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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事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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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代总是太缺娱乐,稍微有些动静就能吸引一大堆的人围观,因为故事情节正紧张,竟是没有一个人说话都看着里面正“演戏”的人。
地上坐着的人因为佩静郡主的话,蹭的站了起来:“你个小姑娘,知道什么?!乱说什么?!怎么就是我自己放了东西!我怎么可能伤了我的文仁?!”
佩静郡主并不开口说话,一鞭子甩了出去,这人没提防,被打量个正着,脸上抽出了个长长的血印子。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郡主说话?!”
苏敬泽头疼了起来,这佩静郡主的名声还真不是白得的,哪能在这个时候随便动手,这不是让事情越来越难做吗?
他不得不站在了佩静郡主的身前,压低了声音说话:“郡主的心意我明白,只是这事情还是让我先来处理,可好?”
地上的人一摸脸上有了血,杀猪一样嚎叫了起来,又不敢在说话,只抱着地上的男子哭:“文仁啊,咱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走了,我还要被人欺侮,如今连你最爱得样貌也没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啊?!”
佩静郡主见着苏敬泽跟她近,闻到一股浅浅的香味,不同于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气,有着男子的英气又有着让人着迷的清浅,她脸上一红,只低声嗯了一声,连地上坐着的人的叫嚣声都没有听到,后面跟着的丫头雪丽和雪晴对视一眼,都轻笑着直看苏敬泽,只觉得这少年果然有着一股跟寻常少年不一样的风貌。
苏敬泽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人的脉搏,问一旁的掌柜:“出事多久了?”
“半个时辰。”
苏敬泽回头吩咐锦然:“去请个大夫过来,给这两人都看看。”
他起了身,又问身后的掌柜:“这桌子上的茶碗哪一个是这两人喝的?”
“就这两盏。”
“在悠然居喝茶的人都当知道咱们都是四盏茶一壶,跟着两盏一壶的是哪两盏?”
地上的人忽然叫道:“我们来就喝了四盏,刚刚是一壶,现如今都在我们的肚子里!”
小二忽然道:“哪里是这样,前面那一壶只倒了两杯,两位就来了,两位前面的两杯是那两位剩下的,后面的两杯又是跟那两位一样的!”小二边说着指着窗户下坐着的两桌人。
那人又站了起来:“不会的,我明明看见你那一壶只给我们到了,你定是看见出了事,在这里胡搅蛮缠!”
围着的人忽然有人叫道:“咱们只当悠然居有多好,现在看看以后哪里还敢来喝茶,就是在好的东西也得先要有命来喝才行,命都没有了还喝什么茶,大家说是不是啊!”
佩静郡主没忍住又站了出来:“你们别胡说,本郡主看的清清楚楚的,那人碰茶碗的时候趁着地上的人不注意把药放了进去,不信叫人搜他的身,他身上现在定是还有药包在,到底是什么原因咱们一看便知!”
又有人在喊:“人家是郡主,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不过是小民,哪里敢说什么,只是这人命关天的,怎么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有人敢出头就有人敢起哄,围着看的人都不忿了起来:“就是,人命关天,总要给个说法!”
苏敬泽便看来了这事情的始末,他看了看一直站在后面的人又看了看地上的人,坐在了凳子上,佩静郡主忙跟着也一起坐在了一旁。
苏敬泽看着地上的人:“佩静郡主说看见你放药,你偏要说你没有,那你可敢让我们搜你的身,看看你身上可放着什么可以的东西,只要没有什么,这事情定会给你个说法。”
地上的人脸还在留血,看看苏敬泽又往人群的外围看,也有人喊:“你就让人搜身吧!”一会又有人喊:“你们这么多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保不住还会栽赃,他不过是个小民,还不就被你们任意摆布了。”
佩静郡主拍了一把桌子又站了起来:“哪个在这里胡言乱语,满嘴胡话?!有本事站出来,让本郡主瞧瞧你长什么样子?!”
她头发上的铃铛虽小,但却有清脆悦耳的声音,微微一动就叮当作响,微供着身子气势汹汹的瞪着人群。
众人立马又安静了下去,毕竟对着的是郡主,都偏过眼睛不敢看。
苏敬泽抿嘴笑了笑,看着地上坐着的人:“你到底敢不敢?”
地上的人似乎是没了主意,抱着躺着的人就要走,又装腔作势的喊:“你们仗势欺人!”
正说着锦然已经带了大夫进来。
芷文拦着道:“你在我们这里闹事,想说走就走?总要把事情说清楚才行。”
大夫上了年纪,在这一带很有些名气,寻常人都知道他,他就势给地上的人把了脉,又看了口舌和眼睛,简短的道:“中毒了,中的毒。”
人群里不少人都吸了一口气。
苏敬泽道:“锦然,你看看,那地上坐的人身上有没有药包。”
锦然如今的身手哪里是一个丝毫不会功夫的人能挡住的,那地上的人外面的衣裳一被剥去,药包就自己掉了出来,锦然弯腰从地上捡了起来,举起来让四周的人看了看:“这东西是从他衣裳里掉出来的。”接着又递给了大夫:“大夫看看,这是包什么用的。”
老大夫接到手里闻了闻,立时放得远远的:“快把这毒物拿走,这里面可是包了毒药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就不言而喻了,苏敬泽让人给大夫诊脉的钱,起了身道:“如今这事情也算清楚了,今儿的事情纯粹是有人想故意害了我悠然居的名声故意做了这样的事情,有句俗话说的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想来大家都看的明白,我在这多谢各位的支持,至于这两个故意危害的人,一会就送进县衙,该怎么处置,官家说了算,今儿凡事在店里喝茶的都免茶钱,毕竟是让大家受了惊吓,也是悠然居没有侍候周到。”
人群里有人叫了声好:“悠然居的茶叶自出来我就一直在喝,我就不信会喝出什么问题,不瞒大家说我以前常常脱头发,盗汗,如今这些情形早好了,我并没有吃什么药,别的都跟往常一样,如今细细想来,定是这悠然居茶叶的功劳了。”
大家一下七嘴八舌的说起了悠然居茶叶的好处,竟然不自觉的得出了悠然居茶叶可强身健体,长久饮之还能治病的结论。
又让小去衙门请了差役过来,带走了闹事的两人,苏敬泽特意嘱咐了两句:“这事情请县太爷秉公办理,务必将这两人身后的人揪出来,我改日定当登门拜谢。”
衙役走了,戏便没了,众人这才散去,苏敬泽对锦然轻声道:“看见那穿着紫色袍子,麻子脸的瘦子了吗,跟着他,看看他到底是谁的人,但记着别打草惊蛇了。”
“是。”
事情很轻易的就解决了,但不得不说,今日若没有佩静郡主,事情便就棘手了。
苏敬泽向佩静郡主抱拳:“今日若不是郡主出手相助,定会很难解决,敬泽谢过郡主相助之恩,不知敬泽能为郡主做些什么?”
这乱子苏敬泽处理的有条不紊,很快就解决彻底,苏敬泽在佩静郡主心里的形象一下子又高大了起来,她捏着自己的辫子,扭捏了好半天才道:“过些时候是我的生辰,我也不要你做什么,等我生辰的时候你来我家做客就行。”
苏敬泽笑道:“这个自然,便是郡主不请,我也就去了。”
雪丽往前走了一步,在佩静郡主耳边道“郡主,时候不早了该回了,若您老在外面,敬泽公子怕会当您果如那些凡夫俗子说的一般,不知道规矩了。”
佩静郡主眉毛竖起又立马放平,脸上露出个僵硬的笑意,对着苏敬泽道:“我今日出来的时辰也够长了,咱们改日在见吧。”
“那便改日在见。”
见着佩静郡主袅袅婷婷的走了,芷文才笑着轻声道:“公子怕是得了郡主的芳心了。”
苏敬泽好笑,嘱咐了老板几句,边往外走边道:“你如今越发好本事了什么话都敢说,郡主的事情你也敢乱开口?”
芷文跟在后面道:“这不是在公子跟前才敢说几句么。”
苏敬泽上了马,芷文跟在身后也上了马,锦然只一会就从巷子里插了出来:“那人所见之人是燕王的大管事魏宏宇。”
苏敬泽依旧笑看着大街上的繁华:“不用猜都知道是他,我也不想要他的命,但挤垮他一家茶楼却很容易,明日起悠然居回馈顾客厚爱,喝一壶只收半壶的茶茶钱,活动只限一个月,只限垂花坊的悠然居。”
芷文又笑:“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燕王的茶楼关门了。”
“这到也未必,如果他想跟咱们碰硬的,到是没那么容易,还要想些别的法子,怎么都要给他点教训,对了,锦然,得防着燕王对那牢里的人下手,你看着安排几个人盯着,也不奢望这事情就能解决了燕王,但也要让他褪层皮才行。”
“是。”
裘文武不喜欢读书,整日也不过出去四处走动,自四姑娘进了府到是不怎么去花街闲逛了,得了空就往四姑娘的院子去。
四姑娘坐在梳妆台跟前将满头的钗环都卸下,卸了妆又在脸上扑了薄薄的一层粉,看着苍白,又沾了水在脸上画了两道的泪痕,听见裘文武进来的脚步声,微微抖动着肩膀,裘文武一开腔,她顿了顿立时强装笑颜的起了身:“你进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到吓了我一跳。”
裘文武一看四姑娘的样子便心疼了:“这是怎么了,我看着你仿佛是哭了。”
四姑娘忙用帕子遮脸:“别乱说,我何时哭过,好好的了。老夫人今儿赏了我些雨前的龙井,我让人煮了给你喝。”
她边说着就要往外走,裘文武拉着她道:“让你以妾室的身份进府已是委屈了你,我说过不让你在受丝毫委屈的,你先前不是这样的,有什么就说什么,现在也当是这样,到底谁让你受了委屈,你说了,我给你做主。”
四姑娘只不说,身边的丫头馨儿忽的跪下道:“姨娘何必总是这样委屈自己,就是姨娘事后在怎么惩处奴婢,奴婢也要说,少爷,今儿早上姨娘就是穿了这样一身衣裳去服侍夫人的,这样鲜艳些的颜色本就适合姨娘,姨娘穿了也无可厚非,但少夫人忽然就动怒了,非要说姨娘是狐狸精,只专迷着少爷的眼,要打死姨娘,姨娘敦厚惯了,竟连还嘴都不会,只跪在地上磕头,求少夫人宽恕,少夫人还是不放过姨娘,竟是让姨娘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个时辰,也不过是刚刚才回来,姨娘怕少爷知道,现在还没有找大夫看看腿上的伤,少爷,我们姨娘委屈啊,夫人若是总这么动辄无故的发脾气,我们姨娘还怎么活下去,你要为我们姨娘做主啊!”
四姑娘慌张的去捂馨儿的嘴,自己没站稳亏得裘文武扶住了才没摔倒,裘文武气的眼睛都红了:“快去叫大夫!”
又安抚低头垂泪的四姑娘:“你就是太心善了,你放心,我不会放过那个毒妇的,定要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四姑娘哭着拉着裘文武的手道:“还是算了,若出了事,别人又要说我恃宠而骄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忍什么忍?!我娶了你过来是来疼爱你的!我以后在不让你忍了!你先歇着!”
裘文武蹭了起了身,就往外走,四姑娘大着声音喊了好几声,裘文武只是不回头。
直听着裘文武的走远了,四姑娘垂着眼睑,勾了勾嘴角,这后宅里,就算你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又怎样,太蠢了,一样没福气享用。
秋日渐浓,园子里的景致也有所不同,五姑娘和六姑娘一同坐在后花园里喂鱼闲话。
五姑娘看着湖里的鱼儿哄抢鱼食:“四姐姐也算熬出来了,她上头那夫人竟然被送去了别院养病。”
六姑娘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哪里是熬出头了,分明是四姐姐耍了手段,四姐姐当真是不同了。”
五姑娘接过丫头手里的丝帕擦了擦手:“她便是不同了又如何,嫁出去的女子也做不得什么了。”
六姑娘靠着身后的靠枕看着湖面摇了摇头:“不一样,她在夫家有地位可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你有时候就是心思太重了些,只是,有一样你却当想想了,我听着下人说,祖母已经给父亲来了信,说是父亲大约是要续弦了,我们要有后母了。”
六姑娘长出了一口气,抚了抚裙子上的褶子:“这确实是件大事,我们都正在这节骨眼上,若没有意外咱们的婚事就是要这新后母来处置了。”
“也不知道会是哪一家的姑娘愿意给了父亲做填房。”
“当是多的数不胜数。”
“只但愿是个性子好的。”
六姑娘恍惚是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着眉头,好一会了才道:“我总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五姑娘轻笑道:“别自己吓自己了,听说大哥的婚事也快定了,就是宣家的姑娘,宣姐姐样貌性情都不错,又跟咱们还算亲厚,有她做长嫂,想来也能跟咱们操上几分心。”
六姑娘起了身:“到是有几日没见着大哥,不若现在过去瞧瞧。”
“我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