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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二十九章 笑到最后的人 ...

  •   从辰失踪那刻开始,我就琢磨了卡密杜这家伙许久。对于把他亲手葬送到悬崖底下的辰,他到底是爱地痴狂,还是恨得入骨,都无法改变他想SHA辰的事实。或者对他而言,无论是哪种情感,皆是一种毁灭,所以,坠入地狱之前总是要拖着那个令他最不甘心的人一起走的。
      卡密杜是个寻走于钢丝上的人,行事历来古怪和蹊跷。我们所有人都明白,只要他活着一天,野心便不会被浇灭。可他绝不是傻子,在隐藏行迹的这几年里,也并非只是一味地亡命天涯,东躲西藏。他对联邦政府以及辰都是有所防备的,这在他之前给辰的飞机做手脚这一举动中就可以明显地看出来。而他对联邦政府中的合伙人更是有所保留,先前想与我交易,也是为了给自己辟条后路。
      联邦政府是想要抓他,但更是忌惮那张写满罪行的名单会被公众曝光,所以不惜借着扫荡余孽的名义,出动紧急情况下才会召集的正规军队,为他们斩草除GEN。卡密杜曾经是那个为他们带来过巨大收益的供主,也是个可以将他们拖入深渊的隐患。所以,想要下半生高枕无忧的最佳方法,当然是拿到配方和名单后销毁证据。通风报信给卡密杜,让他逃走只是一个策略,接下来再派人暗地里结果了他,好来个死无对证、一劳永逸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银大是何等地神机妙算,连我都能想到这点,他自然早就看穿了,所以,辰佯装失忆潜伏在卡密杜身边的时候,才会有情报一直泄露给清扫队那里,引得上官夙亲自动手来抓人。
      “我说呢,原来伊大哥你是装失忆啊!可让我哥担心死了。”飞机上,其他几个人都因为气氛尴尬而闭口当哑巴,只有多话的小子一点都不会看我眼色,叽叽喳喳地和伊殿辰聊得开心。
      “谁说我担心他了?”我用力捏了这个臭小子的脸一下。
      “哥!都说了很多次了,不要捏我这张还未成型的脸。本来是绝世大帅哥一枚的,万一不小心捏变形了,那我以后可怎么办啊?要和你一样讨不到老婆那就惨了!”他抗议地躲开我,很幽怨地揉着泛红的粉嫩脸蛋,一惊一乍地像个遭人毁容的妙龄少女。
      “就你这样的娘娘腔,还是别去祸害良家妇女了!”就他这几年来越学越不像样的趋势,改天我真该下个禁令,严禁他和弥接触,免得也给我变成个不男不女的妖怪。眼下这小子在欧洲已经成了焦点人物,成年后要接的又是个犯不得任何错的位子,如果一直这么不懂得收敛,嬉皮无赖,早晚要给我闯出点祸端来。
      他不服气地想要反驳我,可察言观色地看了下我凶恶的眼神,怕我真的回去关他禁闭,于是,只好欲言又止。
      “你到说说看,他怎么担心我了?”伊殿辰打破了沉默,“QIN切”地望了桀斯一眼。
      “这个——”他看看我,又看看伊殿辰。
      “放心!他不会关你禁闭的。接下来一段日子,他会忙得很,没空来管你。”伊殿辰给他打了记强心针。
      “唉?哦!那我就说了——这个,我哥他——不对!伊大哥你这是框我呢!根据过往的经验,我哥他再忙也还是会有时间来惩罚我的,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桀斯刚想夸夸其谈,马上意识到了伊殿辰的狡诈,转头将矛头指向了他,
      “不过,不是我要说你,TAO花脸的毒蜂大哥,这次真的是你不对了。你明知道我哥心智很不成熟,性子顽固又不好惹,你还偏偏要骗他,活该追了这么多年也没长进!”
      “小鬼!你说谁心智不成熟来着?找死吗?”我阴晴不定地瞪着他。
      “你看,我没说错吧!”使了个眼色给伊殿辰,他感慨地叹了口气。
      “桀斯!你再不闭嘴,我就让你尝尝高空跳伞的滋味,如何?”我不带玩笑地说道。
      “我这就闭嘴!哥,你就当我没说过话!”在危险的火苗还没SHAO起来之前,他赶紧识时务地捂住了嘴巴。
      “这次清扫队带队的人是那个不把人放眼里的白狮队队长吧?”不知是为了化解紧张气氛,还是有些在意,沈晁鹏突然扯了个问题出来。
      “嗯!”我不知道沈晁鹏是怎么看待上官夙这个潜在情敌的。对弥曾有过倾心之情的那三个男人,其中两个已经死了,还剩下的这个似乎占着极大的优势。弥对鹏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冷漠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或许在她眼中,上官夙才是那个比鹏更为要紧的人,是连接过去那斩不断的牵绊,未必是如同邱烨夏那般的丧魂之爱,但也并非完全可以不闻不问。这世间能让弥避而不见,远远逃开的,皆是她所在意的人,上官夙恐怕也在其中。
      “有什么问题吗?”封御昊不解道。
      “此人是这世上唯一几个不买银大面子的家伙,不说他有多了不起,只是,你也应该多少听过他的那些事迹。多年前,他因为被控叛国而被关押在了反恐总部的一级审判监狱里,后来,不知是怎么逃了出去,销声匿迹了好一阵子。这期间,那几个陷害过他的高层接连被搞得身败名裂,甚至牵连出了好几个潜伏在欧联政府内部的特务。他被复职之后,开始胁迫上级整顿反恐组织内部,拒绝协助联邦政府的一切委托,一度让欧洲各国政府机关陷入瘫痪状态,所以,他在联邦政府眼里,恐怕也是个要命的麻烦。他那种人,估计是不会让那些落网之鱼有机会逃脱制裁的,所以,人他要抓,名单他也是势在必得。”沈晁鹏分析的也正是我最为担心的问题,有时候,太过较真的家伙的确是很棘手。
      “所以,我们必须赶在他之前得到名单。联邦政府内部也有分歧,假如那些人也想要名单和配方,必然会从内部施压,干扰清扫队的行动。上官夙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一定会有所察觉。若名单落入他的手里,这刚稳定下来的欧洲政局又该动荡了。他可是个眼里容不得半颗沙子,六亲不认的家伙。”就黑白观点上的洁癖而言,上官夙是个和雷桀晖一样的奉行主义者,看待对错,没有半点私情,可以说是大公无私,滴水不漏。
      “银大也是这个意思。”白胤看看我,赞同地点点头,
      “卡门如今躲在了俄拉,暂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线报说,上官夙在一个小时前也已经抵达了瓦西里军用机场。晋,你知道这家伙也是个死心眼,要是他真的比我们早拿到名单,无论如何,我们也是要夺回来的。这最简单的避免交恶的方法,不用我说,你比我更清楚。”
      “你为何不自己去求那女人?”我为白胤的暗示感到不爽。我当然知道除了弥,没有人能从上官夙手里拿到他不想让的东西。就算不顾及鹏的感受,我也不想让弥替我去求这么个人情。本就是牵扯不清的一段感情,如此一来,就更是搅不清楚了。
      “我求也得有用啊!不过,我也只是提个建议而已,你不用那么敏感。本就是权宜之策,左右不了什么,大不了就是撕破脸而已!”白胤边说边观察着沈晁鹏的反应。
      “如果真到了那步再说吧!”沈晁鹏不冷不热地丢下一语。然后,机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好,也没有人说不好。

      根据白胤的线报,我们一群人才赶到这个建在荒山上的制药工厂没多久,联邦政府的人也跟在P股后面赶到了。随着正规军中的精鹰人马加入战局,兵FEI大战的火光点亮了整个工厂上空。“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部解决掉!”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家伙一上来就大开SHA戒,明显已经受到了上面的指示,要赶尽SHA绝。
      “联邦政府!MD!中陷阱了!快撤!”
      原本还在装运货物的一群人见势头不对,纷纷丢下货物,逃命去也。剩下的那些不要命的零散佣兵也是非常艰难地与联邦政府的人缠斗着,边打边退,有人甚至狗急跳墙地放了把火,“火势”一直蔓延到桀斯的藏身之处。我见此情况,只能硬着头皮从四面八方飞JIAN的一片星火中冲过去保护这小子。待我解决完了周围的残党,带着桀斯安全冲出火海后,交战也已经进入了尾声。
      因为没有看见上官夙带领的白狮队的人马,所以,我进来后就一直走神地徘徊在庆幸和不安的矛盾情绪之中,一边避开火力攻击,一边还要照顾着桀斯那小鬼,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看到辰他们的影子了。
      “哇!好险!差点就打穿这件我最喜欢的外套了!还是有保护比较好!”桀斯拍拍受惊的XIONG口,像个被吓到的小兔子一般躲在我背后。
      “不会自己开枪吗?臭小子!你YAO里挂的难道是用来观赏的?”回头瞪他,我暗骂着三字经。
      “我不喜欢用这东西,你知道的!”他耸耸肩,很无辜地望着我。
      “MD!给你QIANG也是白给!”敢情这小子完全把我当成挡箭牌使了!
      “哥,别忘了是谁硬要拖我过来冒这个险的!先前你不是还说要照顾我的吗?”桀斯很占理道。
      “就你P道理一堆!借口最多!”这小鬼明明强得很,有着一身GUI本事,却总装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难怪地下联盟的那帮老头子们会对他没有防备了,JING滑的小子!
      “哥,我们是不是和伊大哥他们走散了。”
      “你好好待在这里,别动,我去找找。”刚与桀斯说这话时,恰巧瞥见伊殿辰的背影闪过前方那个往上盘旋的狭窄通道,向着山顶方向跑去,于是,我重新给QIANG上了膛,也打算追过去。
      “不行!我要跟着你,待在这里太可怕了!”桀斯拉着我的衣角,坚持道。
      “那就别拖我后腿!”我嫌跟他辩来辩去太过麻烦,所以,直接拽着他奔向通道口。

      “我早料到你会出MAI我们,只有卡门那小子始终不肯相信你从一开始就想SHA了他!我警告过他,让你活着有多危险,可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你性命,真是愚蠢之极!七年多前,我败在你手里是因为他不让我SHA你,没想到今日我终究还是败在了他的妇人之仁上。”
      来到空旷的山顶,正好赶上卡密杜与辰摊牌的场景,于是,我便拉着桀斯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纠正一下!我和你从来都不是一条船上的,所以,谈不上什么出MAI不出卖。至于你没有SHA成我,也算是你倒霉。”气定神闲地把WAN着手上的改装QIANG,伊殿辰眼中没有丝毫感情波动地与卡密杜对视。
      “卡门为你差点丢了性命,你却叫我们赔上了一条手臂和腿。就因为肯的那场意外,你便能够做得如此决绝。难道你当真那么恨他,恨到连我这个不相干的人也不放过?”卡密杜此刻仇视的神情中透着波涛汹涌的敌意与恨意。
      “问得好,卡密!相信我,如果银大允许我可以自由选择怎么处置你,那我肯定会毫不迟疑地把你折MO个半SI,然后,等着你求我把枪SAI进你的ZUI里,而不是这么温和地找清扫队来请你去监狱里谈心!”辰的笑容是那么地冷情,虽看不出有什么怨恨的意味,但还是渗出了不亚于卡密杜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浓厚SHA气。
      “你当真以为我会在乎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的死活吗?在我告诉你我会帮你把卡门赶出SHEN体的那刻开始,我就已经决定要把你们两个一并解决掉了!可惜,你们的命太硬了,我没想到那样的情况下,你们竟然还能活下来。在我眼里,无论SHA你,还是SHA卡门,不管几次,我都不会有任何感觉,你现在该清楚了吧?”
      “怀特!就算你不能原谅卡门抛弃了肯,间接害死了他,可是,你别忘了,是你自己TONG了你大哥一DAO,如果不是这样,他现在仍旧可以活着。你是想把拭兄的过错全部推到我们头上来吗?”卡密杜的话让空气仿佛也冻结在了那一刻,我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并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伊殿辰,他的表情让我焦急,我发现自己居然是那么害怕去看清他接下来的反应。
      “你说的没错,卡密!是我亲手SHA了我大哥,那致命的一DAO确实是我TONG进去的。如果真正想要报仇,我就该连我自己也SHA了——呵呵——哈哈哈哈——”伊殿辰一反冷静的面容,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好半天才止住了那阵肆意的疯狂笑声,
      “可笑的自我剖析!卡密,你当我伊殿辰是那么感情脆弱的白痴吗?假如我要赎罪的话,那也是我的事。在我大哥进入疯癫状态之后,我就发誓,会让所有叫他痛不YU生的家伙付出代价,而我也正是这么做的。”
      “怀特,不会有第二次了!你想SHA我,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卡密杜闻言,骤然举起手上的QIANG,对准了伊殿辰。
      “我没有那个打算再SHA你一次,银大的意思是把你留在联邦政府的反恐大牢里,用你的后半生来面壁思过。既然他不让我SHA你,你最好也想清楚了再开QIANG!”伊殿辰望着敌人的眼神平静地骇人,在被人用QIANG口指着的同时,却收起了手中的QIANG,
      “你说是吗?白狮队队长,伊恩.樊朴杨?这躲起来听人墙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经伊殿辰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西北方向的一个不显眼的山头后藏着什么东西,似乎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隐藏气息潜伏在那里许久了。原来上官夙早部署了人马,在这里守株待兔,难怪刚才一直没有看到他。他肯定也是知道卡密杜在联邦政府内部有内应,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出任务,他都是独自行动或者秘密带队出来。此次他对卡密杜是志在必得,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逮捕的机会。虽然我对他个人是有些成见,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足以凌驾清扫队中任何一个队长之上。联邦政府都不惜动用了内部军队来镇压,他上官夙却还是藐视命令,自顾自地行动,看来是非要揭穿了那些留在联邦政府内部多年的害群之马不可。
      “卡密杜.耶米列垭巴,我劝你放下枪,乖乖跟我回去!你可以保持沉默让我给你戴上手铐,或者,我让尤比亚打得你满身窟窿,再把你带回监狱去养伤。我的这个手下别的技能就不说了,最擅长的就是把人打得半死不活,还留着一口气继续生不如死。如果你也想尝尝这个滋味,我到是可以成全你。”上官夙说着便从那个暗处大方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只银光闪闪的镣铐,
      “反正就算你上了审判庭估计也没什么机会开口了,无论一级谋SHA、非法贝反DU还是危害公众与国防,你都是一个把牢给坐穿的罪,SI都嫌便宜了你。”
      “哼!那你们就给我给陪葬吧!”卡密杜见大势已去,毫无胜算,于是,狗急跳墙地拼死一搏。先朝上官夙开了一QIANG,还没来得及给伊殿辰补上一枪,暗处的神枪手就已经拦截下那颗飞向他们队长的子弹,并用看不清的动作,瞬间将卡密杜的手脚假肢SHE断,顺道也SHE穿了他唯一那只完好的右手。
      卡密杜闷哼一声,失去平衡,倒在地上,他的周身流淌着狼藉的黑色与红色YE体,满是忿恨地张着一双阴鸷的眸子死死瞪着伊殿辰不放。
      “我作鬼都不会放过你。”
      “那就等你作了鬼再说吧!”伊殿辰无所谓地走到他身侧,踩着他那只受伤的右手轻巧道。
      “收工!”上官夙漠然地看着这场闹剧,然后,将手铐收起,对着手下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带他回去好生给我看着,别让他轻易死了!”
      “芯片呢?”我看着清扫队的人在处理卡密杜,跑到伊殿辰身边,低声问道。
      “我刚才抽空去查看了一下,东西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我这才猜到那家伙早来了一步。”伊殿辰也YAO着耳朵回道。
      “又是被他捷足先登了?!”我丧气地看了那边的上官夙一眼,心想,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被白胤那个乌鸦嘴给料中了。
      “辰,晋,快点上来,回去了!爬地最慢的那个可要罚坐‘垫子’的!”就在这个时候,接应的直升机也正好赶到。封御昊从我头顶放下绳梯,站在直升机上对着我和伊殿辰吼道。
      “什么垫子?”桀斯猛地从旁冒出来,好奇地问我。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我朝封御昊翻了个白眼。BT家伙们想出来的BT整人方法,能好到哪去?
      眼看绳梯已落在了我和伊殿辰面前,我却还杵在原地,没有去接的意思。等到伊殿辰主动爬了上去,我当机立断地把桀斯推上了梯子。
      “你先跟他们回去,我还有事要办。”我和驾驶座上的白胤交换了一下眼神,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卡密杜被上官夙带进了一级审判厅,如果不发生意外的话,这辈子应该没有再出来作怪的一天。可同时他也带走了那至关重要的芯片作为证据,所以,结果还是变成了我得靠着弥与他的“交情”去讨回这芯片。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弥拨了通电话,那女人却什么也没说,竟当天晚上便从中土飞了过来,为了我去见这个她躲了好些年的孽债主人。
      对长相这东西从来免疫的雷瑞弥,除了雷桀晖以外,就不曾听她夸赞过哪张皮相极为地入她眼。纵使围绕在她周围的有的是各式各样的俊男美女,她也时常只会拿我的外貌来调侃一番,无非是说五官太过端正,比例太过完美,找不出半分缺陷,也无从改进,实在无趣,当然她会那么说也仅是因为我长得像极了雷老头。弥的面孔本身不算惊艳,也引不起别人的侧目,可易容却恰巧是她的看家本领,所以,摸样于她这样的人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可有可无,她不会太过关注别人的美貌,亦不会太过在意自己的平庸之色。然而,我却意外地发现,她看上官夙的眼神明显地与看旁人不太一样。作为男人,我也不得不承认上官夙有着一张混血儿典型的貌美皮相,再加上他那一点邪气都没有的气质,干净地让人发毛。撇开他那让人退避三舍的脾性不谈,他是那种天生笼罩在一种神圣不可QIN犯的光芒里的天之骄子。如果说我们是暗,他则是全然的明亮,刺眼到可以绝SHA任何的污秽与不洁之物。自然对于我们来说,那是一种无法承受的亮度,毁灭性的亮光。
      我有些尴尬地杵在那里,那两人已经这样默默注视了有两、三分钟的时间了,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上官夙之所以在联邦政府的反恐局里这么有名,也正是因为他的确战功显赫,能力超凡。猎鹰堂里的人个个都骄傲无比,而上官夙也是极度自负,更无视人情世故,甚至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也从未放在眼里,可眼下这模样,实在是不符合他历来的形象,神色中没有了傲慢,也没有了冷酷,有的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份出神与彷徨,还有一丝想要极力克制的动情。雷瑞弥比他当然更为内敛和平静,只是在我看来,也是有些反常。我从没见她这么安静地盯着一个人看过,仿佛是看不腻对方的那张脸一样,连时间都静止在了那一刻。
      “逃了大半个地球,结果只因为这个东西,就投降了吗?”上官夙定了定神,先打破了沉默,把载有解密功能的破译器放在了他面前的书桌上。
      “偶尔到联邦政府的大牢里去坐坐,我也不是特别介意,全当是考察伙食去了。反正最近我也闲得很,除了帮这小子擦P股以外,也没什么事好做了。”雷瑞弥一派闲散地把茶杯递给我,意思是让我去给她端茶倒水。
      “你以为我是同你开玩笑?”上官夙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你那万年一字正的个性还能说出这种玩笑话来吗?况且,你这么锲而不舍地想抓我,也不是为了与我开玩笑吧?”雷瑞弥看我不接茶杯,又瞟了我一眼,算是问我,“你小子光会惹事,不会倒水吗?”我不想被她继续盯着,只得勉强拿走了她的杯子,乖乖地转身去给她倒茶,然后,就听到她对着上官夙振振有词道,
      “这名单想必你也已经看过了,即便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弹劾他们,我想你也一定会有其他法子,一个个击破,不过多花点时间而已。何不顺水推舟,还了猎鹰堂这个人情,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多大的损失。”
      “就算是还人情,谁欠的谁来还,同我有什么关系?你想要这东西,需得给我个合适的来换,不用我来教你吧?”上官夙不买她账道。
      “那你想要什么?要我陪SHUI?”雷瑞弥轻浮的话语回荡在室内,让我险些摔掉了杯子。
      “弥,说什么呢?!”我回头怒喝了她一句。一直以为她只是和我这个DI弟说话时,才会那样口无遮拦,没想到对着上官夙她也敢说出这种话来!那家伙对她的那点心思连我都知道,她又岂会不知?
      “一个大男人,别总是提到生LI问题就大惊小怪的!你放心,就算我想陪,人家还看不上呢!要不,换你来?你这张脸应该蛮对他胃口的,正好,我也省事了。”雷瑞弥越说越荒谬了。
      “你什么逻辑啊?能不能正常点说话?”我把一杯半满的水重重搁在她手边的茶几上。
      “我说话向来如此,你哪时见过我不正常了?难道你家那动不动就自SHA的小姐就正常了?”她对我甩了个白目,然后,拿起杯子,若无其事地喝了口水,又轻佻道,
      “多年不见,总要缓解下紧张的气氛嘛!况且人家上官大队长都不脸红,你脸红个什么劲?”
      这天下恐怕也只有雷瑞弥这女人敢叫他上官,换作别人,估计早被他给嘣了!真是越忌讳什么,她就偏叫什么!我看了看上官夙比打了败仗还要难看的脸色,心想,这是缓解吗?明明是把气氛搞得更僵吧!
      “劣质玩笑开完了的话,就说点实在的。你为这小子来求我,总不能一步都不让吧?”上官夙果然也是个经历过风雨的人物,对弥的故意挑衅不能说可以全然应对,但起码比我沉得住气。我估摸着早先年他在弥这里没少吃过亏,也算是磨练过一番了。
      “那就说点旁的吧!我记得没错的话,布雷尔局长明年也该退休了,接替的人员还没着落,不是吗?”雷瑞弥嘴角带笑地又看了上官夙一眼,才换了副少有的正经表情。
      “我还以为你压根不关心谁会坐那位子。”上官夙动了下眼皮。
      “我要说关心,你又该多想了。”雷瑞弥眼中有些无奈。然后,她突然起身,走到了上官夙跟前,拿走了桌上的那个破译器,直接丢给了我,
      “晋,你先走吧,我稍后回去找你。”
      “可是——”
      “放心,这做买卖,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她看出了我的担心,于是,笑着安抚我道。
      我担心的当然不是她会吃亏,而是——
      “在我还没反悔前,还不走?”见我还想说些什么,上官夙立刻对我投来一个冷目,明显觉得我这个电灯泡当得很不识好歹,得了便宜还死赖着不走。
      “我等你回来。”我用力捏着破译器,逼迫自己背过身去开门离开。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无论过去了多少年,我永远都是那个追在弥背后,被她保护着的小男孩,只是我从不理解她心中的承受和无畏是需要多大的力量来支撑的。即便到了今日,我不愿让她看见我懦弱的眼泪,而她更不愿让我看见她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的伤口。她从不低头,亦不会示弱,雷桀晖于她是天,所以,她甘心替我背负任何东西。或许雷桀晖对她的恩情,正是她对我的执念,只要为了我这个DI弟,哪怕再让她尝试一次情殇,她也依旧不会对我开口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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