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七章 细作内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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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此刻已然大乱，堂堂知府被押，襄阳王的人得了命令代替知府看管整个襄阳。一时间人心惶惶，流言蜚语也悄悄蔓延开。
这一系列不正常的事让“谋反”之说扩大，但凡在襄阳城里议论此事者皆会被抓。所谓山高皇帝远，此时赵祯也来不及再派钦差赶来了。
白玉堂深夜到了襄阳城下，寻了个空处翻墙而进，落地利落干净没发出一点声响。他的马则甩甩尾巴，自己溜达到城外林子里吃草去了。
白玉堂一进城，先就去了府衙的大牢，用石子打昏看门的二人，推开铁门进去是一截短短的阶梯，再往里几间牢房并排，他还没走近，一股不善之风就从身后袭来，白玉堂一偏头让开，背后月轮刚要出手，就听那人咦了一声。
白玉堂转身朝人看去，却见那人一身黑衣，虽冷着张脸，但眼底不掩惊讶之色。
“五爷。”男人收了手道：“你怎么来了？”
那头牢房里颜生的声音响起，“玉堂？连峰？”
来的人正是连峰，许久不见，他看起来却是精神爽利，功夫也比以前更有精进了。
白玉堂道：“我接到信不久就出发前来了，你们如今身处险境，我总不能置之不理。”
两人一起来到牢门前，颜生穿着一身素白衣衫，头发简单盘了，衬得那张脸没有丝毫血色，看起来弱不禁风似的。
“这地方潮湿阴凉，连件外衣也不给你，岂不是活活要你病死在此？”白玉堂气愤，连峰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五爷不知道，大人被关第一天我便要劫狱，他却不跟我走。”连峰说起这事，语气里还很恼火。
颜生摇头，“我知你是好意，可若真如此，岂不是被他们安实了罪名？一旦定了我的罪，举荐我的包大人也会被连累。”
白玉堂皱眉，“包拯身边能人众多，赵祯也不会随便如了他人的愿，你操心这些作甚！对这些小人何必君子？”
颜生哭笑不得，却知道与连峰、白玉堂这样的人说道理是讲不清的。
想到此，他狐疑地往外看了看，“只有玉堂兄你一个人来？”
白玉堂点头，也未多做解释，道：“你那大印是怎么回事，细细说与我听，我再做计较。”
这事说来话长，不过颜生还是挑重要的说了。
原来自从开封府被人盯上下毒之后，包拯就一直在查此事，前些日子才收到襄阳周边镇县递上去的消息，说是襄阳王最近的动向奇怪，又招揽好些江湖人士。
恰好之前赵祯喜得一子，想开个盛宴，却不想邀请函刚到大理没多久，就听说大理皇帝身体不舒服，送来了礼物和道歉信。对方拒绝太快，这让包拯起了疑心，联想之前吐蕃的行为，将庞统引去是为的什么？大理本又靠吐蕃不远，外族人士也多……
将这些组合在一起，包拯越想越觉得不安，就算是瞎猜，他还是将自己所想告知了赵祯。赵祯一想，这事是不太对劲，一切来得太凑巧又刚刚好，仿佛几人说好似的。
包拯就推荐让颜生去一趟襄阳，若是什么事没有，那自然刚好。
这事刚说出来时，连峰是很不满的。好歹颜生算包拯的门生，哪有将自己的门生往虎口里推的？弄个不好就要出事。
可颜生却觉得十分光荣，能为国做事，为皇帝分忧，这本就是读书人该做的。
于是他很快跪谢皇恩，手续一办完，拿了任职大印文书就和连峰往襄阳去上任了。
结果果然不出包拯所料，还未进襄阳地界就连续受到暗杀。
好在连峰功夫不错，对付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半路上又遇见艾虎，几人突破重围终于进了襄阳地界，这暗杀才止住了。
上任过程还算安稳，上任没多久襄阳王就派人送了各种礼物来，大概是试探他到底会帮着谁，颜生当然是全部婉拒退回了，这段时间都两边都算低调，但颜生一查访四周才发现襄阳王压迫百姓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
他一时气不过，口不遮掩就对所有人说了句‘定然还他们一个公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也就因为如此惹恼了襄阳王，某天夜里便有人来了个投石问路，调虎离山，移花接木。
艾虎本以为自己抢回了大印，没追上那偷印的人也就由对方去了，并未直追，但将盒子拿回来打开时才发现里头东西被换了。
大印变成了一块铁坨坨。
艾虎自责不已，几次想直接冲去襄阳王府，却被颜生拦住了。
第二日襄阳王便找了个借口要看他的大印，这一拿不出来，便加了个欺君之罪，办事不利，随后就被关押起来。
“包大人已经第一个知道此事，想必已经送信与庞将军知晓了。他们一定会有办法阻止大理和吐蕃联合。”
虽这么说，但三人还是担心，毕竟庞统等人算是被吐蕃和大理包围袭击，再加上襄阳王现在带着兵马朝那里去了，到时候三军回合先拿了庞统，再要入关直捣开封简直是易如反掌。
不得不说，襄阳王这一计是真狠。
“听说襄阳王弄的那些毒药已经大批量的运往开封了。”颜生突然道：“之前偷听到牢头说的，是在我被关之前就往开封送了，说是礼物，给太子的。”
这理由倒是好……白玉堂想着，突然悟了，为什么襄阳王突然这么急着谋反？算计了这么多年，感觉应该更谨慎一些，但很多地方却漏了破绽，莫不是因为收到太子出生的消息……
“包拯和庞统不会如他的愿的。”白玉堂想清楚了，决定先解决自己能解决的，“听说那大印就藏在冲霄楼里？”
连峰点头，“是艾虎调查之后得出的结论。”
对于艾虎打听消息的能力，白玉堂等人还是很相信的。
“我这就去探探那冲霄楼。”白玉堂说着要往外走，颜生急道：“你小心些，听说有许多机关。”
在展昭出现之前，白玉堂一直是一个人。虽不常走江湖，但一旦出现，总是来去匆匆，身影如白魅，也是因为跟着展昭，他的脚步才慢了下来，有机会与人一起看看山，看看水，甚至看看大街上来来回回的人群。
此时他又变回只身一人，那身法快的不是一般二般，颜生话音还没落，连峰就道：“他已经走远了。”
月色下白色身影匆匆从街边略过，又很快影入墙角阴影之中，巡逻的人一点也没有发现。
玉堂起先找过艾虎，艾虎正在给欧阳春写信，白玉堂忽然出现在面前还吓了他一大跳。得知他要去冲霄楼，艾虎立刻站起来也要跟去，却被玉堂阻止了。
“我不会进去，只在外头看看就回来。”
于是艾虎就告诉了他地点，他一路往城边跑去了。
还没到城边处，就看见那高耸的塔楼出现在视野里。在这一片瓦房之中特别显眼。
屋角挂着风铃，楼层是一层叠一层。白玉堂落在旁边屋顶上看，这楼好生奇怪，没有一扇窗户……
他摸了一块碎瓦神准的打晕了看守塔楼的人，自己翻身落地，又围着那塔楼转了一圈。
整个楼只有一个出入口，没有任何其他的洞门窗户。看上去很有压迫感。
他在门口看了几眼，里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正这时，就听身后传来了说话声。
白玉堂眉头一凝，翻身又回了屋顶上静静看着。
就见那头走来两人，一人穿着和刚才晕过去的人一样的衣服，看样子也是守楼的人。
另一人蓄着小胡子，手里摇着把蒲扇，腰上挂着酒囊，正和人说笑。
两人走近了才发现楼下晕着一人，旁边那人一惊就要喊人，却被那小胡子拉住了。
“诶，可能是喝醉了。”
“喝醉？”那人一愣，正要上前看看，那小胡子却不动声色挡住他，先他一步凑上前推了推晕倒的人，煞有其事点头，“喝醉了。”
那人松口气，道：“真是，这几天我们神经绷得太紧了，他倒好，还有心情喝酒。”
“那是我的酒太香了。”小胡子拿下酒囊摇了摇，“你也来点，缓缓。”
那人似乎被他说动，接过来喝了几大口，然后叹出口气，“舒服！”
小胡子哈哈一笑，摇了摇扇子，“你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我帮你在这儿守着。”
“这样怎么行？”那人摇手，“您快回去吧，这夜风吹着不好受。”
“怕什么？”那小胡子撇嘴，“这天气也暖和了，我出来赏月喝酒还不行？”
那人哭笑不得，见他坚持，自己本也累了，想找个地方眯一会儿偷偷懒，这便道：“那行，一会儿我来和你换。”
“去吧。”小胡子无所谓地挥挥扇子，取下酒囊慢慢饮了起来。
待那人走得看不见了，小胡子才在夜色里慢慢眯起眼。
“来者何人？为何做梁上君子？”
话音未完，一枚袖箭对着脑门直飞过来，小胡子手上扇子一挡，同时却被那内力震得惊了一下，还未回神，杀气已到了面前。
扇子挥开，一张俊美容颜出现在面前，背着月光，翩翩白衣被夜风吹起，黑发张扬。
“白……”小胡子一下瞪大眼，赶紧到：“等等等等！误会！自己人！”
白玉堂本要下杀手，闻言硬生生收回手，狐疑道：“你是何人？”
小胡子赶紧到：“我乃沈仲元的便是！”
“沈仲元？”白玉堂不知他是谁，莫名其妙道：“我从未听闻江湖上有这么号人。”
“啊？”沈仲元傻眼，半天才道：“五爷，您是五爷没错吧？陷空岛五鼠里的白玉堂，我看人可不会错。”
白玉堂点头，“算你有眼界。”
沈仲元笑笑，“我以前是霸王庄的人，那庄主后来被抓了，我却听说霸王庄的人都来投奔了襄阳王，我便也跟了过来，我知道襄阳王不少事情，可我本不是站他那处的。”
白玉堂觉得这人是根墙头草，“你说什么我便信的话，我五爷也未免太好骗了。”
沈仲元赶紧道：“你不信是当然的，那这样，我与你一起进这冲霄楼，这些机关我确是都知道的，保证你不出事，你可就相信我了？”
白玉堂一挑眉，“你可知道这楼里藏的什么？”
“知道。”沈仲元道：“有襄阳王谋反的证据，还有新任知府的大印。”
果然如此！
白玉堂想了想，眼前就有个机会将东西拿回来，是按照约定等展昭一起？还是自己先……
回想起展昭担心的样子，若是自己出了事，恐怕他也会饱受和自己一样的痛苦煎熬。
他发过誓不会让展昭感受这种痛苦。
“若你真要帮我们，就做我们的内应。”白玉堂道：“冲霄楼我今日不进，你却要帮我拖着时间。”
沈仲元一拍胸口，“没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细作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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