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架空）琴声》樱肆水

10、Chapter 10

　　新生入学的时间是九月，吴邪提前和房东打了招呼说九月初退租，超市兼职那边也打了招呼，老板张罗着再找个售货员，这年头像吴邪这样吃苦耐劳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老痒提着酒跑来庆祝，说恭喜兄弟入学成功，可吴邪看他的神情，苦涩居多。
　　吴邪算是有着落了，老痒还没有，好兄弟混出名堂了自己没有，换谁心里都不好受。
　　少年破天荒的没有去黑眼镜的酒吧拉琴，一间地下室，两个好兄弟，几瓶最廉价的二锅头，从头天晚上喝到第二天早上，直到他摇摇晃晃地跑去上班时都还满身酒气。
　　老板也没说什么。一来遇上这种事换谁都高兴，二来说了没用，人家马上就要走了，该怎么样怎么样，他也管不着了。
　　其实吴邪并没有多么兴奋，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剩下的每一步都比这第一部重要。
　　少年耷拉着毛茸茸脑袋，一对国宝似的眼睛没精打采地垂着，看上去真和动物园的大熊猫有七八分相似。
　　“天真无邪小同志！”一只手猛地拍在少年肩膀上，“胖爷来慰问你了！”
　　吴邪被他拍得清醒了八九分，连忙抬头没好气道，“胖爷您来我这儿把所有东西都买走付两倍价钱就是对我最好的慰问！”
　　“敢情天真你把胖爷我当土豪打了是吧？！”
　　“别叫我天真，我有名字，”吴邪翻了个白眼，“天真天真的多难听！”
　　胖子哼哼，“那是爱称知道不，别人我还不叫呢！”
　　“你爱叫谁叫谁去，别叫小爷我，我和你不熟！”吴邪龇牙咧嘴。
　　胖子摆摆手，嘿嘿直乐，“不和你瞎扯了，明天学校里有个新生见面会，胖爷我是来通知你参加的。”说完咂咂嘴，“今年新生质量真不错，你们小提琴系的来了个美女，声乐系的也来了个小美女，还是少数民族的！”
　　吴邪装模作样地抽了张纸巾给他，“口水要下来了！”
　　胖子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抹抹嘴角，看到吴邪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勃然大怒，“好哇，玩我是吧！”说着就扑上来和少年滚作一团。
　　吴邪哈哈大笑。
　　送走了胖子，吴邪坐在收银台后边发呆，就当少年觉得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上“老痒”两个字有些刺目。
　　“喂？”少年按下“接听”。
　　“老吴……借我点钱。”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有些急促。
　　印象里的老痒从来不会出现这样大的情绪波动，就算心情不好，他也只是不说话。吴邪觉得有些奇怪，“出什么事了？”
　　“队长……死了。”老痒咬着字眼，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死了，我想凑点钱把他送回老家去……要不然他就太可怜了……”
　　“……好。”吴邪垂下眼睑，“我这里大概可以拿出五六百，要是不够我再去借点。”
　　“不用了，我自己在想办法筹点。”
　　“……嗯。”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盲音。吴邪合了手机盖，突然就有点想笑。
　　看吧，又是一个，这条路葬送了多少人的一生，以前觉得没什么实感，现在可是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果然还是会害怕的吧，害怕自己和他们一样，说不定那天就没了，还没有什么人记得。
　　不甘心。
　　少年闭上眼睛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