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倒霉地被你爱上》风骚绯红

22、第二十章 婚礼进行曲

　　倪的血咒事件过后，由于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许多情况，我也忙着应付西德和自己的事情，几乎没有时间回到齐月堂去尽我“当少爷的义务”。齐月罡当然对我有诸多不满，我们的关系也几近闹翻状态，就差没有面对面地直接摊牌了。所以，当今天早上看到白胤扔过来的那份报纸时，我并没有太多的吃惊，就知道以齐月罡极其阴暗的报复心理，绝对不会让周围的每一个人过上太平的日子。而对于他穷凶极恶地想要靠MAI女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赚取最大利益的行径，自然不是头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或许失去了支撑他感情世界的那根柱子，他便再也找不回那个曾经还能让他有心跳的人事，这样的他，除了狰狞之外，就只剩下了利益熏心。我虽不同情他，但也做不到恨他，因为他毕竟不是我所在意的那个人，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不可能成为我生命中重要的那一环。对这样一个永远只活在雷桀晖阴影下的人，我更多的只是无感，倘若非要说上有那么一点感觉的话，那也唯有鄙弃。
　　“先是伊殿辰，现在又冒出个姓魏的小子，你到底想把倪的婚姻玩弄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闯进书房，我把印着今日头版的报纸扔在了齐月罡的桌上。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小子！”他淡淡地瞥了眼报纸上醒目的粗体字——东西区两大黑BANG联姻，定于下周举办订婚宴，声音出奇地平静。
　　“你到底和魏老头达成了什么协议？”早知道他要把倪嫁给那个以NUE待为乐的BT魏佟彦，还不如当初让辰娶了她算了！至少辰给不了她爱情，但好歹在名份上还能保她安全。
　　“放肆！我替我女儿选丈夫，难道也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他冷冷地抬头，冷冷地看着我。
　　“你是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只不过，如果我要摧毁齐月堂，你牺牲你唯一的女儿去换来的利益，多一分，少一分又有何不同？”倘若他非要逼我走这最后的一步棋，那我雷晋也一定奉陪到底！
　　“你真够胆说这句话啊，小子！翅膀长硬了敢恐吓我了？”他瞬间收紧眼睑，眯起危险的眸子来。
　　“有件事，我从很早以前就一直想问你，但是我也清楚，就算你知道真相，也肯定不会老实告诉我，所以，我从来都不说。”迎上他的目光，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兴许那样的眼神和容貌与雷桀晖在他记忆中的影像重叠在了一起，让他一下子失了神。
　　“对于我MA的死，我有过无数种的猜测。我找了她的SHI体整整十几年，却始终不愿放弃。明明是记忆都很模糊的一个女人，却让我如此地执着，你大概不能理解吧？我从来没有叫过那家伙一声父亲，到他死都没有。不是因为不能原谅他对我的不闻不问，而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去争取些什么。至少连你都不曾抛弃过自己的女人，哪怕你并不爱她，可是他却没有为我妈做过一丝一毫的努力。我留在齐月堂当你的养子，可是，我却没有作为雷桀晖的儿子活过一天，所以，如果你要是把倪推到和我妈一样的那条路上去的话，我绝不会轻易就这样算了！”
　　“小子！你清楚你在和谁说话吗？”还没等我把话说完，狰NING的黑线已爬满了齐月罡的脸部。
　　“再清楚不过了！”可能是第一次用那样不可一世的ZI态面对齐月罡，望着他气急败坏的表情，居然有一种BT的舒畅感。
　　“爸！”一声轻微的叫唤从半合的门外传入，我光靠辨听脚步声便已猜出了来人是谁。
　　“你来做什么？”不悦的怒喝发自齐月罡的喉腔。对于这个他世上唯一的血脉，我总不明白他为何永远没有半分怜爱，即便是对待自己的私有财产，也不至于冷情至此。或者最大的可能只剩下了这个——因为倪像极了我的母亲，而不是他。
　　“我听到了你们的争吵声，所以——过来看看。”如往常一样唯唯诺诺，齐月倪轻手轻脚地走进了门里。
　　“爸！你们是不是在讨论我订婚的事？”
　　“你弟弟对此很有异议，他觉得我把你嫁到魏家去是把你送入了火坑中。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齐月罡对着自己的女儿说话，却始终把冷嘲热讽的目光投在我的身上。
　　“倪，你要是不想嫁，没人能逼你嫁给他。”我挑衅地看了齐月罡一眼。
　　“好个‘没人能逼你嫁给他’！你干脆再把你刚才和我说的话说一遍给你姐姐听听，说说你想怎么毁了齐月堂，啊？”齐月罡的脸色已经铁青地不能再铁青，让我感觉他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冲过来QIA住我的脖子，将我扔出窗外去。
　　“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爸怎么可能逼我？是我自己要嫁给他的。”才想开口反驳他，齐月倪便抢话道。
　　“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想要嫁给这种人渣？”我觉得倪刚才说的话简直是荒谬至极。
　　“我知道！他是有些奇怪的爱好。”
　　“奇怪的爱好？哈——那如果也叫‘爱好’的话，那世上就没有所谓的BT了！你要是真嫁给了他，恐怕连三天都撑不下去！”我揪着眉头，试图劝告她嫁给那人的后果。
　　“那也是我的问题，不劳你操心！”她冷漠的语气和柔弱的面孔在我眼前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竟让我一阵语塞。
　　“是我多管闲事了吗？”和她对望了几秒钟，完全看不出她眼中的好感，我终于败下阵来。没想到终有一天我的关心在她面前竟变成了可笑的“多余”，她甚至宁可去相信一个陌生人带给她的不可知的未来，也不愿接受我这个弟弟的帮助与告诫。
　　“我嫁给谁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甚至都不姓齐，凭什么来干涉我的婚姻？只因为你是我半个弟弟吗？别忘了我才是齐家的继承人，而你只不过是我爸收养的私SHENG子。”这是我记忆中从未有过的齐月倪，如果不是确切地知道她失忆了，我恐怕打死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说话刻薄且不留情面的女人是那个一直以来都很温柔、善解人意的姐姐。
　　“也对！我的确不是你们齐家的什么人，自然没有资格来说什么。抱歉，是我越轨了！”说到这份上，我再插手她的事似乎就不仅仅是愚蠢了！
　　“你先回房去吧！”齐月罡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结果，急着就要把齐月倪给支开。
　　“嗯！”点了下头，她温顺地走了出去，又留下我和齐月罡两人单独待在书房里。
　　“怎么样？你还想继续质问我吗？”他挑着眉，还是一脸嘲笑地望着我。
　　“我还真低估了你给人洗脑的本事。”多说无益，我打算尽快结束这场谈话，回去拟定另一套方案。
　　“丫头的事情你少给我起劲，倒是你和伊殿辰那小子的事——”他突然天外飞笔地冒出这句话来。
　　“我不是雷桀晖！你不用那么关心我的事！”噙着讽刺的笑，我拉开书房的门。
　　“你——给我站住！”
　　无视身后的命令，我重重地关上房门，径直走下楼梯。眼角却不经意地瞥见了躲在走廊另一边的倪，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不得不承认，魏家有个极其聪明的男人，收买人心的速度，远远在我之上！

　　“晋！记得要沉住气，别一个激动就冲上去ZOU准新郎啊！”沈晁鹏在把我放下车之前JI婆地叮嘱道。
　　“哪那么多废话！我当然知道分寸！”啰唆的家伙！就算他不提醒，我也不会做出什么破坏自己计划的事来，起码这种场合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见到新娘的时候，帮我捎个祝福吻哈！”丢了个飞吻，他踩着油门就飙走了。
　　“就你小子事多！”口里念叨着，我最后瞥了眼车尾便走向了指示牌上标示的女宾准备室。
　　一直不晓得为什么对倪会如此地痴恋，那样的不能放弃，莫名的执着，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当中的原由，然而，在打开门的那一瞬，终究还是找到了答案。看着眼前穿着纯白礼服的美丽女子，含笑对着我，仿佛隔了好几个时空的距离出现在这里，才顿然醒悟，追寻了多年的影子，不是别的什么人，正是我的母亲——赵雪。因为固执地想要见她最后一面，因为对雷桀晖的无法谅解，因为缺失了太多太多的爱，所以，遇到倪的那刻，才会产生心悸的感动，误以为那是爱情，其实却不然。
　　“好看吗？”齐月倪柔和的微笑就像是我依旧是她重要依靠时的笑容。那样的美貌还是美貌，只是对我来说，不再有心塞的感觉。
　　“恩，很好看！”我回了个浅笑给她，脑子里仍想不出任何祝福的语言。
　　“知道吗？雷晋！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再过不久我就能嫁人了，再也不用被关在齐月堂当我的千金小姐了！”拉过我的手，她悠悠说道。
　　“只要你高兴就好！”无论我怎么掩饰，总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心虚。如果让她知道我即将要破坏她的婚礼，那她还能够对着我如此笑出来吗？
　　“你失望吗？我嫁给他？”她突然望着我问道。
　　“怎么会？这是你的选择，我没有资格作评论！”扯不出笑的情况下难免有点尴尬。
　　“你果然还在生我的气！”笑笑，她柔柔地BAO住我。
　　“我嫁到魏家去之后，就不能常常见到你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当然不会。你嫁人，我该开心的。”推开她，我找了个牵强的借口。
　　“你明明就很生气，我看出来了！”她轻笑，捧起桌上的花，放在鼻下嗅了嗅，突然问道，
　　“老实说，你喜欢我吗？”
　　“你是我姐，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我尽量保持镇定的态度来回答她的问题。
　　“如果我不是你姐呢？”她冲我眨眨眼睛。
　　“没有那个如果。”如果她不是，我们便是平行线上的两个人，永远不会有交集，也不会有任何的牵肠挂肚。
　　“雷先生、齐小姐！时间差不多了，司仪都准备好了，客人在外面等着呢！”门外敲门的声音响起，催着我们尽快入场。
　　“知道了，马上就来！”我沉声应着，习惯性地挽起了齐月倪的手，
　　“该去礼堂了。”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到底会不会喜欢我？”勾上我的手臂，她固执地揪着那个假设不放。
　　“不会！”
　　“不会吗？”她轻声重复着我的话，仿佛是一种喃喃自语。
　　“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不管怎样，我们的血缘关系都不可能改变，你永远都会是我在意的那个人。”兀自说完自己想说的话，我故意不去看她的表情，直接转下门上的金色把手。就像弥说的那样，哪怕是因为责任才想要去照顾和关心倪，可那份亲情是不会变质的。之所以称之为亲人，那也就意味着一直会在我心里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不过，这订婚宴之后，到底是欢喜还是难过，对倪来说，还真不一定。现在，好歹让她先开心一会儿吧！

　　说到以东区为主要地盘的魏家就不得不提起一个重要的人物，魏源堂现任的堂主魏子瑜。在人才济济的十大长老家族中，这家伙出名的程度虽及不上同以东区为势力范围的沙原，可无论从聪明才智，还是实力上都是个不容小觑的厉害角色。魏子瑜接替掌堂位置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如果不是魏家的前几任老 大都接二连三地SI于非命，按他继位的排名，本也是不太容易坐上这第一把交椅的位子的。魏子瑜在继位前并不是平辈中很出彩的一个，可正因为他向来低调且不摆架子的“老好人”作风，深受BANG内兄弟们的爱戴，所以，才会在前任老 大走后，集体上荐给魏家的老头，一致推举他做魏源堂的主事。说来，这家伙也算是个平步青云、运气极好的人，而一帆风顺的他唯一的不完美可能就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魏佟彦。十大长老中几乎每家都会出上那么几个丢祖宗脸面的败家子，而魏佟彦也果真“不负所望”，俨然地把他钟爱的BT游戏玩得风生水起，完全不顾他老子和家族的任何颜面。魏子瑜想要用联姻来收儿子的心，先后找了不少说客去长老会各家游说，可惜皆无功而返。此次，齐月罡应允了这门婚事，他自是感天动地、欣喜万分，不惜重金把这场订婚宴搞得和婚礼并无二致，也给足了齐家人面子。
　　把倪送到魏佟彦手上后，我便闲来无事，躲到了偏厅去喝闷酒，想故意避开恼人的大众视线，不想还是让魏子瑜发现了我，并丢下了一礼堂的宾客，主动凑过来与我说起话来。
　　“我的提议你考虑地怎么样了？”他接过一杯路过的侍者手上端着的香槟酒，拿过来和我的酒杯碰了碰。
　　“你想靠我来拉近同雷家或者是齐家的关系，无论哪个都打错算盘了。”让儿子娶了齐月堂的千金显然还不足以满足他的胃口，所以，当我去找他谈判的时候，他对我提了个看似很“无害”的交换条件。
　　“你不得不承认，你的利用价值远比你的养父或者那个雷家的篡位者来得大上许多。”
　　“何以见得？”我欣赏他的直来直往，却不代表会甘心让他利用。
　　“你的筹码是生来就具备的，不像我，每走一步都谨小慎微。不说你是银狼手下的人，光凭你是雷桀晖的独子这点，对于你身边的人，就比任何威胁都要来得大。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们会千方百计地想要把你送出中土去？依你的个性，虽不看重利益，可也不是会妥协的那种。如果有人对你一再逼迫，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坐等结局。”魏子瑜不愧是个很会玩心理战术的家伙，至少在我这个态度尚不明朗的“敌人”面前也可以做到说话得体，滴水不漏，还不时地假装好心来提醒我所遇到的困境。帮内帮外都说他为人体贴入微，善解人意，这话看来并不为过。
　　“就算我有足够的能力去争那个雷王的位子，我也没有与你合作的理由。九大长老，包括你那父亲都巴不得见我早早消失掉，你就不怕我这野GOU一般的私SHENG子反咬你一口？”我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撇开我和长老会的紧张关系不谈，我也不可能把赌注押在一个我所不熟悉的人身上。他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接受他的提案？
　　“我在魏家的地位，比你这个私SHENG子也好不到哪去，我母亲是个弃妇，得不到我父亲和魏家长辈们的认可。老实说，自从我当上魏源堂的堂主之后，有很多的想法都没有办法通过堂会上的决议来顺利实行。说地大逆不道一点，如果没有那些老古板，可能对魏源堂来说，反而是一种崭新的机遇。我本来想，如果你能够作我女婿，自然是最好。不过，近来也是听了不少你和伊家那小子的传闻，所以，我知道招你作女婿是万万不妥的，才提出这个双赢的合作来。对此，我实在想不出你要拒绝我的理由是什么，这其中我获利，你解决了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那为什么不干脆取消你儿子的婚礼？这样才显得你更有诚意。”我丢了个难题给他。他说的话大部分都是占理的，条件的优厚，我的确有些动心，然而，我的问题却并不只有这么一个。
　　“就算我肯，你觉得你的养父会愿意吗？他可是个狗急跳墙的疯子，既然已经为女儿订了婚，这男方若突然把婚给退了，可是要不得的丢脸。你叫他那面子往哪搁？”魏子瑜言之凿凿道。
　　“好话坏话都被你说了，我可没见你吃半分亏。齐月罡的面子不是我要关心的问题。如果你不能满足我的要求，那就免谈！”我放下酒杯，模棱两可地看着他。
　　“我会保证你姐姐在魏家得到最好的照顾，不会有人敢欺负她，这还不够吗？”
　　“够不够由我说了算！就凭你那不靠谱的儿子，你也敢说叫我放心？”我嗤笑着指出了问题的症结。
　　“这点你无需担心，那个逆子我早就帮他安排好了。只要婚礼的仪式举行之后，他就会从你姐姐面前消失，离得远远的，绝不会打扰到她的生活。在魏家，我可以给她完全的自由，甚至可以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给她最好的。即便将来她遇上了什么人，想要和对方走，我也绝不会为此为难于她。”他很诚恳地向我保证道，
　　“我可以拿我的信誉度来做担保，比起待在齐家，她会在魏家过得更好。”
　　“你最好说到做到。要是你那个BT儿子敢动倪一根汗毛——”我骇人地看了他一眼，
　　“我会不惜和长老会兵刃相见，也要把你魏家给踏平了。”
　　“我就当你是同意与我合作了？”对着我恐怖的表情以及那些危言耸听，他居然露出了一个平和的微笑，让我顿时觉得这家伙果然不像表面装得那么慈眉善目，搞不好还真能把齐月罡给扳下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