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十五岁戏言》年呈

11、悬崖勒马的惊喜

　　眨眼间的功夫，我所畏惧的艺术祭就在全校火热的气氛中到来了。直到早上彩排，我还边帮炎真整理着袖口边忍受耳边佳楠长时间的絮叨：“纯子，这就是命啊……”

　　“你快闭嘴。”我忙着把西洋剑别到炎真的腰带上：“揍了就是揍了，美工社的学长来找就说是我干的，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倒是给我一个不担心的理由！”佳楠差点把道具花盆摔了：“下午就全校汇演，戏剧社的男配角被你一拳揍到美工社了！我们拿什么演！”
　　“那有什么关系嘛~”我忙着整炎真的衣领，“身为社长的我都英勇献身了你还有什么可责难的——哎呀，炎真，别动——女扮男装，我费了多少力气才说服爸妈不来凑热闹看我出洋相——炎真！”我郁闷地站直瞪了他一眼：“别乱动呀。”
　　跟我面对面五厘米不到的炎真连句话也说不完整：“纯……纯、纯子……”
　　“你们靠太近了。”保持围观态度的佳楠一针见血道：“你忘了我们的金苹果有恐惧症了。”
　　“哦，是吗。”我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继续低头纠结于那套中世纪礼服衣领上繁复的花纹褶皱和破旧引起的毛边。因为从来行为孟浪，我从小就没有树立好健全的性别意识，但我想炎真一定对男女授受不亲领悟得很深刻，在我跟他近距离接触的十分钟内，他浑身僵硬得钉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
　　“你们真的挨太近了。”佳楠摸着下巴评论道。

　　“然后，炎真你拔出剑来，动作要快速帅气——”我挥舞着剧本，在彩排前最后一次讲戏：“对着我大喊：‘你不应该伤害爱丽丝！她是我的挚爱！我要跟你决斗！’注意表情要钻心般痛苦，杀气腾腾又不能过于狰狞——至于怎么纠结你自己体悟。”我挡回想要举手发问的炎真。
　　围在我身边的美惠插话道：“纯子，你得保证决斗的时候输给古里同学。”
　　佳楠冷嗤一声：“他们两个半斤八两，一个毁尸一个灭迹。”
　　我白了她一眼，转头问炎真：“就这样了，还有问题吗？”
　　“嗯……有一个。”炎真轮流看过我们三人后问：“我要怎么避免不伤到你？”
　　“不用考虑这个问题。”我随手一挥，卷成桶状的剧本差点戳到他的眼睛：“我跟美惠昨晚讨论后临时换了结局，最后我因为不敌骑士的重击而羞愤自杀。”
　　“但改成这样，人物性格塑造前后矛盾。”
　　“没办法。”我摊开手：“本该替你挡剑光荣牺牲的男配提早出局了，除非，”我指了指美惠：“你能接受爱丽丝扑到你身上替你挡剑，最后抱着你的恋人动情地说一大堆无限肉麻的临终告白吗？”
　　“不，就按你说的演吧。”炎真想都没想就说。

　　彩排结束的时候，学生会会长出现在了大礼堂。戏剧社仅有的四个人还在手忙脚乱地整理着道具，至门中恐怖度仅次于铃木学长的野田学姐朝我使了个眼神，我把西洋剑和服装往炎真怀里一塞，丝毫不敢耽搁就跟了出去。
　　“上野，我得跟你说。”野田学姐靠在栏杆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一个社团的规模是十人以上，你读过校规吗？”
　　“事实上，我快把它背下来了。”我摩挲着双手，心脏跳得飞快：“您就直说吧，会长。”
　　“戏剧社在占着学校的资源。”野田学姐不带感情地说：“看得出来你很努力——很努力，竟然能让废柴古里演戏，真是不可想象。”她嘴角微微有点笑意，但转瞬即逝：“可这还不够，戏剧社没有达到一个社团的要求。另外，”她皱了皱眉头，我不得不再次立正站好，“我听说你在校外斗殴。”
　　“没有造成伤亡。”我放弃了垂死挣扎：“会长也不会听我解释吧。”
　　“不，恰恰相反，”出乎我的意料，野田学姐挑起一边眉毛：“我听说，因为达成最低人数的‘第五人’在没有告知身为社长的你的情况下加入了美工社的活动——被扔进了护城河，安藤佳楠给他做了伤口处理。”
　　“学生会消息什么时候这么灵了？”我由衷地赞叹道，在收到对方一个警告眼神后立刻低头闭嘴。野田学姐叉着腰，气场从调教小辈的高姿态突然变得盛气凌人，她推了推毫无特色的黑框眼镜，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冷哼：“哈，当然了，学生会的主要活动范围在至门中学，不像有些以‘维护治安’的名义把整座至门町据为己有的社团一样，那么精于小道消息的打听。”
　　我暗自吐了吐舌头，学生会和肃清委员会还真是世仇啊，就连一向公事公办的野田学姐都把持不住在旁人面前表达对铃木学姐暴力执法的不满了。这两校园大姐头根本不分高下，明里暗里的较劲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持久战害人害己，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

　　当我在野田学姐的冷气压下挣扎不已的时候，炎真也跑了出来。“纯子，”他走到我身边，“老师要节目的音乐U盘。”
　　我刚要答话，野田学姐把她那威严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古里炎真。”
　　“是，野田会长。”
　　“我听上野说，你跟肃清委员会长关系不错？”
　　我正想吐槽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炎真竟然点点头：“很好。”
　　我真想踩他一脚。
　　“上野还说，你们住在一起了？”
　　我双手捂住脸，可以骂人吗，不可以的话我保持沉默。
　　“我们是住在一起。”炎真淡淡地说：“和红叶、拉吉、熏、朱利和希特比酱。”
　　我呆呆地看着野田，她颔首示意，随后说了句好好努力便甩头就走。

　　诶，这就完了？完了？

　　我木然地扭头望向炎真，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没什么好隐瞒的。”
　　“但是……”我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你知道的呀，你肯定知道，铃木学姐和野田学姐，她们俩……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差公开对垒啦。你在干嘛？找虐？别这样啊，招惹了学生会整个国中生活会无比悲惨的。”
　　“没有。我只是觉得如果不插一脚的话，”他朝我眨了眨眼睛：“纯子会变得很悲惨。你还要导演下午的演出。”
　　“我——我可是连铃木学姐那关都挺过去的人！”
　　“嗯，是是。纯子，U盘。”

　　“诶，你们准备好U盘了？”

　　一个男声突然从身后响起，我跟炎真同时跳起来朝后看。

　　“好久不见啦，小纯子。啊，你一定是新加入的古里同学。”那张熟悉的脸比较几年前显得更加成熟，就连体格都因多日不见而更壮硕了些。安藤佳楠去东京上了早稻田大学的大哥，戏剧社最富盛名的老社长，安藤学长魔术般出现在我们眼前。“看起来心情都不是很好，”安藤前辈笑眯眯地搂着我和炎真的肩膀，眼底有顽皮的斜光：“如何，需要我出山帮忙吗？”

　　“……那还用说。”我的声音都是虚幻的，没等我及时反应过来，炎真第一次着急抢白道：“求之不得。”
　　“那就拜托了，少年们！”安藤前辈呵呵笑着：“把看不起戏剧社的家伙都扔进护城河吧！”

　　这个是过度章节——我知道它字数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