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呦嗬，居然教训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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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烁上神很上火，也很生气。他拽着小九进了老鸨的房间一把将她扔到了床上。小九滚了两圈，迷迷糊糊坐起来看着古烁不明所以。
古烁伸出食指戳着小九的鼻子，小九盯着他的指头看对了眼。古烁一张嘴，居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笨狐妖，本上神当真不该收你。四海八荒能把自己卖给青楼的也就只有我古烁的徒弟了。”
小九没看明白古烁眼里的愤懑，捂着肚子可怜兮兮道：“嘿嘿嘿，师父你骄傲吗？可是小九现在饿了……”看到古烁一点一点冷下来的眸子，小九缩了缩脖子。“是真的饿了……一天没吃东西了。”
古烁一甩袖子，气歪了鼻子。倒是小九，突然用力拽住他的衣袖，神色认真起来。
“就是这个味道，我白天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
古烁不耐烦扇了扇扇子。“什么味道？”
“说不上来，可是感觉很不好，我白天在那个花魁身上闻到过。师父，你身上怎么也有这个味道了？”
古烁喉咙一哽。咳咳咳，这个，小九还小，小九很单纯，大人之间这点私房事还是不能跟她讲滴。
小九拉着他的袖子还在闻，两条好看的眉毛忍不住拧了起来，古烁看着她那小模样，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圆滚滚的小脸蛋。
“行了，别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带了一只狗出来，师父我自有分寸。”
小九固执的还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叫喊。有男人，有女人，好像很高兴，又好像很难过。她转头盯着古烁，一双无辜的眼睛眨啊眨，终于发现师父的脸很可疑的红了。
他伸手一巴掌罩住小九的脸，喝道：“看什么看！”
小九哼哼两声，突然一兴奋两只狐狸耳朵扑棱着立了起来，古烁看得心惊肉跳，生怕哪天走在街上她一个不小心吓死无辜凡人。
小九拍打着古烁的胳膊，叫嚷道：“又来了又来了，那个味道现在好浓！”
古烁脸色一沉，突然撂下小九在墙上掐了一个诀。原本涂抹着白灰的墙壁突然就好像消失了一样，隔壁房间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花魁嫣儿的房间，古烁离开后又有人进了她的房，此刻两个人正滚在床上，一面撕扯着对方的衣服一面动情叫嚷。
小九撅着屁股也挤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个她知道……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古烁得意的挑眉瞥了小九一眼，心里恶狠狠骂道：哼，这下你知道了，看你干的蠢事，我就不管你，我看你怎么脱身！
小九托着腮看得津津有味，关键时刻还嘟嘟囔囔指点了两句。古烁脑子一热。呸，他怎么就忘了，在他面前的是个什么物种，指望她害怕？哼，只怕她乐不得在男人堆里打滚呢！
他拎着小九刚准备把她扔到一边去，突然隔壁房间散发出一种星子般的光芒，嫣儿慢慢伸出手，指尖沾染了漂亮的光点。在墙壁之上，原本曼妙的影子也突然间变了模样。小九细细一看，除了嫣儿和那个沉迷其中的胖子，居然还有一个人的影子。
“啊……唔……”
古烁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他冷冷瞪了小九一眼，伸手轻轻弹了一下，一个小小的光点一闪而过没入了胖子的身体里。古烁拎着小九掐了一个诀，只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便已经回到了客栈里。
小九比划了一下古烁刚刚掐诀的动作，只觉得实在是神奇，缓了缓神才叫了起来。
“看看看，我就说那个味道不好，师父你还不信！”
古烁倒了一杯茶，优哉游哉。“我几时说我不信了。”
小九一愣。“那你还说佳人的味道……”
古烁伸了伸懒腰把自己摔到硌人的榻上，慵懒道：“佳人的味道……哈哈，你还真好骗，你记住了，这是死人味。下次再闻到记得告诉我，我们收回百鬼就指日可待了。”
小九赶紧凑了过来。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死人的味道？师父你一早就知道花魁是鬼了？你也能闻到？”
古烁枕着手臂转头看向她。“我不需要闻，我能看！”他拖长声音打了个哈欠。“好了，时候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小九没动地方。“她是鬼的话，那个胖叔叔岂不是死定了？”
古烁闭目养神。“嗯。”
小九抽了一口凉气，捂着嘴巴。“呀，师父，我们得去救他！”说着掉头就往出冲。古烁眉毛拧成一股绳，伸手拽住她的脖领。小九还在蹬腿。“师父你在干什么呀，再不去就死人了。”
古烁坐起来就像拎着一只狗一样把小九扔在床上，一甩折扇轻轻摇起来。“他是人，你是妖，本来妖就是靠残害生灵修习自己的法术的。你为什么这么担心这个胖子？”
小九一脸困惑的眨眨眼精。“残害生灵……”她脑袋拨弄的像只拨浪鼓。“不对不对。
妖不都是这样的。我阿爹阿娘是靠行善事修行的。师父，你身为上神看着百姓惨死是不对的。”
古烁噎了一下。他居然被一只刚断奶的狐狸精教训了。她才多大，她们一窝狐狸，算上她老子娘一起，所有岁数加一起都未必有他大，她居然一板一眼告诉他：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小九毛茸茸的小脑袋凑过来，居然跟他撒娇。“师父，好师父，咱们赶紧去吧，去晚了胖叔叔就死定了。”
古烁愣了一下。就那么一晃神才甩甩脑袋回过神来。狐狸精到底是狐狸精，管它大小，魅惑人的功夫可真是不容小觑。小九看古烁没动静，心里一急来了倔脾气。
“你不去是不是，不去拉倒，我自己去救他，了不起就让那个花魁鬼把我吃了算了。”
古烁眼角挑了个缝，就看小九撅屁股趴在桌子上写东西。他没搭理她，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小九开门跑了出去。古烁听着动静远了这才起身到桌边去瞧，就看见桌上纸张墨迹还没干，小九歪歪扭扭写了一篇子。
是写给她阿爹阿娘的。
什么女儿除魔卫道没丢阿爹阿娘的脸。什么小九不孝，来世一定还投到求仙山给他们当笨小九，什么真怀念阿娘烧的鸡肉，可惜以后都没有机会吃到了……
古烁一缩脖子。感情这笨丫头救人前还写了一封遗书。啧啧，真是够酸的……
他掐了一个诀隐了身形，从窗口跳出去刚好落在小九身后。
这时候城门已经关了，更夫打了更已经回去睡了，街头巷尾除了从酒馆扔出来的醉汉就只有冠花楼前热闹。其余的路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小九胆小，猫腰走两步就神经质回头瞅瞅。古烁跟在她身后一面摇扇子一面忍不住笑。
嘿，求仙山的狐狸都这么好玩么。自己是妖，难不成还怕了人？嗯，古砚峰那些弟子摇头晃脑背书最是古板，有这么好玩的狐狸也不是坏事，看样子应该给古乐修一封书信，让她带人去求仙山多捉几只狐狸回去养着。
小九走到冠花楼前咽了口唾沫，隐隐想起适才签的那个劳什子卖身契也回过味来，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师父撑腰底气还真不怎么足。
却说冠花楼里，凶神恶煞奉命守在房外，支棱着耳朵愣是没听见屋里有一丁点儿的声响。想起老鸨之前说的话不由胆寒，左右一权衡还是把老鸨找了过去。
老鸨在门外先是恭顺唤了两声，见里面没动静这才骂了一句叫楼里小厮把门踹开。
屋里空荡荡的。
她正跟凶神恶煞发火，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靠近窗户本想着要透一口气，眼神一瞥居然又看到了小九那丫头。嘿，这姑娘还真执着，进不了冠花楼，做不了楼里姑娘不死心是不是，好，她就喜欢这种态度积极，乐业奉献的姑娘。
老鸨一摆手，拎着凶神恶煞的耳朵吼道：“没瞧见百合姑娘在楼下是不是，还不给老娘请上来。”
古烁本来逛得优哉游哉。丽都临江傍山，空气实在清新，夜里人少，也少了许多的燥扰繁杂，看着小九古怪的模样心情也大为舒畅。一转头就看见那老鸨在楼上盯着小九眼睛都绿了。
坏了坏了。古烁心里暗暗念了几句。他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儿了。狐狸精入了妓院无异于黄鼠狼掉进了鸡群，美得她大鼻涕冒泡。她的德行损了不说，传出去丢的是他这张老脸。
古烁张开手指在小九背后比划了一下，小九一惊，“咦”字还没吐全音，自己居然被一股力量吸引着朝后飞过去。她挣扎着眼泪冒了出来。不划算了，人没救成自己先赔了。准是那个恶鬼发现了自己，这会儿要先拿她打打牙祭。
古烁拎着小九躲到巷子里，看她缩着脖子眼睛紧闭怕成一团，用扇子一掩满脸笑意讥讽道：“就这幅怂样还去救人呢？”
小九颤巍巍睁开眼睛，看见是古烁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咧嘴大声哭号起来。“嗷呜，吓死我了，嗷呜，我还以为我死定了。”
古烁嫌弃的撇撇嘴。“脏死了，走吧。”
小九抹了一把鼻涕，又抽噎了两声。“去哪？”
“回去睡觉。”
小九眼睛一瞪。“那怎么行，胖叔叔怎么办，师父，你置百姓的安危于不顾实在是有损上神称号。你这样，你这样是不对的，嗯，很不对！你，我不叫你师父了。”
古烁冷笑着回头看小九。“你能耐了啊？”他抬头扫了一眼冠花楼，不带好气道：“我吐了一口仙气给那个胖子，别说给那个鬼吸一晚上精气，就是一百只鬼吸一年都死不了。那鬼身上有戾气，你冒失进去反倒害了那花魁的命。”
小九眼角还悬着泪，听古烁这么说无声的耸了耸肩膀。“真……真的？”
古烁瞪了她一眼掉头就走。
小九摸摸鼻子开心了，夹着小尾巴跟在人家身后蹦蹦跳跳。“嘿嘿嘿，师父真是菩萨心肠。”
古烁摸着腰上的九龙神鞭，皮笑肉不笑。“不是说我配不上上神的称号么，不是说我这样很不对吗，不是不叫师父了吗。”
小九围在他身边狗腿打转。“这是哪个混账东西说的混话，我师父这么好岂是给他污蔑的！”她偷偷瞥了一眼古烁，看到他挺胸舒坦的吐了一口气，眼睛弯成一条缝讨好道：“小九饿了……”
古烁眼睛一瞪。“就知道吃，给我滚回去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呦嗬，居然教训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