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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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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辉的胸膛起伏,闷闷的声音由那里传来:“你怎么了?”然后一个因隔着怀抱而听似遥远的声音说:“对不起,我没事。”奔跑的脚步声响起,傅辉叫着“你回来”快速走动两步,终于发觉我这个累赘不肯配合,于是只好停下。他轻轻拍我脸颊,问道:“你没事吧?”我嘟起嘴:“你为什么先问别人才问我?”
傅辉却正色道:“因为是你对不住人家。我不能容忍我的妹妹做这种事情。”
我一把推开他:“我对不起谁了?”
傅辉不答,若有所思看着远处欧阳昕驾车绝尘而去,他叹口气,拉我到一处石阶坐下。难得温柔的声音:“倾倾,所有人都看出来欧阳昕喜欢你。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次晚宴是靠你的面子吗?你是个女孩子,感情的事情应该想得比我多,也就比我更知道真情多么难寻、难遇。”傅辉着急地想把词语堆砌出来,却又对语言掌控有些力不从心。“我知道,也许,也许我没能给你一个好的榜样该怎么对待感情,对待别人的善意,可是,你该知道我希望你幸福。”
我打断他:“这有什么关系吗?我并不喜欢他,他不是我的幸福。”我眼睛直直盯着他。
傅辉垂下头:“你就算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这样伤害他。难道我的教训还不够吗?”
我细细咀嚼他这话里的意思,猛然周身冰凉,痛心道:“你是说,你也不喜欢我,是吗?”
傅辉摇头,却又点头,他搓着手不知道该怎么说。终于,他恢复往日决断的样子,抬起头:“倾倾,我不是你的幸福,这跟我喜不喜欢你没有关系,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谈。现在来说欧阳昕,我觉得他对你很好,不过这是你的私事,我也不该多管;我只是想跟你说明白,你在做出任何决定的时候,都不要是因为考虑我的存在;而且,你也该知道他刚才受了很大伤害,那样跑出去,你就不担心他出事?你心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
听完第一句“我不是你的幸福”,我的心已经沉到了底。我不由抱紧双臂,口中喃喃说道:“不要等以后了,今天你就告诉我吧,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是吗?”泪水顺着脸颊滴到大衣上,在冬夜的寒风中冰冷刺骨。
傅辉忽然不耐烦地站起来:“倾倾,如果欧阳昕现在出什么事,我就算说喜欢你就可以弥补吗?我怎么会喜欢一个这样冷血的人!”
我仰头拿衣袖拭干泪水。从喜欢傅辉的那天起,就该知道是这样的吧。朋友永远比情人重要,道义永远比家庭重要,别人永远比自己重要。而我只是一个小女人,一个胸无大志、猪栏理想的小女人。但我还是选择了爱他,只因感情是无法由小女人掌握的。
傅辉看见我拭泪,放低声音说道:“人的生命中,有很多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而且,就算爱一个人,也未必一定要与她在一起。”
我咕哝了一句:“那是因为你爱得不及格。”
他显然没听清,却也没有问,只是说:“你打个电话劝劝他,这样子开车太危险。”
我取出手机,拨电话之前我做了最后一次挣扎。我很认真地对傅辉说:“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他喜欢我,包括现在也不确定。我以为他是闹着玩,甚至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傅辉打断我:“我比你了解男人。这样吧,我先打电话看能不能把他叫回来。你有号码没?”
我急忙取出钱包里的名片,看来当初欧阳昕坚持将它放在我钱包里还真是派上了用场。对着名片看了一瞬,可不就是大字写着“欧阳昕”,可怜我连看都没看过一眼。我翻过名片将背后的号码指给傅辉。傅辉连拨几遍,没有人接。我不置信地拿过他的手机重拨,还是不行。我说:“可能他根本就没把手机带身上吧。”
傅辉这时从我手里拿过我的手机,他凝视着我的眼睛缓缓道:“倾倾,我们现在用你的号码打过去。如果他不接,那么也许是我看错了;如果他接了,你要负责把他劝回来。”
我立刻回他:“如果是你看错了,你要正式跟我道歉,难道别人玩我我也要次次奉陪吗?还有,你要把我们俩的事情说清楚。永远都不可以再骗我!永远都不能再象毕业时那样一声不响走了。。。”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
傅辉垂下眼睛:“我会给你一个交待。”过片刻又说:“还有,如果有人玩你,不用你动手,我会先宰了他。”
我心里其实存了点小念头,欧阳昕从来没问过我手机号码,上次他打电话给我是拨的座机,而我的座机号码是贴在机身上的,对于在我家留宿过的他自然容易。而我的手机号码知道的人很少,我十分痛恨别人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我,但凡公事来往全部填座机,所以我想即便真的他对我怎样,也未必知道电话是我打的。我照着号码拨过去,心里在祈祷着“没带电话,没带电话。不接,不接。”我的祈祷似乎起了作用,电话响了六声转到留言。
听到留言声响起,我长舒一口气。
我向傅辉微笑,一步步走近他身旁,近得再也挪动不了一点距离。我仰起头,鼻尖快碰到他下巴:“傅辉,你要遵守诺言跟我清楚。现在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我从未如此大胆过,可是今夜我愿意动用女人的所有武器。为了他,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样近的距离,我甚至可以听到傅辉的呼吸慢慢变重起来。我伸手揽住他脖颈,将柔软的身躯靠在他身前。十年相思,这却是我们头一次靠这么近。他在开始的一瞬似乎想要推开,手抬起到面前刚想用力的时候却发觉正是我的前胸位置,他只好收住。然后他的胸膛开始起伏,身躯也微微颤抖。我看见他无法控制自己地慢慢向我靠近,我闭上眼睛,这是我朝思暮想了多少年的时刻,当那温柔的唇碰到我的,我感觉自己象羽毛般轻轻飘起,飞过了两人的头顶。
“叮~~叮~~”何处飘来的仙乐,在为我们伴奏。
傅辉一把推开我肩膀:“你的手机。”
羽毛瞬间跌落地下,挣扎着却还是滑下沟渠,终于混入看不见底的黑暗
我拿起电话 ,贪恋地再望他一眼。
那边闷闷地说:“你找我干什么?”即使听不出声音,也知道是欧阳昕了。我无力地垂下头。
“小白你在哪里?”
“跟你有关系吗?”
“回来吧,这大半夜的,别让人担心。”我已经恢复了正常,回到正常的轨道。
那边浓重的鼻音“哼”了一声:“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谎话?一次已经够了。”
“欧阳昕,你不要胡说。”我本就满腔怒火,声音一下高起来,一瞥间看见傅辉双眸如冰,立刻又软下声音,“我可能是伤害了你,可是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啊,你但凡能找出我说过的一点谎话。”
“你说得对,你没有骗过我,是我自己一直在骗我自己。我以为。。。”我似乎听见电话那头有闷闷的哭声,不禁有些心酸。“我以为,一个那样眷恋旧情的女孩子,她一定不会让我伤心;我以为,我可以做她的第一个糖人儿,融化掉自己让她甜蜜这一辈子。谁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做你的第一个糖人儿了。”
欧阳昕的哭声传过来,我手足无措。我从来没见过傅辉的眼泪,虽然鲜血到是见了不少,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一个哭泣的男孩子。我只能轻轻呼唤:“你别说了,回来吧。”
他却一点也没有听从我的意思,絮絮地接着说下去:“那天我在楼顶阳台遇见你的时候,其实是刚被导演骂。那是我第一次拍电影,以前的导演要求都没那么严格。他说我的眼神中一点感情没有,根本不象是为了对方愿意与世俗对抗的样子,他放了我半天假让我去找感觉。我就很苦闷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揣摩,谁知就碰到了。。。你。”欧阳昕讲到这里,倒抽一口凉气,心内痛楚可想而知。
“我看你年纪比我大,又是痴痴找人的样子,就想跟你聊聊关于爱情的体验。呵,也许这些都是借口吧,也许我看到你那样痴狂关心又迷乱无助的眼神时,就已经好奇地想把它据为己有了。那天的你,象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他声音中有一丝怅惘,似回想起当日情状,随即现实却残酷摆在面前,他的声音已有些嘶哑,“我那时怎么知道,那些从来不会是我的!于是我跟你说话,于是我点歌给你,纠缠着靠近你,没想到,原来那唱歌的才是你的糖人儿。我只是想给自己找些爱情体验,我并没想让自己这么难受,为什么会这么难受?我痛得想死掉,倾倾,我该怎么办?有没有止痛药可以吃,我真的受不了了。”
欧阳昕的哭声越来越微弱,我知道他是越来越痛了。苦苦思索着该怎么办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传过来,我惊出一身冷汗,对着电话大喊道:“你怎么了?怎么了?!你说话啊!”
“我没事,还活着。”他的声音若有若无,很嘶哑。
我知道已经不能再拖,如果今夜他出什么事,傅辉会怎么看我,我们更不可能在一起了;更何况,我会背上怎样的良心枷锁,这后半生怎还能安稳;再者,我对欧阳昕,恐怕也不止是良心那么简单吧,那样一个男孩子,怎可能不怜惜,眼睁睁看着他痛成这样,我的心也已先碎了。我轻叹口气,放软了声音:“昕昕,你听我话,回来吧。我看见你这样,心里很难受。”我并没有骗他。
电话里静默了片刻,他声音中似乎带点喜气:“你叫我什么?”
“叫你昕昕啊,以后一直都这么叫,不叫小白了,免得把你叫得不会说话只会汪汪叫了。”我笑着答他,说完我抬头看一眼傅辉,看看他对我这般的委屈求全是不是可以满意,看看他亲见我与别人温存软语是不是也会有哪怕一点点不舒服。可是他根本连看都没看我,人也站得很远,一副要把自己瞥清的样子。
我心内一阵气苦,既然他这么不在乎我,毫不介意就是要把我往别人怀抱里送,那我还念着他做什么。正在我患得患失气极恨极的时候,话筒里又是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传来。惊怒之间,我转头不再看傅辉,猛然下了决心对着电话说:“你对我说过,只要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你就会一直听我话。我要你现在回来。”
电话里静默了一会儿。“你又在骗我,是不是?”
我本来就已经在生傅辉的气,此时更是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你再不回来,以后就再也别见我,我说到做到。还有啊,伤到一丁点儿,你看我怎么跟你算帐。”
电话里没有声音,我开始担心,但是现在跟他说我担心是一点用也没有的。我闲闲道:“你没事吧?不回来算了,我找别人去了。”
却听见欧阳昕的声音急促响起:“你敢!别激我飚车。”
我走到傅辉身边,说:“我把他叫回来了。”他点点头,答道:“那我也放心了。好了,我先走了。”
看着他真的要离去,我心里的怒气却是一下子消了,全变做伤心。我拉住他,眼中雾气弥漫,我只怕就此一别,从此傅郎是路人。他没有动,沉默了片刻,又似是明白我所想,安定地望着我眼睛,轻声道:“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松开手,任由他走到机车旁。他走得很慢很慢,不时会彻底停下脚步,似乎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那段两百米不到的路,他走了足足十分钟。然而只要是那个方向,再慢也还是会走到的。
他回头望我一眼,然后缓缓戴上头盔,再也看不见他的面容。
刹车声在身后响起,我转过脸时,被车里冲出的那人一把抱入怀中。他疯狂的亲吻如雨点般落下,我却只觉得身体上有点疲乏精神上有点厌倦。傅辉的机车声渐渐接近,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回头,似看见他眼中晶光一闪,待我再要仔细分辨时,他早已远去。
欧阳昕把我的头拧回来,斥道:“看什么?!已经过去了,不许再看再想了。”一句话让我恍觉前生如梦,喃喃道:“是啊,已经过去了。”
那些相依相偎,思念入骨的日子,就这样毫无声息地过去了吗?
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我反抱住眼前这个少年,想籍由他得一点安慰。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欧阳昕低声道:“那些记者们出来了。”我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想躲。他拥住我不让我离开,柔声道:“不怕。”
远远听见人声。“那是谁啊?”“哎呀,那不是欧阳昕嘛,还抱着一个呢。”一阵脚步声奔过来。他将我的头按在他胸前,低声嘱咐:“别抬头。”
我紧闭眼睛,却仍感觉到四处的闪光灯。欧阳昕一边紧拥着我往车里走,一边扬声道:“改天开记者招待会说清楚好不好。今天先让她休息,她已经被吓坏了。”
旁边的记者闹哄哄道:“你承认她是你女朋友,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
我听见他含笑的声音:“她是,当然是。”
记者们既然得了今天的稿子,也乐得信守承诺,一哄而散各为其主打电话去了。欧阳昕把我放进车座,柔声叮咛:“埋住头。”又在我发间一吻,而后匆匆转去发动车子,转了几圈,确定无人跟踪才回去。到我家楼下,我左右环顾数次,生怕惹来什么麻烦。
他侧过头来,十分自然地问道:“晚上可以在你家过夜吗?”
如果他问“能不能上去喝杯咖啡”,我还不至于如此惊讶。我愣在那里不知怎样作答。他却笑了:“你别误会,我就是不愿意回家,肯定有人得了消息在那儿守着,不知闹到几点才能歇。如果现在出去住酒店吧,明天所有报纸都说我今夜带女开房。”
我只好点头,形势比人强,由不得我三贞九烈。
然而一入家门,欧阳昕的表现一点也不似他高调的说辞。我还未来得及锁门便已经被他按在墙上索吻,我挣扎着想要关上门,他却用身体紧紧按住我不让我动,一手箍住我的后颈,腾出另一只手来捏住我的脸颊迫我张开嘴。
我再恼怒也还是对抗不了一个正值青壮的男人,所有的挣扎看起来都象是儿戏。我渐渐放弃抵抗,他也放开捏我脸颊的手,动作轻柔下来。
然后听见敞开的门上响了两下敲击声。
唇上的男人又贪婪地狠狠吮吸一下才放手,我已经摇摇欲坠,只能靠着背后的墙来支撑。
我侧过头,看见傅辉站在门口。
他把胡琴递给我:“我答应晓光要把它完好交给你。”他的脸在阴影中,室内灯光这样亮,却照不到他面孔,看不清他神色。
我的身子僵住。我想伸手去接过,不忍他再站在这里。可是我动不了。
欧阳昕见我没反应,转头看我一眼,而后他伸手接过琴,对傅辉点头:“多谢啊。”然后他问:“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倾倾从英国带回来的。”他可真是一副男主人的架势。
傅辉说:“不了,我有胃溃疡,不能喝咖啡。”
我听见自己说“胃溃疡也不能喝酒”,阴影里的人却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欧阳昕关上门,看见我神色不定,忽然就有些恼怒,一把横抱起我向卧室走去。我掐着他胳膊说:“我很累。我要睡觉。还有,我对你刚才的表现很生气,你竟然敢强迫我。”他斜斜扫了我一眼,并不答话。等他将我放在床上时,我知道危险,立刻正色道:“你再这样,我要跟你分手了。”
他毫不犹豫回答:“分手可以,明天早上。”
我再要说话,却是再也说不出了。只要一开口,他就会吻住我,如此反复数次。终于我放弃,不再说话。他的唇得了空闲,渐渐往深处滑去。不知为何,我心内竟是恐惧大于其它的各样情绪,包括好奇、恼怒、担心种种。未经人事的我,此刻只觉恐惧,全身僵硬得象木板。一个念头瞬间闪过脑海:如果是傅辉,会怎样?我想我一样会恐惧,但我会克服掉。于是忽然间明白,那都是怎样强烈的感情,才能让世间女子们放下了自己的恐惧心。我也终于明白,原来我对欧阳昕的感情远远不够。
他的动作渐渐缓下来,终于完全停下。“你不愿意?”
“我想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我冷冷答道。
他翻身躺在我身侧,喘息声很久才平复。我起身去洗漱,回来后也不理他便钻进被窝。他一言不发也去洗漱过,回来问也不问就躺在我身旁,身上只得一条浴巾。我只好起身去给他拿床被子,他却拦住我不让我起身。争执之间,肌肤相触,我一下子没了气力,无奈之中只能软绵绵躺下。他毫不客气掀开被子钻进来,紧紧抱住我痴缠。
我知道此刻已是真正命悬一线,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你要是真的打算明天早上就分手,那就随便吧。”
我只能赌这一记,赌他到底还不是个坏人,赌他终归还是有点在乎我。
果然他再次停下,笑了一笑:“一个晚上不够,怎么着也得过一个月再说吧。”说完起身去把空调关掉,回来后坐在床沿不语。我也不敢打破这种静寂,房间里慢慢变冷,他自壁橱中翻出一条被子拥在我身上。我骂他:“你怎么可以乱翻我东西。”他提醒我:“我是你男朋友。”我怒道:“只是朋友而已,到底还不是一家人。”他转头看住我:“那我们明天去结婚?”我愤愤闭上眼。
力气恢复一些,我挣扎着起来:“你别感冒了。”他向我温柔一笑,白玉般的牙齿在夜色中熠熠生光,我叹口气:“月下观男子,灯下看美人。你真是万里挑一的容貌。”
“那你叹什么气?没事儿偷着乐去吧。”他嘿嘿笑着,显是听惯了此类奉承,连谦虚一下都懒得。
我愣了一下,想说我叹气是因为觉得这终究不是我的,随即忆起他适才惨痛的哭声,终于没有说出口。他忽然打一个喷嚏。我只好再叹口气,将两重被子掀起一角,轻声道:“别冻着了,你打开暖气,然后进来吧。”
他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抵住温柔陷阱,顺从地钻进来。气氛又古怪起来,我顾左右而言他,闲闲问道:“你是哪里人?”问过之后,才发觉我们彼此所知之少,连年龄籍贯都不知道,却已经在一张床上缠绵。我不禁苦笑。我甚至连他姓名都不知道,谁知道他用的是本名还是艺名。
他狡黠地笑着:“你先说。”