颤栗。他的右手缓缓的盖在了格兰妮的头上，脸上是复杂的表情和毫不犹疑的眼神。
“你不能动我的灵魂。”格兰妮的声音很轻，“没有人可以直接触碰灵魂。”
她感觉到洛弗尔的右手开始用力，一种巨大的恐惧占据了她的思维。
“不。”洛弗尔直起身，眯着眼睛看向了被锁链牢牢绑住的少女，又重复了一遍，“不……我可以。格兰妮，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可以。”
格兰妮没听到他的话。身体里的恐惧迅速占领了整个脑海，这种感觉不受意志的控制，仿佛是她身体里的灵魂发自内心的在害怕接下来的事情。
它颤抖，它恐惧，它哭泣。
格兰妮大口大口的呼吸，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洛弗尔用锁链缠了起来。很快，她就连呼吸都做不到了。
洛弗尔的右手看起来插-进了她的头颅，而且在缓缓的深入，似乎要活生生的在脑子里找某种东西。
他说的是“只会痛一下”。
哪怕是死过很多次，格兰妮也从没有体会过这种令人崩溃的痛苦。她甚至连尖叫和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想马上痛晕过去。但这显然不可能。
格兰妮浑身剧烈颤抖，被缠住的双手紧紧的捏在一起，指甲刺破皮肤鲜血淋漓。
她能感觉到洛弗尔探进来的手指和细微的动作，穿过她的脑子，直接深入灵魂的搅动。
他在找什么？我的灵魂？这样就能找到吗，像抓一个物体一样，把灵魂抓出来？
该隐他们都不应该叫恶魔，格兰妮有些恍惚的想到，这只手，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恶魔。它慢吞吞地、但无比坚定又从容不迫地将她所以的防御撕碎，贪婪地寻找着猎物。幻觉纷至沓来，它们五颜六色的不停闪动着，强迫格兰妮的神经被牢牢吸引而无法昏厥。
洛弗尔的另一只手摁住了格兰妮的肩膀，让她没办法做出剧烈的反抗。他小心翼翼的开始在这具他改造过的身体里找他的珍宝。
好疼。
泪水无意识的涌出来，格兰妮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已经折断，牙齿也咬破了舌尖。疼痛像海啸一样卷着那些幻觉冲她袭来。血液、神经、魔术回路，身体里的每一个部分都在破碎，血肉粘着骨头带起痛楚，所有的生机都被洛弗尔从容不迫地一丝一丝从她身体里扯出来。有什么东西在离开她……那是她的一部分。
杀了我。
她不停地在哭，洛弗尔不为所动。他看见格兰妮睁大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绝望和祈求，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格兰妮。
就在这个时候，格兰妮明显感觉到身体的某个物体被触碰到了。那大概是巫女的封印，神圣的力量稍稍逸散开来，让她有了些许喘息的时间。
“……该死。”她听见洛弗尔说了些什么，然后骤然抽出了右手。
那种铺天盖地的疼痛突然停住了。但格兰妮的身体还记忆着，她察觉到洛弗尔急匆匆地走出去，关上了地下室的门。
这个时候，她在感觉到手上和嘴里的些微疼痛——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了。维持着被绑住的姿势，格兰妮不停地深呼吸，却仍然一直眼前发黑，头疼欲裂。
不知道过了多久，力气终于被消耗殆尽，格兰妮陷入了昏昏沉沉地睡梦中。
然而就连梦都是噩梦了。
那些幻觉和疼痛像面目狰狞地魔鬼，从黑暗之中冲出来想要扑到她身上。要是曾经，她应该会直接抬手轰出火焰把他们消灭，但现在生理上的害怕战胜了她的意志，她只是不停地后退，颤抖，挣扎。
然后被那些魑魅魍魉拖入地狱。
之后洛弗尔又来了很多次，甚至一个小时里要过来三次。一开始总是面色不佳，有两次几近暴跳如雷。但突然他就像被安抚了，平静了下来。他定时给格兰妮喂饭喝水，有时候也跟她说一些外面的情况。
但格兰妮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只是模糊的知道时间刚过去一天半。
原来才两天不到而已。
她不想醒着，也不敢睡着。深入骨髓的痛苦一直伴随着她，只要她的意识一放松，就会被拖进黑暗里。哪怕这样死了很好呢，可惜黑暗里只有疼痛和梦魇，没有永恒的安眠。
“格兰妮。”
她突然清醒过来，呼唤声像救命稻草，她一把抓住，然后从噩梦中挣脱。
“……谁？”
洛弗尔不在，除了他也没人会过来。那个声音也没有再出现过。但格兰妮却莫名的觉得一定时有人在叫自己。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手上的伤已经被洛弗尔处理过了，也没有再用锁链缠住她的手。格兰妮看向墙壁，目光一寸一寸的挪过去，然后在墙角看到了一簇绿色的东西。
植物？
她没有蹲下细看，怕自己会因为蹲下站起这个小动作晕过去。但那个小东西显然是察觉到了，小小的抖动了一下，假装是被风吹得。尽管这个小地下室连窗户都没有。
格兰妮干脆坐了下来，靠在角落，和它依偎在一起。
身体里那被扯出一半的东西在躁动不安，格兰妮清晰地感受到那种冲动。她压抑住了，用意志做锁，把那玩意儿关在了意识深处。这对她来说几乎耗费了全部的心力。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管她知道马上自己又要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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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你没事吧？！”
发现Rider果然已经跑了，卫宫士郎把自己撑起来坐着，叹了口气。在远坂凛给他包扎的时候，他破天荒的开始反思自己老是跟Servant对着干是不是太夸张了。
Rider的眼睛肯定是她的宝具，不然为什么要捂得那么严实？而且还那么嚣张，要不是远坂赶到……
“卫宫？”
“啊？哦……刚才那个女生怎么样了？”他随口问了句，发现远坂凛的表情不是那么开心，不过还是回答了。
“她当然是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
从学生昏睡事件来看，果然有那种为了赢得圣杯战争而不顾所有人性命的家伙。而且现在刚才袭击自己的Servant并不是事件的罪魁祸首。学校被两个Master盯住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卫宫士郎在远坂家和远坂凛缔结了“休战协议”，暂且同盟来对付那两个毫无人性的Master。不过就在打算告辞的时候，他总算发现自己这两天觉得奇怪的原因了。
“远坂，你有见过格兰妮吗？”
“格兰妮？”远坂凛皱眉，“很久没看到她了啊……自从前两天质问她是不是Master之后，她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哈，这是心虚跑了吗？”
卫宫士郎显然也没料到：“……她可不是那种家伙。可能是出事了？”
等到卫宫士郎离开，远坂卸下了防御姿态，把自己砸进了沙发里。
——格兰妮起码和自己共享着关于卫宫士郎心脏的秘密，哪怕她是自己去忙了，出于礼节也不可能不告而别，更何况在圣杯战争的档口，她要么来告辞然后远离，要么干脆参与到其中。无论是那种做法，都不可能三两天没有音讯。
Archer显出身形靠在墙边，远坂凛看了他一眼：“要是有时间，你关注下格兰妮的行踪吧。”
听上去挺漫不经心的。
不过Archer还是在心里嗤笑了一声，在这种时候叫Servant去找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算了。
男人耸肩，看在今晚大家都累了的份上没有反驳。
而回到家的卫宫士郎比远坂更担忧格兰妮的下落。但他显然不会要求Saber为他去奔波，只能请Saber代为训练他，然后自己出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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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兹贝伦家的小东西还没退出？”这是洛弗尔的声音。
“没有，她的Servant可能有某种生命上的技能或者宝具……很难杀死。”
“那就找机会把言峰绮礼和那个金灿灿的家伙引过去，我等不到圣杯战争结束，你不懂吗？”
“是……”
“现在只差天之服（①）了，我也不想夜长梦多。你找两个人去大圣杯那边看着，妨碍的人……格杀勿论。”
角落里的绿色植物伸出枝桠搭在自己的手指上，能清晰的听到几百米之外洛弗尔和手下的对话。这是格兰妮刚刚才发现的事情，她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植物是怎么回事，然后借着机会来偷听洛弗尔的计划。
大圣杯、柳洞寺、爱因兹贝伦、天之服……
格兰妮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120章 第116章 洛弗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